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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易:其实还是有点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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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客栈小二前去关上窗子时,正看到一对男女走过来,两人离得不算近,有种异样的疏离,他倒是认得两人,正是白日里投宿的夫妻。
他年纪不大,约莫只有十四五岁,却已经到了少爱慕的年纪,也不是没见过美人,这仙侣城最不缺的就是仙子俊杰,可却还是觉得这位夫人好看极了,比他以前看到的那些都要好看。
不过那男人……小二叹了口气,暗自为美人感叹。
这男人不仅样貌丑,看起来更是对娇美的夫人没几分体贴,也不知是怎么想的,若是他将来娶了这样美的姑娘,肯定恨不得捧在手心里,万不会如此冷待。
看,那夫人此刻像是极为不适,可男人却像看不见一样,只顾着自己往前走,连看也不看身后的人一眼。
见男人似乎看了过来,小二忙收敛了目光,仔细的将窗关紧。
两人回了房间,白若舒舒服服的泡了澡,待擦干身体仔细看去,果然脚上起了许多些水泡,不碰都火辣辣的疼。
他却连眉毛也没皱,一瘸一拐的管小二要了药粉和针,没来得及管湿漉漉的头发,坐在宽大的椅子上抱着腿,用擦了酒精烤过的针,一个个的将那些水泡挑破。
俞南易倒是真没想到这人会这么娇弱,想起他下午异样的脸色,才有些明白是怎么回事,冷嘲热讽的说了句娇气。
白若轻描淡写的看了他一眼,再次低下头处理水泡,他是累极了,连怼回去的欲望也没有。
灯火幽幽的燃着,两人谁也没有说话,俞南易正摆弄着机关盒子,鬼使神差的看了过去。
瘦弱的少年团在椅子上,脸上乱七八糟的易容洗了下去,露出眼底几分淡青。
俞南易自然知道白若几乎每夜都睡不好,纵然被汤药吊着命,身体的病症却还清晰的存在,可这人死撑着,不时还要将他气一气,十足的硬骨头。
而现在的少年有些软,像极了玩累的小白猫。
白若被他盯了一阵,不爽的抬眼望过去,俞南易想了想,起身在行李中拿出了个小瓶子。
“用这个。”
俞南易将药粉扔到白若手里,接着低头再次陷入制作机关盒子的大业中。
白若颇为戒备的问:“这是什么?”
俞南易头也没抬:“毒药。”
白若犹豫了一阵,打开瓶口闻了闻,这药的材质看起来像是市面上高级的愈伤粉,比小二拿来的要好上不知多少。
可千想万想,他还是没用,将小二拿来的药粉洒在了伤口上。
剧烈的刺痛涌起,白若缓过了一阵,才转身去了床上,往那柔软的被里一窝,几乎是眼睛一闭就睡着了。
说睡过去了,又有几分清醒,那把匕首仍然在身上放着,他蜷缩着身体,手就放在匕首的末端。
俞南易将机关盒子做好后,就见这人已经缩成个团团睡的安稳。
他看向远处的椅子,自己扔过去的药完完整整的放在哪,而小二送来那瓶已经用完扔到了一边。
他知道白若不放心自己,可不知为何还是觉得有一丝恼怒,他扔过去的药是自己所制,有止痛的作用,比那破药粉好上不知道多少倍。
俞南易恨恨的盯着白若的脸,心道活该你疼死。
天幕渐亮,日出东方,阳光穿过淡青色的纱幔落在床上,无声无息的将床上的少年唤醒。
白若睁开眼,迷蒙的光刺的他歪头避开,揉揉眼,一转头就看到了身边的人,瞬间精神了。
两人离得太近,惊得白若下意识伸手打过去一拳。
俞南易也是警觉的,立刻睁开眼接住那拳又跳起来打回去,一来二去之间两人就交上手,白若力气不敌俞南易,可身形灵活的却像条蛇。
直到俞南易退到了床下,两人对视了一阵,白若才反应回来。
“你他妈发什么疯。”
俞南易脸色难看的像是要杀人,他昨晚睡得很晚,骤然被吵醒,只想将对方活拆了生煎。
白若又不能说自己被吓到了,那多没面子,眨着眼想了一阵,露出个天然无害的笑。
“听说早上有蟹黄包?”
俞南易的脸更冷了。
但不管如何,最后白若还是吃到了蟹黄包,就算只能吃一个,也好过没有。
两人吃了饭便出门了,今日他们要将机关盒子送到贺家明哪里。
听说这人最喜欢机关巧术,是个十足的痴人,白若对俞南易的技术很有信心,果然盒子送进去不久,下人就来通传,让两人到正堂。
贺家明的修为不算高,却一向以机关出名,千机门自来广纳贤士,自然不会推拒这样的能人。
一进正堂,白若就看到了贺家明正在摆弄那机关盒子。
贺家明是个样貌端正的中年人,他一身银灰长衫,利落干脆,见他们来,缓缓露出个笑。
“这机关,是你们谁做的?”
两人的易容已经复原,俞南易看起来丑极了,可这人却未惊异与两人的样貌,连一瞬间的停滞也无,就好像他们长成什么样,对他来说都没关系。
向来皮囊惑人,能将此视为无物,也足以见得此人非凡了。
俞南易微微抬手施礼,不卑不亢:“正是在下。”
贺家明这才仔细看他,招手让两人落座。
“你年纪不大,修为倒是不浅。”
俞南易因没得到三尺,万般用丹药遮掩着灵骨,贺家明倒是没看出来,接着看那盒子道:“这小东西也是精巧,你做了多久?”
