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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一切都功亏一篑——
不——他等了这么久,煎熬了这么久,他绝不能接受这个结果。
不能这样——
魔王昊天脱离莲花宝灯,要出去查看清楚。
只是那魔王昊天刚一接触外界,一道快如闪电的巨雷落下,瞬间将魂体击得魂飞魄散。
那个惑乱人心,机关算尽的邪物,终于真正的消散于天地之间。
执明松了口气,他轻轻闭上眼,心下五味陈杂,孟章说得没错,人不是棋子,不可能全然地任人摆布,再是机关算尽,也不可能算好他人的每一个决定。
只可惜当初孟章的声音并没有得到响应。
执明转过头看向抱在一起的两人,一切终于尘埃落定——
结果虽不尽如人意,却也不负嘱托。
“时柏,我好像听见你哭了——”泽九的声音在时柏耳边响起。
时柏紧紧地将人抱在怀中,颤声笑道:“怎么会?你知道的,我根本不会哭。”
“但不会哭才更难受,师兄——你不要难过。”
“我不难过,只要你在我身边,我就不会难过,你答应过我的,会永远陪着我身边,对吗?”时柏急切地渴望着承诺。
“我当然会永远陪着你的,可是师兄……”泽九的声音有些落寞,“我不小心把我们的定情信物弄坏了,你能不能不要怪我?”
“当然不会怪你,只要我们在一起,泽九——”时柏叹息一声,幸福而满足地将手臂再收一分,他闭上眼,笑着道,“泽九,我爱你——”
“——我也爱你。”
淅沥了一地的树影,裹挟着一个人的影子,美了世界,负了阳光。
第172章 大结局(下)
泽九慢慢地恢复意识; 他睁开眼; 入目的是红翎儿惊惶担忧的面孔。
“泽九; 你怎么了?”
他恍惚了一瞬,颤颤地抬手; 想要安慰眼前难过哀伤的人; 但伸到中途的手突然停驻; 泽九闭了闭眼,心灰意懒地将身边的陵光推开。
“泽九——”
泽九疲累地站起身,突然觉得浑身无力; 没有力气去恨,也没有力气去怨; 就这样吧,一切都到此为止。
让所有爱憎都消散于时光。
泽九重新聚灵; 这一次他没有留力; 将兽神戒剩下的五行之力一并抽出。
陵光看着泽九的背影,眼神暗淡下来; 她声音艰涩地开口:“泽九,你怪我吗?”
这一次; 泽九没有漠视她; 他平静的声音在空气中响起:“我不怪你; 博弈总有输赢; 无论是算计还是阴谋; 选择权其实一直在我手中,如今的决定也是我自己做的; 我没有理由怪你。”
泽九的声音很平静,可听在陵光耳中却是刺痛难耐,酸楚地让人难受:“那你为何不愿——”不愿理她。
“我只是遗憾,遗憾不能再见翎儿一面,我若早知会有今日,我就会对她好一点,多陪陪她,不应该总是将她扔给白远,我以为我宠着她,给她想要的一切,就是对她很好,其实不过是我以为罢了。”
陵光脸色苍白,眼睛热辣辣得疼,她绕到泽九面前,颤声道:“泽九——我是翎儿,我有我们之间的所有记忆,包括曾经在九幽界的一切,我记得我们一起经历过得所有事情。”
泽九双目胀痛,久远的记忆从脑海翻出,他轻轻闭上眼,过了好半晌,才说道:“我和时柏都太自信了,自信地以为我们绝不会认错自己最亲近的人,我之前不明白,我为何总会梦见翎儿在哭,现在我才知道,她是在怪我,怪我为什么连她都认不出。”
