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挥起了宽大的衣袖,江煜眼前一红,便没了知觉。
女子看着昏迷倒地的青年,自言自语道:“我倒是也很好奇,他是不是真的,非你不可。”
…。。
江煜醒来的时候,四周又是熟悉的景象,不过,却是百年前的景象——荼沽山。
鹿尘道人的荼沽山。
荼沽山还是原来的荼沽山,江煜却不是少年时期的江煜。
江煜看着身旁被火烧过的痕迹,显然,现在应该是南辞和鹿尘道人一站之后,双双失去踪影。自己安葬了十六位师兄弟,火烧了道观之后。
江煜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梦里,他依稀记得他还在桥上和菡萏说话,不知对方使了什么诡计,后面的事情,青年便不记得了。
眼看着自己现在没有其他事可以做,青年便下了山,山下的镇子车水马龙,江煜想了想,朝西南方向走去…。
江煜到达西洲边界的时候,距离从荼沽山离开不过半天的时间,这是在人界的时候,根本不可能的事情。江煜怀疑,自己应该还在幻境中。
江煜踏上了西洲的地界。百年前的西洲江煜并没有见过,不过,他相信和他眼前所见的,并无两样。
黑黢黢的土地上随处可见的魔的尸首,断肢残臂。河里水也是暗黑色的,掺杂着泥浆,不断涌动着。周围毫无生机,苍茫一片。
江煜看着脚边的一只魔的尸首,鲜红色的血液还在汩汩不断的流着,顺着坑坑洼洼的地势流进了不远处的河里。
青年蹲下来伸出手指稍稍碰了下地上的鲜血,还是温热的。温热的血,冰冷的肉身。
看来刚死不久。
江煜随意扫了一眼,这里大约有四只魔的尸体,只是有些已经不全了。显然,这里刚刚经历了一场恶战。只是不知道,南辞在哪里?
他会不会也经历了这些?
江煜心里有些急迫,他想赶快找到南辞,看看他现在如何。
江煜跨过了地上的尸首,向西洲腹地走去。西洲地广人稀,面积大,但是大多数都是荒无人烟的地方。
渐渐地,江煜似乎隐隐听到了打斗声,青年不自觉加快了脚步,打斗的声音越来越清晰。
江煜到后来逐渐跑了起来。终于,远远地看到了几只魔在围攻一只受伤了的魔。
因为隔得太远,江煜看不清中间那个浑身是血的青年是否是南辞。
“喂,死了没有?”一只魔踢了踢摊在地上的青年
“死了不是更好吗?老大本来就不喜欢他。”
“诶?我看他这个戒指能好看的。”其中一只魔饶有兴趣的蹲了下来,取下了青年手上的一只尾戒。
江煜猛地一怔,那戒指!他如何认不出?
那是当初南辞的戒指!这么说,倒在血泊中的。。。。。!!
江煜来不及多想,霎时提剑冲了上去,然而,却整个人穿过了那几只魔。
青年诧异,这才想起来,自己如今是身在幻境之中。所看到的一切,都不过是红娘所呈现出来的幻觉。
但是,人总是奇怪的生物,明明知道眼前的不过是幻境,但一旦关乎到自己所在意的人,或事,就会把它当成现实。
亦或许,眼前的幻境,本就是百年前的现实。
“给…我……。”地上的青年似乎挣扎着想要站起来,然而,因为受伤太重,却只能颤颤巍巍地伏在地上。
江煜站在一边,看到了地上青年抬起头时候的面容。正是年轻时候的南辞!
那只魔把玩着手里的戒指,轻蔑着说道:“就你?呸!”说着,抬起脚踩上了南辞的脑袋:“给大爷舔干净靴子,戒指就还给你?”
另外一旁的魔抱臂看着好戏:“老大,说不定这是这小子哪个相好送的呢!”
眼见着南辞挣扎地愈加强烈,那个被称为老大的魔毫不留情地踹了青年一脚。
“老实点儿!想要这戒指?你求我啊。”
江煜看着眼前的场景,怒火攻心。他实在想不到,南辞初入魔界,竟也有过如同蝼蚁般任人□□的过去,那可是南辞啊!
那么光风霁月的人!那么温柔款款的人,那么鲜活的人,怎么忍心!!
你们怎么忍心!!
眼前的殴打还在继续,江煜耳边充斥着那些魔放荡张狂的笑声,视线却渐渐模糊,他恨自己,恨他现在的无能为力。本应该高高在上的人儿,居然被折辱成这般模样。
”红娘!你够了!”江煜仰天大喊。为什么,江煜清楚这是幻境,可是为什么?心却像是被绞碎了一般?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要如此对待南辞?为什么要如此对待他!
“红娘!你快出来!”江煜继续喊道,不自觉有咸腥的液体划过舌尖。
江煜愣住,自己。。。居然。。。哭了?江煜缓缓地闭上眼睛,他百年前飞升上神,这么多年来,从未掉过眼泪,如今…。
他真的恨,恨当初自己飞升后,为什么没有立刻去找南辞,如果当初他去找他,南辞也就不会被这般践踏,如果当初的他看见这一幕,江煜觉得,自己一定会大开杀戒。
这些魔,不得好死!西洲,不要也罢!
第85章 簌簌4
江煜拭干眼泪,死死地盯着眼前的这几只魔,等他出去,这些,全部都得死!永世不得超生!
