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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纵却是微愣,薄唇微微张了张却未说出话来,四年未见,眼前人似乎还是曾经的模样,仍是行走坐卧间懒洋洋的,仍是喜欢唤他那般的名称,仍是他熟悉的那个人,哪里都没有变。
“你能认出我?”朝纵开口道,少年声音不再清亮,却是字里行间都带上了优雅的韵味,尾调停止,还带着微微的喉音,本就跟猫挠似的让人心痒,偏偏最后那一丝一缕还如羽毛轻轻划过心田,让人抓不住,留不得,却想念的紧。
四年之间,他的样貌已然改变许多,朝砚生性似乎不爱记事,隔一段时间再见,那曾经的画面就跟从脑海之中模糊了一般,再不记人,便如同那曾经的鹤凌,并非他无礼,而是真的记不清。
“当然了,”朝砚伸手捏了捏他的脸道,“你爹我又不是老年痴呆,还能把我家崽儿给忘记了,来,啊,张嘴。”
朝纵下意识的张嘴,却见那人看了两眼悠然道:“这牙换的不错,一看就是换的时候没乱舔,整齐的很,来来来,告诉爹,这说话不漏风的滋味如何?”
“自然是极好的,”朝纵回答道。
“你竟然没有反驳,”朝砚的手搭在了少年的肩膀上,试图把人压的矮些,“果然我这爹当的还是相当的不错的。”
老父亲陷入了自我满足。
朝纵任由他压着肩膀,腰板却挺的笔直:“我反驳你可会改?”
朝砚果断摇头,他从小养大的崽儿,自然要有名分的。
“那便不说,”朝纵微微转头道。
朝砚手臂搭在他的肩膀上,此时便是靠的有些近了,远看少年如画,近看所受到的冲击自然更大。
朝砚唔了一声,觉得他家小白菜生的更好了的同时,好像变聪明了。
朝砚定住不动,朝纵微微侧过了眸去道:“在看什么?”
“在看你这好像…”朝砚凑近了些,少年并未后退,面容也无改变,只是衣袍下的手指不自觉的收紧了些。
他开口道:“什么?”
余音之中竟仿佛带了些微微颤抖之意,或许是久违重逢还不习惯这样的亲近。
朝砚伸手从他的脸上捻了一下道:“掉了一根眼睫毛,唔,我们家崽儿的眼睫毛就是长。”
睫毛精啊这是。
朝纵捏紧的手指莫名卡巴作响,可那对面的人却是一分未觉,搂了朝纵的肩膀道:“走吧,先回家再说,万一晒黑了可就不受女孩子欢迎了。”
朝纵的唇线微微下压了一下道:“嗯。”
两人进入小楼,小楼之中,陈涌正在整理打扫,孔儒似乎正在厨房之中忙碌,饭菜的香味阵阵传来,还夹杂着某位的萝莉音:“给我尝尝这个,唔,好吃好吃……”
“前辈慢些吃,”另外一道软糯的声音传了出来,“小心烫。”
“这点儿烫没事,”米果儿大大咧咧道。
而在一旁的兔子窝里面,米团儿这个已经炼气九层的兔子趴在一颗大白蛋上面时不时滑溜一下,又抖着耳朵爬了上去。
这里处处充斥着鲜活的气息,却又与四年前有所不同,朝纵目光扫过,未曾说话。
而走在前面的朝砚一个转身,一伸双手抱了上来,温暖的气息近在咫尺,朝纵愣了一下,就听那人大声说道:“欢迎我们崽儿回家!!!”
“啊,儿子回来了,”厨房里面一片乒乓生声,又传来了几声惊讶的“啊”声,只见一个似虎的小兽从厨房之中弹了出来,直接往朝纵这里冲,“儿子,好想你啊。”
它冲的很快,宛如炮弹一般,朝纵却是在抬眸的一瞬身形扭转,手臂收紧,直接带着还未松开他的朝砚避过了那冲过来的妖兽,而因为那门未关的缘故,米果儿又冲的太急,那小兽竟是直接冲出了门外,还在地上弹了弹。
朝砚没看见那弹出去的身影,却是感觉到了腰间有力的手,微微挣了一下松开了怀抱,以一种极为赞誉的眼光看着朝纵道:“连开光期的妖兽都能躲过,我们崽儿真棒!”
