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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间之中无人打扰,窗口处也可看到花红柳绿,一顿饭倒是吃的不错,朝砚又打包数份,准备下楼的时候雪落又变成了鸟儿落在了他的肩头,那小小的身形愣是没看出来把菜吃到哪里去了。
朝砚久久未动,雪落疑惑:“主人,不走么?”
朝砚不动,那小二也不敢催促,只看桌上的两双筷子,就知道朝砚身上的这只妖兽明显是元婴之上修为的,合体大能再加元婴妖兽,他们可是开罪不起。
朝砚犹豫了一下,十分想走窗,因为他每次在外面吃饭好像都有些大大小小的风波,以前觉得是朝纵带来的,他家夫君那就是主角的待遇,现在觉得极有可能是他惹出来的,福祸相依,有气运傍身,麻烦也总是少不了的。
躲是躲不过的,躲过了这个说不定还有下一个,朝砚笑了一声:“刚才坐的脚麻了,缓缓。”
合体修士会不会脚麻这种事情有待商榷,但是朝砚说脚麻了那就是脚麻了,小二只能委婉的让他再休息休息,朝砚自然是推拒了。
楼层数层,此处绝对是客源滚滚之地,鱼龙混杂,什么样的矛盾冲突都有可能发生,就比如在一楼大厅之处,一个法衣华贵的男人正扯着一个女子的手,很明显的是在找麻烦。
男子生的英俊,只是眉宇之间透着几分的薄凉之意:“你跟我回去,一切好说,否则你是走不出这康月府的。”
女子英气,眉目之间有几分的冷然,明明修为是在元婴中期,可是想要挣脱男子的桎梏却像是碰上了极为棘手的东西一样无法挣脱。
而在女子的身旁,另外一位男子持剑指向那抓人的人道:“放开她,你想要什么冲我来便是。”
朝砚的脚步停留在了雅间的门口,那小二一见此场景先是皱眉,随即也有几分的尴尬对朝砚道:“客官,要不您先入雅间之内稍等片刻。”
话语之间显然那楼下之人也是不可得罪的。
“在这里等也无妨,”朝砚笑着摆手,如果看热闹的只有朝砚一个,他必然该躲就躲,绝不当出头鸟,这会儿看热闹的四面八方都有,朝砚觉得凑一个也无妨,反正他不会成为被殃及的池鱼。
那小二自不多话,楼下那人朝四周看了一眼,唇角勾起,眸中有凉薄之意闪过:“冲你来?此处人多,我康月府不愿伤及无辜,择处另战,你乃元婴后期,我手下所出之人也不会超过元婴后期,若你赢了,我就放你们走,你觉得如何?”
那持剑男子眸中闪过一抹犹豫,周遭围观之人有人开口道:“这修真界的事还是以能力定输赢的,康月府此举,也算是各退一步了,在此处争论是争不出什么结果的,还有可能殃及无辜。”
朝砚看戏的姿态懒洋洋,却不觉得那诉说规则的人会遵守规则,在这里有人看着不好下手,离了这里两个元婴修士对上分神修士几乎相当于找死,更何况那康月府的人还不止一个。
那男子手指紧握:“你如何保证你说的话言而有信?”
“康月府境内,我康帆说的话自然言而有信,”那法衣华贵之人说道,“你若不信,我与你立誓便是,派出与你比试之人绝对不超过元婴后期,如何?”
