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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最后四个字轻轻落下,却是让魏长风捏紧了拳头。
过犹不及四个字,便是当头棒喝,他们乃是第二次见面,却如此强势的逼迫于他,究其原因,不过是因为逾越了彼此之间的距离。
“人敬我一分,我敬他三分,”朝砚笑着开口道,“若今日他人如此逼迫二位,二位可会善罢甘休?”
若有人想让他们行不想行之事,以魏长风自己而言,自然是不愿意的,别人若敢强迫他,他必百倍奉还。
“比斗之事朝兄不愿?”魏长风实在不解,“朝兄如此天赋,为何不愿?”
因为懒啊。
朝砚知道这话要说出来恐怕要被两个人群殴,顺便叫上那个万家少爷。
“朝某孑然一身,想要明哲保身而已,”朝砚笑着说道。
程争鸣道:“那为何不依附于家族,以朝兄之能,便是那万家也是欢迎之至的。”
“个人有个人的缘法,”朝砚摇了摇头,“朝某生性惫懒,恐怕不会给家族带来任何的利益。”
家族之间此时看似风平浪静,可若是有朝一日牵扯利益之时,他这样的依附之人也必然牵扯其中,大厦将倾,蝼蚁焉存。
“就如朝兄所言,那便是我二人打扰了,”程争鸣蹙着眉头起身道,“多谢朝兄之前的妖兽,告辞。”
“慢走,”朝砚并不阻拦。
可程争鸣走了,魏长风却仍然坐在朝砚的对面,双手环胸默默凝视:“多次见朝兄,每次给人的感觉都不一样,倒让人分不清哪一面是真实的你了?”
“人有千面,自然哪一面都是真实的我,”朝砚笑道,“便如魏兄一般,对待友人和父母可否一致?对待男子与女子可否一致?对待成人与孩童可否一致?不过是对人而已,自然皆是真实的。”
“朝前辈说的果然极有道理,”孔儒在那静室之内倾听,面有钦佩感慨。
米果儿惨不忍睹道:“他那就是在胡说八道。”
“怎会?”孔儒说道,“的确是处处有理有据,无从反驳。”
“胡说八道还让你觉得有道理,只能说明他胡说八道成功了,”米果儿切了一声道,“他的整个主题的意思其实是:老子又不认识你们,凭什么跟你们比,你们是谁呀?”
孔儒默了一下,磕磕巴巴道:“朝前辈应该无此意思。”
虽然好像听着是那么回事。
不会的不会的,朝前辈那般风雅之人,怎会有如此意思?
“你不信啊?你不信等会儿问他自己呗,”米果儿十分的胸有成竹。
魏长风终也是走了,米果儿带着人走了出去,看见的就是朝某人喝茶如白水的场面。
“你不是说什么第一道茶不能喝么?什么喝茶要看色,闻香么?”米果儿跳上了桌子道。
朝砚咕咚灌了一口道:“哪里有那么麻烦,都是解渴而已。”
米果儿看了后面的孔儒一眼,又问道:“那你刚才跟那两个人嘀嘀咕咕说了那么久,什么意思?”
朝砚直接瘫在了座位上道:“我们又不认识,别来找我麻烦了。”
比斗这事有再一再二就有再三再四,他懒得去争夺那什么魁榜,更懒得周旋于各个家族之中,因此便要从源头杜绝。
连那老头都不来催促他上榜搏斗,磨练历练,自然也是这个原因。
朝砚懒洋洋的说完,放杯子的时候却看到了一个青白衣衫的人影,那张小脸之上满是惊讶,就好像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样。
米果儿笑的打跌:“我说的吧,我说的吧,他就是这个意思,兔子你还不信。”
看似跟谁都好脾气,其实心中自有一杆秤,谁是圈子之内的,谁是圈子之外的,明明白白。
朝砚很干脆的戳了它一下,见孔儒已经看见听见了,索性也不去挽救了,而是就那么懒洋洋道:“让你见笑了。”
孔儒摇了摇头,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眼睛里面亮晶晶的:“我觉得朝前辈此话也极有道理。”
分明是不相熟的人,凭什么根据自己的意念逼迫于我。
朝砚:“……”
这孩子莫不是走火入魔了。
“咳,我的话也不要全信,”朝砚笑着劝阻道。
要是全信的话他以后都不敢胡说八道了。
“呦,你难得良心发现呐,”米果儿很是神奇的瞅着他。
朝砚眯着眼睛笑道:“你这话形容的极为在理。”
对上这么个厚脸皮,米果儿直接不想理他了。
朝砚看着一旁的孔儒道:“少年,你来找我干什么?”
