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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发年轻人倒吸一口凉气。
他微微瞪大眼,似乎还不敢置信现在猛地冲入他身体里的那东西是个什么鬼玩意,他只觉得身体在一瞬间似乎被人拿着一把利剑一分为二地劈开,而那个人劈开还不算,仿佛还在用自己的双手抓着他的胯骨拼命向着两旁撕扯要将他一分为二——
罗修开始怀疑最开始发明“五马分尸”这个酷刑的人,灵感搞不好就是在跟对象做爱
的时候忽然得来的。
他的手无力地在半空中抓了抓,当压在他身上的人开始试图动作起自己的腰部,与此同时,罗修忽然感觉到了一种深入灵魂里的痛——如果刚才,他只是觉得是一种撕扯骨骼的痛,那么现在,对方就好像是在将什么力量强行地注入他的灵魂,并且试图将他的灵魂的一部分撕扯着拿走!
那痛让他紧接着失去了所有思考的能力,浑身上下,每一个毛孔,每一根血管,似乎都像是被人在用针扎,黑发年轻人半眯着眼,刚开始因为疼痛不断吸气的声音现在也变得极其微弱,有那么一刻他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要死了——成为这个游戏中的最新牺牲者,并且搞不好还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牺牲得最不光彩的那一个——
他觉得自己的力量在流失,压在他身上的人就像是一个强力的魔法道具孜孜不倦地将他身上的力量吸走——然而,就在他感觉到自己即将油尽灯枯时,他又能感觉到一股新的力量在逐渐注入他的身体当中,那新的力量代替了一些旧的,试图在他的身体之中和留下来的那一部分与新力量相似的力量共存……
然而这种强行抽离与注入的方式却显得过于野蛮。
就好像有什么人在写信的时候不小心被墨汁弄脏了手,于是决定用浓硫酸来洗手似的。
罗修微微睁开眼,此时此刻的他失去了全部的力量只能随着对方的动作无力地跟着摇晃,从他的角度来看,压在他身上的人似乎也并没有享受到什么乐趣,事实上,对方那一双薄唇紧抿成了一个严厉到可怕的直线,一滴汗液顺着他曲线完美的下颚滴落——
“啪”地一声。
正好滴入黑发年轻人的眼中。
“呜——”
他猛地闭上眼,火辣辣的汗液熬得他的眼睛跟着留下不自觉的生理泪水,现在他觉得自己的脸上湿漉漉一片,眼泪、汗液,糟糕极了。
他的下半身已经失去了知觉——准确地来说,现在他只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疼得全部缩成了一团,他已经搞不清楚“疼”的意义究竟在哪了——身下,凌乱的床单被鲜红的血液侵染,那顺着两人链接部位不断地罗的血液就成为了最好的润滑用品,男人的动作越来越大,而在这样的进攻之下,黑发年轻人的脑海之中却只剩下了一片混沌……
他半瞌着眼,在最后一丝精力即将被抽离身体时,他总觉得自己隐隐约约看见了周围亮起的蓝色光芒——哦,不,并不是纯粹的蓝色——其中大概混合着一些相比之下更加强势的红光——
那光越来越亮,最后几乎将轮廓模糊、始终将自己的脸隐藏在昏暗之中的塔罗兵的脸也照亮。
罗修挣扎着想要睁开眼看清楚他的模样,但是很显然对方一早就猜到了他的动机似的,在他睁开眼的第一时间,他伸出大手,盖住了他的双眼,微微汗湿的大手贴在罗修的眼部,另外一只手顺着他无力垂放在枕边的手臂一路向上,最后一把扣住了他的手——
