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睽之下被扒开了来,着实竟然尴尬又难堪。
可要说的话,自然是要说的,公输迟看着那鬼主开口道:“前……前辈慎言,”对着魔修叫前辈,真是委实难以开口,“在下对于燕纵的道侣不过是仰慕,他实力高深,纵有仰慕之情,又哪里会有那样猥亵的心思。”
“正道向来冠冕堂皇,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事情干的可真是不少,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戚祟的目光直直的看着朝纵道,“听见了吧,他亲口承认的,仰慕于他。”
朝纵皮笑肉不笑道:“听到了。”
朝砚体内灵气翻涌,功法运转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速度,一方面是因为灵气被清空之后瞬间的灵气涌入,另一方面则是他自己放纵了这样的力量,突破是必须的,但是却必须要以最快的速度突破,钟司商虽然来了,可是此地也不是全然安全的。
还有其他的事情,不能够在此等待。
突破一事讲究的是全心全意,可是慎重的修士皆会留出一缕神念在外面,以确保各种各样突发的状况,而在隐隐约约听到那魔修蛊惑人心的语言时,朝砚真的想说这位真不愧是鬼主,这样的口才放在现代怎么都能混个成功的传销头目,难怪手底下能够招揽到那么多的魔修,当上鬼主,走上人生巅峰。
灵气宛如大河倾泄,直接灌输到了丹田之内,更因为这样无压制的纳入,让经脉处都有了极为饱胀的感觉。
只是每每鼓胀,那经脉之上便有无数的荧光闪过,让那经脉在拓宽之余能够丝毫无损,灵台下映,飞速盘旋,引的那灵气一路攀涨,一举冲破了那本就脆弱的壁障,格局已定,灵气潺潺,滔滔不绝。
朝纵的瞳孔之中本有一缕深红的光芒从极深的地方蔓延而出,此时察觉灵气翻涌,抬眸之时那缕红光却是消失不见,他看着那戚祟的目光之中有几分嘲讽:“他心甘情愿与我在一起,我何必去走你说的那条道路,若你真有本事,不妨试试说服他,他若跟你去,我必然是跟随的。”
朝砚为正道,他便为正道,朝砚想要拯救那些人,他便遂着他的心愿,而若有一天朝砚不想待在这正道之中了,便是入了魔道他也心甘情愿。
天空之中雷鸣之声贯天彻地一般,直让这本就摇摇欲坠的天选城又是震颤了一下,可是在这最后一声响过,那到几乎要压到人头顶上的云层便悄然散了开来,从中间露出的一抹天光,直直照射在了朝砚的身上,竟让他有恍然登仙的感觉。
其他人只是有这种感觉,朝纵却是眸色一变,在心思动之前已经拉住了朝砚的手臂,那双紧闭数天的眸睁了开来,微微一眨,那其中的光芒敛去,他顺着朝纵的力量站起身来道:“怎么了?”
光芒散去,朝纵心神微微一松道:“无事,你怎么样?”
“突破了,”朝砚从出生到现在就没有使过这么大的劲,要不然真在这里突破个三年五载的可着实不好玩。
“恭喜,”朝纵一边感受着差距的拉大,一边又真心为他喜悦。
“无事?”戚祟之前被他压着打,如今自然能够感觉到他的修为又上了一重,此时再对上,他断然吃不了好,但若是能将这两个人拉过来,这次的损失便好报备了,“有事,你的道侣决定加入我们之中了,你可要舍他而去?”
