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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奉仪:“……”
他娘当初为什么生了他还要再生个弟弟出来?
却说朝砚带着朝纵快速的飞离那处,飞了许久未见有人追上,顿觉欣慰之时却听怀里抱着的那个开始发问了。
“你受伤了?”朝纵仰着小脸一本正经的问道,哪有之前半分带着笑意的软萌模样。
“没有啊,”朝砚不明白他为何有此一问。
朝纵沉默了一下,再开口道:“你跟万铭城说的。”
“唔,”朝砚终于想起还有那么一茬,笑着道,“当然是骗他的,你不知道那大少爷有多么的爱武成痴,简直走火入魔,崽儿,你不会也被骗到了吧?”
清风抚过,他额前的发丝飞扬,倒跟那比斗台上的状态有几分的相似,朝纵面色平板,耳垂却有些微微泛红:“没有,只是怕你受伤而已。”
“我们家崽儿越来越孝顺了,这话都能顺进心窝里面了,你爹的心一听就觉得暖洋洋的,”朝砚揉着他的头发,然后被毫不留情的拍掉了手,非常的伤老父亲的心。
“你的新招式什么时候学会的?”朝纵宛如老师检查学生作业一般,非常严肃。
朝砚一笑,在看到熟悉的地方时降落了下去,待到站定以后汇报道:“报告崽儿,就前两天。”
他闲没事干在那里琢磨系统后来开启的功能,对那生活系统里面的一块灰扑扑的土地没研究什么出来,倒是把那之前所吃的淬火果的核全扔了进去。
后来点到了许愿树页面,一时手痒来了一发,结果抽到了现在的玄阶上品技法——溯源。
才练了两日,没想到就用上了。
所谓临阵磨枪,不快也光大概就是这个道理。
朝纵抿唇看他,觉得不仅孔宿想揍他一顿,自己竟然也想揍他一顿时扭头离开,免得自己生出不仁不孝的念头出来。
“哎,哎怎么走了?”朝砚后面跟上,扇子顶了顶头,琢磨了一下他家崽儿的心态道,“我这个主要是因为这个比较简单,不像剑道,你爹我可是一窍不通的。”
“哼,”朝纵继续往小楼里面走。
“不信我给你看那功法,”朝砚着急哄孩子。
“不看!”朝纵的声音掷地有声,非常坚决。
朝砚:“……”
他家崽儿越来越难哄了。
比起朝砚,叶问心更担心孔宿一些,毕竟那只鸡看起来伤势更重,万一一不小心真的断了气也是有可能的。
叶问心朝着孔家诸人走了过去,在他们戒备的神色之下将手中的玉瓶抛了过去道:“这乃是我小叔炼制的回元丹,质量上乘,你们若想救他,就给他服用吧。”
一旁的家仆听闻,拿着玉瓶的手却是有所犹豫。
叶问心哼了一声:“我便是再看他不顺眼,也不会害他性命,当我们叶家什么人啊。”
他不被信任,孔宿此时虽是神思清醒,却是连话都说不出来,偏偏示意无人知,他们虽互看不顺眼,可是叶问心的人品还是信得过的。
叶问心本想转身离开,却偏偏看见了他直勾勾看过来的眼神,一时心下不忍,直接夺过那玉瓶,从其中倒出一颗丹药来分成了两半,一半塞进了自己嘴里,一半塞进了孔宿的嘴里。
他如此行事,孔家诸人竟是阻止不及,但见他如此,也无人去阻止了。
三品回元丹孔家自然也是有的,只是筑基修为的修士往往都带的是补气丹,三品回元丹乃是开光修士所用,珍贵异常,更尤以叶家公子叶问玥所炼为最佳,轻易不可得,像叶问心这般没大伤也吃的,纯属浪费,可这剑心学院之中,也就他敢如此浪费了。
几颗回元丹如是吃了下去,孔宿被众人扶起来打坐疗伤,他乃是灵气枯竭,虽是受了些伤,却未伤根本,只是升芒丹药效已过,又加之他比斗台上强服丹药运气,恐怕数日之内都不能妄动灵气了。
打坐过后,孔宿的脸上总算是带上了一丝的血气,他看向身前静立护法的叶问心,开口之时声音之中竟多了一丝的沙哑:“多谢你了,你的肩膀还疼么?”
