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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嘉那恶鬼般的容颜逐渐褪去,露出了人类的容貌。雪白的头发拖在地上,碧绿色的眼眸深深地看向望笙。透过望笙,他好像看到了什么人,露出了欣喜的笑容。
“哥,对不起,我……。”
话未尽,魂飞魄散,风过无痕。
经书收回所有文字,金光消散,重归袁长飞手中。
三净揉着胸口,吐一口黑血,“那是我佛门的秘宝!”
芟菼拿了袁长飞的疗伤药,颇觉丢脸地塞三净嘴里,“你就省省吧,出去再说。”
望笙怔楞地看着宋嘉消散的地方,竟莫名其妙地难受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一更!下午二更哦
☆、三、养魔(二十)
芟菼和三净原本应该走在所有人前面,可惜三净是个路痴,芟菼又拗不过他,在那片枯树林中,两人莫名其妙鬼打墙,绕着一个水塘转了好几圈儿,若不是这边的动静太大,他们现在还在边吵架边打转儿。
宋嘉已死,望笙垂着头站在原地。三净受了伤难得老实起来,芟菼也感觉到气氛不对,什么也不敢说。藏在草丛里的众人在服下伤药后大多也睡了过去,只有徐秉直和陈星强撑着精神,偷偷地观察着一切。
袁长飞踯躅半晌,终于长叹口气,走向望笙。
望笙缓缓地抬起头来,直勾勾地看着他,“它说的都是真的吗?”
袁长飞不知说什么好。宋嘉虽然十恶不赦,但说的却是事情,只不过这实话说出来的时机很糟糕,他和望笙相识时日尚短,且望笙年幼,真真假假,实难分辨。
望笙摸了摸心口,他自记事起便发现自己的异常。而伴随他出生的望一,则能完美地储存于心口的红色肉球中,那里仿若一个芥子空间。
“当年我找到你时,你的心已被挖除。”袁长飞道:“我身受重伤,别无他法,只好……出此下策。”
陈星和徐秉直听得满脸懵,这些密辛都是他们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
“种子虽会对你有一定的影响,但在你体内多年,早与你融为一体,并不受我的控制。便是想凭仅剩的微妙联系害你,也不现实。这一点,你不要有什么顾虑……”
袁长飞的话没说完,望笙伸出手来,将他紧攥的拳头扒开,五指相扣,“谢谢你。”
袁长飞有点儿反应不能。
“长飞,我可以这么叫你吗?”望笙有些脸红,抿了抿嘴,“谢谢你当年救了我。”
袁长飞再一次不知说什么好,只把望笙搂在怀里,嗅着他发间沾染的血气,心里软成一片。
三净:“呕,真恶心。”
芟菼:“这么感人的场面你怎么这么煞风景。”
三净回身一指,“草里那群的,没死就出来收拾下战场。这阵法得彻底抹去,省得其他邪魔照猫画虎,再闹出什么事儿来。”
芟菼捡起地上的一个被天雷之火烧得黑乎乎的圆球儿,左看右看,拿袖子擦了擦,竟露出了红色的内里。他以符纸召唤些清水,将这黑乎乎的东西洗净,竟是一个状似眼球的红色魔物,散发着无比邪恶的气息。
“这是什么鬼东西?”
袁长飞从芟菼手里拿过这赤红的鬼眼,望笙则从自己怀里拿出了另一个。
三净:“原来是一对儿!”
“原本有四只。”袁长飞道:“那起死回生阵需要人心为祭,鬼眼镇压。这四只赤红的鬼眼,便是阵眼。”
三净:“你怎么这么清楚,该不会这阵法是你创造的吧?”
“这阵法,是徐人古研制出的。”
望笙闻得此名,惊讶地看向袁长飞,袁长飞揉揉他乱糟糟的头发,说道:“他的妻子舒碗死过两次,第一次便是被这阵法复活的。”
这绝对是天师历史中的绝密消息!
三净和芟菼同时后悔自己刨根问底儿了。这种逆天改命的行为是地府和人族绝对禁止的,而身为徐家天师的精英分子,徐人古竟为了复活爱妻而行此禁术,一旦曝光出来,恐怕连徐家都要被声讨!
