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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灵?”男子嗤笑一声,似是对这两个字十分不屑,“本君是被墨染那个老家伙使计封在这画里的。”
“前辈是妖?”简言之问道。
男子大方地承认了,像是想到了什么,腾地一下贴到了画布上,一时间画卷上就留了一双金色的眼睛:“你们大师兄简寂离来了吗?”
听到男子的话,黎芷和简言之都顿住了,直到男子又问了一遍,简言之才道:“前辈,认识大师兄?”
金眼睛眨了眨,随即男子似是往后退了好几步,将全身现了出来,道:“你们难道看不出来本君与你们大师兄是什么关系吗?他没告诉你们吗?你们不是他带来救本君的吗?”
男子一口气抛出了的问题把黎芷和简言之都砸懵了,若是猜想这只妖会和简寂离有什么关系,两人不可避免地想起简寂离的身份——人妖之子,再看这人与简寂离极其相似的面容,两人几乎可以肯定他是谁了。
“前辈可是大师兄的父亲?”黎芷走近一步,问道。
听到“父亲”二字,男子笑得很是灿烂,连连点头:“是啊是啊,本君便是离儿的父亲,离儿呢?他怎么没和你们一起来?”
“大师兄他。。。”黎芷犹豫着不知该如何将简寂离的事说出来,简言之却出口打断了他的话:“敢问前辈,为何被封入画中?”
此言一出,男子表情一下狰狞了起来,恶狠狠道:“二十七年前,离儿的母亲难产,用性命为代价生下离儿,本君为救离儿现了原型。不想被墨染老贼得只本君便是青龙青渊,他欲与本君签订契约,让本君成为他的走狗,本君不愿,他便暗算本君,将本君强行封印在这画卷之中。”
“按前辈的意思,大师兄知道前辈被文韬尊封印了?”黎芷回想青渊先前的话,捕捉到一些意外的信息。
若简寂离不知道青渊被封印于此,青渊又怎会说是简寂离让他们来拯救自己的?可问题是,简寂离确确实实没有告诉过他们这件事。
那么,这个人在撒谎?
青渊强压下怒气,表情恢复了平静,在画中盘腿坐下,道:“本君被封印后,一直被困在此处。五年前的一天,墨老贼忽然带来一位少年来此,本君一眼便认出来,那少年便是离儿,他初见本君很震惊,但在得知本君的真身后便接受本君是他父亲这一事实了。墨老贼不知与离儿说了什么,这五年来离儿时常来此看本君,言说等时机一到便把本君救出来。”
这么看来,青渊知道简寂离拜入简家门下,而简寂离也一直知道父亲被困在墨家,所以,当青渊看到黎芷和简言之的时候,才会急切询问简寂离的消息。可是,简寂离为何不把这件事告诉简修瑾,揭发墨染的恶性,救出父亲呢?
而且,简寂离这五年来似乎频繁来墨家与墨染相见,而这五年时间又差不多与简寂离到处剥夺金丹的时间吻合,这么一来,墨染的嫌疑就更大了,他很有可能以青渊为要挟指使简寂离犯下滔天大罪,若真是如此,目的是什么?证据呢?
“对了!”青渊蓦地想起什么,站起身来,对两人说道,“本君怀疑墨老贼在预谋什么,每次他都让离儿给他什么东西。”
就是这个了!
黎芷连忙问道:“前辈可知道是什么?文韬尊把它们放到何处?”
“是什么本君倒是没看到,不过,他每次都带着离儿去了那面墙后的密室里,不知干了些什么,待了好一会儿才出来。”说着,青渊指了指两人身后的一面墙。
两人转过身,这面墙与其它的墙看起来没有任何不同,黎芷走上前,四处摸了摸,没有发现机关,敲了敲,也没觉得里面是空的。
青渊笑了笑,说:“往后推两步,举手掌面向墙,念两句‘墨有乾坤’。”
黎芷点点头,后退两步,发现两脚正好站在了同一块地砖上,举起双手面向墙面,手掌又正好贴在了墙面上,黎芷不得不佩服青渊这目测距离的能力,接着口中轻声念道:“墨有乾坤,墨有乾坤。”
下一刻,墙竟然缓缓地向两面滑开了,里面是一条弯弯曲曲的密道,黎芷看了简言之一眼,简言之点点头,两人正欲走进密道,青渊的声音从身后传了过来:“把本君一起带进去,本君要看看墨老贼到底都让离儿干什么了?”
