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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了被追杀的痛苦，而现在她终于又有了安全的感觉。月牙露出已经很久没有出现的笑容，缓步走到寻惘身侧，轻声说道：“大哥，你终于回来了。”说完长剑从手中滑落，就这么昏睡过去。
寻惘赶紧将月牙抱住，怜惜地看了她一眼，复又抬头对眼前的五男子淡淡说道：“你们还不走，是不是想等我改变主意。”
寻惘的声音虽轻，但五个男子却从中听出了浓浓的杀意，他们下意识地后退一步，接着才发觉不妥，但却都不敢轻易动手，只敢叫嚷道：“你可要想清楚了，救了她就是与整个青城为敌，我们青城是不会放过你的。”
寻惘不耐烦地说道：“快滚，要不是看在你们也是青城门下，谁还跟你们罗嗦。”
五人互望了一眼，终究是不敢出手，说了几句场面话就匆匆离去，也许是搬救兵也不一定。寻惘可不管这些，他随手将月牙掉落的剑吸到手中，抱起月牙轻轻地往铁匠铺走。围观的人不管认识他的或是不认识他的，都自动让开一条路让他走，有些年轻人看着他的目光更带上了崇拜——青城可是江湖里排名前五的大派，天下又有几人敢单独与它为敌？
月牙醒来已是第三天清晨，她舒服地伸了个懒腰，然后就这么窝在被子里打量房间，当她看到在房内一角打坐的寻惘时，脸上不觉露出了甜笑，被人保护的感觉真好。
“你醒了。”寻惘睁开眼。
“大哥，我不是在做梦吧。”月牙闪着眼睛雍懒地说道。
寻惘轻轻笑道：“当然不是，丫头，现在感觉怎么样？”
月牙伸了伸胳膊，说道：“感觉很好。”
“起来吃些东西吧，吃完了我要问你些事。”
“恩，大哥，有什么好吃的啊，我好久没有吃过好东西了。”
寻惘摇头笑道：“药师说了，你现在只能吃些清淡的，等你精力恢复了，哥哥再带你去大吃大喝。”
“人家才不要大吃大喝呢，只要每种好吃的都尝点就行了。”月牙眼睛里冒着光说道。
“呵呵，说到底还是个小谗猫。”
“大哥，那天你杀了朱厌之后去哪了啊，还有悠悠，你们都不见了。”月牙一边喝粥一边问道。
“我捡到一个遁地符，然后到了一个很遥远的地方，在那里困了七八年，不久前才到这来；至于悠悠，我也不清楚它怎么样了，不过我离开的时候它可比我还精神，现在应该过得很好吧，它从来都很会照顾自己。”
“什么地方那么远啊，居然把大哥困了那么久！大哥，你的武功好象又高了好多，怎么练的啊，你离开的时候可还没学高级武功呢。”
“这说来就话长了，以后有空再慢慢讲给你听吧。”
月牙点点头，狠狠地喝粥，不久就将粥喝完了，这时她舔舔嘴角说道：“吃饱了，大哥你要问些什么，小妹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寻惘摸摸下巴，说道：“你怎么会被追杀？”
月牙捶了一下桌子，说道：“还不是因为夜枫那个混蛋，那天我偶然发现他与一个蒙面人秘密商量联合攻打娥眉的事，我和若冰姐姐是好朋友，而且青城和娥眉向来交好，我怎么能看着两派打起来，于是我想把消息传到娥眉派，谁知在离开的时候被他们发觉了，还好我跑得快，没被他们抓住，但夜枫马上传令封锁了青城，还说什么混入了奸细，任何人不得离开。我没办法，只能把消息告诉言问天和天行两位师兄，他们商量后决定刺杀夜枫，但刺杀并没有成功，我们反倒成了叛徒。我们只能逃跑，好在我们平时都有不少朋友，而且门派里也有不少人不想与娥眉交手，他们有意放过我们，让我们逃了出来。”
“那问天与天行两位师兄呢？”寻惘急问道。