三净:“哎哟,我好像扭到脚了,哎哟好疼……”
芟菼立刻上去扶着他,“是不是想睡觉?是不是脑子嗡嗡响什么也听不见?我背你吧三净,天可怜见,真是遗传你师父,年纪轻轻就气血不足啊。”
陈星和徐秉直也立刻闭上眼,装作什么也没听见,更别说其他混混沌沌的重伤天师们了,即便是听见了,也不知道这个徐人古是谁,也不理解他们说的什么阵法,什么起死回生都是干什么的。
望笙将鬼眼收入怀中,瞥一眼装模作样的和尚和道士,再将长刀收回心口,扯着袁长飞的袖子不撒手,“这是第几天了?咱们去外围等着吧。”
袁长飞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依赖搞得有些脸红,但见望笙毫无芥蒂,他心里还是非常高兴的,“你们俩儿来搭把手,这些天师们受伤太重,走不动,帮忙把他们抬上来。”
收拾完战场后,袁长飞召唤出一个个巨大的绿叶漂浮半空,三净和芟菼费力地将天师们抬到叶子上,包括意识尚存的陈星和徐秉直。随后众人向外围走去,一路无话。
再次经过那不老藤所在的枯木旁时,陈星注意到那吸食血肉的藤蔓一身焦黑,显然之前被袁长飞招来的天雷竟连这残留的魔物也没放过,一起收拾了。想来他们四十个精英雄赳赳气昂昂地进来,却死伤惨重地出去,实在是命运无常。
正在感慨中,芟菼猛地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将将要摔倒时扶住了陈星乘坐的叶片,一把将胡思乱想的陈星也拽了下来。
“好痛!”
“哇!”
两人叠罗汉地摔在地上,死死地压在了最初绊人的倒霉蛋儿身上。那人闷声一哼,缓缓醒来。
昌雾:“怎么……陈兄?芟菼道长?你们怎么”这么惨???
陈星惊喜道:“昌雾!你没事儿?!”
芟菼和昌雾合力将陈星重新抬上绿叶,昌雾抹抹脸,惭愧道:“别提了,我之前莫名其妙晕了过去,再醒来时发现天师们都不见了。我顺着路一直走,看见一个水塘,这里魔气浓郁植株枯萎,怎么会有水塘,定然有诈。我正想扔一道符纸炸炸看,谁知道又晕了过去。”
望笙警惕地看着昌雾,围着他转了一圈儿,又嗅了嗅他的脖子附近。徐秉直不忍直视,无语道:“怎么养了条癞皮狗还学会闻味儿了!昌雾,你小子真是命大!”
同样被水塘耍得团团转的三净和芟菼不予置评——他们俩儿根本不觉得在第二层有个水塘是怪事。他们的关注点在于:方位罗盘指针瞎转个不停,北到底在哪儿?