他的口气听起来明显不想在此处闹事,元婴修士虽然不算修真界的顶尖力量,却也是中流砥柱的存在,若真打起来,这酒楼即便有禁制护着,里面的东西也得变的破碎。
在这里用餐之人自然不愿吃的好好的菜全没了。
有人附和道:“说的不错,要打出去打,在这里出手,可还有前辈在此呢,也不怕招了忌讳。”
“毁了老板的生意可不地道。”还有人开口道。
“主人,这规矩听起来好像也算公平,”雪落在朝砚的肩膀上跳了两下。
“嗯,”朝砚未置可否,听起来公平而已,可没有说数量啊,一个元婴后期也是没超过,十个同样没超过,车轮战都能耗死人了。
“我同意与你出去,你先放开她,”那执剑男子说道,非要停留此处只怕要引起众怒,引来一个康月府已经不妙,若是引起众怒,只怕真的无法踏出此地了。
“识时务者为俊杰,”康帆松开了那女子的手道,“二位请。”
一男一女两位元婴修士皆是面色不善,久未动身,朝砚心里啧了一声,犯众怒怕什么?在场诸人大多也就是动动嘴皮,修为不如者甚多,真让他们上只怕要退到八百里开外,关键时刻命可比脸面重要。
“宁公子请,”那康帆身后之人眸中明显有不善之意。
男子与女子对视一眼,终是甩袖率先迈了出去,一群人随后跟上,脚踏虚空,转瞬不见。
“鸟儿,他那个人好像姓宁哎,”朝砚撑在栏杆上说道。
雪落点了点头道:“没错,不过这星辰之大,姓宁者应该成千上万吧。”
“非也,都是姓宁的,说不定数万年前都是一家呢,”朝砚笑眯眯道。
围观诸人看完了热闹已经散去,朝砚召来了小二问道:“刚才那一男一女是何许人士?”
酒馆四通八达,别人不知道的事情这小二却是知道的,他恭敬笑道:“那二人不是这康月府上的人,不过资质上佳,男的叫宁澈,女的叫宁沐,具体从哪里来的不知道,只知道他们大约是从回云星域那边过来的,客官可是看上了?”
这小二说了消息还试探性的打听一嘴。
“那女子甚是合口味,”朝砚投给了他一个彼此心照不宣的眼神,“那康月府是怎么回事?”
小二忙答道:“看来客官真是外来之人,您所在的这颗星辰就是康月府的势力范围,外人常叫翠微星,因为康月府的势力遍布,故而也叫此名,府主修为高深,客官便是看上那女子也要小心一些,不可硬碰。”
“不知这府主是何修为?”朝砚问了一句。
览清阁的势力虽然拓展的很快,但是对于翠微星这种小型的星辰还未发展过来,改个名字的事情朝砚还真不知道。
实力高深是个自己定夺的词,出窍期也叫实力高深,合体期也叫实力高深,大乘期……他就直接跑了。
小二有些为难,朝砚抛了颗极品灵石过去,他匆忙接住,喜笑颜开:“据说是合体初期,但是具体如何小的也不知道了。”
按照套路来讲,传闻是合体初期,那么修为将递增一个到两个层次不等,将自己的全部修为暴露人前,一般修行之人都不那么干,否则敌人直接派个更高修为的找上门,连个回转的余地都没有。
可若是隐藏了,才能打脸翻转嘛。
“多谢,”朝砚笑了一声,也是从原地骤然消失,无人察觉。
那小二本想说下次再来,却才骤然听到了人声鼎沸,而刚才耳边是安静的状态。
禁制。
这么会儿的功夫,康月府诸人已经离开甚远,但是合体修士想要追几个分神期以及之下的真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神识绵延,不过瞬息,朝砚就已经踏临了几人停滞的高空之上,扒着云层往下看。
半空之中宁澈与一位元婴后期修士已经打的难舍难分,那女子站在另外一侧目光之中并无担忧之色,不过她的神色也对,因为宁澈明显占着上风。
灵气波动,将云层击碎成零碎的状态,朝砚将自己隐藏在了禁制之中继续往下看,雪落在他的肩上蹦来跳去:“主人你不是说他们数万年前是一家么?怎么不出手相助?”
