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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语气柔和了三分:“郎君好意,吾心领了。”
傅藏舟不自觉摸了把自己的脸颊,莫名有些不好意思的感觉。
瞅了瞅男人好几眼,突然对黑历史啥的释怀了。
想想,一穿越就遇到这个人,他被天雷劈得狼狈,闯入其屋子躲避;如今对方遭难,无意间来到自己这儿,需得自己帮助……
缘分哪!
是爷们就别净计较鸡零狗碎的小事。
于是轻轻松松抛开心里的不自在。
傅藏舟正色道:“马上天亮了,生魂虽属阳,但能避开阳光还是尽量避开为好。
“宿先生白天继续休养着,等过夜了,咱们就去找您的肉身。
“您住的地方应该离这儿不远吧?”
“北城。”
傅藏舟点点头。
他租住的小院虽属城郊,但距北城也就不到十里的路程。反正鬼魂什么的,也不担心被挡在城外。
刚好,宿桢生魂还需再“调养”才好行走。
他则利用一整天的时间,把新得的书尽快翻看一遍,找找线索。
再者也需做点准备。
不清楚幕后黑手藏在哪里,实力又如何……
他这个被赶鸭子上架的(未来)鬼王,要护着宿桢生魂不受损,同时得防着有鬼啊什么的,觊觎鬼王之躯这一大坨“唐僧肉”啊。
鸭梨山大。
看看那几道符,考虑要不入手一张。
以及,攒着没用的三点素质点,是时候点上了。
“封棺”是大招,当然要分配至少一点。
以及“化雾”和“驭灵”……
得,都点上吧。
“化雾”升一级变化不十分明显,但稍稍可以搞个小“结界”了;
危难之际勉强能护一护宿桢的生魂。
驭灵的话,可能需要其进行追踪、探查等任务;
当然是等级越高,用起来越顺手。
且更不容易被察觉。
便干净利索地将素质点全点上了。
遂觉头脑一木,不由自主进入一种“空冥”状态。
宿桢察觉到了异常,唤着:“郎君?”
少年双目闭阖,几缕散落的发丝,在额角轻轻拂动。
男人靠近了几步,倏而又顿足,目光落在那一张苍白如冷玉精琢而成的面容上。
指尖微动,终是没做出任何打扰到对方的举动。
良久。
傅藏舟猛地睁开了眼,双目之中似有血光流转。
周身气势一瞬暴涨,转而又淡去了几分。
“……还好麽?”
这一声询问,让他彻底醒过神。
缓缓地长舒了一口气。
傅藏舟干巴巴地扯了扯唇:“没事。”
简直不能更好了。
不由得恍悟——
原来加素质点,是这样加的。
系统以一种强力的手段,助他在短时间达到“融会贯通”的程度。
如玄幻或修真小说常描写的,所谓“顿悟”。
从书本上学到的、尚没吃透的种种,经过这一遭“醍醐灌顶”,俨然成了自己真正掌握住的力量。
如果说,之前他所能施展的术法,威力在“一”,现在起码提升到了“十”。
所谓“技能”,并非是死板的技能。
经由往后不断升级,将逐渐成为他运用自如、且属于他本身的能力。
终有一日脱离系统的桎梏。
对此,傅藏舟表示非常满意。
对系统的存疑,淡去了三分。
想来这系统的目的,还真就是培养一个名副其实的鬼王。
忍不住与身边人分享着喜悦——
“我突破了。”
宿桢很给面子道着:“恭喜。”
傅藏舟心情雀跃,波澜不惊的声调说着轻快的话语:“现在我对宿先生的情况,又多了几成把握。”
男人嗓音低沉:“吾让郎君费心了。”
“没啥。”
少年轻咳了咳,手指在下巴上挠了一把。
费心费力什么的,说到底是有目的的。
一直被对方这样感谢,还有些不好意思。
今日要是换成另一个人,纵然他出发点是帮忙,对方真不见得会这样信任、配合。
傅藏舟想,对待这次的任务,或许应该再尽心些。
没办法。
他就是这样的汉子:以诚待人。
果断不浪费时间。
《秘术》一书得赶紧翻一遍。
还有《冲刺》,他认真读过的内容不足三分之一。
尽早查清楚宿桢的“症状”是重中之重。
晓鸡啼明。
金乌东升。
屋内。
少年坐在棺材板上翻着书,专注忘我。
高大俊挺的男人负手静立在一旁,目光落在少年面上久不曾挪移。
骤然忆起那个惊雷之夜。
少年狼狈而惊惶,乌发散批,一副炸毛的模样,像极了长兄爱宠的那只狮子猫。
傻乎乎的,有些蠢。
不过人比蠢猫可爱多了。
娇贵,而温顺。
……很难克制想要圈养的冲动。
傅藏舟翻书的手一顿。
嘶——
怎么突然觉得有些冷?应该是错觉吧!
这鬼王之躯,除了直接被太阳曝晒,基本没什么冷热的感知。
“找到了。”
傅藏舟暗暗松了口气:“巫蛊……宿先生极可能是中了一类巫蛊术。”
宿桢疑惑:“巫蛊?”
少年轻颔首:“不是民间瞎说的扎小人之类。属于一种结合了阴煞之力的鬼咒。”
宿桢直接问出关键:“如何下咒?”
“多是借用被下咒之人的贴身之物作媒介。”
傅藏舟顿了顿,又道:“您的情况更复杂,按照书上说,须得取用心头血,才能让那异种力量盘踞魂魄的气核。”
男人闻言若有所思。
“宿先生可是想到什么了?”
