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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凝求助的看向了洛芙:“府主,不是我,他们是有备而来,存心害我,不是我,真的不是。”
“若非你觉得洛洄知道的东西太多想要让她死,若非是你,他人怎么会知道府主不在府中?”洛玉音托着玉匣走到了她的面前道,“你万万没有料到的可能便是洛洄察觉了你的狼子野心,留下了关键的玉符,以做之后扳倒你的东西。”
“我说了,不是我,我没有说,我真的没有说,我只是想要杀了洛洄而已,谁让她……”洛凝猛的拔出了剑,朝着洛玉音攻击了过来,“你血口喷人!我要你死!”
洛玉音翻身后退,裙带纷飞,不待他人动手,直接一指点在了洛凝的肩头,长剑被夺,洛凝被一掌拍的吐出了血,跌坐在地上久久无法动身。
“你除了心计手段,修为还真是废,”洛玉音不屑道,她将手中玉匣丢在了洛凝的脚边道,“你自己打开看看。”
洛凝慌忙打开,在看到其中空荡荡的一片时蓦然转头:“你骗我?”
“骗你如何?”洛玉音的目光扫过一旁好整以暇看戏的朝砚,开口道,“洛水星被毁,其上人命不存,那些所谓的证据从一开始就未曾存在过,洛洄对你是忠心的,她大约想着待你坐上府主之位时可以做一个长老,却是未曾想到你竟然想要杀她灭口,我本无证据,一切只怪你心中有鬼,才让事情这么容易就揭发出来,洛凝,你坐上这个位置,座椅下面是无数姐妹的尸骨,午夜梦回的时候不会觉得心魔侵扰么?”
“你不要说了!!!”洛凝尖叫道,声音尖锐,仿佛能够冲破云霄一般。
可她除了尖叫,一时却想不出别的办法来:“我当初就应该杀了你!!什么苟延残喘,什么活着不如死了,洛玉音你活该,你自己偷男人,他死了活该,你的孩子死了也活该……啊!!!”
洛玉音一脚踩在了她的脸上,绣花的鞋子很是漂亮,可是踩人的时候也很疼:“你再说一遍……”
她脚下使力,洛凝头上的钗环已经掉落了一地,她痛的想要挣扎,却被洛玉音持剑直接钉穿了掌心,血液的味道流淌,让这本是奢靡的宴会染上了不一祥的色彩。
无人出手助她,洛玉音的恨埋藏在心里很久,她本以为的铁规不过是曾经姐妹为登位的阴谋,这个让她弃若敝履的位置,换了她最心爱人的性命,她怎能不恨!
“啊!!!”洛凝痛呼出声,她努力的想要拔出剑,疼得浑身扭曲。
洛玉音抬起了脚,看着她攀爬前行,好整以暇:“害人的时候觉得畅快,当时可想过自己的后果么?故意把祟颜给了洛蕊,又让洛蕊去害了洛娴,一石二鸟,构陷她与男子亲密往来,害她被封修为,当年死去的洛涟是如此,当年与你不合的洛毓长老也是如此,洛凝,夜路走多了,没撞见过鬼么?”
洛娴眼睛睁大,瞳孔收缩,听着洛玉音的话有几分的不可置信:“你说什么?!是她做的?”
“不是,不是我!!!洛娴你要相信我,不是我做的,我们可是最好的姐妹,”洛凝拼命抓住了洛娴的衣摆,鲜红的血液印了上去,她从来没有这么绝望过,就好像抓住了救命的绳索一样,可惜洛娴抽出了衣摆后退了一步。
“我不信你了,”洛娴轻轻开口道,“洛凝,我不信你了。”
这个娴静温柔的女子也对她发出了拒绝。
“这大约就叫做叫破了喉咙也没有用了吧,”朝砚往嘴里丢了一块点心,眼睛微亮,“这个好吃。”
朝纵伸手尝了尝:“临走时让她们把厨子送你就是了。”
那里血雨腥风,这里一片平静,剑霜寒侧目看了两眼,示意他二人不要太过分。
朝砚立马正襟危坐,一副刚才吃了糕点的人不是他一样。
洛芙没空理会这里,她只是觉得痛心,她曾经看好的那些孩子们,一个个的都死在了阴谋之下,累累白骨,她们可会怨恨她这个府主从未彻底清查过,而放任这个刽子手统治着这个大洛神府。
“玉音,本座知道你恨,但暂且饶她一命吧,”洛芙深深叹气,她仍是那副端庄的模样,却莫名让人觉得好像瞬间疲惫苍老了很多。
洛玉音步行一旁道:“府主是想让她交出祟颜的解药?”
