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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见城的消息他倒是看了两眼; 一个鬼主会在一个中等仙城中殒身,只能是实力不急,犯不上什么报仇; 只是正道的那些修士麻烦了些; 死了两个儿子便要死要活的,相当的无趣。
而在那些消息之中,戚裕只寻摸到了一个名字和三个字眼,朝砚,地阶技法,上品灵器和旋照后期。
不过数年未见; 那对于普通人如同天堑一般的辟谷修为竟是被人轻易地达到了。
朝砚……戚裕不过看了那人一眼就确定了他的名字。
能够以旋照修为使用地阶技法和上品灵器,所谓的大气运者或许就是此人,如果错了; 不过是多死一个人罢了。
领域在猩红灰暗的天空之中独独展开一方洁净至极的领域,而被纳入那领域之中的魔修不过瞬息便宛如下饺子一般跌落下去,其中更是包括数位辟谷修士。
如此多的魔修陨落,那戚裕身后的人皆是心神浮动。
可戚裕不动,他们便不敢动上分毫,正道来势汹汹,魔修陨落无数,又过数日,当那之前与钟司商缠斗的魔修自爆陨落之时,局面开始呈一方压倒的局势。
正道前辈腾出更多的手来协助晚辈,魔修也陨落的更加迅速。
“魔头,若此时束手就擒,吾等倒可以留你们一条全尸!”慧谷城主扬声说道,他乃是金丹后期修士,便是扬声的灵气都让魔修小辈们极为的不适。
“全尸?魔修不需要全尸,”戚裕微哼了一声道,“有本事的话尽管杀过来便是了。”
“猖狂!”那城主掠过数万打斗的修士,剑光直指那魔修为首之人。
钟司商错手击杀一名魔修,看着他的背影和那魔修为首之人的神色喊道:“回来。”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那魔修身形未动,甚至未曾祭出法器,那本来直去的城主却仿佛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掐住了脖子一样,只听一声脆响,那城主脸色已经翻白,天空之中另外一道无形之力朝着那处席卷而去。
戚裕也不恋战,只是挥袖掠去了那攻势,发丝未动,却是宛如松开什么脏兮兮的东西一般松开了那城主,钟司商前往接住,待查看过后微松了一口气,虽是捏断了喉骨,但灵气未绝经脉未断便可以救回来,可就在钟司商返回之时,再看那魔修之处却是不见了踪影。
他猛然回转,却在看到一处是惊骇的眼珠都要脱出,到口的话语来不及说出,便被那笼罩的灵气排除在了外界。
能以一己之力排除金丹修士,此人的修为绝对在元婴之上。
朝砚没有留意那处,按照他的想法来,那些停战的事情都是大佬们自己商量,他就是个马前卒,只管拼杀就是了。
可是折扇未落,领域未消,他却觉刚才的毛骨悚然之势更是增强了数倍,仿佛自己真的是一盘香喷喷的糖醋排骨等着人啃的时候,背后传来了一声轻笑:“领域不错。”
“多谢夸奖,”朝砚的领域未散,那人却可以直接闯入,而他直到现在都没有在领域之内捕捉到人家的任何气息,说明这人想要捏死他跟捏死一只蚂蚁没有什么区别。
作为蚂蚁要有蚂蚁的本分。
“不知前辈找在下有何事?”朝砚就保持着背对的姿势问道,领域索性无用,他干脆合扇收起,他也不算太紧张,毕竟这人杀他他也躲不了,况且要杀早杀了。
“你不怕我?”那人似乎有些许的疑惑。
“放开他!”钟司商看着那处心神绷的极紧,连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朝纵本无察觉,可是当钟司商一声怒吼,朝砚的领域散去之时视线调转,却是目呲欲裂,手脚冰冷:“朝砚……”
怎么会?钟司商不是说会拼死保护他的性命的么?!