朝砚伸手捋了捋朝纵的头发,刚才那么一瞬间,他竟是真的感觉到从前那个需要他抱抱,一言不合就咬人的小家伙长大了。
说话的瞬间米果儿已经冲了回来,老母亲的抱抱被躲了,老母亲的心直接碎了一地,它嚷嚷道:“儿子,你太坏了,怎么能躲呢……”话语在它看清少年的面容时转了个画风,“啊!!!儿子你长的好好看啊!你怎么这么好看,太好看了……”
那小兽围着团团转,朝砚索性退了一步,敲着扇子悠然道:“那是,也不看谁养的。”
米果儿这会儿顾不上理他,要是有手,此时应该是捧心的状态:“果然没有人能够配得上我儿子,要是姑奶奶再年轻……”
“不可能,”朝纵直接开口道。
室内一静,朝砚仿佛听到了心碎的声音,他靠在了座椅之上道:“人兽是没有前途的。”
“你等着,姑奶奶早晚变成人,”米果儿哼了一声道,“我儿子长这么好看,以后要是让我看见哪个狐狸精敢勾引他,姑奶奶一定灭了她。”
它这气势磅礴的,朝砚单手撑着头笑道:“万一人家两情相悦呢,你这不就成了棒打鸳鸯的王母娘娘了。”
“那也不管,我们家仙女岂能随便配凡人,”米果儿仰了仰头道。
朝砚笑了出来,米果儿伸爪子道:“我说的不对么?!”
敢说不对姑奶奶挠你。
“说的对,说的对,”朝砚觉得这就是教育儿子之时父母观点不统一的坏处了。
一个怕家里的小白菜被拱了,一个赞成白菜招小猪,可真是太为难白菜了。
米果儿总算满意,看向了厨房道:“兔子兔子,快上菜了。”
“好,”孔儒从门口处默默转身,看着那热气腾腾的锅子却有些出神。
他从前自然也听过朝纵的名头,上上品的资质,只有八岁的年龄,却能直接坐上那魁榜前三的位置,如此厉害,果然跟朝前辈生的同样的厉害。
只可惜他从未见到过,如今一见,却不止震撼其修为,十三岁的筑基中期委实可怕,还震撼于那外貌,他生平所见之人颇多,却从未见过那般出色之人,虽说他只有十三岁,却无人会认为他只有十三岁。
那般出色本该压的他人毫无光辉,偏偏朝砚样貌不及他,可站在他的旁边,却并没有被夺走一丝一毫的光芒。
虽是父子,但是站在一起的画面着实美好。
“愣什么呢?”米果儿的声音从旁边响起,孔儒手上一个颤抖,差点儿把锅子给砸了。
“没没没什么,”孔儒强行镇定道。
“嗯?”米果儿仰头看他,“你为什么脸这么红?哦……我儿子生的好看吧。”
它一脸兴奋的问道,孔儒点了点头,抬手盛着菜,手抬到一半的时候愣了下:“你儿子?”
“正是,怎么了?”米果儿说道。
孔儒纠结的脑袋嗡嗡的:“亲生的?!!!”
朝前辈是父亲,米果儿前辈是母亲!!!
这种惊天的秘密对于人的心灵冲击绝对是巨大的!
米果儿被他这突然放大的声音吓了一跳,往后退了一步,摇头晃脑道:“自然是亲生的,有什么问题么?”
这么好看的儿子必须是亲生的!
“哦,哦,没什么问题,”孔儒缩了一下脑袋,“您跟朝前辈好生厉害。”
这样都能生出儿子来,朝前辈果然好生厉害,不畏惧世人眼光。
“那是,”米果儿得意洋洋道。
厨房中的话语并未设禁制,在外面的三人一兽可谓是听的一清二楚。
陈涌面色复杂,连连看向朝砚。
朝砚却在听到时笑眯眯的看向朝纵道:“怎么样,你爹爹天赋异禀吧。”
朝纵并未点头,而是余光扫了一眼厨房道:“那是谁?”