那几只魔依旧在欺负着倒在地上的南辞,他们看不见江煜,自然也没有看到,不过距离他们三尺之外,有一个人,杀意四起,眼神中弥散着嗜血般的红。。。。。
上天界
司命正坐在自己的宫殿中,忙着天帝吩咐的差事。眼看着桌边的沙漏自上而下流出细细的金沙。司命盯着看了好大一会儿,叹了口气,合上了册子匆匆出了宫殿。。。。。。
这厢,南辞后来又寻遍了附近的几座山,依旧找不到江煜。青年心下愈发着急。本来他们是出来寻找离家出走的颜悔的,可是如今,不但颜悔没有找到,就连江煜也下落不明。
南辞这才肯定,江煜和颜悔的失踪,定然是人有意为之的。若是普通的江洋大盗,怎么会困住一个仙神?
只是,南辞还是想不出,究竟是何人掳走了江煜?目的是什么?若说绑架颜悔是因为他颜家少爷的身份,那掳走江煜呢?江煜在天界百年,大多时候都是老老实实呆在花栩殿里,又会和什么人结下了梁子呢?又或者,带走江煜的人,根本不清楚江煜的身份。。。
南辞心里思绪繁杂,他总觉得,似乎漏掉了什么,很多事情密密麻麻,总感觉少了什么,能将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串联起来。
又风平浪静了两天,依旧没有江煜和颜悔的消息,更没有找到唐无毒。唐无恕说,纯云山庄派出去的人,也都没有任何线索。
正值此时,南辞遇到了匆匆赶来的水淼。
“你怎么来了?”南辞问道。
水淼一愣:“不是你派人找我来的吗?还说要我和你一起去西洲的一家歌舞坊。”
南辞眼神一凌,沉声问道:“什么人找你的?长什么样子?”
水淼听这话的语气,便知道南辞并没有派人找过他,立马正色道:“是一个男人,身穿着白底黑纹大褂,说话客客气气的,看着像一个书生。他还说他认识江煜。”
南辞听着水淼解释,心里猜了个七七八八,看来,去找水淼的人,应该是司命了。只是,他为何会去找水淼?是有什么线索吗?”
南辞道:“既然如此,那你就随我去西洲吧。”南辞实在是没了办法,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了,姑且相信司命的消息是真的吧,南辞直觉,司命对于江煜并没有恶意。
……
西洲的歌舞坊不止一家,但南辞去过的却只有一家。
也是唯一的一家,最不像歌舞坊的一家歌舞坊。
南辞踏进这家歌舞坊的时候,并没有伙计出来迎客,应该说,这间歌舞坊,早已经在颜夫人出逃后,就人去楼空了。
南辞向水淼解释道:“这家歌舞坊的主人原是纯云山庄颜慎行的夫人,不过颜夫人的背后应该还有人的,似乎和一个叫唐无毒的暗卫有关。你们龙族的海明珠应该也是他偷走的。”
水淼道:“这个我知道,水浩提过。我倒觉得,这家歌舞坊的名字倒是挺特别的。”
“潼关路。”
峰峦如聚,波涛如怒,山河表里潼关路。潼关之路,城阙为土,抽尸踏骸,血流百步。
潼关路是一条路,一条通往地狱的极恶之路,潼关路也是一间坊,一间承载极乐的歌舞之坊。
不过眼下,昔日的酒池肉林都已作幻影,只剩下冷飕飕的寒风吹着帷幔,纱幔飘忽,打翻了案几上隔着的胭脂盒,氤氲香气冉冉升起,随着飕飕的冷风弥漫开来。
南辞走到了案几边,看了眼有些凌乱的案几。这是当初颜夫人接见他们的地方。当初颜夫人慌忙逃路,这里,应该也没有人再来收拾。
只一眼,南辞便发现了端倪。
颜夫人是当今皇帝的胞妹,当朝的长公主,纯云山庄的当家主母。她的一举一动都象征着皇家天威,南辞见过颜夫人,那是一个极其注重自己身份的女子,也是个雍容华贵,优雅端庄的贵妇。
那么,如此注重品质的人,连马车上的马具都是金丝缠软鞍具,怎么会用,如此粗糙的坐垫?
这间屋子是颜夫人待客所用的,而坐垫也正是颜夫人的待客所坐的。上次来的时候,颜夫人已经坐在这里,宽大的裙摆遮掩着,因此南辞并没有留意到这点不寻常。
这张坐垫是街坊上很常见的粗布,做工也不是很好,边角处缝得歪歪扭扭,这张坐垫本没有什么特别,但是出现在颜夫人的房间,这件事却是十分不寻常了。
南辞缓缓蹲下身来,凑近了些,南辞这才闻到了淡淡的药香,是从这坐垫里散发出来的,看来这原本坐垫里的药香,是被满楼的脂粉花香所掩盖了。
南辞伸出两根手指轻轻地拨开了那张棉麻制成的坐垫。
并没有什么异常,普通的坐垫下面是地板,这张棉麻坐垫下面,也是地板。充其量,不过是更干净的地板。
南辞叹了口气,看来是他多想了吧。
“南辞,你过来看看这幅画。”突然,南辞听到了水淼的呼喊。
南辞站了起来,循着声音走到了里间,一张宽大的床,上面铺着上好的蚕丝锦被,锦被上绣着只有皇室女子才能用的百鸟朝凤五彩图。
南辞不由地一笑,颜夫人果然也是娇生惯养长大的,即便是这么危险的西洲,有些格调,吃穿用度,还是皇室做派。不过转念一想,这女子闺房,似乎也确实没什么人有机会看到,颜夫人也不用怕身份暴露。毕竟是娇滴滴的女儿家,即便已为人妇,到底也摆脱不了宫中生活的奢靡浮华。
“南辞,你看看这幅画,我觉得好怪异。”水淼见南辞走了过来,指了指面前墙上的画。
南辞抬眼看去,墙上的那幅画,并不是什么山河花鸟图,整幅画都是浅灰色做底,大片留白。灰蒙蒙的天,灰蒙蒙的地,灰蒙蒙的水。
唯一显眼的是,灰蒙蒙的河流上架着一座桥,桥上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