魔修猖獗,朝家人最为倚重的便是朝砚,孔儒观到此处,心神在一瞬间绷紧:“朝前辈。”
“朝砚,”叶问心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即使告知自己不去想,不去问,可是见到这个人的时候,才知道那埋藏在最深处的感情从未磨灭过。
他拒绝他也好,从此不见也好,只要他好好的,他只要知道他好好的活着就好,可是怎么会?
“别轻举妄动,”朝砚开口说话,不知是与谁讲,却绝对不是与他那魔修。
朝纵眸中的红光收拢,刚才一瞬间的暴动被压制住,可是心绪沸腾却让他的眼前仍然觉得模糊。
为何他如此的无用?为何他每每需要那人庇护却似乎永远都无法跟他比肩,为何他说了保护他的话却从来没有那个实力做到?为何他如此的弱小!
弱小便是原罪!
不能轻举妄动,否则那样近的距离会让朝砚有性命之忧,他们都要好好活着。
“看来在意你的人真是不少,”戚裕伸手捏起了他的下巴道,“你好像真的不怕我。”
“嗯,我真的不怕你,所以前辈你说话归说话,不要动手动脚,我这人一被人碰就浑身出恶疮,还传染别人,特别的恶心,”朝砚话语出口,那捏在他下巴处的手抖了一下。
“没关系,我不怕出恶疮,”戚裕难得有这样的兴致与人讲话,正道之人对他忌惮厌恶,魔都之中的魔修对他也皆是畏惧,不过与魔修谈真心,那便是一场笑话,他上前一步,贴着朝砚的耳际道,“我倒想看看你全身出恶疮的模样,一定比现在有趣。”
不能跟魔修讨论审美,毕竟人家居住的地方都充斥着骷髅这样的前卫艺术,只不过现在不是审美的问题,而是这魔修这么近跟性骚扰一样的举动,他家崽儿好不容易封印起来的醋海怕不是要翻天。
好吧,最重要的其实是生命的问题。
朝纵看到那处只是指骨捏紧,却是未动分毫,与朝砚的命比起来,其他的都不重要。
“前辈找我有什么要事商谈?”朝砚决定转个话题。
戚裕的目光从那围着一圈之人的身上扫过,很是无所谓道:“只是有些无聊,想看看大气运者长什么样子罢了,你比想象之中有趣很多。”
不,请不要产生这种想法,朝砚问道:“还有呢?”
“还有……你刚才说的那句是对谁说的?你说他会不会愿意用他的一命换你的一命?”戚裕期待从朝砚的脸上看到一丝惊慌,可是没有,一丝一毫都没有。
“可以,”朝纵直视着那处说道,“用我的一命换他的一命。”
戚裕的目光从朝纵的身上划过,那样出色的样貌却未曾使他的目光动上一分一毫:“你跟他是什么关系?”
朝纵开口道:“道侣。”
“道侣……你喜欢他的什么,他的脸?”戚裕低头在朝砚耳边问道,“我比他长的好看。”
他活这么久就没有见过比他家崽儿长的更好看的人,知道什么叫做情人眼里出西施么?你不知道。
“外表再华美也不过是血肉之躯,若是死了也不过是枯骨一具,在下注重的是内心,”朝砚认真塑造自己不看脸的形象,但其实他真的很喜欢他家崽儿的那张脸,赏心悦目。
“我跟他换,”朝纵直视着那里道。
“老夫来换,”钟司商同样开口道,“朝砚不过是剑心学院最普通的弟子,我却是院长,对你来说应该作用更大才对。”
“你这人真讨人喜欢,”戚裕看着朝砚道,“可惜心里藏了一个了,你若把他舍弃了,我就不把你做成标本收藏怎么样?”
