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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也是轻轻的,生怕碰坏了一般,如水美人,难怪男人会喜欢。
朝砚站在她的身后未曾开口,洛玉音放飞了落在指尖的蝴蝶道:“丹师都知道些什么呢?”
朝砚笑道:“其他的知道的不是很多,只知道夫人自己约莫是不想活的,不想活但又不能自己死。”
洛玉音一怔,柔柔转身,眸色复杂:“那你为何还要救我?”
“因为我需要孟城主的协助,所以夫人只能活着,”朝砚如实回答道。
洛玉音看他:“可你既知他对我……只要我一句话的事情,他便可能与你离心,不再协助于你。”
“夫人不会,孟城主也不会,”朝砚笑眯眯的道,“而且我这个人不喜欢别人背叛我,若真有那么一日……”
即便他亲手救下的性命也能够亲手除去。
洛玉音已经知道他的未尽之意,若有其他金丹修士说他能够杀掉元婴修士,洛玉音是不信的,可是眼前的人却有那个本事。
“丹师说的在理,文圣他并非忘恩负义之人,”洛玉音垂目道,“只是活着太累,好容易要等来解脱,丹师为什么要来呢?”
朝砚笑道:“或许这天不想让夫人这样的美人香消玉殒。”
“美人?死后不过是枯骨,”洛玉音坐在了一旁的藤椅之上,“丹师大抵是不明白的。”
“既是枯骨,夫人难不成要以枯骨的模样去面见曾经的心爱之人?”朝砚甩开了折扇,摘下了一朵盛开到极致的花放在鼻端嗅闻,“于夫人而言,想让这花花开花败,于朝某人而言,有花堪折直需折,让它死在最美好的一刻。”
“你!”洛玉音咬唇,素手握住了藤椅道:“若我死的难看,他真的会嫌弃么?”
女为悦己者容,在心爱之人面前,哪有不在意自己容颜的。
朝砚不知道别的男人会不会嫌弃,反正他知道他自己一身黑泥他家朝纵都能够亲下去,当然,这里不能这么说:“自然,不知夫人可曾听过汉武帝与李夫人的故事?”
洛玉音自然是没有听过的,朝砚便甩开衣袍,也不嫌弃的坐在了那花架之下,跟洛玉音诉说那个绝世美人至死不见的故事。
汉武帝的李夫人生的极美,也因为这份美获得宠爱,可是临死之前却抵死不见,便是怕被看到那副病容,美人病逝,武帝便记了一辈子,念了一辈子,若是得见,可能心中那抹求而不得的白月光也会变成衣边的饭粒一般。
洛玉音听的入神,却感同身受,女子对于容颜的在乎有时不仅仅是因为男人,可偏偏她不能自杀,只能等死,如今连等死也不能了。
“那我该如何呢?”洛玉音柔声说道,“我想见他了,丹师也是有道侣的,应当明白两情相悦到了深处,一人离世,另外一人也想要追逐而去的感觉。”
“我明白,”朝砚从前只是理解,却不甚明白,直到踏入那姻缘天定之前,他都觉得若朝纵离去,他大约也能活的好好的。
直到踏入那个地方,他才知道死生契阔,与子成说这样话语的由来。
爱到深处,便如大雁一般,雁失其侣,其鸣也哀,活着的每一刻都是在受罪,当感同身受之时,之前无法的理解的衡娘与杨志之间的感情,孔儒当时的心如死灰好似都有了解答。
没了那个人,眼睛里便再也看不到其他人了,活人永远都没有办法跟死人相比的。
可洛玉音想,她却不能,朝砚开口道:“夫人的命是您的夫君救的?”
一命换一命,大约才是她无法割舍的真正的原因。
洛玉音点头,眸中的思绪仿佛飞到了那时。
“他既将命换给了你,自然是希望夫人好好活着的,”朝砚开口道。
只是他不明白的是洛玉音的修为也在元婴期,如此修为,到底是怎么伤成那个模样的。
“可他不知道我活的好累,是我欠了他的,”洛玉音轻轻叹气,水眸之中微微濡湿,却是又收拢了回去,“丹师想知道如何么?”
