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技阁中又得到了什么不知,但是此道极其厉害,且皆是杀招。”
那边幽微的剑意宛如极致光芒之中的一缕黑暗一般不可察,朝纵的剑光迸射,似乎舞到了极致,只是虽能防御,却无半分的还手之力一般。
此情此景方正的心是悬着的,他之所以那么了解游冷并非全然因为他是剑修的原因,而是因为鹿离剑派,奉天剑宗与鹿离剑派同属于鸿蒙仙宗的下属宗门,但是势力发现,之间虽有合作,却也有竞争。
之前游冷同他一样,都在百名之内,可是自从剑势有了新的进展之后便直接击败了曾经的第九位进入到了前十的位置之中,且居高不下。
方正并非心存嫉妒,他人能力强那也是他们努力的结果,只不过奉天剑宗前十无人,到底是让他觉得有些许的羞愧。
“能够将气息完全隐藏么?”朝砚看了他担忧的神情,笑了一下问道。
方正回身道:“几乎可以,所以一定要小心又小心。”
但剑光万千知道皆是幽微,对手处在其中之时却极有可能忽略其中一道隐去气息的,就有可能失败。
那边漆黑滴墨的领域与火红交织,朝砚看的目不转睛,面上却无几分的担忧。
方正在旁问道:“朝兄不担心么?”
“担心?不担心啊,输了比较……”朝砚的话说到一半卡住了,上下这种问题还是要争上一争的,但那也是公平竞争,当然主要是没有什么好担心的,因为隐藏气息这一招,朝砚很久之前就跟朝纵试过了,那个时候朝纵还无法捕捉他的气息,但是现在……
剑意纵横之地便是他的领域,在里面,即使是草履虫都会被发现,更别说是剑意了,几乎隐藏,也就是说……没有完全隐藏。
方正觉得还是不要问他的未尽之语比较好。
“朝兄,”一道沉静至极的声音传来,朝砚转头,看着比自己矮了半头的宗政昊从远处而来时招了招手,“宗政兄。”
人还在远处之时,似乎还有另外一个人在身侧,待到了近前之时,宗政昊与一同前来之人站定,那本来附在登仙榜的令牌回到了朝砚的手中。
“朝兄,”宗政昊身旁之人拱手笑道,比之沉默寡言的少年却是带了一种如水的温柔,“在下宗政策,劳烦朝兄久等。”
此时未到一个时辰,其实朝砚也不是很着急,但是主要是朝纵那里来的太快了,万一朝纵那里打败了游冷排到了第九位,接下来一准要挑战首位,不算上调息打坐,朝砚要么需要等上三天,要么……就直接输了。
“无妨,”朝砚笑道,“在下朝砚,还请宗政兄多多指教。”
不管他跟朝纵之间的情趣和赌约是什么,风度还是要有的。
“好说,”宗政策拍了一下宗政昊的肩膀,落在了百丈之外的一座比斗台,朝砚随即前往,同样站定。
宗政昊则飞身落定在了那比斗台处不远的一块巨石之上站定,目光微垂,瞳孔之中全是认真之意。
“兄长,你在看什么?”方学看着方正愣神问道。
朝纵那边的争斗已经到了白热化的地步,一时之间无法判断谁输谁赢,在那处剑修观战居多,可方正分明看的不是那里。
“宗政昊的实力比之前应该提升了很多,”方正刚才一瞬间感觉到了些许的危机,现在的宗政昊还在出窍中期,但是他的资质比之朝砚他们差的也并不多,一旦突破,只怕他们这些榜上者就要让位了。
“即便资质输了,修行也不能输,”方学在旁说道。
方正愣了一下,随即笑道:“你说的对。”
即使努力摆正心态,有时候对上这些佼佼者也会不自觉的怀疑自己,但是其实只是做好自己就好了,别人的成功并不代表着自己的失败,比上不足,比下有余虽然听起来不好,但是其实大部分的人都处于这个地步,能做的不过是让自己努力往上爬。
朝纵那边火舞满天,而朝砚那边的灵气蔓延开来的时候却发现宗政策同样是水系,水至刚至柔,可成弱水将人溺毙其中,也可成至尖之物夺人性命,同样是水系有好处,那就是强者为王,却也有不好的地方,那就是有丝毫水灵气的波动,双方都能够感觉得到。