俞南易抬眼回答:“两天。”
贺家明眼睛一亮:“两天……你也算是个人才了。”
白若却知道,俞南易做这个盒子,只花了昨天半个晚上。
贺家明细看这东西,缓缓问道:“我能问问,你是怎么想到将冰丝勾成四十八股,作为触发点的?”
这便是白若听不懂的了,他也没想仔细听,就由着这两人交谈,俞南易不善于应付人,他更倾向于用拳头说话,白若跟着来也是怕有什么意外,省的被人算计。
就此看来却是他小人之心了,贺家明并不是个心思深沉的人。
两人谈了一阵,贺家明显然聊得挺开心,顿了顿看向俞南易:“你倒是合我心意,不知你可愿意加入我千机门,一同钻研机关之道?”
俞南易一顿:“这……”
贺家明眼神一厉:“如何?”
俞南易摇头道:“这怕是不行了。”
白若没开口,这些话他早已想到,一早就嘱咐了俞南易该怎么对答,是以十分放心。
果然,俞南易接着站起身道:“并非在下不愿,而是内子身体不好,大夫也早已断言……”
他顿了顿,像是十分痛楚不忍说出的样子,半响才缓缓道:“我现在只想带她四处走走,在这最后的时间,开心一点。”
贺家明一顿,这才将目光投向沉默不语的白若身上,只见这人面色苍白,瘦的不正常,倒是真像命不久矣的样子,顿时也说不出什么来。
“这……既然不是想入我千机门,那你带着这机关前来为何?”
俞南易抬起头,从怀里拿出几张图纸:“在下听闻剑冢机关精巧已久,路经此处,想去看看涨些见识,听闻堂主是城主贵客,特来献出图纸,求个进剑冢的机会。”
贺家明这才明白了,看着那图纸,有些遗憾的道:“这图纸对我来说是份大礼,可这剑冢,近日怕是进不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南山:想抱白白……
俞南易:想打亲妈!
南山:(迅速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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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白若抬起眼:“这是为何?”
贺家明有几分不舍那几张图纸:“你们来的不巧,就在前几日城主刚刚闭关,剑冢的事……我虽然在城中受几分礼遇,可终究是个外人,若是冒然带你们前去,说不得要被人讲闲话。”
白若轻轻蹙眉,几分愁绪涌在眉间:“我们原就是为了这剑冢而来的,没想到这般不巧。”
俞南易面上看起来也颇为失望,却还是将图纸送了上去。
“这……”
贺家明惊讶,俞南易拱手道:“本来就是献给堂主的礼物,堂主不必推辞,前来叨扰,还要多谢堂主赏光接待。”
这事做的让人舒坦,贺家明也没再推辞,摆摆手叫下人将图纸收了起来:“不过这事我会帮你留意着,一有消息我就派人去通知你。”
两人出门走了很远,俞南易才看向白若。
“接下来怎么办。”
白若手里捧着路边买的小挂件,漫不经心的开口:“打进去?”
他只是说着玩,然而俞南易却是真的认真考虑了起来,白若一惊,收起小挂件直直的看向他:“你不会真想打进去吧?”
俞南易道:“未尝不可。”
白若思维凌乱,差点被这人气笑:“我有时候真的奇怪,你这个脑子怎么安稳的做了几百年魔尊没被人打死的。”
俞南易冷笑道:“我又不像你,每天算计着那些弯弯绕绕的心思往上爬,我靠的是自己。”
白若任他冷嘲热讽,悠闲的看街边各种小玩意:“少往脸上贴金,你是被算计的百口莫辩只能用蛮力解决。”
两人的气氛瞬间充满了火。药味,然而迎面走来的一行人,却又将这种火。药味冲淡了。
正巧遇见太一门的三人,白若立刻绽出笑脸,拉着俞南易上前打招呼。
甄羡的令牌就是他找到的,自然比别人热络,见白若打招呼立刻走上前。
“原来是你,昨晚走的匆忙,还没来得及好好谢你。”她满目惊喜,话落转头看向身后的薛和风:“师兄,我们请他们吃顿饭吧!”
薛和风望向两人,展唇微笑:“好说,敢问公子大名,二位替我师妹找到令牌,粗浅设宴答谢,还请两位不要推辞才好。”
俞南易动了动嘴,报出了这几天一直用的假名字:“在下谢怀,这是我夫人,束欣。”
白若浅浅一笑,灵动的光透过树荫跳在他身上,有种别样的美好,薛和风不自觉的放轻了声音:“谢夫人。”
他身后的段霜月却有点不耐烦,她向来不喜欢比自己美的女子,这会儿看到白若,总觉得不爽,衣袖一甩,对薛和风道:“你们去吧,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甄羡笑的像朵太阳花,立刻道:“那师姐快去吧,我们之后在客栈见。”
段霜月看了她一眼,淡淡的点点头走了,她一身月白,冷漠高傲真似个仙子,微仰着头拿着剑,白若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世界就是这么不公平,美人再无礼,也不会被人厌恶。
然而没等白若回神,手腕就被人狠狠的捏了一下,他立刻皱眉看向俞南易。
甄羡敏感的问道:“谢夫人,怎么了?”
白若压下痛意,微笑道:“没事。”
甄羡状似为难的道:“你别介意,我师姐……人挺好的,就是有些傲气。”
白若若有似无的看了她一眼:“我并没有介意。”
甄羡笑起来:“那就好。”
于是四个人便去了最近的酒楼,俞南易现在的样貌虽然丑,可谈吐气度不凡,薛和风与他攀谈一阵,倒是真的起了结交之心。
“想象不到谢公子如此年轻,就有如此见识,想必将来也必不会是池中物。”
白若咬着块素肉,心想他可不年轻,几百岁的老东西,好不容易才弄死的。
俞南易笑道:“薛公子谬赞,在下只喜欢游历,不足成事,要说不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