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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长硬了翅膀的鼠辈,竟然将自己和父亲踢了出来!
郗昙恨的直咬牙。
他却忘了自己恋栈不去,狠心将家族推上派系斗争前沿的故事了。
正喝酒喝的朦胧眼,有点想吐的银森皮睁开眼睛,就见郗荣直挺挺的给自己又倒了一圈黑啤,不由恍惚的笑道:“嗯,好,好酒,我最喜欢你们的两点,一个是美酒,一个就是不拘礼仪,不像是神庙的家伙们,倒杯酒也要沐浴更衣,然后磕头嗑破砖头,再用弄脏的手倒酒,呵呵,白痴。”
郗昙听的耳朵都要炸了。
这还叫不拘礼仪?
郗荣却有唾面自干的精神,腆着脸赔笑道:“神术骑士阁下说的是,以后我给您倒酒,就沐浴更衣,但磕头的时候,不弄脏手。”
“看你,我不喜欢磕头,没有……人道……”
“人道主义。”
“对。”银森皮“哗”的一口,喝干了一杯啤酒。
郗荣再倒酒,又笑道:“对了,阁下上次聊天,我们说到了信仰,是不是只要有统一的信仰和10万人,就能举行神术骑士的仪式了?”
“嗯,是这样,不过很难啊。10万人统一的信仰,也不一定能有单神术骑士。像我,三神术骑士,而且有机会锻炼一个神术到三级,我告诉你,非得100万虔诚信徒才能达到这个水平。马拉城才多少人 ?水龙神庙准备神庙战争,有10年时间,没举行过这样的仪式了。陈易阁下,不简单。”
喝醉酒的人主要是炫耀,郗荣听的却是头两句话,他转过脸,看着郗昙,口中配合着道:“是啊,不简单。”
郗昙回看老爹,心脏忽然“咚咚咚”的跳,像是实心橡胶的篮球似的。
找10万个统一信仰的人是不容易,但要是举行了仪式,就能成为银森勇这样的神术骑士,哪怕弱一点……
郗昙心里大叫:陈易原来是这样发起来的!佛教开光盛典,道教盛典,藏传佛教大典……还以为他真的信教了呢,根子原来在这里。
他与老爹对视一眼,二人都面有得色。
郗家分裂了没错,但也不是一蹶不振了。
他们在江宁毫无能量,在老家东山却有的是人马,只要组织一些中低层官员些,弄几个宗教仪式有什么难的。
“神术骑士阁下,我有点好奇。”郗荣趁着银森皮微醺,又恭敬的笑问:“您说的神庙,主持仪式的人一定很多吧。”
“那当然,没有比这更重要的事了,一旦成为神术骑士,荣耀只等闲!”银森皮笑的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有了解仪式的人,有哪些?”
“主祭,副祭,哎,谁不知道啊,那些牧师和小祭祀,都等着上面老不死的让出位置呢……”
“就是说,找一个祭祀,小祭祀也行,然后组织10万有信仰的人,进行一个典礼,就有机会成为神术骑士?”
“差不多吧。”
“差不多?还有什么?”
银森皮已经呼呼大睡了。他坐车晕,飞机晕,坐船晕,选了神术“平衡”后好一点,醉酒晕却是无解了,一包啤酒下肚,早就困的像是熬夜了似的。
郗荣推推银森皮,喊:“神术骑士阁下。”
没反应。
“是真的睡着了。”
郗昙轻笑:“太好了,我们只要有几个神术骑士,全局就活了。”
“只要你能成神术骑士,局面就活了。”郗荣回想起前几日见到银森皮锻炼的场景,哆嗦了一下,道:“总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唉,我们不敢问的太细,怕让陈易知道。他就舒服了,才多久时间,自己就成了神术骑士。”
大好机会不能放弃。
郗昙想到老爹的付出,咬牙道:“这次回到地球,我就去东山,先把陈易举行的那几次庆典的录像找出来,找人分析一下,要是没问题的话,就试试看?”
