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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忽然出现的“外人”…恐怕就是那个残忍恶毒地凌(哗~~~)了二皇子殿下的恶魔(所以说啊…二皇子还活得好好的)了吧?
——至少那一刻,这位士兵脑海里是这么想的。
当然,他并没有精…热血上脑地冲上去,试图把那个“外来者”就地正法…毕竟作为“铳后”亲自训练的侦察部队的精锐,他也能算得上是一个非常优秀的士兵——
很快的,他就找到了三点让他犹豫的因素——
第一…那天晚上,虽然“铳后”——在士兵口中则是中将阁下——因为二皇子的受伤而被绊住了手脚,可是能从她手中逃脱的刺客…绝对不是自己能够拿下的;
第二…由于光线的原因——事实上还有那个“刺客”刻意利用站位改变了他人视线的焦点的因素在,不过这就不是这个小小的士兵能够知道并理解得了——刺客的外貌并没有被人直接目击到,甚至连身材都只能给出一个大概的“总之不高不矮不胖不瘦”的说了等于白说的概念…严格来说,那个刺客,只有右肩确认被中将阁下射伤这点,是真正的特征——
可是经过士兵的观察…这个外来者,右肩的活动却没有让人感觉到凝滞感和违和感…没错——完全就是一个没有受过任何伤的,正常人的模样…
即使这有可能是自己眼光拙劣,看不出对方的伪装——可是经过在镇子里不露声色的暗自调查——
第三…这个“外来者”出乎意料详细且合理的情报,就真的让他有些迷惑不解了——
“父母搬来加龙省镇已有两年,而且位于帝国东南方的老家也有迹可查——甚至曾经有来自东南方的行商人,途径小镇,将那位父亲给认了出来,并一起演出了一场‘老乡见老乡,菊花坦荡荡…啊错了,是两眼泪汪汪’的大戏。”
“弟弟九耀是镇子里的妙龄少女+妙龄女青年+妙龄大妈+妙龄奶奶…嗯,总之就是所有未婚女性心目中的偶像…长相俊美,性格开朗,身材挺拔,还有着很不错的导力器方面的技术知识——虽然还达不到军用的水准,不过作为镇子里各种民用导力器的维护人,已然能用‘巧手’来形容了…总而言之——这个弟弟,完全就是一个不加掩饰地活着的高调人物…”
“西格玛本人,是在他的父母搬来镇子前,似乎就外出行商的泰罗萨家长子,虽然镇子里的人们并没有直接见过他本人,但是却经常看到泰罗萨家出现新的,被他从远方送回来的特产…而这次他回来,还一个特产一个特产的给镇子里的人讲述了它们背后的故事,或者它们的产出地的风情…另外,西格玛和弟弟不同,长相更接近他们的父亲——也就是纳诺哈女士…所以和有些面带女相的九耀不同,西格玛尽管是娃娃脸,倒也没什么阴柔感…”
观察了一天之后,确认了以上信息都是事实的士兵——连偷偷把西格玛与他的父亲的外貌进行对比这件事,他都做过了——最后还是决定放弃了独自一人采取行动的鲁莽行为。
确实…就算这个“西格玛”真的在加龙省镇拥有这样一个家庭——也不能改变他有可能是刺客的事实…或者说,即使自己在加龙省镇获得的所有情报都是事实——和“西格玛”有没有刺杀过二皇子,也没有什么必然的联系…
也就是说,如果利用环境和地形等等因素——比如趁夜突袭泰罗萨家——独自一人将这西格玛抓住的可能性,似乎并非没有——如果他真的是刺客,那么这就是足以让士兵一举成为贵族的超大功劳了…
可是,反过来想想——倘若不是的话…自己贸然行动——会不会恰好打草惊蛇?