朝砚开口道:“愿闻其详。”
洛玉音微微垂目,轻轻开口诉说着她与孟文圣的父亲孟故生的过往,没有什么后院的大戏,孟故生与原配夫人之间是联姻而成的,只是他的原配在生下能孟文圣之后便撒手人寰了,一对父子也算得上是相依为命,时隔多年,孟故生仍然未娶,就像是等待着他们的缘分一样。
秘境之中处处艰难险阻,大洛神府的女子并非全然不与男子接触,只是平日生活的地方并无任何男子的踪迹罢了,而那次秘境之行,洛玉音与同伴失散,在河边清洗伤口之时被孟故生看见了。
按照孟故生的说法,当时他以为看到了落在凡人河畔的仙子,如水一样的温柔。
朝砚:“……”
经典的相遇在水边果然不是没有道理的。
大洛神府的女子不可与男子相恋,按照洛玉音的说法,在大洛神府中,男人连狗的地位都不如,在那里她们知道的是男子皆是薄情寡义之人,他们只想要女人的身体,而从来都是大难临头各自飞的,女人只有靠自己才能够真正强大起来。
朝砚不否认女子的强悍之处,但是他觉得这位府主应该是被情所伤的人,而叛逆这种东西,不是只有中二的整天想要毁灭世界的人才会有的。
在那样全是女子的地界,就像是纯男性的和尚庙一样,越是压制天性,便越是好奇,不出几个离经叛道的才见了鬼,而那个经还未必是真经。
孟故生一见钟情,他很好,即便有一些缺点,在洛玉音的眼中连缺点也是完美的。
洛玉音最初的抗拒被他一点一点的化解,即使在最暧昧的时候,那个男人也忍住了冲动,他说:“脱下女人的衣服就要好好负责的,待我们成婚之时,我要亲自拆封。”
洛玉音真的向往,她也真的嫁为了人妻,用的是大红花轿,六十四抬的,这绿篱城中每个人都知道少城主娶了娇妻,修士本不用如此,可那人说要给她最好的。
而从始至终,洛玉音都隐瞒了大洛神府的规矩,那就是与男子相恋者,要么断绝往来,封闭修为数十载面壁思过,要么废去修为逐出大洛神府。
朝砚:“……”
灭绝师太?
此番规则洛玉音是认的,因为她的命是大洛神府救的,从婴儿开始都在那里长大,从那里长大,将所得的一切还回去,她也没有什么怨言,只是她仍然很怕,以她的年岁,若失去了修为,只怕会瞬间容颜苍老。
婚后的日子很幸福,孟文圣早已是个成年男人,对她一开始也是行礼问安礼数周到的,并不刁难,而孟故生对她很好,有丈夫有儿子,那段时光她觉得就像偷来的一样,直到大洛神府找到了她。
一切变故从那时起,孟故生为护她重伤,她濒死之际,是她的丈夫拼尽一身修为救了她,让她好好活着。
一时之间天地昏暗,就像是失去了所有的色彩一样,而她虽活着,却不能动用灵气,跟废去修为没有任何的区别,大洛神府的人离去,而她苟延残喘,每每以为自己会死去,却又活了下来。
心如死灰的时候,是孟文圣照顾她的,但是不知道何时,那个人竟是看上了她,洛玉音知道,但只能无声拒绝。
她的故事有点儿长,朝砚却听的认真,待话语结束,朝砚沉默了半晌开口道:“夫人告诉我这个故事,是想让我别用补灵丹了么?”