“嗯,找个名目,别事儿没做,先被发现了。”
郗昙重重点头,帮老爹收拾好东西。
两人按捺住兴奋,在西大陆泡够了时间,就匆匆回倒运村,赶上了考察团返回的魔法地铁。
由于通道半公开的性质,返回的人员足有三千余,除了考察团的2000多人外,就是武馆学员的探亲队伍了。
西大陆的主要行政和机构都是陈易的原班人马,各家族乃至陈家自己进入的,只能是建立公司,并遵行中国的法律。
所有人都是振奋和开心的,像是上个纪元的中国人那样。郗家父子藏在人群中,却是一点都不显眼。
第537章 河神祭
郗昙坐着火车回了的东山老家,在庄子里受到了空前热烈的接待,感动的乍离中枢的他热泪盈眶,心想:果然还是乡里乡亲的好。
东山郗家的族长将他接入家中,安顿在小儿子的房间中,才拄着三个腿的拐杖,用家乡话说:“被褥都换了全新的,你要是有什么事,全找郗白,小子,过来……”
“唉,您太客气了。”郗昙笑着。
“你休息一下,咱们晚上吃饭。”族长走了,留下快三十岁的小儿子,招呼着郗昙放水洗澡等等一应事务。
路上风尘仆仆,郗昙虽然心里着急,还是从头到脚的打理了一番。
晚席照例是海鲜宴。
东山郗家是百年大族,早在初明时代,就有郗家船工的故事流传,延至今日,亦是靠湖吃饭者居多,加入海军或出海打渔者亦众。
新鲜的河鱼贝壳,田螺黄鳝,再加上鱿鱼海参,鱼翅鲍鱼,一桌宴席用不了多少调料即漂亮的陈列了出来。
郗昙痛快的饱食一餐后,各种事儿才涌上心头来,轻轻放下了筷子,笑问:“我记得,祭河神的日子快到了吧?”
他住筷,别人也不好猛食,全都停了下来,族长的大儿子,也是本村的村长亲热的道:“可不是吗?郗将军还记得啊。唉,现在的年轻人,都不怎么弄了。”
“要是有啥能帮忙的,别客气,我也是郗家的一员嘛。”郗昙拍着胸脯,想揽下这个工作。
席间众人互相看看,郗白没啥心机的道:“郗将军要说参加好啊,咱们村里的年轻人若是听说了,非得抢着来。”
“是该热闹热闹。”村长沉吟着,把郗昙想说的话给说了出来。
“热闹也好办,我觉得,咱们可以先去订上些花篮灯笼的,现在就准备起来,宣传先行,这样才能引的四里八乡的人都来看。”郗昙是一副热心人的模样。
能让四里八乡的人都集中在郗家村,那就是村长人生中最大的功绩了。村长再没有了顾及,主动道:“就照郗将军说的做,晚上回去就开会,把那个花篮灯笼的都挂起来。”
“再到电视台和报纸上做个广告。我有几个关系在,帮你们问问,几百块就够了。”
“上电视,几百块就够了?”
郗昙毫不犹豫的撒谎道:“够了,他们敢多收钱?”
众人听了又惊又喜,还不拼了命的恭维。郗白更是像看神一样看郗昙,他守着一个小水库过日子紧巴巴的,要能有机会攀上高枝儿,岂不美哉。
对西京郗家来说,远离中枢的郗昙没什么价值了,可对于东山郗家来讲,郗昙的身份几乎没什么变化。他仍旧是那个举手间就可安排一个首都工作的厉害人物。海军独立的行政机关、工厂、学校和医院,都是郗昙的背景,只要能进去一个,那就满足的很了。
来之前,郗昙就做好了各种准备,这时候言辞恳切的道:“此事亦早不宜迟,选定了日子,请来班子后,要把湖边的空地都搭上台子,容纳的人要多。”
“那个,容纳多少人呢?”
“少说10万人吧,要按30万人的标准来。”
众人齐齐吸气。
30万人!
拜河神?