十字交缠,掌心贴合,那几乎将指骨捏碎的力道让罗修觉得十分熟悉……
然而在他想明白这意味着什么之前,对方冲撞的力道和速度却变得越来越快,他低下头深吻他,用冰冷的双唇将黑发年轻人所有的痛呼吞噬在彼此的唇舌之间……
昏暗的房间里只剩下彼此粗重的鼻息声,被深深压在柔软洁白的床铺中央的黑发年轻人却看不见,此时此刻在他的身下,有一双蓝色光芒交织而成的仿佛鸟羽的图纹若隐若现缓缓张开——那双如同鸟翼一般的双翼从一开始垂落的姿态开始缓慢延展,并变得越来越清晰,洁白的床单这时候仿佛成为了最好的画布,每一根羽毛的轮廓都被清晰的描绘……
这只是一瞬间所发生的。
将这一幕尽收眼底的男人无声地垂下眼,覆盖在黑发年轻人双眼之上的大手微微用力,看着那苍白的皮肤上沾染上的嘲讽因为自己的力量而微微泛白时,那双红色的瞳眸之中有阴郁的情绪一闪而过——
下一秒。
映照在床单之上的那由蓝色光芒组成的羽翼仿佛被蛮狠的力量撕碎,与此同时,黑发年轻人因为无法承受突如其来的剧痛撕心裂肺地痛呼惊叫,他的身体在剧烈地颤抖,像是在排斥着什么,像是在被迫地接受着什么——
那双在他身后舒展开的鸟羽开始变得模糊,它在颤抖着——
伴随着此时压在黑发年轻人身上的男人一声闷哼重重的挺入,只听见“呯”地一声沉闷声响,那蓝色的羽翼忽然化作无数光点被猛地撞碎,取而代之的,在蓝色的羽毛逐渐落下的轮廓之下,一双轮廓苍劲有力、异常清晰的血红色骨翼逐渐出现……
与此同时,一只微微颤抖着、几乎没有丝毫力量的苍白的手忽然抓住了男人的手腕,这突如其来的动作让男人猛地一顿,他底下头,一双血红的瞳眸一瞬不瞬地盯着身下人。
黑发年轻人的唇动了动。
声音很小,小到让人几乎怀疑他是不是真的在试图说些什么……男人稍稍压低了身体,让自己更加接近黑发年轻人,在听清了对方所说的内容时,那双红色的瞳眸之中暗红色的瞳孔猛地缩聚——
事实上,黑发年轻人只是在不断地重复着两个简单的单词。
一个是“陛下”。
另外一个是“路西法”。
92第十三章
当男人一个重重的刺入;将滚烫的液体深深地注入黑发年轻人的体内时,他醒了。
彻彻底底的清醒了。
他是被痛醒的。
那显然浓度过高热量过大的液体让罗修对这种蛋白质组成物拥有了新的认识——如果不是有限的生理常识在干扰他的幻想能力;他几乎就要相信“精液的主要组成成分其实是浓硫酸和鹤顶红”这个说法……那液体在他的身体里滚动了一圈;流淌的感觉如此清晰直接通过痛觉神经映入脑海,手指尖因为这疼痛下意识地抽搐了下——这已经是罗修可以出做的最大幅度动作。
事实上,在他的脑海里;他已经被痛得跳起了东北大秧歌。
真的,太痛了。
如果每一次做爱都必须痛得像是被活生生地抽筋扒皮似的;那么很显然小黄片的导演们就是世界上最罪孽深重的骗子——他们得残害多少抱有美好幻想的青少年们奔向滚床单的梦想大道;然后;一夜之间从热血青年变成性冷淡重症患者。
“……”
一滴从塔罗兵身上滴落的汗液掉落在黑发年轻人的背部发出“啪”地一声轻响;被压在下面的他垂下的眼睫毛随之微微颤动随即缓缓睁开,然而在他还没来得及看清楚周围的环境之前又立刻重新合拢——
罗修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疲倦和虚弱。
这种感觉非常令他熟悉或者真实,脑海里的人生跑马灯已经开始转动,他忽然发现自己曾经似乎也有过这么虚弱的时候——并不是同样的痛,准确地来说,那是完全两个不同的感觉,记忆中,他曾经大概也像现在这样一只脚已经踏进了阎王殿,而这一次只不过是因为他第二次不小心把那只脚已经进了阎王爷地盘的脚缩回来了而已……