朝砚从前不是没有对付过同是水系的修士,但是宗政策不同,他对于水灵气的感知超过朝砚的想象。
遍布湛蓝之色,冰锥在其中穿梭飞舞,却是每每触碰掉落成了冰渣的碎屑,地面凝结成了一片冰层,光滑如镜。
朝砚微微垂眸,随即踏空,随地而起的冰锥随之而来,正对的方向正是朝砚的要害,若非他躲得快,现在应该已经输了。
“朝兄果然厉害,”宗政策的长笛翻转,拔地而起的冰锥几乎以包围的架势朝着半空中的朝砚追逐了过去。
笛声悠扬,攻击越快,无数冰锥迫近,朝砚手中折扇开合,一一击中全无错漏,可那些冰渣掉落在地,却是将地面冻结的更加凝实了。
朝砚看着那可以照出人影的冰层笑了一下,折扇微微打开,以他为中心的湛蓝之色蔓延了开来,初初蔓延之时,便仿佛被洁白的灵气所阻挡一样,能够阻挡领域力量的……只有领域。
宗政策的笛声一滞,却是再度悠扬了起来,只是唇角笑意加深,周身灵气鼓荡,让他的衣摆随着灵气波动不断的飞舞,声音越急,可那湛蓝的色泽还是逐渐侵袭了过来,即便是蚕食,也在一点一点的侵吞着这里的地盘。
冰层化水,然后化成了一片的虚无,湛蓝的色泽侵吞过来,宗政策在那湛蓝逼近之时反而收起了长笛,翻转之时朝朝砚笑了一声:“朝兄小心。”
“好嘞,”朝砚笑着答应道,下一秒一个莲花台一样的防御宝器出现在了手中。
领域碰撞,破碎的声音骤起,不过一息之间,便像是成堆的火药被点燃一般爆炸蔓延,根本控制不住,也无从躲藏。
莲台九瓣,在混沌的力量之中舒展招摇,就在其中一瓣毁损破碎之时,所有的力量在一瞬间恢复了平静,而不管宗政策的领域还是朝砚的碧水东流都化作了一片的虚无。
能够将彼此的领域在一瞬间引爆造成巨大的冲击,只此一式,宗政策的实力便不可轻视。
既是天之骄子,总有他们足以为人称道的地方。
朝砚将防御宝器收回之时,宗政策的长笛已经到了近前,而他原本站立的地方一道湛蓝的光芒转瞬即逝,朝砚的折扇挡住那长笛的攻势,就好像那抹湛蓝从未出现过一样。
上善若水第二式,碧落,朝砚之前出手从未失手过,这却是第一次被直接躲过。
巧合?在别人那里是巧合,在宗政策这里,朝砚笃定不是。
“在下之前那式提醒过很多人,只有朝兄当即便听从了,”宗政策与他言语,手中动作却是不断,眸中战意迸发。
让他觉得惊喜的不仅仅是朝砚能够当机立断的规避领域的引爆,还有在那片灵气动荡之地,别人都是保护自己为上,在其中牵引灵气的困难程度十分的高,可在引爆结束,朝砚却已经施展了技法。
那一招是什么宗政策不知道,但是当那一招施展的时候他的危机感提升到了极致,若是陷入其中,一定会输。
若非引爆力量四处皆是,朝砚的动作再快上一步,他未必躲得过。
此人心性,实力皆是佼佼,即便今日赢不了,假以时日,榜首之位未必没有一争之力。
“还是多谢宗政兄提醒,”朝砚笑眯眯道,宗政一族实力强大,既是教养弟子,以他对宗政策的观感,是必然做不出落井下石的那种人。
出招的时候提醒,只能说明那一招极其的危险。
九瓣莲台算是朝砚炼制的最为满意的一个防御宝器,到达极限之时会毁损一瓣保全全部,这不就毁了么?小心驶得万年船。
“好说,”宗政策不过是有惜才之意,且此人与宗政昊交好,既能为友,何必为敌,一场比斗的输赢,作为宗政一族的人还不会全然放在眼里。
“好,那宗政兄也要小心了,”朝砚友好的提醒道,他一声落,凌云步转已经在数十丈之外。
弱水三千,鸿毛不可浮。
洪流所至,宗政策蓦然睁大了眼睛,随即唇边的笑意却是扩大,身体连同托着的灵气一同下坠,攻击的招式根本就无法触碰到朝砚的身体。
“那一式……”乐容的语气有些许的慎重,眸中却有兴奋之意,“好厉害,元印你有什么应对办法?”