村长觉得有点不合适,又不好意思说,压了下来,第二天睡醒了想说话的时候,那都晚了。
整个湖边空场,连少数几家的自留地都给占掉了。池塘边上围了栅栏,小池塘干脆用木板盖了起来,里面的鱼不用问,捞不走的全该死定了。
村民们洋洋得意的在帮忙,搭不上手的年轻人和小孩子似的,四处逛游着品头论足。
郗昙站在人群中,踌躇满志的仿佛在带领一个舰队。
他的身旁立着个大牌子,红纸上写着“损害理赔处”,村里的会计正用土话给人说话呢。
村长认得那个红纸,那是年前用来写计划生育标语的。
奇怪归奇怪,他是弄不明白郗昙究竟想做什么的,也许是衣锦还乡?或者是想将郗荣的墓地选在东山?
只要开始想,思路就刹不住车了,等村长想的爽了,天也黑了,兜兜裤档,就可以回家做梦了。
许多东山郗家的老派人都在做梦。
祭河神是很重要的事,自远古以来就发明了无数的规矩,创立了各种规模的祭祀,水边的居民,哪怕是不信神的人,看到长水深湖,也不由得有敬畏之心——苍茫的大地上,一股洪水以势不可挡的威力席卷而下,冲击山脉,淹没草场,轰击森林……所谓河道,正是在年复一年的河水的袭击下形成的,如果考虑到不同年代的气候造成的河流改道,可以想象沿河两边的居民的恐惧。
最糟糕的是,大多数人只能住在离河较近的地方,随时准备承受河神的怒火。
在东山祭河神,是郗荣智慧的体现。
一个聪明的主意能够事半功倍——如果某个人在做某项工作的时候,永远都没有灵光一现提高效率的法子,那他定然是不适合此项工作的。
郗荣一辈子都在琢磨人,就算不买通那名马拉城的小祭祀,他也能自己琢磨出一个既聚拢人群,又不引起陈易关注的法子。
祭河神这种传统习俗,是再好不过了。
半个月的时间一闪而过。
郗昙按照郗荣的密信,悄悄的布置了祭坛和主祭人。祭坛下面也设计好了暗道。
头天晚上,他仔细的检查了所有设计,确定没有问题后,才泡在了浴缸中……
30万人的派对,再怎么简单也能让组织者类似,更别说官面上的一些遮掩和招呼了。
微微闭上眼,一抹黑影轻飘飘的掠过。
郗昙猛的坐了起来,顾不得哗啦啦的水声,大喝:“谁?”
“郗哥,是我。”柳川仲轻轻的敲了两下门。是浴室内敲的。
郗昙悄悄握住铜灯台,口中道:“小柳?怎么来了东山?”
“想和郗哥谈谈陈易的事。”
“到了今天这一步,还谈什么。”
人影愈近,郗昙捏的手指发白,暗恨没将手枪带到浴室来。
柳川仲没有继续往里进,压低了声音道:“郗哥,我带了个朋友,想和您谈谈西大陆的事情。”
郗昙不吭声。
“郗哥,陈易发现了一个新大陆什么,也不是出奇的新闻,大家都听说了,就是不敢说是不是真的。”柳川仲等了一下,道:“我这位朋友,是个有大本事的人,想从您这里弄点消息。”
“买也可以。”柳川仲边,有怪声怪气的中文。
“外国人 ?”郗昙是想海军少将,对外国什么的比地方官员敏感多了。
对方回答的很快:“韩人柳承佑。”
柳川仲呵呵一笑,介绍道:“这位是韩国商社的总裁,柳承佑先生和我们西京柳家有点渊源,这次有所要求,我不好不答应。”
郗昙暗哼了一声,捞着毛巾将自己给擦干了,心想:还不是看老子卸甲归田了,想弄点便宜的吗?好死不死,怎么正好遇到了今天。
想到明天就要开始的祭河神典礼,郗昙息事宁人道:“既然来了,见见面也无妨,两位请到里屋等吧。”
柳川仲和柳承佑跑到了浴室里来,明摆着是秘密行事,他也没道理安排人家到客厅或外面去。
门又响动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