竟是难得的平心静气。
他好声好气,叶问心也不与他对着来,侧目开口道:“不怎么疼了,本少爷可是炼丹师,区区小伤何足挂齿,不过我有话跟你说,你让你的这些家仆侍卫什么的先走开一下,或者我们到旁边说也行。”
孔宿愣了一下,轻轻挥手,一旁的孔奉带着诸人退出了几丈之地,禁制设下,孔宿开口之时竟难得带了一丝的温柔之气:“你有何话跟我说?”
叶问心深吸了一口气,在他的面前蹲了下来道:“你这次跟朝砚比斗,是不是因为我?”
孔宿再愣,手指微微收紧,却不知自己是何心态,点了点头:“你因为他而受伤,我自然要给他些教训。”
结果没给那人教训,反倒自己被教训了,想起来也是有些不甘心。
叶问心深呼吸又深呼吸,告诉自己不要跟一个伤号计较,奈何小少爷从小千娇万宠,啥都能好就是心里调节能力不好,他吐了一口气,在孔宿看他莫名的眼神中破口道:“结果呢?结果人家没有教训到,你自己整了一身的伤,况且我何时是因为他而受伤了,比赛时候分神本就是我自己的不对,关朝砚什么事啊,你干嘛迁怒到他的身上?”
“迁怒?”孔宿刚才还略微平和的心情在听到他如此说之时沉了下去,“若非他突然出现引你分神,你现在也不至于受伤,我找他麻烦哪里不对?”
“还哪里不对,我受伤还不是你拍的,我技不如人是我的不对,你怎么不从你自己身上找原因,怎么不迁怒自己啊,就知道把锅推到别人身上,”叶问心火气起来了才不管谁是病号,磨着牙道,“而且我受伤关你什么事啊?我因为谁受伤,为什么受伤,用的着你出头么?你是我的谁啊?”
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他俩之前可是还打了一架,这人看他还十分的不顺眼,结果刚刚欺负完他就去欺负朝砚。
孔宿本来想接的话语一滞,手臂直接收紧,他好像的确没有什么资格去替眼前的人出头,现在想来,之前的不顺眼也来的莫名其妙。
叶问心瞧他沉默,想着之前自己的话是不是说的重了些,按理来说让这整天花枝招展的鸡生气伤心才好呢,可是打击一个关心的人似乎也不好。
“对,你说的对,本少爷就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以后你的事情,让我管我都不会去管了,”孔宿从地上站了起来,居高临下道,“你想跟我说的就是这些么?那你可以放心了,我以后绝对不会去找朝砚的麻烦,你也看见我的修为资质了,我也找不了他的麻烦。”
他扭头转身,直接朝着家仆们的方向挪了过去,待走了几步,便被凑上来的家仆扶住了身体,只是身体已然没有那么力竭了,却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空落落的。
叶问心本来的道歉也咽回了肚子里面,果然他们两个就是八字不合,永远都说不到一块儿去。
“喂,给你!”一个声音伴随着破空的声音从脑袋后面传来,孔宿扭头接过,却见是那之前的玉瓶,里面装的正是回元丹。
视线所及,叶问心表情平静:“这是我小叔说给你们的,毕竟是因为我惹出来的麻烦,这样就算是两清了,以后咱俩桥归桥,路归路,你也别惹我,我也懒得惹你。”
叶问心说完转身离去,直接踏上飞舟离开,唯剩下孔宿捏着那玉瓶,听着那绝情的声音,看着那离开的身影,竟是从出生到现在第一次觉得心头滞闷不已。
他想发泄一下,却又不知道从何处发泄起,想要挽留,话已经说到那个份上了,他的自尊心不允许。
最终只能看着那飞舟化为空中的流萤,一别两宽,各自安好。
