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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砚上前,直接踏上了那冰玉一般的地面,那本是静坐的老者睁眼看了朝砚一眼,发觉窥不破修为之时看向了朝砚腰上的玉貔貅,直到朝砚取出了那内门铭牌,他才重新如刚才般淡然合上了双目。
朝砚拱手朝他行了一礼,静立原地观看那些来往之人,进入者铭牌放在那门口的卡槽之上,铭牌不出只有一块形状特殊的玉简从其中吐了出来,被那修士拿着直接入内,观那玉简的材质,竟是与那大门之上的材质有些类似。
朝砚观察过来上前也将自己的铭牌放入了那卡槽之中,执玉简进入其中,殿外不觉,直到进入这殿内才觉视线极为宽敞,显然是用上了空间阵法,与那秘境之中曾经出现过的阵法有着异曲同工之妙,朝砚身为秘境之主,闲暇冥想时刻也对那众人感兴趣的阵法细致的了解了一番,虽是暂时不会用,但是却能领会一些其中的奥妙。
与那秘境之中的阵法相比,这里的阵法有一些拙劣,大约只有那处阵法三分之一的功效。
残次品?
不管阵法如何,此处清净台既然能被奉为圣地,便不会简简单单因为这阵法的功效。
朝砚顺着人来往之处前行,便见一间一间的房间或是敞开,或是闭上,无人去试图推开那些紧闭的门,反而是有人进入那敞开的门后那门便直接关上了。
看来是一人一间修炼的场所,以免被人打扰,朝砚也选了一间敞开的屋子进入了其中,身后的门直接关上,咔哒一声瞬间隔绝了外面所有的声音。
此处屋舍算不得大,只是处处都如同白玉一般,而在那屋子的中央,一个圆盘一样的东西在那处闪烁,朝砚蹲了下去,戳了戳那中心之处,看似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流动,实则坚硬无比,连他旋照期的修为都戳不透。
一个圆座,看来也就能放下个屁股,朝砚盘腿坐于其上,半晌没有丝毫的动静,他撑着头在那圆盘之上描绘着,直到找到了一个凹槽之处将那玉简贴在了上面,这屋内的灵气几乎是瞬间浓郁了起来。
灵气充盈,丝丝密密的透过衣衫侵入体内,朝砚盘腿静坐闭上了眼睛,本来还在想这清净台内与其他地方有何区别,下一刻便感觉那入体的灵气仿佛从灵台灌注一般,瞬间清凉的感觉划下,灵台之中的杂念,体内再度挤压出来的浊气也一并直冲而下,竟是直接随着浅薄的灵气溢出一并带走了。
一次轮回,下一瞬灵气再度挤压入体内,杂念更少,只觉内心一片清明之感,体内功法疯狂转动,竟是不用他心念转动便一个大周天一个小周天的转换了起来。
灵气翻涌,心中清明,让人不自觉的沉溺其中,朝砚神思之中什么也未曾想,什么也未曾动,便觉那旋照中期的屏障似乎略有松动了一些。
神智收拢,朝砚压制修为那叫一个熟门熟路,只是随着他有意识的引导,却隐隐觉得这里之后的效果不比之前了,连灵气都有些无以为继。
这跟开空调是一个道理,刚开始很凉快,待久了就适应了。
朝砚没打算在此时突破,毕竟这一个突破不知道要用多久,要是错过了交易会他家崽儿得咬他,字面意义上的咬他。
哦,对了,不是崽儿,应该叫名字。
朝砚起身,扣出玉简的时候感觉自己好像在开汽水的拉环,没点儿指甲你还抠不出来,真是十分的不人性化。
他不知道的是在别的屋子当中其他修士皆是一招手那玉简便落在了他们的手中,没有一个像朝砚那么抠的。
玉简启出,屋门打开,朝砚出去之时却是直接撞上了一人,紫色衣衫,面色苍白,照面便发现是认识的人。
“朝砚?”孔宿也是猝不及防,只是手指微微收拢,却没有从前那般的针锋相对,他眸中暗含了打量,想要知道叶问心喜欢朝砚到底是喜欢他什么地方,“好久不见。”
“孔少爷好久不见,”朝砚回礼道。
人家客客气气的打招呼,朝砚自然回以笑脸。
问好之后朝砚直接步行而过,却是被孔宿从身后叫住了:“朝砚,留步。”
“什么事?”朝砚转身问道。
他隐约记得这位大少爷似乎是对叶问心有情的,而叶问心刚好喜欢他,所谓情敌见面分外眼红,不会又要打上一场吧?