不用补灵丹,洛玉音的身体虽是恢复,却仍然孱弱,若非她自己动用灵气,时间长了,就像是无雨水滋润的大地一样,仍会干涸碎裂。
洛玉音笑了一下:“丹师真乃聪慧之人。”
“你从未想过报仇么?”朝砚开口问道。
洛玉音一怔,良久之后轻声说道:“想过的。”
恨到极致,但也知道自己的无力,因为她的缘故害了孟故生,她不能再害了他的孩子。
“大洛神府是救我养我的地方,它的规则的确无情,可是却是我自己先犯的禁,”洛玉音垂目道,“我并不无辜。”
“可孟故生是无辜的,”朝砚抬眸看她,“我从不认为救了一个人的命就有权利支配他的一生以及所有的选择。”
就像是朝纵那样的,他所要选择的道路朝砚可能会跟他言明其中的利害之处,但是如何抉择却是他自己的,造成的结果也需要他自己负责。
当然,如大洛神府那般支配他人一生的也大有所在,朝砚没有兴趣去管,他只是想让洛玉音有点儿活下来的念头罢了,至于治好之后她何去何从,便与朝砚无关了。
“服下补灵丹,你的修为可以恢复到全盛时期,甚至更进一步,”朝砚开口道,“你要自己想清楚。”
洛玉音握紧了那藤蔓,胸口起伏不定:“丹师说的有理,可我力有不怠,丹师建立了览清阁,可要招揽于我?”
朝砚笑道:“若夫人愿意,自然是欢迎的。”
元婴修士没有人会嫌多的,贸然伤人,大洛神府那样的地方,也不是全然干净的。
毕竟朝砚曾经看过不少的宫斗剧,虽说有夸大或者艺术的成分,但是女人狠起来可是相当可怕的。
就跟老和尚跟小和尚说的那句话一样:山下的女人是老虎。
一只老虎都够可怕了,一窝呢?
如洛玉音这般看起来柔弱的,也不是全然好惹的。
一番谈话,孟文圣惊喜的发现洛玉音的整个面貌都发生了变化,就像是终于愿意去接受阳光雨露的花朵一样,散发着生机。
朝砚没有做红娘的爱好,但是洛玉音只有终结一段仇恨,将心中的执念放下,大概也才有可能接受孟文圣的情意,至于其中有多少波折,孟文圣能否坚持,洛玉音能否接受,都是他们自己的事情了。
“补灵丹需要炼制,孟城主材料可准备好了?”朝砚询问道。
孟文圣点头:“一共三份,请丹师务必尽力。”
高品丹师炼丹总有失手的时候,即便是三份也有失败的可能。
朝砚笑道:“好说好说。”
看在以后有自己人的份上,他一定会把幸运石砸满的。
“只是炼丹之时需要城主护法,那雷劫之事也需代劳,”朝砚说道,并决定炼好丹后立马开始突破到元婴。
“这都是小事,应当的,”孟文圣早就准备好了地方,询问道,“何时开始?”
“现在,”朝砚看了那三份材料之后,觉得自己能昧下两份还要多。
不过孟文圣给三份,一开始便有多余了归朝砚的意思,丹师炼丹皆是如此,材料比起成丹来皆是不重要的。
不是朝砚抠门,而是如果想要快速发展,必须做到精打细算,毕竟不是自己一个人了,怎么浪都可以,富有富的乐趣,穷有穷的乐趣,做老板的时候,穷的话员工是不会跟着你干的。
或者可以说,可以先期穷,一直看不到希望的话,说再多的空话也白搭。
朝砚炼丹的时候不能有人进入,孟文圣也没有托给他人,而是自己在门口守着,朝砚入内,丢丹方,丢药材,丢幸运石,砸满百分之百,然后开始修炼,从来都没有这么刻苦过。
偶尔觉得这天道是看自己太废,故意把崽儿弄没了折腾他呢,但是朝砚又没证据,也不能指着天道的鼻子给说就是人家干的。
炼丹,修炼,朝砚的修为水涨船高,压制一番后继续上涨,待那天空之中乌云翻滚,周遭的灵气浓郁到几乎化成水滴滴下,又没入到了朝砚的身体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