宿桢也不隐瞒:“吾有一块血玉,贴身佩戴了十载有余。”
“有可能是媒介。”傅藏舟道,“这种贴身之物佩戴的时间越久,作用越长。不过……”
“得有心头血。”
说到这,傅藏舟在心里皱眉。
正常人取了心头血还不是死定了?
这本书里讲的,下咒的也好,被下咒的也罢,都不属于“正常人”。
宿桢沉吟了片刻,道:“血玉本嵌在一护心镜间。吾曾遭暗算,险被一箭穿心。”
幸好被护心镜挡了一下,箭矢偏了方向。
可惜护心镜当场碎了。
家中长辈遂让匠人将残碎的血玉雕琢了一番,让他贴身佩戴。
这一戴就戴了十年。
傅藏舟一边听男人讲述,一边继续翻着书——
“是了,这样的话就没错。”
宿桢问:“可有说法?”
少年点头:“您当时肯定留了很多血,想必血被血玉吸收了。”
虽不算是心头血,但伤口毕竟离心脏很近。
玉天然有灵性,某种程度上,算是对宿桢有“救命之恩”,便建立了一层因果联系。
有因有果。
“欠”了当还。
所以以血玉作巫蛊媒介,哪怕不是心头血,差了一点点,也没什么影响。
如果事情真是这样……
傅藏舟道:“那害你的人,筹谋了至少十年。”
有些惊悚啊。
转而又想,十年才让巫蛊起了效——嗯……那人的能力也不咋地呀?!
傅藏舟一下子安心了。
“只要知道了护心镜在那之前经过了什么人的手,幕后黑手想必不远了。”
宿桢淡声道:“护心镜乃吾长兄所赠。”
“……”
这就尴尬了。
霎时间,傅藏舟脑海上演起勾心斗角、阴谋层出的各种家庭伦理剧。
便清了清嗓子:“这些都是猜测,得我看了血玉才能确定情况。”
宿桢颔首,遂像是猜到了脑洞大开的某人的脑补,略作解释,道:“长兄待吾不薄,必不至于用此等鬼蜮伎俩。”
傅藏舟面无表情地“哈哈”两声:“那就好。”
“若确定是血玉,”男人道,“只待追查其来源。护心镜原也是他人献于长兄。”
少年点头点头。
嗯,人家兄弟情深,他这个无关紧要的外人,还是别瞎想有的没的了。
阴谋什么的与他无关,只要完成任务就好。
便等待夜晚的到来。
期间,傅藏舟重点将巫蛊篇的内容仔细记下。
宿桢无事可做,就是休养着,顺带有喝了几盏的乳蜜汤。
待二人正要出发时,发生了一点小意外。
“白兄你醒了?”傅藏舟略是讶异,随即又几分高兴,“感觉怎么样?”
傅秀才郑重作了个揖礼:“多谢大人救命之恩。”
少年摆摆手:“哪里哪里,咱们也是互帮互助……”
无意间瞄到了不发一语的男人,他不由得顿了顿。
好吧,反正自己的底漏得差不多了,也不在乎多这一遭。
果断为二人互相介绍:“宿先生,这是白兄;白兄,这位是宿先生。”
好似畏惧男人的气势,傅秀才单薄的影子瑟缩了一下下,遂是见礼。
宿桢则神色淡淡,微微颔首,吐了个“宿桢”作自我介绍,便没了后续。
傅藏舟:“……”
算了。现在不是拉关系的时候。
傅藏舟简单说明了一下现在的情况,涉及到宿桢的事含糊带过。
“我与宿先生得出门一趟,”说着,他拿出了备好的“火柴人”,“不确定有没有危险,只能请白兄待在家里……”
“大人不必挂心,小生不会有事的。”
傅藏舟没多说,果断教傅秀才怎么炼化火柴人,嘱咐其不能靠近明火。
想了想,忍痛从幽冥百货买了一张云篆天符,万一有什么紧急情况,傅秀才至少能逃跑自保。
傅秀才几番推辞。
傅藏舟不耐烦,直接塞过去:“只是以防万一。”
他也觉得这里没啥危险的,但做好万全的准备总不坏。
“那我们走了。”
傅藏舟说罢,想起什么又回头:“白兄炼化了人傀后,便有了自由之身,想做什么无需顾虑我……对了,你之前寄身的野草,先留着,待到安稳后,最好寻个地栽种下去。”
“小生谨遵大人的嘱托。”
“……”
傅藏舟摇了摇头,看到傅秀才意欲相送的样子,道:“白兄留步。”
说罢,拉着静默不言的男人果断跑路。
跟这些个书生说话着实累人。
没一会儿,在宿桢的导引下,两人抵达了北城一座宅院。
——哇哦,闻到了一股有钱人的味道。
“便是这里。”
傅藏舟敛起乱七八糟的想法,看了看守在外间的……随从?
指尖微动。
盘腿打坐的两名青年齐声厉喝“谁”……下一秒双双睡着了。
傅藏舟赞叹了一声:“他们是您手下吗?看着很厉害的样子。”
宿桢淡声道:“可堪一用罢了。”
少年闻言不由得意。
然而也敌不过他的术法,嘿嘿!
嘴上对男人解释:“为防止被人打扰,所以我让大家睡着了……不要紧吧?”
“无妨。”
不再废话。
两人来到了一张床榻前。
英挺武威的男人静躺其上。
傅藏舟看了看床上的“人”,又偏头瞅了瞅身边的生魂。
一时郁闷。
这家伙长得太高了吧,气势又强……羡慕啊!
“怎了?”
“咳,没什么。”
撇开乱七八糟的念头,少年转移话题:“血玉呢,在哪?”
男人指向颈部。
呃……
傅藏舟默默变回人形态,干咳了一声:“那……冒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