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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挽坪点点头,说:“正如安霁尊所言,老夫确实能够保证此事并非鬼暝涧之人所为。先前,在探查那些仙修被剥金丹的时候,老夫曾与夜城主偶遇,发现夜城主竟也在调查此事,交谈过后,得知鬼暝涧居然也有许多鬼修惨遭毒手。”
“单凭夜城主的一面之词便能肯定凶手非他门下之人?”墨染摸了摸长须,半闭着眼,状似随意地问道。
夜夙冷哼了一声,仍旧懒得答话。
仙道与鬼道,看似天差地别,实则不分家,所谓“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万物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道是独一无二的,道本身就包含了阴阳二气,两者相交而形成一种适匀的状态,万物便在这种状态中产生。
万物背阴而向阳,并且在阴阳二气的互相激荡而成新的和谐体,这样的和谐体便是人类,随着不断地发展,人类意识不断进化,善与恶开始有了界定,正与邪也划分了出来。
那些追求往生、大义凛然,随地传播着正能量的人成了修仙者,而那些谋求永生、龌龊卑鄙,用尽腌臜手段害人害鬼还害妖的就成了鬼道者。
鬼道者虽热衷于炼尸、遣妖、锻魂,为达目的心狠手辣,但也不乏尚存良知者,曾就有某鬼修为保下一城而与四大厉鬼斗了三日夜,最后玉石俱焚,据说仅留一丝魂魄,却不知所踪。
反观修仙者,在过去的百年中,起起落落,此家兴起彼家败落,明明该是一路人,内部斗争却一直没有停过,还总是会出现毒瘤,残害同门不说,甚至妄图获得永生、妄想一统天下。目前仙修以简家、南家、雷家、墨家四大族为首,四家交好,局势倒是显得安稳,就是不好说这交好是到了何种地步,这局势又能安稳多久。
作为鬼道唯一一宗的鬼暝涧,与四大仙家向来没有什么过多交集,但毕竟也算是一大门派,在夜夙的管理下,鬼暝涧的鬼修都奉行最基本的原则,即不残害生命,若是硬要把这凶手认定为是鬼修,夜夙没意见,但说是鬼暝涧的鬼修,夜夙表示这可是在质疑我!老子管得严着呢!门下的那群跟班还没那胆子!
见墨染与雷晋晟对夜夙完全的不信任,南挽坪深知若不排除鬼暝涧的嫌疑,这谈话极有可能进行不下去,便说道:“在调查过程中,老夫曾找到一位死亡未过一日的仙修,便启用闻魂铃唤回了那仙修的魂魄。”
“可有问出凶手的线索?”雷晋晟忙问道。
南挽坪点点头,沉思了一会儿,才道:“当时,老夫第一时间问的便是‘凶手可是鬼修’,那名仙修摇头否认了。”
“这么说来,凶手是仙修?!”简修瑾的话让在座众人皆是一惊。
南挽坪补充道:“既不是鬼修,老夫便排除了鬼暝涧的嫌疑。”
“但也不能肯定一定是仙修,妖魔鬼怪亦有可能。”墨染说着,将手中的茶杯搁在桌上,又道,“雾靖尊还问了什么?”