月牙露出悲色，说道：“他们为了保护我，在途中被追杀的人杀了，要不是碰上大哥，我也要被杀了。”
“哼，他是越来越阴狠了，这次一定不能放过他。”
“大哥，你别冲动，夜枫现在的武功很厉害，而且青城派有几十万的弟子，一个人根本都不过的。”
寻惘想到地狱幻境中以一敌万的景象，身上涌出一股杀气，傲然道：“那又怎么样，他必须要为自己做的事付出代价！”
第八节 重临青城
月牙看着寻惘，眼中满是崇拜，她心中想道：“大哥还是那么酷，只要与大哥在一起，就算和整个青城为敌又有什么可怕。”
寻惘收敛起杀气，又问道：“飘雪师姐和离惜怎么样了？”
“飘雪师姐在你失踪后就开始疯狂练功，现在已是派里排名前几位的高手，不过她的性格变了许多，都不怎么理别人了。离惜姐姐在你失踪后一个月重生了，我们一直都没能打听到她的消息。”
寻惘轻叹一声，说道：“希望她这次能有个好运气。”顿了顿，寻惘又问道：“夜枫怎么会成为掌门，师傅们呢？”
“在我们杀了朱厌之后没多久，青云子掌门就飞升了，之后两三年里几个长老也相继飞升，掌门的位置由苍松继承。前年，圣龙帝国派兵攻打青城，师傅们与朝廷的高手死拼，几乎全战死，苍松掌门也身受重伤，无法再管理门派事务。夜枫是苍松最强的弟子，平时也很得苍松的信任，掌门的位置自然就落到了他头上。哼，他也就是运气好，论实力，当时还有两位师兄与他不相上下，但那两位师兄的师傅都战死了，要不哪轮得到他这个伪君子。”月牙说得甚是气愤。
寻惘听月牙说到师傅们几乎全战死，不由悲从心来，等月牙说完，低声问道：“我师傅葛天怎么样了？”
“他在与朝廷的战争中活了下来，但在后来帮派混战的时候战死了，苍松掌门也一样，现在青城派已经没有一个武功高强的前辈了。”
寻惘叹了口气，说道：“其他门派也都差不多吧，这或许就是这个世界为他们安排的命运，谁也无法改变。”
月牙点点头，脸色甚是暗淡。
“你从青城逃出来有多少天了？”
“有二十天了吧。”
寻惘皱眉道：“二十天了，也不知青城和娥眉打起来没有。”
“多半是打起来了，都怪我没用，没能逃到娥眉，否则那伪君子肯定不敢轻举妄动。”月牙气恼地说道。
“那也不一定，青城和娥眉实力不相上下，以夜枫的性格绝不会打没有把握的仗，他肯定要等那蒙面人的人到了才会进攻。蒙面人的人不会少，那么多的人要部署好而又不被娥眉派发现，肯定不敢明目张胆，这会花不少的时间，我们还有机会。”
月牙眼睛一亮，腾地站起来叫道：“大哥，我们赶紧回去。”
寻惘摇头说道：“你在这里待着，我一个人去就行了。”
“不行，我也要去，他们肯定还想杀我，待在这里没有安全感，还是跟着大哥安全。”月牙眼巴巴地望着寻惘说道。
“可你的身体还没调理好啊。”
月牙在急忙在原地蹦蹦，说道：“大哥你看，我全好了。”
寻惘笑笑，说道：“那就一起去吧。”
“耶！大哥，我们买马去。”月牙叫着往外跑。
寻惘叫住她，说道：“骑马太慢，我们用轻功。”
月牙瞪大了眼睛，说道：“可青城离这有好几千里啊，等我们跑过去——”
“听我的就是了。”
三天后，寻惘带着月牙出现在青城山脚下，他看着眼前似曾熟悉的景象，心中自有一番感叹。月牙却是满脸兴奋，她没想到寻惘的轻功竟已到了浮光掠影的境界，即使带着她也还能行走如风，这天下又还有几人能比？眼看到了青城，月牙一点也没有大敌在前的觉悟，直怂恿着寻惘快点上山去教训夜枫，现在她对寻惘崇拜得几乎有些盲目。寻惘却是不急，他的灵识早已将青城山探过一遍，对青城派的现状已有所了解。青城派内现在大约有十余万人，能让寻惘感觉到强者气息的不过数人，其中就有夜枫，如此看来青城应该还没向娥眉进攻，而仅仅是整装待发。
