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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砚隐约觉得崽儿的兴致似乎不那么的高,就好像,就好像被父母安排相亲之前抵触的孩子。
虽说倡导自由恋爱,但是朝砚对于自家种的小白菜喜欢什么样的小猪还是有一点点好奇的。
“那你喜欢什么样的男人?”朝砚的脑海里面闪过好几个类型,“比如兔子那样的软萌型喜欢么?还会烧菜。”对上这种类型,他家崽儿妥妥是拱白菜的小猪,位置不用怀疑。
毕竟听说下面的好像会疼,崽儿要是娶媳妇,这样儿子跟媳妇都是自家的,而要是嫁出去,那样儿子跟女婿那感觉是别家的……不过算了,不管嫁出去还是娶进来,都是自己儿子么,做父母的,要开明,支持自由婚姻,把关人品就行。
“不喜欢,”朝纵果断道。
“那叶小公子那种,明秀一点儿,”朝砚询问道,虽然性情不算太好,但是个性善良,只要调顺了,粘糊起来应该也是可以恩恩爱爱的。
“不喜,”朝纵直言道,甚至还想将那所谓的叶小公子直接送到这人看不见想不起来的地方去。
“那万兄呢?”朝砚问出门神的时候也是有点儿小好奇,毕竟万兄和他家崽儿站一块,好像不那么容易分辨是女婿还是儿媳妇。
朝纵的回答更加简短了:“不。”
“那你喜欢什么样的?”朝砚他们站在了第六根柱子之前。
龙乃传说之物,自是珍贵,便是一缕发丝都可炼制为宝,一时的不防让那龙彻底的暴露,修真界人人向往,即便是不能够收为自己的兽宠,也要从其上瓜分一些东西出来。
烈火灼灼,那白玉雕刻的画面已经异常的惨烈,难以想象当时的场景会多么的惨绝人寰。
有修士死去,那龙终是在无休止的围剿之中受了伤。
朝纵的目光从其上闪过,却并未入眼,不管如何的惨烈,那都是别人的事情,与他无关,他开口道:“你猜。”
语气与这秘境主人给个盒子让你猜什么东西怕不是要一模一样。
朝砚的目光也从那柱子之上划过,人修对于龙族的向往从未终止过,与其说是对龙向往,不如说是对于力量的向往,有欲望,这样的杀戮就不会终止,不管当时如何的惨烈,也已经是过去的事了。
“这么多的类型,怎么可能猜的到,”朝砚说道。
朝纵有些微妙的看着他道:“我相信你。”
朝砚:“……”
罢了罢了,反正喜欢什么类型估计也不会是他这种类型,又懒又馋,除了吃就是睡,每每说话还能把他家崽儿气的磨牙,喜欢他这种好像就等于是自虐。
不过全修真界估计也找不下他一个同类了,这个不用担心了。
老父亲十分的安心,觉得自家崽儿的眼光一定是贼高的那种。
第七根柱子,死伤无数,可蚁多咬死象,那龙纵使再强大也被制伏在了地上,解剖,剥离,分明已经能够化成人形,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受凌迟之刑。
曾经引以为友的人还在他的身边喝酒庆祝,就好像清清楚楚的告知着他们不是同族,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第八根,那龙自爆而亡,以周身全部的血肉带走了那些狂欢的人,同归于尽。
第九根,神游太虚,残魂飘荡,以那屠戮之地设置秘境重重,一等便是万年。
而那秘境之主……朝纵收紧了手指,身后有微风吹过,他回头看去,便见身后不知何时落下了两头鳞甲附体的妖兽,此时那猩红瞳孔正直勾勾的盯着他们二人。
而这两只妖兽,看不出修为。
朝砚却是仰头看去,用宛如欣赏那柱画的目光上下打量了一番那两头妖兽,笑道:“两位前辈可是来指引的?”
