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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幽城虽然比之苍谷城弱了一线,可是那的的确确是中等仙城,一朝被屠,城中血流成河,竟是看不到一丝的生气,如此消息传来,那些中等仙城几乎人人自危。
“魔修的势力竟然猖獗至此,”朝纵摩挲着刚刚得来的消息眸色微深。
此次屠城并无一丝消息的传出,以苍谷城的实力来算,绿幽城不可能没有一丝消息传出便被全灭不留,可要是万剑城的实力对上绿幽城来估算的话,想要屠城却是容易至极。
魔修的实力至少比万剑城更加强盛。
“不能轻敌,”朝砚挥着折扇的手停顿,只是看了两眼,说了一句便似乎没有多余的话可以说了。
虽说正魔争斗之事乃是寻常,魔修可以在秘境之中被他屠杀殆尽,正道也无法避免伤亡,可是此时在所有人担忧在意的时候展露自己的不在意便如同火上浇油一般。
朝砚尚且没有这个爱好。
此事一出,万剑城直接陷入了风声鹤唳之中,之前所有的洋洋洒洒皆被收敛了起来,魔修可以直接屠了绿幽城,未必不会对其他仙城下手,而等到那些中等仙城被屠灭殆尽,只怕万剑城也不是什么桃源之地了。
强大如岁见城都与魔修联合了起来,万剑城真的逃的过么?
“少主,给城中送去的音信已经发出,我们是否要赶回孔雀城中?”孔家侍从跪地道。
孔擎坐在高座之上,难得未有一丝的笑意,屠城之事对于他们而言还是太过于触目惊心,绿幽城可以沦亡,孔雀城未必不会,此举似乎有杀鸡儆猴之意,却也代表着魔修的力量着实强大。
正魔无法避免一战,孔擎开口道:“此时赶回只会添乱,音信不可一道,百道齐发以免被拦截,告诉父亲,若有任何危机立刻带人让所有人撤离孔雀城,不必恋战。”
“是,”那侍从匆匆退下。
此时天空之中的传信当真是漫天飞,不仅孔家戒备,其他家族更是你来我往,以防止魔修的阴谋再次得逞。
可是即使千防万防,等到一个月消息传来的时候,又有一座中等仙城被屠灭殆尽。
“魔都之地仍未找到?”钟司商的眉头蹙的很深,敌人在暗他们在明,不能够追着魔修的步伐走,只能直插腹地之中,才能够杜绝此种情况。
“天机好像被什么东西遮蔽了一样,”负责卜算的八人也皆是压力无尽,可是努力推衍了数次,皆是出现了差错,根本无法算到真正的魔都之地。
“天机,此事不能再耽误了,”钟司商深吸了一口气转身离开那卜算之地。
“让我去算卦?我不会算卦啊,”朝砚托着下巴道。
“不用你亲自演算,而是要借助你身上的气运掀开那遮蔽天机的东西,”钟司商眉头皱的很深,那些中等仙城与万剑城关系紧密,每每斩断一座对于他们将来对付魔修而言都是极大的损耗,钟司商很想帮朝砚保住他的秘密,可是此时却是顾不得了,“拜托了。”
朝砚正要答应,却被朝纵直接按住了手,他直直的看着钟司商道:“若借由他来推衍,事后他的身份便再也隐藏不住了。”
大气运者的身份比之秘境得主而言更加可怕,因为秘境只是一座,可是大气运者就宛如一个宝物探测的东西一样,遇上任何的事情都能够逢凶化吉,而如果能够借运一分,对于日后修行不知能添多少的助力。
钟司商无奈点头,至少在那些卜算之人那里便瞒不住,即便他隐藏朝砚的身份,可是来往密切之人中,总能够猜到的,瞒得住一时也瞒不住一世。
“如果你打的是牺牲一人救千万人的主意……”朝纵的目光变得有些森冷。
或许那些人的性命对于钟司商而言很重要,但是他们对于朝纵而言不过尔尔,而朝砚对他而言胜过这个世界,自私?或许,但又凭什么要牺牲他最在意的人去换那些人的存活?
