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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问宁说的那个人是谁他不清楚,可是说起殷勤备至,孔宿似乎也说不上,只是莫名的,叶问心觉得叶问宁说的那个人就是他。
“嗯,我也没有恶意,就是……”叶问心扯了一下嘴角,不知为何觉得尴尬了三分,微微后退道,“对了,叶问宁怎么样了?你们不会把他放跑了吧?”
“没有,”孔宿摩挲着腰间的宝石,沉下脸道,“他到底对你做了什么?”
“做了什么,”叶问心轻轻叹气道,“在我受伤从山壁跌落时想把我喂妖兽而已。”
初时不觉,他们分明是朝着熔浆之地的外围走动,可是却是越走越深,那妖兽的修为也不是他能够探查得到的,只能说明是开光期的妖兽。
叶问宁一路跟随,每每他问询都让他稍安勿躁,之前他或许会以为他是修为低下无法辨别,可是如今想来,其中不乏故意的影子。
叶问宁是真的想让他死。
“你打算怎么处理?”孔宿的声音愈发冰冷,或许他在最初察觉到叶问宁的心绪时就应该直接杀了他,而不是放任他让叶问心看到他的真面目后再行处理。
一念之差,前者会让他被叶问心误解,或许老死不相往来,后者却是让叶问心差点儿被人害死。两者他都不想选,可是若非要选一个,他宁愿选择前者。
“废掉他的修为,扔进岩浆里面喂妖兽,”叶问心的声音也冷却了下去,那个人对他做的,他也要原模原样的还回去,就像朝砚说的那样。
“你倒是难得狠的下心,”孔宿笑了一下,“我还担心你会放他一马呢,不过也怪我,如果之前直接杀了他,也没有后面的事情了。”
“你那时候要是杀了,我估计得跟你拼命,”叶问心说到此处有些垂头丧气,“到底是我识人不明,下次你再说什么,我会慎重考虑的,至于狠的下心,还得多亏朝砚提醒我,说放虎归山后患无穷……你怎么了?”
看起来很生气的样子。
“没事,”孔宿呵呵一笑,朝砚……这个人怎么就阴魂不散呢?
被救要报恩是一回事,朝砚救了叶问心的恩德,他会铭记在心,但是他仍然讨厌那个人的存在。
因为在叶问心的口中,那个人的话就如同金科玉律一般,而他孔宿的话,说句不好听的,就跟放屁没有什么两样。
“阿嚏!”朝砚打了个喷嚏,掏出帕子擤了一下鼻子道,“热感冒?”
陈涌跟在后面不敢说话,毕竟修士是不会感冒的,只会是别人念叨,这在背后念叨他们家主子的人只多不少,怨念聚集成这样,也就让他家主子打了个喷嚏。
朝砚擤过鼻子继续往前,喃喃自语道:“你说会不会是崽儿也想我了?”
陈涌回答道:“主人说的有道理,极有可能。”
“我也觉得有可能,”朝砚继续往前走着。
那岩浆已然从开始的鲜红转为了完全黑暗的颜色,就像是墨汁在其中翻滚一样,一股股硫磺的味道从其中传出,不用里面的妖兽出来攻击,只需要掉落其中,只怕连经脉都会被焚烧殆尽。
陈涌的额头上不断的渗出汗珠来,甚至灵气时时周转也会觉得浑身燥热,竟像是一招不慎就可能浑身点燃一样。
朝砚也能感觉到体内灵气消耗量在不断的变大,他倒是还行,可是陈涌再想深入,只怕会损伤根基。
“你停在此处不要再深入了,”朝砚从背包里面翻找了下,丢给了他三个碗模样的法器,“这东西每个能抵御开光修士十次最强程度的攻击,你往回走,不要跟妖兽纠缠,应该会遇到人。”