旋照期的妖兽,只能是这秘境主人允准的情况下才能出现了。
那两头妖兽的目光在朝砚的身上扫过,左边的开口道:“正是。”
声音雄浑,在这格外空旷的宫宇之中更是回音重重。
“从这里直行往前走,你们将看到传承之地,”那右侧的妖兽开口说道。
朝纵心神下意识绷紧,朝砚在衣袖之下摩挲了一下他的手腕,开口笑道:“多谢前辈,走吧,崽儿。”
柱画还有万千,可那传承只有一份,这宫宇的尽头还有些远,朝砚拉着他疾行,身后的两头妖兽也是亦步亦趋的跟随而上。
朝纵能够察觉那两头妖兽不那么的良善,却无法传音于朝砚,比他修为高,能让朝砚叫一声前辈的妖兽,必定是旋照期的,对于他们的传音,拦截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手腕上摩挲的触感传来,朝纵悬起的心微微放下了一些,身旁人看似闲庭信步,但想来他能察觉之时,这人也能够察觉到的更多。
宫宇尽头,墙壁托天而起,其上雕刻飞龙盘桓,竟是让他们生了渺小之感。
一步踏上,脚下的圆盘蓦然大亮,无数的阵法层层叠加,竟让此处宛如仙殿一般,辉煌极了。
“两人?”那墙壁之上巨大的龙首蓦然睁开了一双眼睛,却是其他地方并无动弹,那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们二人,竖瞳之中闪过了一丝满意,“尔等皆是上佳之人,传承只有一份,你们谁来?”
又是选择题,朝砚牵着朝纵的手,正想要开口说话,却发现身体的每一寸都无法动弹了。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21192107,叶小煜小天使的地雷吖~
朝砚:万聆雪好看……漂亮……家世好……修为高……崽儿你觉得怎么样?
朝纵【气炸了】:你看上你娶!
朝砚:好主意。
朝纵:……
于是,世界毁灭,全剧终。
第106章 破裂
这怎么还带强制玩一二三我们都是木头人; 不许说话不许动的呢?
朝砚试了试嗓音,发现能够开口说话时道:“可以自己选么?”
“可; ”那龙目扫在了朝砚的身上,厚重无比,“你想选谁?”
“这个问题我想前辈问任何一个人; 他都会说想选自己的,”朝砚笑道; “如果我们都说选自己; 该如何抉择?”
朝纵的目光微闪了一下。
那龙目闭了一下; 宛如两栖动物一般迅速收拢; 目光则是定在了他们二人相牵的手上:“你们是道侣?”
这龙眼神可能不太好; 朝砚咳了一声道:“我们是父子。”
可疑的沉默持续了一瞬; 那龙开口道:“你们人类不是讲究理性谦让和孝道么; 只选自己岂不是违背?”
“此言差矣,”朝砚的笑了一声; 声音之中却透出一种冰冷无情出来,“不知前辈可听说过天家父子情?凡人为了区区的皇位都能够杀兄杀父; 更何况修士为了长生又有何不可做,这份传承我要了,儿子; 为父予你生命; 现在也是该报父恩的时候了。”
朝纵一直在旁边沉默不语,此时闻言声音同样沉了下来:“朝砚,其他的东西我都可以让; 除了传承。”
他们的手分明还牵在一起,此时却怪异的说着极其狠绝的话,黑气缠绕,还真是看不出半点的父子情分出来。
那龙低笑了一声:“传承只有一份,既然谈不拢的话,为了公平起见,就只能赢的人取得了。”
他一声话止,那阵法之中光芒涌现,在朝砚能动的一瞬间,手便抽了出来,折扇打开,一出手便是杀招。
朝纵瞳孔收缩,浑身有一瞬间的凝滞,却在下一个瞬间拔剑挡住,剑身与那折扇触碰,筝鸣摩擦的声音分外的刺耳,却比不上两人对立看着对方狠戾的眼神。