陵光身体一僵,随即身体止不住的颤动,心口疼得厉害,她哽咽地道,“泽九——我真的是翎儿。”陵光终于崩溃,这些日子她一直忍耐自己的情绪,但这一次她终于没能忍住,不受控制地哭出声音,“泽九你看看我好不好,我真的是红翎儿,你看看我,我就是红翎儿。”
泽九缓缓摇头,闭目沉痛地道:“翎儿早就死了,师傅也早就离开了,这世上从来都没有什么死而复生,是我贪心妄想,想要留住已经逝去的人,才会落入这万劫不复的深渊。”
陵光雷劈了一般地站在原地,她手脚发软,泽九的话随着呼吸渗入心底,愧疚充满全身,她捂着脸,泪水漫过手指,哭着哀求道:“泽九——我真的是翎儿,你可以怪我,但不要不认我,都是我的错,我不该骗你,是我自以为是,但我真的翎儿,怎么可以不认我,你能不能看看我——”
泽九眼角泛了泪,他笑着道,“不管你是不是翎儿,我都不会怪你,我是那么的想守护你们,想让你们得到这世间最好的一切,如今我也算是求仁得仁——”泽九攥紧了拳,背过身去,继续说道,“但唯有一点,你们不能做任何为难时柏和韦逸的事情,不然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泽九——”她喉咙哽咽,整个人瘫软在地,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簌簌而落。
泽九看着虚空中那最后的一抹缝隙,轻轻地抬起双手,丝丝亮芒从他身体飞出,那光芒越来越盛,开始拉扯着他朝着那虚空裂缝奔去。
陵光看着纵身虚空,如同纸鸢飞往茫茫黑沉的夜空的泽九,她张了张嘴,身体不由自主地朝着泽九离开的方向爬了去,她想叫住泽九,心口却疼得发不出声音,她浑身冷汗津津,大口大口地喘息着。
此刻,赶回来的执明,看见她狼狈的模样,吓了一跳。
“陵光——你这是干什么?”
陵光缓缓地回头,她脸色灰暗地看着执明,冷汗顺着额角流到颊边:“执明——我是谁?”
执明忙蹲下身,替她拭去额头的汗水,担忧地问道:“陵光,你怎么了?”
“我真的是陵光吗?”陵光动作迟缓地抓着执明,急促得喘息,眼泪伴着汗水落入泥土,“如果我是陵光,我为什么不恨他,明明他杀了监兵和孟章,我却没有丝毫的恨意,却因为他的离开而痛得无法呼吸。”
“陵光,你到底想说什么?你不是陵光,还能是谁?”执明扶着她,却发觉她抖得厉害。
陵光看着空中偏远的亮芒,觉得心口好似撕裂了一般,她抓着执明的手臂,哽咽地问道,“如果我是红翎儿,我又怎么会让他经历这一切,那是宁愿牺牲自己也要保全泽九的红翎儿,怎么会将他推入万劫不复的境地?”她看着执明,呜咽地问道,“他对我那么好,我怎么舍得?”
“我怎么舍得?!”陵光崩溃地大哭。
“陵光不要再想了,都过去了,马上——马上就好了。”执明连忙劝道。
陵光觉得胸口好似有一团火焰在燃烧,她难受得扬天大叫:“我到底是谁?”
尖利的声音冲破云霄,带起轰隆的阵雷,在浩瀚无边的空中肆虐的回荡。
滚滚雷声奔腾轰啸,天象异变——
执明勃然变色,他紧紧地抓着陵光的肩:“陵光——你想干什么?”一股极致不详的预感在心底升腾而起。
难道陵光要触动逆天神通?
她到底想干什么,他们的逆天神通都是与自己的天赋神通相贴合的,陵光的天赋神通是“重生不死”,那么她的逆天神通是什么?她会受到怎样的天罚?
代价会是什么?