“是,”陈涌连忙接过,“都怪属下修为不足,竟是无法跟随着主人深入。”
“无妨无妨,”朝砚摆了摆手,又从灵宠空间掏出了一只米果儿丢进了陈涌的怀中道,“保护好他,再见。”
“是,主人,”陈涌开口道。
米果儿被揪出来正是一脸懵,此时听陈涌所言,又看了看朝砚的背影道:“喂,他的意思是让我保护你。”
“顺口了,”陈涌低头说道。
米果儿:“……走吧。”
契约妖兽跟下属都走了,朝砚又变成了孑然一身,那岩浆黑红之地还有妖兽出没,可是到了此处,却是行了数百里都没有见到妖兽的身影,甚至连个人影都没有。
若说没有妖兽镇守自然是不可能的,那么就只能是有人先来了一步。
朝砚疾行再往前,再行数百里,突觉地面震颤,一声冲破天际的兽吼之声从前方传了过来,嘶哑干裂,听起来却十分的骇人。
跟奥特曼打的小怪兽的声音颇有异曲同工之妙啊。
朝砚再往前,就见一座漆黑的“岩山”从地面上爬了起来,只有巨大的嘴巴张开的时候能窥见一丝血肉的猩红,其余皆是焦土。
看来外形也有异曲同工之妙。
那外形如同焦土,可是被人每每攻击在身上的时候却会咔哒咔哒的掉落着焦尘的碎片,就好像千万年趴伏在那里任由泥土堆积在身上一般。
“岩山”之下,便是算不得尸骨累累,也是有那等衣衫的残片铺的层层累积,那平静的墨汁之中因为什么东西的下沉而不断的翻涌出气泡出来,蒸腾一片。
“叮!”
虹光在那处交织,几乎是网罗成了细细密密的天网一样,可是那剑光试探着那妖兽周身的弱点,却每每在那焦土之上便被消磨殆尽,只有更多的焦土不断的下落,露出那妖兽身上黑到发亮的鳞甲出来。
这妖兽恐怕是万年没洗过澡了,他家的崽儿果然善良,杀之前还知道给人家洗个澡,好孩子,没白教。
朝砚在远处观看洗澡的教程,本来没打算自己亲身上阵,可是那妖兽洗澡都不认真,直接一爪暂退了朝纵,再一爪子扬起的墨汁直接朝着朝砚飞溅了过来。
朝砚啪的一声打开折扇,那墨汁虽是顺着禁制滚落了下去,却在禁制之上腐蚀出层层的浓烟出来,若是连续来几次,只怕禁制不攻自破。
朝纵下落,本是无意识的看向那处,若是是旁人,自然不需要他去管,生死全由那人自己负责,可是当他的目光转换看到熟悉的人影之时,却是心脏猛地收缩了一瞬,剑身提起,直接顺着那妖兽的鳞甲攀爬了上去,待到头顶之时,那妖兽的血瞳如同那巨大的岩浆一般,朝纵眼睑微拢,其中闪过一道厉光,直接将剑插了进去。
一股亘古的嘶吼声破天而起,那妖兽伸爪去抓朝纵,朝砚却是散去了禁制,无数的冰锥凝滞半空,朝着那妖兽激射了过去,唯独避开了朝纵的方位。
那妖兽察觉其中一丝危险,顾不得眼睛上的伤口兀自躲避,虽是比山还大的身躯,可是迅捷的程度却不输给任何的开光后期修士。
只有那尾巴之上有片片的冰棱凝结,说明着它曾经受到过攻击。
“崽儿,下来!”朝砚看着那死握着鳞片才能保证不被甩下来的朝纵开口说道。
朝纵看向了他,好像没有听见一样直接顺着那妖兽的背部直接往下,灵气招纳,那捅在妖兽眼中的剑再度回到了他的手中,而那一路下滑,直到抓住了那妖兽身上的枯枝才停下,剑身向下,竟是生生的挖掘鳞片,直接撬掉了一块下来。
朝砚:“……”
孩子长大了,就不听话了。
那妖兽兀自嘶吼,却没有办法触碰到自己的背上,那鳞片极为坚固,也代表着每每撕扯一片下来就痛入骨髓之中。
可妖兽想要蹭掉背上的东西,也并非只有用爪子抓的一种方式,它从这岩浆之地诞生,即便跳进去恐怕也不会受到什么损伤。