比斗悄无声息的开始,轰轰烈烈的结束,即便有人未曾看到画面,录影石记录的影像已经传遍了剑心学院的各个角落。
人人观看,便知朝砚的实力绝对配得上他上上品的资质。
孔宿回来疗伤,外伤已好,虽是不能动用灵气,但到底是复原了,只是不知为何,从前他不管是欺负人也好,心高气傲也罢,总是肆意妄为,笑意满满的,如今伤好了,却一天到晚沉着脸,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被比斗给打击成这个样子了。
他如此举动,旁人皆是那般以为,他在比斗场上虽是不气不馁,但是那般碾压对一个人的心境影响极大。
可是孔擎在观了那录影石以后,却知道原因并非如此,虽被碾压,但是能认知到自己的实力,也是一件好事,免得总是认为自己天下第一。有自信是好事,但是眼高于顶可是修行大忌。
虽是冲动挑战,但结果还不错。
只是朝砚此人,果然名不虚传,若是他们对上,只怕那人也是有几分胜算的。
天之骄子中的骄子,便是如此的可怕,孔擎观看不下数百遍,孔宿皆是在旁边沉默以对。
“怎么了?比了一场魔怔了?”孔擎将那录影石收到了储物戒指之中,缓缓摩挲。
旁人的储物戒指皆是朴素最好,偏偏他这个不一样,倒无巨大的宝石镶嵌,只是花纹雕饰极为华美,戴在那修长的手指之上可谓是相得益彰。
孔宿抬头看了一眼他的笑脸道:“你觉得我会因为一场比斗魔怔么?”
便是输了也不过是力有不逮,总有一天他会赢回来的。
“不是因为输了比赛,难不成是因为叶家那个小家伙?”孔擎单手撑着脸靠在了那华丽的宝座之上,悠然的嘶了一声道,“前段时间不是还见你们黏黏糊糊,三天两头打情骂俏么,怎得这几日不见人了,吵架了?”
“打情骂俏?”孔宿嗤了一声道,“他又不是女人,我跟他打什么情,骂什么俏?大哥的书真是越读越好了。”
“谢谢夸奖,”孔擎对他的话全盘接受,懒洋洋道,“若是你觉得你们不是打情骂俏,那也好办,我手下倒是有不少的女修士还未找到道侣,叶家的小家伙虽然脾气骄纵了些,但是秉性还是好的,便是作为夫君来说,也算得上是良配,改日我就给他介绍几个,说不定哪个就看对眼了,你觉得如何?”
“你敢?”孔宿的眼睛眯了起来,声音沉了下来,待察觉自己状态和话语不对时,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道,“我的意思是说,他才不过二十岁,长的跟个姑娘似的,元阳一泄,于修行不利,不宜过早分了心思,更何况他也是苍谷城的嫡子,随随便便的女修怎么配得上他。”
“哦……原来如此,”孔擎刻意拉长了语调,从宝座之上猛地站了起来,施施然的朝外走去,“行吧,蠢弟弟,你就自己磨着吧,所谓好事多磨,说不定磨着磨着人就是别人的了。”
咔嚓。
孔家楼群又损坏了一把椅子。
朝砚的小楼之上还是挂上了正在闭关的牌子,意思就是谁来了都不能打扰,偏偏挂上了闭关的牌子,楼主人还天天惦记着往外面跑,结果就是还未出门,就看见那守在门口处的万家少爷万铭城。
一日也就罢了,偏偏三四日都在门口守着,朝砚睡觉之前看了一眼,人在呢,醒来的时候看了一眼人还在,半夜想要跳个窗人依然在。
“这是在我的门前站岗放哨呢,以后咱们这里的安保问题不用担心了,”朝砚躺在塌上扇着风,虽说他是个宅男,可是宅男也需要出去透透气的,换个地方宅才是宅男的精髓所在。
“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