“老夫只能肯定凶手一定是仙修,待要问清,那名仙修的魂魄却燃起了魂火,许是被下了什么术。”
简修瑾略一沉吟,道:“既是如此,再联系此次‘覆云之争’的事件,凶手很可能便是此次参赛的仙修之一。”
“老夫与安霁尊的猜测一致,所以才急匆匆请来各位掌门,不知各位有何想法?”南挽坪问道。
众人皆是沉思,门下弟子都是修仙者,都不能排除嫌疑,倒是夜夙,一副无事一身轻的模样,站起身说道:“哪能有什么想法,到目前为止,凶手的每一件事都做到了天衣无缝,且不说我们找不到哪些金丹,单看这些尸体,最简单粗暴的刨腹取丹,根本无迹可寻。”
“那我们就这么坐以待毙吗?”简修瑾沉声说道。
“坐也不一定会毙,只能等着了,凶手若是再行凶,我们才可能找到线索。”说完,夜风便抬腿走了出去。
这一等,半个月就过去了,凶手许是忌惮各大掌门的虎视眈眈,不敢出来造次,各家族也不可能在此等一辈子,纷纷表示会注意门下弟子的动静后便告辞离去了。无奈之下,南挽坪只能在劝诫众仙门不可大意之后,由其自便了。
很快,各仙家陆陆续续全部离开了,简修瑾也带着简家弟子回到了浮生一阙。这次的事件完完全全没有解决,不知凶手是达到目的罢手了抑或只是暂时避风头,黎芷的心里惶惶不安。
由于鬼暝涧的鬼修被排除了嫌疑,就成了查凶手的第一人选,夜黎和林南第一时间被夜夙派了出去,导致夜黎找不到机会和黎芷说清楚,只能在临行前找到黎芷,撂了一句:“我喜欢非离,等我把手头的任务完成,便去浮生一阙找你,这段时间请非离好好考虑一下。”
才刚说完,黎芷还没反应过来,夜黎便被找来的林南火急火燎地带走了,好半天,黎芷才收回下巴,把夜黎喜欢自己这件事情给消化了,心里不知是个什么滋味,说不开心是假的,好不容易有人瞎眼看上自己,说明自己魅力大着呢,但更多的则是惆怅,这份感情,怕是回应不了。
转过身,黎芷看到简言之正站在不远处,这是被抓包后第一次单独与简言之撞上,黎芷连忙低下头,结结巴巴道:“三。。。三师兄,早。”
“收拾东西,半炷香后回程。”简言之淡淡地抛下这句话就走了。
一如既往没有任何语气的波动,但黎芷硬生生起了一身的冷汗,三师兄一定是恶心我了,才会把话说得这么冷。黎芷苦笑一声,道:“是。”
回到浮生一阙后,黎芷努力消弭自己的存在感,尽可能不在简言之面前出现,一方面不让彼此尴尬,另一方面也是为了让自己趁早死心。就算简家曾有简珏这么个结交了同性道侣的先祖存在,简言之这样明显的妥妥的直男,怎么可能会接受自己呢?离得远点,少看两眼,这歪心思慢慢就淡了,早晚是会散的。
就这样过了两年,凶手一直没有再次作案,又或者,凶手依旧在作案,只是更加隐蔽了,“覆云之争”发生的事渐渐淡了下来,除了南挽坪依旧不死心要捉到凶手为儿报仇,其他家族因各种事情则对此事逐渐放下了。
今夜,浮生一阙非常热闹,因为简梓禾与简寂离的儿子简泽西满月了,作为简家掌门的长孙,满月宴自是办得盛大,虽说简家一向低调,没有邀请外人,但得知消息的各大家族还是送来了各种贺礼。
初为人母的简梓禾抱着小泽西和简寂离并肩站在台上,一身素白色的长裙,没有任何繁缀的饰物与花纹,眉眼含笑,肤白唇红,皮肤似温玉般柔光若腻,两腮边的发丝随风轻柔拂面,平添几分诱人的风情,却没有任何造作妩媚的意味。
淡蓝色的眼眸温柔地看了看怀里的小泽西再看看简寂离,转而对众人说道:“今日,谢谢诸位师兄弟来参加泽西的满月宴,梓禾觉得很高兴,很幸福。”
一旁的简寂离轻轻地伸手揽住简梓禾,笑着看向简修瑾,说:“寂离能有今日,都是师父的悉心教导,师父还将梓禾下嫁于我,我一定会好好努力,振兴简氏、照顾妻儿,不让师父失望。”
坐在台下的简修瑾甚是满意地点点头,道:“好了,别说这些了,你师弟们都等着看节目呢。”
台上,简言之缓缓抬起双手,按在了琴弦之上,眉眼低垂,纤细的手指在琴弦上拨动。空灵的旋律令人忆起山谷的幽兰,似靡靡之声,回响在天际,又似丝丝窃语,诉说在耳畔,高洁纯圣到婉转缠绵,宛若天籁之音,袅袅不绝。。。
台下,黎芷仿若周围的一切人都消失了,唯有自己与简言之相对而坐,恍然感觉言之的琴声直直敲击着自己的心房,明明,他没有任何表情,音律却打动人心。
“接下来,轮到黎师弟了。”简寂离的话让喝着茶的黎芷一下喷了出来,呛咳了好半天,才结结巴巴地指着自己说:“我?”