“臭小鬼,你以为这样我就治不了你了是么?”那妖兽怒吼出声,直接翻滚在地,竟是打算直接将背上的东西蹭掉。
朝纵的剑卡住了一块鳞片,在那妖兽翻身之时借由鳞片的力量又是上了他的头部,只是那妖兽眼中闪过一抹凶光,竟像是料准了他会过来一样,直接利爪抓了上去。
那爪上虽带泥泞,可若是被抓住了,非死即伤。
朝砚看着那处的倒腾,一把剑出现在手上,直接朝着那妖兽的利爪抛了过去:“看这边。”
那妖兽爪子被挡,这才仿佛察觉朝砚的存在一般。
朝砚扇遮唇部,轻轻转身间,洪流宛如海啸一般奔涌而去,而在那洪流之中,竟是有一道冰锥藏匿其中,直接朝着那妖兽的另外一只眼睛而去。
那妖兽察觉到危机,下意识的格挡,在察觉朝砚的意图之时直接被激怒了,朝着朝砚的方向奔袭了过来,完全不顾头顶上的朝纵了。
朝纵抓紧鳞片的手渗出了鲜血,可是却及不上内心的着急,剑身顺着头颅狠狠抓下,那妖兽每每踩踏在岩浆之中,怒吼出声之时便有无数的墨汁溅落在它自己的皮肤上,同时也有丝丝缕缕溅落在朝纵的身上,直接腐蚀破了衣衫,穿透了皮肉。
朝砚眼力极好,自然是看到了这一幕,却只能在那妖兽到来之时转身就跑,竟像是直接对着某处疾跑一样。
“小子,你们今天必须死!”那妖兽从未像今天这般被戏弄过,被区区的小虫子伤了眼睛,焉能不怒!
朝砚却是不理他,而是在看见前面的光芒之时直接闪身进入其中。
那妖兽的眼睛猛睁,怒吼声竟然比每次都要大:“庶子尔敢?!!!”
那光芒之外笼罩着禁制,可是那光芒之中的东西却让那妖兽又是垂涎,又是忌惮朝砚的碰触。
朝砚凑近了那团光芒,这里并无之前的水幕守护,而那妖兽便像是守护着此处的东西,只可惜这禁制连那妖兽都防。
光芒之中一团鲜红的液体在其中翻滚着,生生不息,每每跳动之时,便有无数的热意从其中迸发出来,弥漫到这岩浆之地当中去。
系统鉴定:龙之精血。
朝砚的手每靠近那龙血一分,那妖兽的眼睛就越是睁大一分,只恨不得将那眼眶都要撑破了才好。
朝砚靠近一分又缩回一分,却是朝着朝纵微微挑了挑眉毛。
“人类,把那东西拿给我,我放你走,”那妖兽嘶哑的声音从那口中破出,带着大地丝丝的震颤。
朝砚看着他道:“你怎么保证呢?”
“你想如何保证?”那妖兽的瞳孔之中映出朝砚的整个身影,鲜红嗜血。
朝砚收回了手,看着朝纵从那妖兽身上下来远离的身影道:“这世间当然是发誓最为可靠了,可以规束我们每一个人,每一头妖兽。”
“好,人类,你叫什么?”那妖兽虎视眈眈道,竟是妥协了。
“燕巢,”朝砚开口道,“知道名字了,发吧。”
“人族狡猾,”那妖兽扒在禁制之上看着朝砚道,“你先发誓,一定把那东西给我,否则就爆体而亡,我再发誓。”
“也好,若你在我发誓以后不发那誓言,我就直接将那龙血炼化了再出去,”朝砚笑眯眯的威胁道。
此威胁十分有效,那妖兽呲了呲牙道:“那就一起。”
“好,一起就一起。”
“燕巢在此发誓,一定将那龙血拿给禁制外的那头妖兽,否则就身死道消。”
“我在此发誓,若燕巢将那龙血拿给我,我定会饶过他的性命。”
同时发誓,同时结束,不等那妖兽开口,朝砚已然将那光芒托在了手中,一时之间禁制如同碎冰般消融破裂,禁空已解。
朝砚御剑而起,直接从那禁制之地飞了出去,将一物抛向了相反的方向。
那妖兽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