孔宿面色白的厉害,看着周围的人来人往,却是低头握拳道:“我欠你一个道歉。”
朝砚眨了眨眼睛,明白今天应该是打不起来了:“无妨,若是无事我先走了。”
“不,”让孔宿说出道歉的话来着实为难,可是他知道自己若是不能正确的对待自己的过失,叶问心即便会为了他感动,也不会真的倾慕于他,“秘境之中你救了问心,我却误会于你,实属不该,你救了他,孔家便欠你一个人情,日后若有事需要帮忙,孔家义不容辞。”
“无妨,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朝砚笑着说道,琢磨着自己手中的那些人情令牌称一下不知道有没有十斤。
“你总是这般豁达么?”孔宿直视着他道,让他放下尊严和骄傲去道歉很难,可是设身处地去想,如果换他在朝砚的那个位置上,被人误会到那种程度,不直接杀了那个人都算好了,哪会这般轻易的原谅。
他无法理解朝砚,所以也愈发的好奇,为何有人能够生成这样的性子。
修真界之中处处争斗,修为,武器,法宝,功法还有那些个奇珍异宝,为了一件宝物父子成仇者都有,可能片刻前还是兄弟,下一刻便成仇人的更是大有人在,只看那宝物的价值够不够罢了。
孔宿身处其中,弱者被人欺负,强者坐于高台之上,这样的事情他见惯不惯,甚至习以为常,可是纵观全部,只有朝砚好像身处其中,却又超脱其外。
别人得罪他了他不计较,辱骂他了他也不计较,如此态度反而让那些恶意挑衅的人无奈,若非有朝纵在,孔宿甚至怀疑这人会不会到万剑城这个是非之地来?
“豁达?多谢夸奖,过奖过奖,”朝砚懒洋洋的笑纳了,“不过小事而已,不必放在心上。”
“我有事想问你,”孔宿看着他道,“不知你可否给我答案。”
朝砚估摸了一下时间,他闭关的时候感觉只是一瞬,却已经是过去了五天,距离七日尚还有些时日,倒是不耽误功夫:“你说。”
“私事,还请入内详谈,”孔宿伸手指了指他旁边的门道,“作为回报,我可以告诉你关于清净台的事情。”
朝砚转身入内,孔宿后续跟上,一人路过,看到他们二人身影疑惑了一下,然后匆匆离去。
进入屋内,孔宿盘腿坐下,他面色苍白脸色更显阴沉,却是少了几分从前的飞扬跋扈,变得有礼了起来:“请坐。”
朝砚坐下,挥着自己折扇并不开口询问,而是静待他的问题。
孔宿垂眸,沉了一口气道:“我想问当日问心说心悦你时,他说喜欢你什么?”
向情敌询问恋爱之道,小老弟很有想法,朝砚仔细思索了一下叶问心当时的话,发现自己记不清了!!!
