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斥灵石的石台极为宽敞,两人身形未动,却是直接各据一端,两厢对望,那蓝色的水花与那金色的锋芒交错攻占,短短瞬息交错无数,只要谁退让一步,就可能被对方的气势吞噬殆尽。
禁制之内仿佛安静的很,可是那击打在禁制之上的层层波纹却数度扩大,仿佛若是在加重一层就能将那禁制破坏一般,连沐婷都下意识的拉着郭奉希后退了数步,此等交锋绝非他们这样的炼气期可以插手。
几乎是下意识的,沐婷看向了身旁的朝纵道:“你觉得他们谁能赢?”
朝纵扭头,面上无任何担忧之色,却摇了摇头转身朝着人群的方向走了过去。
孔宿突然发难必然有缘由,他相信朝砚会赢,但是还是要查明原委,以防后患。
沐婷看他背影,想要追上去却被郭奉希绊住了脚步,她到底还只是个十四岁的小姑娘,一时之间有些无措:“朝纵你去哪儿?”
“我很快回来,”朝纵朝他摆了摆手,随即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而离去的也不仅仅朝砚一人,比斗台上声势浩大,二人身形未动而比斗已经开始,比斗台下,仅是孔家的声势就已经足以让众人围观,更别说那从入学以来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朝砚。
万铭城的厉害众人已经领教过,可万铭城二十岁筑基后期,朝砚却是十九岁筑基后期,同为上上品的资质,虽是一岁之差,可是人心总是挥认为那更为年轻的或许更加厉害。
偏偏朝砚从不出手,似乎对那魁榜也无任何的兴趣,众人本以为他可能一直都不会去争了,却没有想到还有此等眼福观看。
传信玉符纷飞,万铭城本在打坐,却在收到那条消息之时猛地站起,在家仆莫名的眼神中御剑而出:“走!”
他数次邀那人比斗皆不得其果,如今却是听闻了他跟别人比斗的消息,他倒要看看那人有何独到之处,若是不如他,也是要比过的。
叶家楼群,叶问心被叶问玥驱逐了肩膀上残存的内劲,正服下丹药打坐疗伤,却被匆匆进入的叶问宁传来了此等消息。
“你说孔宿跟朝砚比上了?”叶问心扶着肩膀,那处虽然不渗血了,可是疼痛未除,想要真正养好,只怕需要数日的功夫,可他此时却懒得去管自己的肩膀,而是脸上浮上了血气道,“为何打起来了?”
朝砚从来不是那等爱争之人,若说挑起战端,必然是那孔宿起的头。
一只花里胡哨的鸡一天到晚耀武扬威,还真当他自己是斗鸡了?
朝砚不知其中缘由,叶问宁收到的消息之中却是告知了一二:“听说好像是因为阿心你因为朝砚分神而受伤,孔宿公子气不过,所以去找了朝砚的麻烦。”
“我何时因为朝砚分心了?!”叶问心本能的反驳,话说完却明白重点不在这里,他捂着肩膀哼了一声道,“便是他上前挑衅,以他的修为也是打不过朝砚的,倒是难得朝砚跟人比斗,可惜我受伤了无法去观看。”
“你说的本也在理,孔宿公子平日可能是打不过朝砚,”叶问宁忧心忡忡道,“可是听说孔宿服了升芒丹,修为已然跟朝砚一致了。”
叶问心猛地抬头,张了张嘴几乎不知道说什么,半晌后破口大骂道:“他是不是有病?!我因为谁分心那也是我输了,关他什么事啊?多管闲事!此事本就跟朝砚无关,若是弄的两败俱伤……”
还是因为他自己,感觉自己跟个红颜祸水一样。
后面的话叶问心不好意思再说,却是挣扎着从垫子上起来,捂着疼痛的肩膀就要出门:“不行,我得过去阻止这场比斗。”
若是朝砚知道因为他才有了这场麻烦,只怕更不想理他了,还有那只鸡,升芒丹那种东西哪里是能随便服用的。
一个个的都让人操心!可恶可恶!