他闭关之前并未见过那修士,如今那人却是比他还熟门熟路。
陈涌开口道:“小主人,那是孔家旁枝的一个公子,之前跟主人入过万魔境,投奔而来的。”
“孔家?”朝纵沉吟了一下,看着朝砚道,“你收他可是因为厨艺极好?”
朝砚懒洋洋道:“有这个原因,还有另外一个原因,你以后就知道了。”
“菜来了,”孔儒上菜,陈涌去帮忙。
那菜倒是极为的色香味俱全,只是端过来的时候仿佛连指尖都诠释着纠结。
朝前辈与米果儿前辈生下小主人,朝前辈生下……
菜好容易上全了,朝砚极给面子,一会儿给朝纵夹一个,极力推荐,朝纵看不出兴致高低,却是朝砚给他夹的,他都全盘接受。
米果儿吃着他自己的那一份,美食当前,美色得先往后排一排,唯有孔儒这个厨师吃的食不知味,筷子有一搭没一搭的戳着碗。
朝砚尝了几口,确定今日的饭菜做的不错,在孔儒面前晃了晃手道:“怎么了?”
“没,没事,”孔儒低头狂扒白饭,连菜都不用吃的。
看起来不像没事的样子,朝砚唔了一声,一旁的朝纵却是直接开口道:“米果儿非生母。”
孔儒未曾想到朝纵会与他说话,顿时脸颊微红,抬起头时脸上还带着米粒:“原来如此,是我想歪了。”
也是,人与兽怎么会有孩子。
朝纵一语道破,朝砚嚼完了口中的菜,笑吟吟道:“的确不是米果儿,我本不想暴露的,可是崽儿你已经说了,如今也不得不告诉大家你的生母是谁了,孔儒你想知道么?”
孔儒茫然的点了点头。
朝砚摸了摸那在旁边趴着啃翠玉萝卜的兔子道:“其实是它。”
米团儿被拎了起来,四条腿在空中划拉,满眼都是那在桌子上滴溜溜滚着的萝卜。
“咳咳……”孔儒顿时被呛的满脸通红,一旁的陈涌满是怜悯的看着他,而米果儿本来想反驳的话语止了,毛绒绒的脸上也带上了复杂:“原来你以为儿子是我跟朝砚生的?怎么可能,他那么难看的怎么可能生出这么好看的儿子。”
奈何孔儒只信朝砚,待到咳嗽完毕,纠结道:“真,真的?”
“自然……”朝砚放下那蹬着腿抱着萝卜离他八米远的兔子,开口道,“说起我跟兔子,那还是一段……”朝砚的话止了一下,他看向一旁若无其事的朝纵道,“崽儿,你的脚放错地方了。”
踩的为父好生的疼。
朝纵给他夹了一块糖醋排骨,那张漂亮的脸上满是无辜:“没有啊,吃菜,你不是最喜欢吃糖醋排骨么?”
朝砚顿时停住话头专心吃菜,不对,他最喜欢吃的不是糖醋排骨,而是回锅肉啊,崽儿出去三年,连老父亲最喜欢吃的东西都给忘记了。
朝砚不说了,孔儒抓了抓耳朵继续纠结兔子,兔子到底是怎么生出人来的?
朝前辈果然厉害!
饭后时间最是适合打盹,朝砚坐在自己的躺椅上摇摇晃晃,而朝纵却在他的跟前坐的笔直,就好似还跟从前一样,只是身形大不一样了。
“剑心学院开光期即进入内院之中,”朝纵的手放在膝盖上,开口问道,“如今你修为几何?”
朝砚晃了晃椅子,睁开眼睛笑道:“你猜。”
这是刚回来就要查作业的节奏,这哪是回来个儿子,这简直是回来个老师。
朝纵开口道:“筑基后期,毫无寸进。”
“我们家崽儿就是聪明,”朝砚侧目道。
朝纵抿了一下唇道:“为何压制修为?”
以眼前人的资质,当是那等第一之人,缘何被那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