“似乎是说了什么待在身边很舒服这样的话,”朝砚伸出一根手指说道,待在他身边很舒服是没有错的,光看兔子比来时胖了五斤就知道了,伙食倍儿棒。
孔宿听他言语,与他打过数次交道,估摸着这人大抵是忘了:“其实我一直都不明白他为何会喜欢你,直到今日才明白一些,想来道歉被人原谅是一件极舒服的事情。”
孔宿知道以自己这样的脾气,属下对他诚惶诚恐,家仆对他小心周到,甘于忍受着他的脾气不过是因为家世修为,叶问心从小娇惯,与他平起平坐,自然不会有所忍受,想什么便也说什么了,因为性情针锋相对,往往也就是话不投机半句多。
可是与朝砚一起,却不会生气,你若故意针对他,他无从抵抗时便换个方式,看似全无修士尊严,实则那才是最好的方式,待他成长起来,你若对他无实际伤害,也不必担心他记仇报复,因为或许你想要羞辱他的事情他压根没有放在心上,只有真的伤害到了他和他在意的人,才会不出手则已,一出手便是万劫不复。
此种性格,叶问心在他面前再发脾气似乎也跟撞上了棉花一样无处使力,只是他看似对谁都一样,实则心的远近只有他自己知道。
面热心冷之人。倒是不会表里不如一,很奇妙。
朝砚觉得被人夸赞是一件极为享受的事情,毕竟他脸皮厚不怕被人夸,可是今日一而再再而三的被情敌夸,朝砚语重心长道:“你不必发现我的优点,做你自己就好。”
“你担心我会喜欢上你?”孔宿惨白的面色泛起了一丝血气,“你想多了,我不过是想知道他喜欢你何处罢了,你如何能够做到他人辱你骂你之时不动气?”
孔宿盯着朝砚满脸的认真。
“他们辱我骂我便是想让我动气,我若真动气了,岂不是如他们所愿?”朝砚抿了一下唇思索道,“这个好像不适用你跟叶小公子之间,他向来喜欢反着说话,并无恶意,你反着理解就是了。”
至于恋爱经验,叶小公子怎么喜欢上他的,朝砚目前都还不太知道他家崽儿是怎么喜欢上他的来着。
朝砚走了神,孔宿也怔在了原地:“反着理解……”
原来还有这种方法。
“多谢你了,”孔宿抱拳道,“关于这清净台,我想你应该是第一次来,便详细与你说一遍吧。”
“你怎知我第一次来?”朝砚好奇了。
“这与清净台的规则有关,清净台共分三重,”孔宿开口道,“每一重皆是比之前的效果更好上一些……”
清净台,清净事,在此处闭关修炼,灵气直接涌入体内,这便是省了一半的功夫,可清净台纳罕之处不在于灵气,而在于那中间的圆盘处。
在那上方打坐修炼,有清体珠与清心果的功效,但凡有丝毫的杂念与魔气意动皆会被那清净台剥离出来,免去走火入魔中途心念不坚的麻烦。
而这三重的划分,第三重为他们目前所坐之地,为刚刚步入开光期修士修炼之所,此处于他们已然够用,每个时辰一百成就点,至于第二重之处,则是开光后期修士以及旋照修士修炼之所,一个时辰便是一千成就点,如万聆雪突破旋照期便是在此处闭关,至于第一重之地,便是辟谷期以上才能够踏入的地方,他们倒是也可入内,只是那处一个时辰便是一万成就点,若是连续闭关一月,便是一些长老都是吃不消。
朝砚修为为开光后期,却是去了这第三重,孔宿便也第一眼就看出朝砚乃是初次来到此处,没想到来养一次伤也能够有所收获。
话语毕了,朝砚也多谢过他后起身道:“那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等等,”孔宿从他的身后剑道,他也不想一而再再而三的留人,虽是不打算再去招惹朝砚,但毕竟叶问心喜欢朝砚的事情是事实,嫉妒不可能因为理智而有所消弭。
“嗯?”朝砚回头疑惑。
孔宿握紧了伸出的手道:“无事。”
他本想问朝砚不喜欢叶问心为何能那么快喜欢上朝纵,父子关系转变如此快速他到底是如何扭转的,可一想这人的性子,他又岂是将世俗规则放在眼中的人?
“回见,”朝砚很是自然的打开了房门,在迈出一步时抬头一看便看到了负手站在门口的一道背影。
朝砚向来凭借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