黎芷回过身,将画卷从墙上取了下来,两手提着上方,将画卷置于身前和简言之一起走进了通道。刚迈入通道,墙便在两人身后缓缓阖上了,黎芷汗颜,果然进了密室就一定还要在密室里头找出去的方法。
密道的比较狭窄,堪堪够两人并肩走过,头顶上挂满了燃烧着的鬼灯,一点都不会显得阴暗,好在通道内只有一条路,两人顺着一路前行,半炷香后便走到了尽头。
那是一间石室,半掩着的木门,看起来里面不会有什么特别的东西,可黎芷刚伸手触上木门,便感受到了极强的怨气,就好像有千万只怨灵在耳边谩骂、嘶吼、哭泣。
默念着《炼心经》,黎芷平复下内心的躁动,推开了木门。石室并不大,大约只有十平米,一眼便能望尽室内的一切,而室内空无物什,仅是地面上画了一个阵法,占满了整间石室的巨大阵法。
黎芷蓦地睁大了眼,一眼便能肯定这阵法是用血画成的,干涸了的血迹殷红得刺眼,就好像阵法是刚刚画成的,这阵法是黎芷从未见过的样式,正中心绘成了一朵妖艳的,彼岸花,每错,这是黎芷曾在地府见过的黄泉之花,红色的彼岸花又称曼珠沙华,表示无尽的爱情、死亡的前兆、地狱的召唤。
更让黎芷震惊的是,阵法构成了一个巨大的圆形牢笼,而牢笼之中困着的,是成百上千只的魂魄,半透明的魂魄,挤在这么一个牢笼之内,不少都被压着变了形,因痛苦与怨恨而嚎叫不断。
但牢笼之中,不只有魂魄,还漂浮着数百颗的。。。金丹。
“大师兄给文韬尊的,果然是夺来的金丹。”黎芷喃喃道。
“也许,还有这些魂魄。”简言之沉声道。
画卷在黎芷手中剧烈颤动着,青渊狠狠砸着画卷,咬牙道:“墨老贼!竟让离儿做此等恶事!他是要将离儿推入万劫不复之境!”
突然,传来铁链拉动的声音,黎芷暗道:“不好,被请君入瓮了!”
随即,一道铁门轰然降下,将黎芷和简言之困在了石室之中,接着石室的三面墙缓缓向上升起,这石室眨眼间变成了一个彻彻底底的铁牢笼!但被困住的已经不只是魂魄与金丹了,黎芷和简言之包括画卷中的青渊皆成了笼中困兽。
简言之用却邪试着劈砍了一阵,铁笼没有丝毫损坏。见状,青渊沉声道:“玄灵铁制成的牢笼,在内部是破坏不了的。”
秘道的拐角处传来悉悉簌簌的脚步声,来者似乎只有一个,三人齐齐看向拐角,渐行渐近的人,正是墨家掌门,墨染。
“文韬尊这是何意?”黎芷冷冷地问道。
墨染没有回话,反倒直勾勾地打量着黎芷,忽而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天书预言的果然没错,祭海神之夜,预言之人自会出现。”
又是“预言之人”,这四个字,黎芷曾在南屏的口中听到过,黎芷记得当时南屏把泛灵轴交给自己的时候,就曾说过是受墨家所托,还说泛灵轴是舶来品,难道泛灵轴是百年前墨家从随海打捞上来的?那泛灵轴不就很有可能是来自彼岸,也就是黎芷所在的原世界的?所以,才会要交给自己这个来自彼岸的人?那么,究竟是要自己做什么?
简言之默不作身地将黎芷护在了身后,道:“铸此大错,文韬尊岂可能全身而退,墨家又岂可能全身而退?”