寻惘不管月牙怎么催，只是悠然地往山上走，他知道在暗处已有人发现了自己，这样很好，让夜枫迎接自己的回归不是很好吗？寻惘与月牙慢慢地走着，路上没有人拦截，甚至没有正面碰上任何人，直走到青城派耸立的牌楼前，他们才看到青城派的人。
夜枫脸上带着虚伪的笑容站在牌楼下，身后是两排约六十个派中好手，见到寻惘与月牙出现，他遥遥拱手道：“寻惘师弟，欢迎你回来，师兄我已在此久侯了。”
寻惘也笑笑，轻声答道：“有劳师兄了，我知道你在这等，所以走得特别慢，没想到师兄的耐性比以前竟好了许多，两个小时也能等，呵呵。”
月牙在一旁听了大笑，说道：“大哥，原来你是故意的，哈哈。”
夜枫笑容凝固，阴声说道：“废话少说，你来这干什么，哼，现在月牙可是门派叛徒，你护着她就是与整个青城作对，也可算青城的叛徒。”
寻惘收起笑脸，冷冷地说道：“叛徒该是你，娥眉与本门向来交好，可以说是同盟，你却要与外人勾结攻打娥眉，这是不义之举；密谋被察觉就杀同门灭口，这是不仁。青城是名门正派，你这不仁不义之徒不配当青城掌门。”
夜枫听了怒道：“你这是血口喷人，言问天和天行为了抢夺掌门之位而刺杀我，我为什么不能杀他们？前些天娥眉派的弟子在小次山封印之地为抢怪杀了我们好几个兄弟，我们为什么不能报复？难道我们的人就该被娥眉派欺负？那还不让我派的弟子心寒？兄弟们，你们能容忍娥眉派的人骑到我们头上吗？”
夜枫说得很是有**，身后的几十名好手听了齐声应道：“不能！”
寻惘讥讽地说道：“问天师兄为人正直，他会为争夺掌门刺杀你？天行就更别说了，以他的性格就算让他当掌门，他也不敢当，还有月牙，你不会认为她也想当掌门吧，你说的根本就是借口。你说娥眉派的弟子杀了我们的人，那是什么时候的事？可有证据？也许那根本就是某些人的阴谋。”
夜枫黑着脸说道：“哼，不管怎么说，他们刺杀我都是事实，根据门规我有权利认定他们为叛徒。至于娥眉杀我派弟子的证据，我身后的兄弟中就有当时在场的，你大可以问他们那是不是事实。”
寻惘往夜枫身后众人逼视过去，问道：“当时谁在场？”
一个精壮的男子踏出一步，挺胸道：“我在场，我记得很清楚，在十七天前，我和门里七个兄弟在小次山杀精玉妖，我们正杀得起劲，身后突然冒出十几个娥眉派的人，不由分说就开始抢杀我们的怪，我们与她们理论，她们却说那的怪又没打上青城的记号，她们想杀就杀。我们兄弟几人不想跟她们一般见识，就将那地方让给了她们，自己到别处打怪，可刚找到个新地方，她们又来抢，说什么小次山封印之地由娥眉包了，让我们到别的封印之地去，大家都是有血性的，怎能容她们这么无理取闹，双方一言不合就打了起来。我的那些兄弟手下不弱，本想让她们知难而退，但她们却也不弱，而且人比我们多出一倍，我们寡不敌众，没打多久就折损了两个兄弟，最后只能退走，这仇却是结下了。我的手上还中了一剑，这两天才恢复。”男子说完卷起左手衣袖，露出一块新愈的疤痕。
夜枫看着寻惘，冷笑着说道：“听清楚了吧，这还只是其中一起，在那数天后娥眉的人又杀了我们青城几个人，事情到了这地步，我们还该忍吗？”
寻惘盯着夜枫，讥笑道：“十七天前啊，好一个苦肉计，有的人当了冤大头还在为你卖命，真是可笑。你不用狡辩了，月牙把你和那个蒙面人的计划都听到了，你们想先以这事挑起门内弟子对娥眉派的仇恨，然后再联合攻打娥眉，最后瓜分娥眉的地盘。月牙、问天、天行在娥眉都有相熟的人，偏偏你又让月牙听到了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