简星衡一把把他从椅子上拉了起来,还拉上了台,说:“没错,就是你!”
“可是我。。。”黎芷还没来得及说,自己压根没报过节目,就已经站在了舞台的正中央,看着台下齐刷刷望着自己的三百多双、六百多只眼睛,明白自己不上是不行了。
那,上就上吧!
黎芷一鼓作气,声音十分响亮:“各位掌门长老,各位师兄弟们,晚上好,今夜,我为大家带来的节目是,朗诵。”
停顿了一下,黎芷规规矩矩地立正站好:“《春晓》,唐,孟浩然。。。”
大声、清晰、流利、有感情,黎芷给自己打满分!
“谢谢大家!”说着,黎芷就要往台下窜。
“且慢!”简启章腾地起身,黎芷不明所以却还是呆站在原地,只见简启章抚了抚胡子,摇着脑袋沉醉不已地复述了一遍《春晓》,然后才说道:“初读此诗,似觉平淡无奇,反复读之,便觉诗中别有天地。韵味无穷,独臻妙境。好!此诗是你所作?”
黎芷赶忙摇头否认:“是。。。我一朋友。”
简启章马上对这位“朋友”表现出勃勃兴趣:“可否为老夫引荐你这位朋友?”
黎芷满头黑线,只好委婉地表示,这位朋友已经去世多年,简启章叹了好几口气,一脸叹息地坐下了。
黎芷松口气,刚要下台,却又被拦住了,不知从那个角落里,发出了个声音:“这节目不算!太简短了,再来一个!”黎芷本欲搪塞几句就不管了,没想到,这话一出,得到了众人的一致支持,“再来一个,再来一个!”
黎芷求助似地看向简胜泫,却不想,那家伙是喊得最凶的一个。
骑虎难下的黎芷只好说:“不然,我再朗诵一首?”
“换一个,换一个!”黎芷真想狠狠抽简胜泫两个耳刮子,有这么对唯一的徒弟落井下石的吗?!
连连叹了三口气,黎芷才说:“那我给大家唱首歌吧。”语落,就轻声咳了两声,清了清嗓子,开了口:“。。。我希望你,是我独家的记忆,摆在心底,不管别人说得多么难听。。。有关于你,绝口不提,没限期。。。”
尽管是用清澈的嗓音唱着这首哀伤忧郁的情歌,黎芷却在副歌的部分不由自主地望向了简言之,情不自禁地唱出了内心难言的爱意与不得的珍惜,让台下知道内幕的简天枢等人都不禁有所触动。
简昱尧看了看台上深情演唱的黎芷,顺着他的目光,看向了台下面无表情却耳尖泛红的简言之,嘴角浮现一抹微笑。
这傻儿子。
第45章 斩魂诀(壹)
“为何刻意回避?”简言之忽然伸手拦住了黎芷。
黎芷连忙后退了两步,下意识反驳:“没。。。没有,怕是三师兄想多了。”
“一年半前,水鬼肆虐,腹痛。”
“。。。。。。”
“一年前,山妖作祟,风寒。”
“。。。。。。”
“半年前,尸傀失控,腿伤。”
“。。。。。。”
“一个月前,恶鬼索命,手扭。”
“。。。巧合,纯属巧合。”没想到简言之居然能记得这么清楚,黎芷只能硬着头皮回道。
“哦?是吗?”简言之微垂下眼眸,不知在想些什么,蓦地抬头轻声道,“你是不是。。。”
黎芷尚未听清简言之的话,就被简星衡闯进院子给打断了:“黎师弟,听门口守门的师弟说,有两个尸傀小女孩送了封信来给你。”
尸傀小女孩?信?
接过简星衡递过来的信封,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