毕竟没有任何证据表明,那个刺客究竟是躲在哪里——搞不好就在这个镇子附近的某块地板/甲板/板板下面躲着,也说不定…
而且…如果西格玛真的是刺客…士兵或者会发自内心的唾弃他——
因为他现在的举动,无疑是拿自己的至亲,作为自己伪装和躲藏的挡箭牌…
士兵——并不认为这种程度的人渣很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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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又是一天之后——在加龙省镇委任侦察兵的通报下,一支紧急的监视小队,连夜前往了他所在的镇子。
只可惜,因为这个镇子平日难得有生人出没(就连本来委任的士兵,也是趁着西格玛被镇民围观之际混进去进行的调查,平日只能驻留在镇外),贸然进入只怕会起反效果——故这支队伍能做到的,仅仅是在泰罗萨家小木屋周围,密密麻麻的设置了一圈导力**…
要知道,这种小型的无线式的导力**——其价值几乎等同于半个便携式无线导力通讯器了——仅仅一个,就能让一个普通家庭生活整整一年…可见为了抓住这个刺客,近卫师团下了多大的血本。
【如果对方真的是刺客,谈话中一定会露出马脚把?如果这个家庭根本就是伪装的话,那么更是会加快露馅儿】抱持着这样的想法,几个精壮的纯爷们儿,就这么在镇子郊外的某个小小的帐篷里挤成一对,基情无限地开始听取着,小木屋里每一句对话…
于是就有了上一章结尾时的情况——这家人的谈话中,没有任何——或者说纯爷们儿们没有一个人能看出来有哪怕一点点可疑的地方…
只是…说到底了,只有最后决定如何行动的那个人——才有真正评价一份“情报”的价值——
“毫无漏洞的家庭…毫无漏洞的身份…毫无漏洞的…巧合…”
“就好像真的是那么巧——大前天小格雷被刺,前天这个西格玛…就恰好回家探亲一样…”
“而且就连右肩,也是完全没有受过伤的样子…哈!”
阖上用来播放录音报告的小型导力录音机的播音开关,身体顺着转椅旋转一周后,稳稳地回到了最初的位置——翘着二郎腿的“铳后”,饶有兴味地用手指有节奏的敲击着桌面——
【真是太过于完美的情况了…呵呵…完美到就连我,也觉得怀疑你有些不忍心呢…西格玛。特斯。泰罗萨小弟…】
【只可惜…15日当晚,我就将手下的整整一个团的侦察兵力,散布到了整个帝都周围——而直到现在为止,也只有你…是唯一能算得上“嫌疑”的人选呢…】
【当然…也许那个刺客真的那么神通广大——消失到了连一点蛛丝马迹都不剩下的程度…】
【不过,在剔除掉所有暂时的“不可能”之后…那么,剩下的那个“可能”,即使再让人感觉不合理…也会是真理…】
【不躲不藏,就这么正大光明的行走于太阳之下…不是胆大包天,就是问心无愧…】
【你是哪种呢…西格玛小弟…】
【就让我…亲自去鉴赏一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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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爸爸,我下一个目的地,是北方呢。”
【费特,接下来我要回国。】
“哦?和那边的人做生意可不容易啊…而且挺危险的——听说那边还有‘战事’呢…”
【夏多姆阁下,现在回国危险性很大——尤其是战争正处于僵持阶段,回国的道路上势必全是敌军。】
“呵呵…我会注意安全的啦——对了,爸爸,你知道最近一趟前往‘北方’的‘列车了’,会在什么时候发车吗?”
【这我知道,那么,最近能安排的回国的“野路”,什么时候能安排出来。】
“嗯哼…你老爸有先见之明——‘已经帮你订好了第二列车厢的卧票了’。”
【唉…不过我也猜到夏多姆阁下您会这么说了——四天后,兰斯洛特市,沃斯拉迪酒吧。】
“不愧是‘爸爸’,我敬您老人家一杯——”
【那么我一天后出发。】
“用汤来敬的吗!?你这小子!!”