下一瞬,他看见陵光的身体开始虚化,执明雷劈了一般,彻底的慌了,他乞求道:“陵光——千万不要做傻事好不好?我们还没看到神域的太阳,还没完成大家的嘱托,你不能就这么离开。”
红翎儿看着自己的双手,她笑了,眼中带着还未散去的泪花,她看向执明,笑着道:“这些日子,我不停地告诉自己我是陵光,可是……执明……我的心知道我想做红翎儿,那个可以为了泽九付出一切的红翎儿……”
执明跪下身,喉头上下滚动,他悲泣地哀求:“陵光你就当可怜可怜我好不好?别留我一个人,你们都走了,不能就剩我一人,求你——”
陵光笑看着他,眼中泪光闪动:“执明——对不起——”
执明只得不停地哀求:“陵光——我求你了,我们几千年的感情难道就真的比不过一个泽九?”
“执明,对不起——”陵光笑看着他,连眼泪都变得透明起来。
“我求你……你可怜可怜我好不好?你不能这么对我,他们都走了,这世上我就只有你了,我就只有你了,你真的不能这么对我。”执明完全跪伏在地,卑微地哀求着。
“陵光——”可他什么都阻止不了。
看着慢慢消散的人,这一刻,执明终于明白时柏当时的绝望。
那是一步踏空,落入深渊,看着渐渐远去的山角和碧蓝的青天,无助地挣扎绝望。
…………
午后,阳光晴好,微风送爽。
时柏坐在院中,看着满塘绽放的荷花,他和泽九选宅子的时候,就是看中了这一池荷花。
屋主说等到花开的时候,风吹到脸上都带着荷香味。
如今荷花开了,灿烂的阳光照在带着水珠的荷叶上,晶莹剔透,一如想象中的清丽柔美。
“你为什么这么喜欢荷花,连城主府都种满了各色的莲花,我觉得这个神莲尊者的称号更适合你。”不知何时,泽九站到了他的身后。
时柏将目光从满池的荷花收回,阳光明亮炙热,他晃了眼,低头却看见地上孤单的剪影,阳光普照的晴天,他却觉得自己寒意透骨,浑身如坠冰窖,他的世界一片昏暗阴冷。
时柏闭上眼睛,声音暗哑:“因为他总在追逐着莲花,我想如果我这里有他最钟爱的那一朵,或许我就能把他留下来。”
泽九皱着眉:“你在说我吗,最近为何总是这么奇怪?还有——昨日你去了哪里,怎么也没知会我一声。”
时柏幽幽地看着远处的高墙灰瓦,缓缓地开口,“昨日是乞巧节,我一个人去了灯会,城内很多花都开了,江清月近,花影重重,比我和他在上元节时看到的景色还要美,只是可惜……没能看到焰火。”他突然笑了一下,说,“但我看见有许多姑娘在河边放莲花灯许愿,她们笑语盈盈,溢满幸福和希望的笑脸晃了人眼,我也放了花灯,她们抿嘴看着我笑,说从未见过男子许愿,还问我许了什么愿?”
泽九怔然地看着他:“时柏——你怎么了?”
时柏自顾自地说道,“我说我许愿希望他能回来,她们问我是不是心上人别嫁了——”时柏的声音淡然而空洞,“我的心上人没有别嫁,他只是生气了,所以留我一个人,成为没有爱侣的孤狼,将我抛向阴冷无底的深渊。”
“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泽九不解地看着他,“谁是他,你喜欢上了别人?”
时柏笑了,眼神却蕴尽悲凉,“你是别人,但你不是他——”时柏慢慢站起身,用尽所有力气转过身,“对不起,虽然我知道我可以继续假装他还在我身边,假装我没有失去他,可我心中的痛楚并没有因为你的存在而减少半分。”
“你在说什么啊?”泽九神情越发的疑惑。
时柏看着眼前俊雅出尘的青年,眼中升腾起尖锐地疼痛∶“我知道他已经走了,你不是他,我知道……”
泽九站在他的对面,脸上疑惑的表情慢慢转为微笑,他笑看着时柏,恬淡静美。
泽九看着时柏,缓缓开口:“时柏——我真的想过抛开一切和你私奔,我不知道凡人界话本里的结局,但我知道,抛去自己的责任,最后往往也不会幸福……我以前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