他的手被朝砚反拉住,剩下的话语便堵在了喉咙之中,朝砚单手托着腮道:“老师是实在没办法了吧。”
钟司商叹气:“这些事本该我们来扛,若有办法,也不会连累你。”
“没有谁应该扛的,”朝砚摩挲着朝纵的手腕略带了点安抚道,“不过力所能及的事我还是能够帮上点忙的,大不了干完这票我就溜嘛。”
钟司商本是许久未露笑意的嘴角没忍住上扬了一下:“真出了什么事,老夫不要这条命也是要护你周全的。”
“那就走吧,我们在这里浪费工夫,指不定魔修又出什么幺蛾子,”朝砚起身,钟司商也是匆忙跟上。
可朝砚站起时看着朝纵紧紧拉着的手道:“没事的,那什么你们不是说我是什么大气运者么,肯定能够逢凶化吉的。”
朝纵仰头看他:“我知道,我跟你一起去。”
朝砚真正做出的决定,他总是很难改变。
朝砚愣了一下:“……要不你先在家里待着?”
毕竟他家崽儿走路平地摔,他这个气运之说还不知道稳不稳定,毕竟他每天只想做一条咸鱼,但是这个愿望只偶尔实现过,看起来一点儿都不像大气运者的样子。
朝纵似乎也想到了这一点,本是紧握的手一点一点的松开。
“没关系带上吧,卜算阵法之外的人不影响阵法之内的气运,”钟司商也知道一点儿朝纵的气运之事,而朝纵对朝砚看的极重,能让他将人带着卜算都十分了不起了,又怎么可能让人脱离到视线之外。
“那就走吧,”朝砚很是欣喜的将人拉上。
卜算的阵法建立在清净殿之内,一方圆盘宽约数丈,其上纹路纵横,八方乾坤位置皆有人坐在那处不断的推衍着,只是中间通天的光柱却在不断的移动着,却是无法确定位置一般。
“这就是卜算的阵法,”钟司商站在朝砚的身旁道。
其他诸人本是在不断的演算着,此时见钟司商去而复返却又带了两人进来,他们对于朝砚是见过的,此时一人开口道:“你带小辈前来做什么?”
朝砚看着那阵法点头,他曾经在藏书阁中也学过几分阵法,只是其中的阵法大多简单,不如这个来的精妙:“我需要做什么。”
“我送你到阵法的中央,”钟司商对他说道,看向那些人时解释道,“他于此次推衍有大用。”
那些人有的蹙眉,有的却是若有所思,朝砚点头,钟司商手中掐诀,那阵法中央通天的光柱似乎被引过来了一丝,直接连到了朝砚身上时托着他整个人飞起,直直的落入了那阵法的中央。
从那金光落在身上起,朝砚便能感觉到一种玄妙至极的力量,难以用语言描述,只待他坐在那阵法的中央,一瞬间只觉神识通灵四海一般,分明还在这清净殿中,却仿佛捕捉到了数万里外的一条溪流,溪边的水仙花低垂,其上的一只蝴蝶展翅欲飞,神识转换,数万里的疆域好像能够尽收眼底一般。
朝砚为这样足不出户便能览天下美景的事情觉得颇有兴致,却不知他闭目的外界,那本来如拇指粗细的光柱瞬间笼罩了整个圆盘,辉煌的让所有人都惊讶异常,而那光芒有破天之势,一瞬间便驱散了头顶浓密至极的云层,以恢宏之势直接扎入了数万里之外一处看似幽谷的地方。
那幽谷本是人间盛景之地,却在那金光没入之时骤然宛如什么被击碎了一样,浓郁到漆黑的魔气宛如浓稠的黑色泥浆般倾露了出来,处处可见枯骨血迹,竟是直接将那幽谷一瞬间变成了人间炼狱一般。
“找到了!”钟司商眸光乍亮,无数的传音从手中发出,不过瞬息便已经到了万剑城诸家族的手中。
与此同时,那炼狱之地一人喷出了一口鲜血,修长苍白的手指擦过唇角的血液之时,那猩红的唇角却似乎露出了一抹狰狞的笑意:“大气运之人,哈哈……”