洛芙点头:“她之罪,万死难辞其咎,大洛神府必不会轻饶,你不必担心。”
洛玉音点头,她忍痛多年,如今的确不急在一时。
洛芙击掌,有两位劲装女子蓦然出现,将地上的洛凝拖了起来,她道:“将人带下去严加审问,务必问出祟颜的解药,还有,曾经做过的事记录下来拿于本座。”
“是,”那两位劲装女子道。
“我不要,我不要,不是我做的,真的不是我做的!”洛凝已经被带了下去,可是声音仿佛还在这里响彻。
“娴儿,本座必会医好你的脸,这么多年,让你受苦了,”洛芙开口道。
洛娴眸中隐有泪光,这让她看起来更是柔弱了几分:“是娴儿不好,多谢府主费心了。”
此事尚未了却,洛凝一人自然是无法桩桩件件做的那样小心周到,不露丝毫的马脚,还有其他党羽需要清除,水深一片,其下污浊不堪,连洛芙都无法厚颜再提与奉天剑宗结盟之事。
“此事让剑寒星主看了笑话,”洛芙强撑着疲惫道,“还请星主守口如瓶。”
“自然,”剑霜寒起身,朝砚与朝纵接连起身,“我等在此处已经待了许久,不日便将离开,府主繁忙,今日便算是告辞吧。”
“诸位慢走,”洛芙也无意再留人了。
经历一次打击尚可复原,接二连三,只怕大洛神府也撑不住了。
剑霜寒示意,三个徒弟紧步跟上,唯独洛玉音停留,从始至终都没有跟朝砚打过招呼。
从大洛神府的离开相当快速,之后的变故不知道如何,剑霜寒对上那样的阴谋诡计,明显有落荒而逃的意味,临行之前倒也有人相送。
如此情境,大洛神府不敢怠慢,洛黛在一旁奉上了临行礼物,洛娴则在此处对朝砚二人送别。
“二位前辈此番离开,不知何时才能相见了,”洛娴略微垂眸,眼睛之中有些许的不舍。
“祟颜的解药不易得,洛凝未必会有,我这里还是会帮你询问前辈,”朝砚笑道,“山水有相逢,有缘自会再……”
他的后腰被朝纵掐了一下,朝砚改口道:“总会见的,不必着急。”
洛娴微微一怔,看着他们踏入了界阵之中。
“娴儿,走吧,”洛黛拍了拍她的肩膀。
大洛神府风云转换,抓捕下狱,圣女之位空缺也带来了一定的混乱,本来洛凝下位,应该洛娴补上的,可她容颜被毁,洛凝无论怎么受刑,一口咬定了没有解药,若是找不到解药,大洛神府的圣女若是时时轻纱覆面也是不像话,更何况还有洛玉音这个前任圣女在。
她当年为人所害,圣女一职空缺,才会有之后的选人,如今她回归,能力修为手段皆是不缺,比之洛娴的娴静淡然,似乎更适合这个位置。
无形的风波再起,洛娴不欲争夺,淡然推拒:“此圣女之位,本来就是玉音姐姐的位置,洛娴隐居多年,已经无意争抢。”
“那便却之不恭了,”洛玉音柔声应下,自此圣女之位尘埃落定。
洛娴眼睫微垂,看不清其中情绪。
朝砚一行穿过界阵的小舟前往了奉天剑宗,朝砚一向闲不下来,此时却靠在朝纵的肩头似乎略有疲惫。
“怎么累成这样?”朝纵将人拥住。
“因为有人不让我好好休息啊,”朝砚打了个哈欠道。
剑霜寒与宁旭的目光看似直视前方,但都分了一缕到朝纵的身上。
不让休息什么的,听起来真的很有歧义,但是这两个人的确还是元阳之身。
“谁不让你好好休息?”朝纵问道。他可没有在朝砚睡觉的时候打扰他。
剑霜寒动了动耳朵:“为师记得那个洛玉音不是你的人么?”