一击分开,力量却是被那阵法闪动间消弭无声了,朝砚后退不待落定,扇面翻转直接下压,灵气如同漩涡一般的笼罩,竟是直接让朝纵站立在原地不能有半分的动弹了。
论剑招,朝砚或许不是朝纵的对手,但是论灵气的浑厚程度,朝纵的的确确不是朝砚的对手。
极重的力道从肩膀上压了下去,即使那灵剑撑着地面,朝纵的眉头皱的如同山丘一般,那腿也是微微弯曲了一分。
“傻儿子,你不是为父的对手,若是此时认输,为父还可以饶过你一命,”朝砚微微抬起了下巴,看着他的目光就宛如看着一团死物一般,七分的无情,三分的不屑。
“绝!不!”朝纵的下唇咬出了血来,竟是硬生生的拔起了剑,朝着朝砚冲了过来。
“这是你逼我的,”朝砚扇面继续下压,朝纵竟是一个没控制住直接跪在了地上,力道之重,直让人怀疑是否磕碎了膝盖骨。
然而无数的冰锥在空气之中凝结,微微后拉,待齐发之时却被那龙叫停了:“住手吧,你赢了。”
朝砚转首,那冰锥却并未消散,而是悬浮在空中静静凝滞:“前辈,今日算是生死之斗,若是当他离开,他若将消息传扬出去,只怕于晚辈日后不利。”
这便是要命了。
那龙的目光从朝纵的唇部扫过,那里溢散出来的血液竟是隐隐带着莫名的力量,若非如此,他也不会在此时叫停,这赢了的人固然厉害,可是年龄却大了些,似乎不如那少年资质出众,他的传承,自然是要给那资质最为出众之人的。
“你们之间本就有些不公平,他乃是开光中期,你年岁比他大,修为高自然会赢,”那龙悠悠道,“虽说赢者可得传承,可是无上等资质,恐怕也难以承受得住吾的这份传承。”
朝纵抬头,看向了那龙目道:“在下骨龄十九,上上品资质。”
“十九?”那龙声音之中似有满意,“果然是天纵英才。”
“英才?虽说修为靠近,”朝砚挥动了折扇看向了那龙,不屑的笑道,“可是我这个做父亲的乃是十六岁才开始修行,今年恰好三十岁,他五岁修炼,如今皆是十四年,前辈以为谁的资质更加出众。”
这话语之中是满满的自信,那龙的目光也调转了过来,若是同时修行,开光后期的确是是比开光中期要强上很多,而且朝砚的修为似乎还被这秘境压制了。
如此资质……
“前辈乃这秘境创立之人,如今虽是只剩下残魂,却也应该知道这秘境之中的事情,”朝砚折扇抵唇,眼角上挑,那抹桀骜之意便完完全全的呈现了出来,“若非在下带领,他恐怕是没命到您的跟前跟我来夺这一份传承的。”
朝砚手指轻挥,一大堆的东西落在了那阵法之中,其中有雪域的冰流木,林海的清体珠,东海的海魂石,还有熔浆之地的硫疆火,这些皆是极为难寻的宝物,此时却是聚拢在了一人的手中,非大气运者不可得。
那龙的语气之中都带了一分的震颤:“极好,极好,上佳上佳,汝资质甚佳,的确堪为接受传承之人!”
“多谢前辈,”朝砚收起了那几份宝物,几步走到了朝纵的面前,出手如风,不过瞬间便封了朝纵浑身的灵气,竟是连声音都直接封锁住了。
朝纵张口无声,面目青筋毕露,一时之间那漂亮的面颊之上竟全是狰狞。
朝砚伸手拍了拍他的脸颊道:“乖儿子,稍安勿躁,待为父接受完传承之后再来料理你。”
朝砚封住灵气犹不满意,竟是将他直接推到了阵法之外,那两头妖兽的脚下,随即跟那龙拱手道:“还望前辈能够暂时看住他。”
“自然,你且走上前来,坐在那中心之处,便可接受传承了,”那龙厚重的语气之中竟是有了一分的迫切之意。
朝砚收起了折扇,依法照做,而那阵法之外,朝纵被推出去以后几乎是从地上朝这边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