袁长飞拍拍望笙的肩膀,示意他不要追究,对昌雾点头道:“跟上来,路上还有几个昏迷的天师,叫醒他们一起在外围等待传送。”
沿途汇聚刚刚清醒的天师于一起,等众人重新回到魔气淡薄的外围时,竟也有足足二十人了。
“来了。”
随着袁长飞的一声轻叹,三天时限已到,阴阳境中闪起金红色的阵法,将众人笼罩其中!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明天估计是下午更,今天早上那是昨天的存稿,我试一试JJ的存稿箱怎么用,不太会用啊……
☆、三、养魔(二十一)
崔判官挥挥手,那枯木般的老槐树再次凹陷空洞,一片片巨大的绿叶被传送而出,叶子上躺着各家的精英后代,未见出来的,便是死在阴阳境中。
守在阴阳境外的各世家和宗门齐齐大惊。这生生折损一半儿的人才,实在令人痛心。尤其是佛家和道家两派,他们是最先被宋嘉诱入阵中,除了鬼打墙的三净和芟菼外,竟无一人生还。而天师们虽然也凄惨,但至少留下了一半儿的活口。
众人顾不得细问这阴阳境中到底发生了什么,因为活着出来的几位没几个能自己动弹,世家子弟们被逐一领走,便是徐秉直的父亲也亲自将儿子从绿叶上抱了下来,并对袁长飞点了点头。
袁长飞是进入秘境唯一的妖修,虽然是天师一流,但众人依然当他是异类。望笙正遍地找癞皮交流信息,却听徐秉直的父亲道:“族里要为你召开宗族大会。”
望笙在他重复第二遍时,才明白这话是说给自己听的,他对什么宗族毫无眷恋,徐家人避他如蛇蝎,视他为灾星,无论他们开会为何,望笙都不想参与,“与我无关。”
徐秉直拉了拉父亲的衣角,小声地念句“徐人古”,他父亲脸色大变,急急地抱着儿子,挤出了人群。
望笙:“长飞,我生父到底怎么回事?徐秉直他爹好像也很怕他。”
袁长飞不太愿意提起这个人,顺手抓住了打算开溜的昌雾,“你跟我来。”
昌雾讨好地冲他笑笑,顶着望笙疑惑的眼神,老老实实地跟着袁长飞挤出人群,回到他们在天师会总部暂住的客房中来。
昌雾:“我一介散修,天师大会既已结束,我也该离开了。”
癞皮压根儿没去接人,此时正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呼呼大睡。众人推门进来时,它才不情不愿地掀了掀眼皮,懒洋洋地翻了个身。
袁长飞示意昌雾坐下,又从怀里掏出最后一颗丹药塞进望笙的嘴里,“内伤不轻,最近不要随便动武。”
望笙吃了丹药昏昏欲睡,眼皮沉得很,袁长飞扶他上床,躺在最里面。
昌雾几次想开口,但那两人黏黏糊糊,吃了丹药又喝茶水,喝了茶水又换衣服,穿着里衣上了床,眼瞧着都要盖着棉被纯聊天了,昌雾终于忍不住,起身告辞。
“我真的要走了,你们好好休息,咱们有缘再见吧。”
“宋嘉,你真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吗?”袁长飞冷淡地一句话,令昌雾的脚底板牢牢地黏在地上,“坐下。”
昌雾回身,老实坐好。
“不揭穿你不代表我会放任你离开。”袁长飞摸着癞皮的肚子,“我问你什么你答什么,敢刷花招……”癞皮非常给力地露出了满口獠牙。
昌雾狠狠地咽了口唾沫,颤声道:“那个,其实,我听不太懂你在说什么。”
“是嘛。”袁长飞声音一顿,癞皮瞬间张开血盆大口,牢牢地将昌雾的脑袋含住!昌雾惊恐地嚎叫哀求,癞皮糊了他一脸口水,悻悻收口,“这家伙好臭,今天不想吃,会胀气。”
袁长飞点头道:“正好我有话要问,待明天大人有心情吃了,再吞也不迟。”
昌雾两腿一软,噗地跪了下来,“袁长飞,咱们曾经也是一起打过魔的,我与你没有深仇大恨,你就发发慈悲,放了我,好吧?”
袁长飞嘲道:“怎么就没有仇恨?”他猛地一拍床围,怒道:“若不是你惹来那饿死鬼,害死了舒碗,后面的事情怎么会发生!”
宋嘉再不掩饰,昌雾这肉身本就是他最大的秘密,却不知为何被袁长飞识破,“你也讲点儿道理好不好,是那饿死鬼主动找上我的!”
“如今说这些,也没意义。”袁长飞平复心情,“新仇旧恨,咱们今天就好好算算。”
宋嘉在阴阳境中被袁长飞吓破了胆,他本就不是什么硬汉,否则也不会成魔后在地府忍耐百年,偷跑回人间后还东躲西藏,便是想要借住阵法重塑肉身,也只以人偶控制活人,丝毫不敢露头。
“当年是我小,不懂事,招惹是非。我认错,我也以死赎罪了。可如今哪有什么新愁!”宋嘉理直气壮,“不过是把你跟这小娃娃的事儿挑明了而已,就算我不说,他早晚也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