“阿心,”叶问宁上前搀扶住了他道,“你现在还受着伤,我也明白你想要阻止的心情,可是若是如此前去,只怕伤势会加重的,况且错不在你。”
“我必须得去,”叶问心挥开他的手臂打开了门,却直接撞上了另外一道高大的身影,就在额头差点儿撞上去的时候,另外一边肩膀被人扶住了。
叶问心低头道:“小叔,你怎么来了?”
“本是走了,”叶问玥松开了他的肩膀,他身影看似单薄纤细,个子却比叶问心要高上一截,只是每每喜欢着那等素白衣衫,说话行事皆是温柔,往往会让人忽略了他的身形样貌,只让人觉得似乎是纤细单薄的,“只不过又听了一个有趣的消息,知道你要动身,紧赶慢赶的就过来了。”
叶问心在他面前总是宛如孩童一般,既喜又畏,此时听他所言,垂下了脑袋去:“小叔,此事并非我莽撞行事,只不过若他二人一人受伤都是我的罪过了,我不想给苍谷城惹麻烦而已。”
“我知,所以来助你一臂之力,”叶问玥将手放在了他的肩膀之上,灵气在手掌之间闪烁,却是层层注入,不过片刻,他收回手掌之时,叶问心动了动肩膀却发现不疼了。
他有些喜悦道:“这能治好?!”
若是不用受伤挨痛,他自然是不愿意挨的。
叶问玥微微摇了摇头道:“非也,不过是暂时的,三个时辰后就无效果了,回来以后还得继续疗伤。”
“哦,原来如此,”叶问心本来还有些失望,可是想起他要出去办的事又是坦然,便是三个时辰也足够了,“多谢小叔,那我朝走了。”
他拱手行礼,匆匆朝着门外走了过去,却听身后风声一起,他本能的去抓那抛过来的东西,拿到手上时却发现是一个玉瓶。
“这是?”叶问心问道。
叶问玥微微一笑:“三品回元丹,足够他们疗伤了。”
叶问心大喜,以他自己的能力只能练就补气丹,补气丹乃是二品,自然是比不上这三品回元丹的疗伤效果的:“多谢小叔。”
他脸上再无忧虑,匆匆离去,叶问宁后续跟上,却听叶问玥在身后叮嘱道:“阿宁,照顾好阿心。”
“是,我省得,”叶问宁拱手告辞,也匆匆跟了上去。
叶问玥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微微碾了碾手指笑了笑。
只愿此次别惹出什么祸事来,要不然这几个孩子还真得把事闹大了不可。
“苍穹,去跟着问心,别让他冲动行事,”叶问玥吩咐了一声转身离去,而从叶家楼群之中,一人黑衣劲装,已是远远跟上了叶家的飞舟。
消息传遍各个家族,叶家能收到,孔家自然也是能收得到的。
孔家家仆收到消息禀报给孔擎时本就颤颤巍巍,孔宿少爷此次可是惹下不少的麻烦,此次不管是输是赢,只服下升芒丹一事就相当于告知众人孔家与那朝砚交恶了。
朝砚背后并无势力,可是若他真想发难,便是那万家都会在背后鼎力支持,毕竟一座半依附的城池和两个切切实实属于本城池的绝顶天才比起来,还是有一番比较的,况且此次他们的确不占理。
可事情重要,那坐在宝座之上的孔擎却是摩挲着那玉符久久不言,既无恼怒,也无不满,只是面无表情似乎在琢磨着什么,良久竟是笑了出来:“哎,那小子,这种法子只会将人越推越远啊。”
看着别的事情都聪明的很,怎么在这种事情脑筋跟打了结一样。
他蓦然发笑,底下的家仆却是一懵,茫然开口道:“少爷,此事怎么解决?”