“我没有,”朝纵直接反驳。
朝砚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我知道你没有,别急别急。”
他自然知道戚祟是瞎说的,却没有想到这个人比他还能睁着眼睛说瞎话。
“我年龄小,读的书少,你可不要骗我,我会当真的,”朝砚笑眯眯的看向戚祟道。
这话跟他与朝纵说的话分明不一致,戚祟审视他片刻,却是心下微沉,他能看出朝纵极为在意朝砚,却无法看出朝砚到底在意什么,这两个人几乎密不透风,想要下手,只能从朝纵那里下手,偏偏在朝砚醒来以后,朝纵之前的破绽也像是消弭的无影无踪了一样。
这般天才若能为魔都所用,何谈大事不成,真是可惜了。
戚祟看向了他道:“我从来不骗人,你可以当真。”
“崽儿,魔修每天喊打喊杀的,一看就是个累的地方,咱们不去,”朝砚侧头嘀咕道。
朝纵点头道:“我听你的。”
钟司商却是胡子都吹了起来:“混小子,那要是不累呢?”
朝砚的折扇抵在了下巴处,思索道:“他们的审美我不太喜欢。”
天天一身黑这要是大晚上过来都看不见人影的。
“罢了罢了,不准与他们同流合污,”钟司商教训道。
“是,”朝砚答应的可好,随即问道,“之前告诉您的事安排的怎么样了?”
“不知道,等消息呢这不是,刚才我说的话你听进去了没有?重复一遍,发个誓,”钟司商是知道朝砚生性淡薄,什么都不太放在眼里的,他不将修为放在眼中,很大的程度上也很有可能不将正魔放在眼中,这样的人,于正道而言是好事,可是若是一念之差入了魔道,于正道便是灾难了。
为师为友,钟司商都要把这种后患给杜绝了。
“好,我发誓,绝对不与魔修同流合污,”朝砚特别郑重道。
虽然他本来就没有打算入什么魔道,却是未曾想到钟司商这般的在意。
发个誓就发个誓,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你发誓,你是谁啊,名字呢?”钟司商吹着胡子,“发誓这么没有诚意,加上名字,我朝砚……”懂么?
“哎,”朝砚阻止不及,只阻止了钟司商后面的两个字,最重要的全暴露出来了,他默了一下开口道,“老师你怎么还把我名字叫错了?学生要生气了。”
钟司商愣了一下,也是意识到不对,传音道:“你跟这仙城什么关系啊?不是说出来练功的么?怎么窜这儿来了?”
朝砚:“……”
老师您也太后知后觉了。
朝砚补救倒是及时,可惜却已经有人脱口而出了:“你是朝砚?!”
出口者为朝辉,朝砚与钟司商互对了一眼,看向了朝辉道:“嗯?我是啊,不小心撞了朝家的姓氏,真是罪过。”
他语气之中全是诚恳,朝辉打量着他,目光游移不定,眼前的青年与他印象之中的青年实在是大相径庭,让他这个做父亲的都认不出来,此话说出来有些丢脸,可是若他真的是朝砚,是曾经的那个朝砚,多了一个能碾压辟谷期的旋照修士的朝家,将不会将这天选城放在眼中。
巨大的期待和喜悦在心中炸响,在其他家主不知所措的目光之中,朝辉道:“我儿子也叫朝砚。”
“在下与令郎竟然同名同姓,真是荣幸,”朝砚笑着看向朝辉道。
“砚儿,当年将你送走,为父实属无奈之举,当时你被众人欺辱,狼狈不堪,为父事务繁忙,即便一时护你,也不能处处护你,只怕一个不小心让你为人所害,这才将你送走远离那漩涡之中,”朝辉深深的看着他,长叹了一口气,“我知你改名换姓是对为父有着怨恨,可是砚儿,当年我的确是出于无奈,后来在金琳城中也寻你了,你若怨恨,不管怎样,为父都认。”
钟司商摸了摸胡须传音道:“他是你爹?”
“不是,”朝砚也同样传音回去。
这可是大实话。
朝辉认出了人,无非是想让他为朝家所用,朝辉能想到这一点,其他家族又怎么可能想不到。
有着公输迟的公输家稳坐天选城第一把交椅,而当这个天才换成了比公输迟更为出色的朝砚时,便无人能够阻挡朝家的步伐。
可朝砚当年的确是被废去了修为资质,他人修行数十年甚至上百年都得不来这样的修为,朝砚又是凭什么?