跑马灯中那个模糊的印象告诉他,曾经发生过类似“濒临死亡事件”时,他还是有力气挣扎的,鼻尖的血腥和冰冷的空气倒是和现在有些相似,当时他只是在努力的将自己从一个狭小的空间中挣脱出来——
而现在,他只是趴在这里,像条死狗似的苟延残喘。
身上压着的那个属于成年强壮男人的力量忽然减轻了。
粘稠到成分可疑的液体伴随着身体里的那个东西抽离流出,顺着他的股缝不知廉耻地弄脏了床单……原本被塞得满满的身体忽然之间放松下来,罗修下意识地吸气提肛,然后心满意足地发现他后面还没有被捅废。
至少他还能到“提肛”这个美好的动作。
不怪他有这么不应景的幻想。
只是因为现在他有点儿搞不清楚自己究竟是被一个人类上了还是被一台碾压机上了。
除了额头上哗哗往下淌的汗水是动态的之外,黑发年轻人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被静物化了——这么说有一点儿抽象是不是?那么准确点来说,就是现在他浑身上下哪怕是一根汗毛都竖起不起来,而他也已经搞不清楚自己究竟是哪里在痛——这大概是因为其实他这会儿浑身上下没有一个地方是不痛的关系。
就像是刚才有个什么人把他拆开了掰碎了重新组装着玩似的……将整个湿漉漉的脑袋深深陷入枕头里,黑发年轻人就像是准备用枕头把自己活生生捂死似的,与此同时,他心酸地产生了某种错觉:他的胳膊已经不是自己的胳膊了,大腿也变成了别人家的。
身边的床垫陷下去又弹起来,浴室的门被打开又关上,花洒喷水声在耳边响起。
如果不是浴室里塔罗兵冲凉的声音听上去很动听很诱人,罗修甚至可能就要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死了。
他背部朝上趴在床上——这是他们两在无数个回合之后最后一个重新回归正常化的姿势,现在他安静地趴在那里幻想着一会儿塔罗兵会不会稍微有点良心地给他带一块湿毛巾来擦擦身,虽然此时罗修已经隐约在心中否定了这个答案:纵观全局,在他有限的有自我意识的时间段里,他听见的塔罗兵说的最温柔的一句话就是:痛吗?痛也要忍着点。
痛、也、要、忍、着、点。
温柔的塔罗兵先生到了床上忽然变成了铁血禽兽。
不温柔与无理取闹就像没头脑与不高兴一样是难舍难分的好朋友。
最糟糕的是,塔罗兵的语气听上去完全就是一副“你活该”的样子——尽管罗修并不知道自己究竟做了什么他就活该被这样那样了——但是对方的语气过于理直气壮,并且理直气壮到就连他自己都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做了什么“活该要被骂活该”的事情。
黑发年轻人趴在床上思来想去,思绪从地球的北半球跑到了南半球,就在他准备畅游赤道的时候,忽然间,他这个时候变得尤其敏锐的耳朵猛地听见从窗外远远地传来了奏乐的声音——夹杂在塔罗兵先生欢快冲凉的水花声中,那轻快、悠扬的曲调很明显来自羊角笛乐器,最开始只是它在独奏,悠长的调子让人很容易就联想到了一名优雅的、英俊的在月下独奏的流浪乐手。
但是很快的,令人惊讶的是,似乎越来越多的乐器先后不同地自然而然地加入了这首乐曲当中,最开始是小提琴的声音,然后是铃鼓,原本单一的曲调不知不觉变得宏伟雄壮,当小鼓、号角、小提琴中提琴大提琴等一系列乐器声响响彻天空时,“月下独奏”忽然就变成了“集合进行曲”。
这个时候,浴室的门被人拉开。
罗修睁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