一旁的兽瞳男子摇头:“此法我目前解不了,除非实力超过他。”
那一式的威力绝对是天阶的技法,而且绝对不是下品。
奉天剑宗虽然其实力强悍,但是还不太可能给出窍期的弟子天阶的技法,那么只有可能是他自己得来的机缘,与其说是气运,不如说是实力。
一旁的宗政仪也同样的睁开了眼睛道:“那一式很强。”
乐容笑道:“没想到连宗政姐姐都感兴趣了,不过我看不出那一式是什么,宗政姐姐能看出来么?”
“幻境,”宗政仪开口道,“不知道是怎么样的幻境,但是很危险。”
他们说的自然不是弱水三千这一式,这一式也很强,显然与那湛蓝的光芒出自同源,但是即便招式不能前往,也有破解之法,他们说的是之前出现在宗政策原本站立地方的那一式。
明明没有看到全貌,却骤然浑身都是危机的感觉,宗政仪曾靠着这种本能救过自己无数次,这一次也断然不会看错,朝砚这个人……很强。
堪为对手。
“宗政姐姐都觉得危险了,阿策若是不留心,可就有可能陷入其中了,”乐容托着腮道。
洪流所过,宗政策索性放弃挣扎,而待落地一刻,虎啸之声仿佛从天际传来,却是水波翻涌,仿佛开天之势。
虎啸龙吟第一式,横断波。
宗政策奏笛,以笛音化作兽型,却是与那冲击而下的白虎碰撞在了一处,笛音破碎尖锐仿佛直冲云霄,两兽碰撞的一瞬间,之前如同领域一般的爆炸再度蔓延开来,可是蔓延的一瞬,神魂碾压之力随即而来。
“他将两式结合了,”元印的瞳孔收缩。
横断波应该只是单纯的攻击手法,其力量之强悍借助白虎之威便可发挥到极致,此技对上人修还不能发挥完全的威力,一旦对上妖兽,白虎之威碾压,不如其血统纯粹的都会受到一些掣肘。
天阶技法何其可怕,又何其珍贵,而能将两式重合者,凤毛麟角,天纵奇才。
宗政策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他同样拥有魂技,只是措手不及之时只能后退,偏偏刚才危险到极致的感觉起来,神识所往,脚后一寸的地方湛蓝的光芒正在蔓延,只要后退便会陷落其中。
朝砚明明能够放在他的脚下,却偏偏错了一寸。
前有狼,后有虎,朝砚在半空之中收回了横扫的折扇笑道:“宗政兄小心。”
宗政策苦笑一声,魂技未展,此时若是强碰,只怕神魂会受伤,可后退的话……陷落其中真是不知道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思虑只在半息之间,宗政策放下了长笛道:“我认输。”
朝砚明显错愕了一下,那白虎破碎之威随着他折扇的收拢消失不见,碧落一式也同样收了起来。
一场输赢其实是最无关紧要的,至少朝砚觉得对于宗政策而言是这样的,但既然能认输,他以为宗政策至少是想领会一下碧落一式的,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