若非大气运之人,怎么可能破掉他们联手掩盖的天机。
而那吐血之人并非那一处,只是那些人在受到反噬之后皆是不见丝毫的怒气,魔都之地已被察觉,可是一个大气运者足以弥补所有的损失。
万令层出,诸家皆是精神一震开始准备,数万里疆域诸城联合,皆是出了家族最大的力量。
而除了中等仙城,参与讨伐的还有其他的上等仙城,他们的损失比之万剑城更加惨重一些,剑心所指,不管家族利益如何,此时便是同仇敌忾的。
那阵法随着八人力量的收起逐渐消弭于无形,只是八人看着中心处的朝砚眸中皆是若有所思,他们推衍了许久皆是无果的魔都之地,竟是只要一个小辈便将所有的问题迎刃而解。
此等气运,非大气运者不可为。
从当时的魔修被屠,到后来的秘境得主,当年的事情在万剑城中传的沸沸扬扬,可是人却一直没有找到,如今不用寻找,诸人心中已经有了结果和定论。
“剑指魔修之事还需商讨,你们先回去吧,”钟司商开口,那八位不管心思如何皆是没有阻拦。
此时魔都被察觉,与魔修一战之事迫在眉睫,有一位大气运者在己方便是多一分的把握,只有把危机所有人的事情解决了才能再想其他。
朝砚笑着告退,朝纵的目光却是从那些人的身上扫过后直接拉上了朝砚的手离开。
待到二人离开,一位长老开口道:“院长真是好福气,没想到当年便是慧眼识珠找寻到这样一位好徒弟。”
“好说,”钟司商摆手道,“目前还是小解决魔修为宜,魔都之地被察觉,势必无法高抬轻放,如何取胜,还需各位一起筹谋。”
“这个自然,”另外一位长老说道。
“关于朝砚的事情,还请诸位进行保密,”钟司商拱手道。
几位长老互看了几眼,一人开口道:“朝砚于此次找寻魔都之地有大贡献,保密是应该的。”
其他人未曾开口说话,钟司商再拱手后眸中有一丝无奈闪过。
目的地已定,无数飞舟林立,皆是朝着那魔都之地,竟是片刻也没有耽误。
朝家同样也在准备,之前下属入万魔境被屠的伤心也被此时的魔修大战彻底的掩盖了过去。
“修士本就伤亡难免,他们若知少主已然报仇,想必神魂也能够安定许多了,”衡娘笑着对朝砚道。
此次朝家也要参与屠魔事宜,诸人也皆是仿佛做好了赴死的准备一样,屠魔乃是关乎正道存亡的大事,没有一个人可以无视。
“出发吧,”朝砚的飞舟可大可小,如今便是载数百人也是绰绰有余,他一声令下,那飞舟激射而出,不过瞬息便已经消失下了原地。
万里魔域,魔气浓郁的让正道修士一旦踏入便觉得浑身都不舒服,此处灵气极为稀少,处处枯骨血液,初初踏入便能听到金戈交鸣的声音。
天空之中灵气激荡,无数不知埋藏在地下多少年的尸骨被灵气掀起,又在灵气激荡之中被击碎化成了粉末。
其他家族人士皆在酣战,尸骨掉落之时竟是来不及收拢。
“少主,我们去了,”以衡娘等数位开光修士为首,纷纷踏出了飞舟的禁制登临空中,直接对上了开光期的魔修,一出手便是杀招,没有半分的留情。
而在朝砚身边朝纵缓缓拔出了剑,剑刃与剑鞘交鸣,显示出主人极为差劲的心情。
“还生气呢?”朝砚呼噜了一把他的头发道,“那不是还没有太多人发现么。”
“如果没有这些魔修搅事,很多的事情都可以避免,”朝纵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