“朝家主,我真的不是你儿子。”朝砚并不想跟朝家有什么牵扯,毕竟他当年修为被废至今不过十几快二十年,这样的修炼说出去,别人不怀疑他是秘境得主才见了鬼,“我若说谎,天打五雷轰。”
他伸的是发誓的手势,可是誓言过后,安然无恙,朝辉面露尴尬之色,喃喃道:“这不可能,那你为何要改姓氏?”
“自然是避免冲撞了,”朝砚笑道。
他如此举动,公输迟却是蹙起了眉头,他不会认错,可是为何朝砚说不是朝辉的儿子却安然无恙,联想之前朝家的秘辛,他眸中略有一丝深思闪过,莫非朝砚真的不是朝辉的儿子?那他为何要养他,还认作嫡子?
之前毫不留情将人送走的举动似乎有了解释,只是这样的猜测却无法言说。
“朝家主,吾等也知你思子心切,可是这种事情怎么能够随意攀扯呢?”一位家主看着他尴尬的神色开口说道。
若是朝砚真是那个朝砚,他们又算得了什么,可若不是,看朝辉如此急功近利的想要将人绑到朝家的船上,真是一场笑话了。
朝辉面色不渝,他虽认不得朝砚的容貌,却总感觉这人就是,不知他是得了何等机缘突破至此,对,剑心学院,上等仙城的剑心学院或许能够让他恢复修为,然后再行修炼。
可朝砚不认,他也无法让他强行认祖归宗,唾手可得的权势与富贵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飞走,他不甘心,总有哪里有破绽的,总有哪里有的。
“朝兄,此事不可急切,”公输昱眸光一转,对朝辉安抚道,却是未曾嘲讽。
“那你是从哪里来的?”钟司商传音问道,显然也有点儿不信,纵使朝辉的态度和眸中难以掩饰的贪婪让他瞧不上,可是他也觉得朝辉不像是在撒谎,哪有这么巧合的。
朝砚传音道:“我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老头年龄大了,不好骗,”钟司商没好气道。
“真的,”朝砚不理会朝家那边的变化,给他普及知识,“传说有一座花果山,有一块女娲补天留下来的石头,经过风吹雨晒,然后一天开裂,蹭的一下从里面蹦出了个我。”
反正也是从现代来的,跟石头缝里蹦出来的没有什么区别。
“你猴啊,刚出生就蹦出来,”钟司商也是因缘巧合就撞上了真相。
朝砚却是唔了一声:“老师你知道水帘洞么?”
莫非同是穿越人士?
但很明显钟司商不是,他胡子差点儿没揪断:“什么山啊洞的,别扯别的,老实说。”
“我真的不是,”朝砚道,若真要认个爹,他宁愿认老头为爹。
所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不外如是。
“真是好感人肺腑的父子相认啊,”岁瑞看了半晌,似是完全没有忍住哈哈大笑道。
天选城的家族或许还给朝辉留两分的情面,毕竟日后还要相处,岁见城却是完全没有这个顾虑了。
“的确,”岁炼嗤了一声道,“朝家可真是正道修士的典范,儿子没有了修为便驱逐,如今看见一个修为高深的就赶着上来认儿子,他便真是你儿子,恐怕也会为有这样的父亲而耻辱吧。”
他虽在嘲讽,说话却是事实。
戚祟啧啧的摇了摇头道:“这就是名门正道,污糟糟的让我们看了都觉得恶心。”
“魔头休要在此放肆!”朝辉呵斥道。
戚祟面色一变,眸色危险了起来:“你想死么?”
他语气阴森,直接让朝辉瑟缩了一下,可是看到钟司商的身影,他又挺直了腰板道:“有前辈在此,你这魔头岂敢滥杀?”
他说完还向钟司商行了一礼。
钟司商摸着胡须继续给朝砚传音:“他真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