“你的人?”朝纵低头,“怎么回事?”
“她是我的手下,但是也是大洛神府的上任圣女,”朝砚换了好几个位置靠的舒服些,“不要误会。”
朝纵尚未想到那里,他只是在想朝砚打算干什么:“你想将大洛神府收归囊中?”
朝砚微微摇了摇头,睁开眼睛道:“之前只是想替手下解解气,现在只是不想让某些人如愿以偿罢了。”
三个人都没懂,除了朝纵,纷纷露出了求知的目光。
朝砚默了一下,无奈开口道:“朝纵从界阵之中出去,哪儿不掉偏偏掉到大洛神府的河流之中,你们可想过原因为何?”
宁旭直接摇头:“那不是偶然么?”
朝砚又打了个哈欠,笑道:“当然不是了,那是为了双重保障,被空间风暴席卷全身,朝纵未必不能行,只要有我给他的丹药,康复不过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所以要让他坠落在水中……”
剑霜寒眸中有些迷茫,宁旭直接不懂就问:“然后呢?”
“然后你自己想,多动动脑筋,要不然脑袋该生锈了,”朝纵笑眯眯的看着宁旭道。
宁旭默然。
朝纵的气息却变得有些危险:“你怀疑洛娴有诈?”
“不是怀疑,是确定,”朝砚懒洋洋的开口,“我去看过你坠落的那条河,距离她住的地方有些远,而且泥沙泛滥,她平白无故前去那里,你觉得能干什么?”
朝纵正要开口,却被朝砚捂住了嘴巴,他笑眯眯的看向了宁旭道:“来,小师弟答。”
宁旭:“……”
“答对了有奖,”朝砚笑道。
宁旭硬着头皮道:“救人。”
“答对了,奖励凝魂丹一瓶,”朝砚这奖品绝对丰厚,绝不骗孩子,但是宁旭拿了那丹药除了卖钱一点儿用都没有。
“你说她是刻意救我?目的呢?”朝纵被松开了嘴后问道。
朝砚懒洋洋的点着膝盖,轻声说道:“人一般会被救了,多少会对救命恩人产生别样的情愫,再加上你失忆了,若我找不到你,你与她难免会日久生情。”
而一旦朝纵承认爱上别人,朝砚纵使再心有不甘,最多也不过是让朝纵恢复记忆,他有洁癖,肉体之上是在无法控制的情况下发生的尚可原谅,而精神上若是住了另外一个人,朝砚宁愿不要。
这或许就是当初戚裕所说的永别,不是分离还要思念,而是诛心,诛灭了心才叫永别。
“我不会,”朝纵蹙眉,“我不记得你,但是我知道有个很重要的人在等我,不会爱上别人。”
“所以这就是你好的地方。”朝砚跟他抵着额头道,“我相信你。”
他虽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但是至始至终都是相信这个人不会让他失望。
而他不失望,失望的就只有那个人了。
宁旭感受着满小舟的情浓,默默开口问道:“大师兄什么时候失忆的?”
现在恢复了么?
剑霜寒看了过去,同样为想问。
朝砚疑惑:“你不知道他失忆么?”
宁旭木着脸:“我怎么会知道?”
剑霜寒不语。
朝砚甩了两下扇子,也很疑惑:“这不是一眼就看出来了么?”
这么多日相处,朝纵的行事作风跟以前还是有很多不同之处的。
小师弟一点儿也没有怀疑么?怎么长到这么大还没有被人卖了的?
宁旭:“……”
剑霜寒:“……”
仿佛智商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