“那不是数万年前嘛,我又不能穿越回去出手相助,”朝砚挥着折扇道,“先看看,如果真是圣域城宁家的再说,不是的话……”
“不是的话,主人你要脚底抹油嘛?”雪落侧着鸟头看他。
朝砚笑了一声:“鸟儿你真了解我。”
别人的恩怨与他无关嘛,虽然宁氏兄妹看着势弱,但是谁也不知道康月府找茬的真正原因,贸然插一手,惹上一个合体修士,那绝对是给览清阁找麻烦,但是如果是认识的人那就另当别论了,当年宁家护佑之恩,怎么都要报上两分的。
雪落叽叽喳喳了两声,觉得这样一点儿都不快意恩仇。
“你觉得不快意恩仇,那你上,”朝砚笑着揪了揪他的翅膀,结果一不小心揪下了一根羽毛,手误之下对上鸟儿仿佛要垂泪的目光咳了一声,“这个真的是手误,主要是你的羽毛太好看了,我觉得拿来做个扇坠格外的雅致。”
雅致个鬼,就是手误。
雪落跳了两下,喙部啄了啄自己被揪掉毛的部位,觉得自己的羽毛都不具有对称美了,然而也不敢让混蛋主人把他好看的羽毛做成扇坠:“你想让你夫君把我做成烤乳鸽么?”
一旦被主人的夫君看见了,即使主人拦着,背后也可以直接把他剁了,他才不要。
“当然不想,那我扔了,”朝砚仿佛含着悲痛,轻轻一吹,那羽毛随风飘走了。
雪落:“……”
“对了,你不是说要快意恩仇嘛,快去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朝砚笑道。
雪落蜷缩了一下自己的翅膀:“我还是一个没人疼的小可怜,拔不了刀。”
他这样的修为放下去就是送死,一点儿也不快意恩仇。
不过……雪落猛的侧头:“你能听得懂鸟语嘛?”
朝砚摇头:“听不懂啊。”
但是那意思都快写在鸟脸上了。
虽然鸟语并不难学,但是这修真界到处都是鸟儿,若是真听懂了,可能会被烦死,毕竟鸟儿们就是有事要唠嗑,没事就说话,一天大部分时候都要高唱几句,所以览清阁的范围之内拒绝养鸟儿,万一在外面碰上个懂鸟语的,十分危险。
“哦……”雪落看着下方的打斗,双方看起来都像是点到即止,宁澈稳占上风,那对手之人看起来也不怎么焦急,反倒像是在拖延时间一样的磨磨蹭蹭,“他好像在故意消耗他的灵气一样。”
“不是好像,就是啊,”朝砚指了指康帆那边的人道,“他后面的元婴后期修士还有五个。”
“所以那人是打算一点儿一点儿磨死他么?”雪落终于发现那所谓的正义凛然的誓言漏洞在哪里了,不管多么强悍,车轮战下来也总会输的,“好生卑鄙。”
“的确……”朝砚扇了两下风道,“不过如果我遇上刚才那种情况,我也那么干。”
遇上冥顽不灵又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动手的敌人,当然不能一切都明着来,只不过卑鄙的时候也要看谁占着理就是了。
雪落:“……”
因为主人你有时候也很卑鄙啊。
雪落没说,因为他觉得他说出来只怕这位主人也会拱手谢他两下,说多谢夸奖……骂都骂不过,他都很气,更别说敌人了。
看了数个时辰,朝砚从站着变成了坐着,又变成了趴着,用生命在诠释能坐着绝不站着,能躺着绝不坐着的人生真谛,而在那下方,宁澈一击将对手击落,剑尖所指,略有几分喘息的看着康帆道:“我赢了,放我们走。”
康帆鼓掌笑道:“不错,宁兄打的真不错,康居你上。”
宁澈眉峰蹙起:“你什么意思?”
“意思不是很明显么,”康帆笑的凉薄,“我说了只派元婴后期修士,又没说只派一个,宁兄有何不解之处?”
事到如今,宁澈哪里还不知道被此人耍了,可是偏偏无法说他言而无信:“没想到康月府少主也会如此卑鄙。”
“过奖,”康帆张开了禁制道,“宁澈,你是聪明人,你若将那东西交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