孔儒抿了一下唇,鼓起勇气道:“我想成为和陈兄一样的人,我想跟随朝前辈。”
朝砚并未直接拒绝,而是看着他道:“可是陈涌一个足够了,你想抢他的工作?”
“没有,没有,”孔儒连忙摇头,察觉陈涌的视线时更是浑身紧绷,“我只是想我在这剑心学院之中并无依附,若是能够跟着前辈,我什么都能做的,我愿意签订血契。”
“哦?你会做什么?”朝砚来了兴趣。
孔儒紧张了一下,伸出一根手指举例说明道:“我是木系功法,对灵草很敏感,前辈要是想寻什么,只管带上我就是了。”
朝砚未置可否,撑着头懒洋洋道:“还有呢?”
“还有我吃苦耐劳,”孔儒努力说道,
“还有呢?”朝砚再问。
孔儒脸颊微红,唇却抿的很紧:“我还会做饭。”
他的确是身无长物,修为不算佼佼,便是比斗也比旁人更弱,闯了万魔境也不过是一次又一次吃了苦头才得了一些经验,性子有些软并不讨人喜欢。
他似乎已经有些绝望。
却没有想到朝砚猛地睁开了眼睛道:“那你做一个?”
“嗯?”孔儒眨了眨眼睛。
米果儿没好气道:“他是让你做一个饭。”
“哦,好,好,”孔儒恍然大悟,挽起袖子就进了厨房,各种锅碗瓢盆交织的声音传来,还带着饭菜的阵阵香气,朝砚挥着扇子的速度都不自觉的加快。
待到饭菜上桌,朝砚尝了一口道:“好,留下吧。”
米果儿:“……”
孔儒本是万分紧张的站在原地,纠结的能把衣袖拧成麻花,突然听到这一句的时候愣了一下:“前辈你说什么?”
朝砚专注吃饭顾不上理他,桌子上的东西虽以素菜居多,但是味道着实不错,可以与大厨的手艺相媲美了。
“他说同意你留下了,”米果儿蹦上了桌子对朝砚道,“看你那八辈子没吃过饭的样子……”
朝砚推了一盘小炒肉过去,米果儿凑过去,似乎是勉为其难的吃了尝了一口,下一秒就吃的头也不抬。
“多,多谢前辈!”孔儒显然十分开心,“前辈想吃什么,交给我做便是了。”
孔儒的投诚让他进入了这座小楼之中,只不过血契一事却只定了指尖血,即便是孔家的旁枝,若是日后被人发现定了生死与共的血契,只怕那旁枝也会不忿的。
那次茶饮过后,魏长风与程争鸣再未前来,万铭城自然也没有过来再找他比斗或是怎么样。
日子难得的清净,三年时光匆匆而逝,听闻那魁榜筑基期的前三皆是突破了筑基后期,达到了开光初期,被接入到了那内门之中,而朝砚这个众人期待本该为第一个突破的人却是久久没有消息传来,随着剑心学院又一次纳新,朝砚这个名字似乎也沉寂了下去。
“小时了了,大未必佳,便是天资出众,若是不勤学苦练,想要问鼎大道也是极难的啊。”
“说的也是,那等天资卓绝之辈众多,可一辈子止步于筑基期的也不少,便是气运不济了。”
“可惜了这天才之资,若是放在我的身上,必定勤学苦练,一马当先,连那万铭城都得比下去。”
“……”
这样的言论倒是流传了一阵,随着新晋学子中佼佼者的争斗,又有新的天才被推崇,被口口相传。
如此又过了一年,朝砚仍然在筑基后期稳扎稳打,一点儿挪窝的意思都没有。
而这期间,孔儒已经突破到了筑基中期,连陈涌都在一次机缘巧合之下突破到了筑基初期。
米果儿修行未动,修行一事,本就是越到后面越是艰难,这还只是开光,若是到了旋照期,便是数十年不突破,或是一辈子老死在上面也是有的。
米果儿是在飘渺台的一棵大树上找到朝砚的,旁人贬低叹惋,他倒是在这里睡的一片悠闲自在。
“喂,之前不如你的那几个小子都相继突破了,连孔宿那只孔雀都突破到了筑基后期,你还真打算筑基期一辈子混吃等死呀?”米果儿在一个树干上趴住,看着那正在闭目养神的人说道,“我告诉你,你要是死了,姑奶奶绝对不给你殉葬!”