闻言,墨染重重地叹了口气,道:“老夫自是没有全身而退的打算,而墨家,本就是这一切最后的陪葬品。”
黎芷刚想问墨染为何,就听到密室外传来打斗的声音,墨染脸上的神色顿时狠戾起来,道:“既已查到这里,也就容不得老夫拖沓了,黎公子,对不住了!”
说着,墨染默念咒语,阵中的彼岸花散发出刺目的红光,黎芷被红光吸着一步步往阵法移去,简言之连忙伸出右手将他拉住,左手则紧紧抓住铁栏,青渊掉到了地上,急切地想出手帮忙,奈何被困画卷,无能为力。
挣扎了许久,墨染见简言之依旧死死地拉住黎芷,快步上前,硬掰开了简言之拉着铁栏的手,两人瞬间被吸入阵法之中。
阵法中的彼岸花似是有了生命,竟成了实体,缓缓从地面生长出来,将两人团团包裹起来,简言之忍受着烈火炙烤般的灼烧感,将陷入昏迷的黎芷护在怀中。
彼岸花将魂魄与金丹作为养料,不停变大,花瓣越长越多,将两人包裹得越来越紧。
简言之收紧了胳膊,轻轻吻住黎芷的额头。
到此为止了吗?
第53章 半随流水(肆)
泛灵轴发出一道白光,随之有九条尾巴从中伸展出来,尾巴越来越长,将简言之和黎芷两人护住。下一刻,尾巴撑开了彼岸花的禁锢,将两人送到了铁笼内的一个角落,随即一只巨大的九尾白狐从泛灵轴中一跃而出,一口将吸收了所有金丹与魂魄的彼岸花吞入腹中。
“九尾灵狐?!”墨染为眼前的突发状况震惊不已,急忙上前将铁笼打开,意欲制住九尾灵狐,却被一尾巴扫出三丈远,重重摔到地上,呕出一口血,挣扎着站起身,看着九尾灵狐。
被从彼岸花中救出的简言之很快清醒过来,看到一只通体雪白的九尾狐背对着自己,对牢笼外的墨染警惕地低吼着,“阿灵?”简言之迟疑地唤了一声,阿灵明明只是兔子般大小,怎会是这样的?简言之有些不敢确定。
听到呼唤的灵狐动了动耳朵,转过头看向简言之,墨蓝色的眼睛,熟悉的眼神,简言之可以确定,这就是阿灵无疑了。俯下身将尚未清醒的黎芷横抱起来,顺便捡起青渊所在的画轴,刚站起身,阿灵便在狭小的空间内转过身,垂下脑袋,伸出舌头舔了舔黎芷的脸,低鸣了一声“汪唔”,带着留恋与不舍。
蓦地,阿灵逐渐缩小,眼睁睁化成了一团半透明的狐状白光,在简言之的讶异中直直飞向黎芷的胸口,顷刻间消失无影了。紧接着,黎芷似是十分难受地皱起眉低吟了几声,猛地睁开了眼。
“阿黎?”简言之关切地问道,“可有不适?”
茫然地看着简言之,黎芷轻轻摇了摇头,示意简言之将自己放下,将腰间的泛灵轴取下,打开一看,泛灵轴上俨然是一只威风凛凛的九尾白狐,只是,这只白狐不会像以前那样在画轴上懒洋洋地打着呵欠睡大觉了,它一动不动,成了一幅真正的画。
“怎么会这样?完了,一切都完了。”墨染颓然跪倒在地上,喃喃自语道。
一阵凌乱的脚步声渐行渐近,很快,这间不大的密室里就挤满了各大门派的人。
“爷爷!”墨延急忙跑向一旁的墨染,唤道。
墨染一把推开墨延,指着他破口大骂:“混帐!老夫没有你这样的孙子!诈死逃离,勾结外人,罔顾使命,你将墨家置于何地。。。”
“师父。”简言之对简修谨躬身道。
简修瑾点点头,看向墨染:“文韬尊,事已至此,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墨染顿时止住对墨延的谩骂,急速喘息了几下,平静下来,锐利的目光扫视了一圈,道:“你们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