“你觉得孔宿比万铭城如何?”孔擎开口问道。
“这个……”那家仆有些迟疑。
“你如实说,我不会动怒,”孔擎开口道。
那家仆低身拱手,斟酌着话语道:“孔宿少爷比之万铭城,只怕有些不及。”
“不及?只怕差的远着呢,”孔擎倒懒得扯那层遮羞布,直接开口就是大实话,“我再问你,若他服了升芒丹再与万铭城比呢?”
“这个,还是有胜算的,”家仆低头说道。
“有胜算,只怕也在三七开,”孔擎敛了笑容说道。
孔宿三,万铭城七。
虽是让人难以直视的事实,但是事实就是事实,就如同他当年以同样修为对上万聆雪一样,那女人真是不像一个女人,哪有女人凶悍的跟个母夜叉一样。
他当年对战万聆雪乃是四六开,孔宿的资质比他差了一些,万铭城却又要比当年的万聆雪强上一些,两人对战在三七。
他虽不了解朝砚此人,可是猛与万聆雪同等资质,又能被那财迷一样的老头收为徒弟,想来实力不会弱,在还未开始之前,恐怕他那个自视甚高的弟弟就得吃亏。
“这……”家仆不敢接话了。
“去派人看着,若是受伤了就接回来,此事先了结,之后事以后再说,”孔擎挥了挥手,似乎并未将这等事放在心上。
这事说大也大,说小也小,只看后面如何处理罢了。
家仆匆匆前往,一时之间竟是飞舟御剑者满天,不像是去观战,倒像是去上那第一堂的大课一般。
比斗台上,两厢气势角逐随着朝砚的微微收敛碰撞开来,以退为进,乃是为了积蓄更大的力量,气势冲击,两人纷纷以灵气包裹迎上,短短瞬息,那折扇与横尺已然交接了数百次。
每每出招都精准的可怕,不说一招,便是有半招的不甚,都有可能伤及根本。
场上身影缭乱,炼气期的修士几乎看不清楚,即便是筑基期的修士看起来都有些费劲,非得将灵气凝聚在眼睛之中才能看清楚那两道身影的飘动。
周围飞舟御剑不断落下,连周围的树梢之上都站满了人,万铭城在一处树干之上落下,旁边又有两道纯白衣衫的人落在了他的身旁。
正是万夺辉和万聆晴。
“大少爷匆匆前来,就是为了看这朝砚?”万夺辉开口道。
被万铭城比下去他是心有甘愿的,可是被这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小子比了下去,却是让他心里始终憋着一口气出不来,他今日倒要看看这朝砚到底优秀在何处?
“噤声,”万铭城未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开口两字,那万夺辉便闭上了嘴,而一旁的万聆晴更是从一开始就未说话,一身纯白的衣衫也被她穿的极为温柔富有女儿娇态。
叶问心匆匆前来,待看到那比斗台上几乎你死我活的争斗之时,顿时那被压制住的伤势都隐隐作痛起来,可等他想要上前,却被苍穹从身后拉住了胳膊道:“小少主,高手过招最忌分心。”
若是一招不慎,有可能满盘皆输,况且此处人山人海,皆是想领会朝砚实力之人,若是阻止,只怕会犯众怒。
叶问心自然知道什么叫做一招不慎,毕竟他之前刚刚领会过,若是影响任何一人,都是他的罪过。
叶问心停住步伐,抿着唇站在了角落地方,静静观战。
台上风云飘摇,朝砚的折扇在手上打了个转,尖端从孔宿的眼前划过,若是再近一分,只怕那眼睛就要受灵气所扰,不能视物了。
孔宿微微眯了一下眼睛,横断尺横挥在了那折扇之上,借力拉开了彼此之间的距离,气息竟有一瞬间的混乱。
旁人观他们势均力敌,只有他自己亲身体会,才明白那人带给他的压迫有多么的大,丹田之内灵气压缩,每每倾泻而出之时丹田都在隐隐作痛,可是对面之人的灵气却像是无休无止一般,本来双方势均力敌,可是不知何时,他仿佛陷入了一片汪洋大海之中,前后左右都是水声阵阵,而那自己却仿佛陷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