朝砚笑了一下,微微掀开了眼睑,或许是觉得刺眼,他的手臂搭在了额头之上,慢悠悠的道:“难得能出门清净几天,没必要非得去内院里面凑热闹嘛,大家都扎堆多没意思。”
“我信了你的邪,”米果儿在树上磨了磨爪子,嘟囔道,“不就是为了等儿子他出来。”
四年匆匆流逝,那到十八剑阵之中闭关的孩子却仍然没有出来,若非陈涌打探数次知道他平安无事,米果儿都要怀疑……呸呸呸,才不会出事。
朝砚懒洋洋道:“唉……你想崽儿出来了万一回到那小楼,结果发现人去楼空,内心得多荒凉啊,一定会委屈哭了的。”
“你不要胡说八道,”米果儿在树干上用爪子试图拨他的手臂,“我儿子从来都不哭。”
朝砚没管那个,他只是眼睛眯的越发细了些,像是看不清什么东西一样道:“呀,看到你裙底了。”
米果儿爪子一顿:“姑奶奶从来不穿裙子。”
看你妹的裙底!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朝砚遮住了眼睛。
米果儿将爪子缩了回去,它就是只兽,若是天天穿个花裙子才是标新立异,本来人家都不看它的,那要是一穿,一准盯着看。
米果儿确认藏好了裙底,呸!腹部,正想继续说话,结果就听到了底下传来的绵长的呼吸,顿时觉得爪痒,奈何挠了几下树干,最终还是忍住了从树上跳了下去。
“前辈他今日不回来吃饭么?”孔儒除了修行,目前最喜欢做的就是做饭了,虽然目睹了四年某人的懒惰,仍然不改初心,疯狂崇拜。
“饿不死,放心吧,”米果儿跳上了软榻道,“前辈前辈,再过几年你就要叫他晚辈了。”
十八剑阵乃是剑心学院剑修们修行的宝地,其中每一个阵法皆是剑气纵横,若非剑道精准,剑气如指臂使,只怕不过片刻就会被抛出来。
每一套皆比前一套要求更高,其中不问修为,只修剑意,只是若是气力不济,便是再精准的剑叶无用就是了,因此建成多年,不过一人完全通关。
剑阵启动从不停止,每日有人匆匆而入,又匆匆而出,其中经历了什么,只有入了那剑阵之中的人才知道。
剑修济济,那管事之人垂目观看众多弟子,面上却是无悲无喜的。
因为这其中便是最为佼佼之人,也比不过当年那人一剑的风光。
剑壁之上铭牌微动,本是不引人注目的,因为每日来往者众多,入阵法者铭牌悬挂其上,出来则离去,本是无甚好奇,但是让那管事之人注意的铭牌却是在其上悬挂了四年。
谁人都知道那剑阵之内剑气纵横,无一处安全落脚之地,便是闯关都困难异常,更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