【明白了。】
“呵呵呵,晚上我准备点酒,你们两父子喝一杯吧。”
【夏多姆阁下,那么今晚我就为您准备好前往兰斯洛特市的行装。】
“哦哦!我也要!”
【夏多姆阁下一个人(因为有伤在身)比较危险,需要我一同前往吗?】
“九耀还未成年,所以不行哟…”
【不用…这边更需要你,九耀。】
“诶!?哪有这样…”
【…明白了。】
——餐桌上…一家人的语气,语调,和言辞,是如此的温馨。
然而,他们严肃沉重的表情…以及不断出现的手语——都告诉着我们…这根本不是什么家人之间的餐桌聊情。
没错…西格玛。特斯。泰罗萨——毫无疑问的正是右肩受伤的…
我们尚不知晓他是如何在九月十五日晚上从“铳后”手中逃脱的——
西格玛。夏多姆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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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话 一步后逍遥(四):逃亡始动
谁的板板在飞,是不是总受的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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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曜历1202年,九月十九日,中午十一点半——
“就是这里了吗…汇报中提到的木屋…”
嘴角向上勾起——凝视着面前那从外部观察,内部约有40~50平方亚矩左右大空间双层木屋的女性…身上那件没有肩章的红色帝国军军装,非但没有因为其简朴而显得女性老气,反而更加凸显了她那即使过了不惑之年(尽管从外表上看她只有二十后半),依然毫无赘肉,矫健柔美的体态。
连掩饰都谈不上——女性做这样打扮的目的,从一开始就只是因为将军的军服过于显眼了而已——或者说,她仅仅是不想让这个小镇,因为有一个将军来访而变得不安定而已。
否则的话——有哪一个打算装成普通士兵潜入的人,会既不佩戴稍微观察就能发现的肩章,也不戴上绣有所属的军帽?
说到底了——“铳后”雅丽耶。费雪所需要的,不过是让看到她的人,只会有“是哪个传达信息给镇长的女性士兵吗?”的联想而已。
于是,在稍微躲避了下旁人的视线后——“铳后”…正独自一人站在那个唯一的怀疑对象,西格玛。特斯。泰罗萨的家门外。
【很有乡村安宁气息的房子…附近就是自家的农田…房屋背后,还有能够提供新鲜空气的小树林…】
默默的观察着眼前的这片小天地——雅丽耶心道:
【光是从外表来看,没有一丝的违和感…无论是一草一木,还是屋外支撑二楼阳台的立柱…全部都透露着一股平和的感觉…】
“和那个大胆的刺客…还真是完全不同呢…”
舔了舔嘴唇,记忆,于是转回了四天前的那个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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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告诉我…您是怎么找到我的吗?我明明很完美的对答上了所有的…”
捂着右肩的“刺客”,忽然这么问道。
由于他是重伤了自己疼爱的小格雷的人…所以一方面牵挂着那边小格雷的情况,另一方面对这个“刺客”极其恼恨的“铳后”,并不打算简简单单的就杀掉,或者抓住他。
用简单的语言来解释的话,那便是——不好好的玩弄一番再干掉,怎么能解我心头之恨?
只是…就算是这样——对于刺客竟然这么淡定的先对自己提问这点,雅丽耶也有些始料未及。
【是胸有成足能够挑掉?还是说已经放弃了逃跑?既然知道我的身份…看起来是后者了吧…】
很显然,之前刺客的谄媚,让雅丽耶完全认定了,这就是一个宵小之辈,即使他的手腕或者很高强——毕竟能潜入戒备森严的二皇子的办公室实行刺杀,绝对还是有两把刷子——恐怕要从他嘴里得到什么他背后的指使者的情报,是不大可能了——
因为没有哪个忠诚,优秀的刺客,在发觉自己难以逃脱的情况下,会选择谄媚追兵以试图逃脱的——自尽以求免去拷问之苦,是他们唯一的选择…
【这么说来,会用这样的人做刺客的人…看起来,要么是没有自己的底子,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