“好啊,”朝砚答应的十分顺嘴。
朝纵背后一僵,却是慢慢的松缓了下来。
“哈哈……”戚裕十分愉悦的笑了出来,“你果真很有趣,我越来越喜欢你了。”
朝砚:“……”
不是很懂你们这些人的心思。
本是紧张的局面,钟司商的目光从朝纵身上扫过时却有了几分的惨不忍睹,虽说目前的局面算是好的,至少朝砚性命无虞,可是朝纵的心里只怕不比杀了朝砚让他如同煎锅熬油了。
“况且想毁了剑心学院何须什么挟持什么院长,”戚裕的目光从那些包围前来的城主身上扫过,轻笑之中透着诡谲,“清净珠。”
此三个字出口,钟司商努力抑制,面色的变化却无法控制:“魔修住口!”
“有何需要避讳?剑心学院的清净珠乃是你们立身的根本,”戚裕看着那些人疑惑的表情便觉得心里厌烦,却又莫名的腾出极致的兴趣出来,“可是你们知道清净珠为何物么?清心净体之物,在其附近修炼可不受杂质心魔侵扰……”
其他城主皆是看向了剑心学院之处,如此至宝,难怪剑心学院的学子皆是进境快速。
朝砚若有所思,天空之中又有强悍至极的气息靠近,直接朝着戚裕攻击而来:“魔头住口,休想乱我正道修士心神。”
“不可!”钟司商察觉那力量之时急斥道。
戚裕笑了一声,直接挥袖指向,却是未曾将那力量放在眼中:“朝砚你看,他们为了他们的秘密要舍弃你了,正道皆不是什么好人。”
朝砚:“……”
咱俩不熟,你不用跟我说。
“罢了,清净珠能够让你们不受魔气侵扰,可却并非化解,而是转移,将那魔气杂质通通转移沉淀,魔气外放,便宜的自然是魔修,”戚裕看向钟司商时眼中是十足的不屑,“为何魔修这些年这般猖獗,可是全托了剑心学院的福啊。”
场面一时静默,正道修士人人皆有些无措,尤其以剑心学院的学子为最,当知道自己的修行是助长魔修气焰的根源时,对于这些以除恶务尽为己任的学子来讲,实在是很大的冲击。
高空之中,一位老者闭了一下眼睛,此事暴露而出,剑心学院的根基必定会被动摇。
“哈哈,说来也怪,我说这些年怎么修行如此顺利,”一个魔修哈哈大笑了起来,“原来是剑心学院在暗中相助啊。”
“剑心学院不如归于我们魔修好了,互助互利,都有肉吃多好,”其他的魔修为皆是起哄。
“闭嘴!”钟司商再难维持淡定,却是浑身无力极了,即便他对于剑心学院并不多插手,可是那也是多年的苦心经营,一朝被揭露这样的事情,剑心学院再难立足。
“如此协助魔修,剑心学院应当关闭,以免再为祸正道修士。”一位城主说道。
“的确如此,清净珠此物也应该封存起来,不允再用,”另外一位城主说道。
“剑心学院有与魔修勾结之嫌疑,岂可重拿轻放?”
“万城主与剑心学院两位一体,不知可否知情,前面已经有了岁见城了,这万剑城也许……”
“剑心学院封闭森严,万某的确有失察之处,”一道低沉凛冽的声音自高空之中响起,“可若与魔修勾结,万某绝无此心。”
此话虽是澄清了万剑城,却是将剑心学院陷入了不义之地。
“剑心学院内院学子五千,这魔域之地数十万魔修,当真是清净珠带来的效果么?”朝纵看着朝砚沉着眸子开口说道,他并不想在此时维护剑心学院,什么以命相护,什么允诺,在危难之际只有自己强大才能靠得住,可是朝砚在乎,他不能说,便只能由他来说。
“朝家?”那之前开口的万剑城主低沉出声,话语之中透着一股刺骨的冰冷,“朝砚乃钟司商之徒,若非与魔修勾结,那罗刹主岂会抓了又不杀,此时还在为剑心学院开脱,当真是罪无可恕。”
一语定论,朝纵的眼睛危险的眯了起来。
“万域归你血口喷人!”口中另外一道温和之声响起,却是带着十足的怒气,“你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