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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哪怕是魏轻愁研究医术多年,也还是束手无策,他这几日看了许多书,书中没有关于男人产子的方法。
赵射川将胳膊放在殷王腹上,狠命地往下压着。
殷王已没有挣扎的力气,那些用来帮他产子的药和器具压垮了他。
神志不清中他感到自己全身都在流血。
眼已睁不开,四周全是血的味道。
他的感觉并没错,魏轻愁的药给他服下去后不久,他就开始七窍流血了,但血量不大,最少不如下面的血多。
“他快死了!”,赵射川低吼一声。
他还是摁着殷王的腹部,似乎这样孩子就能出来。
放在往常这方法的确是有用的,但对殷王来说,这只能使他全身抽搐,疼得恨不得死去。
魏轻愁割开自己的手腕,掰开殷王那惨白破烂的嘴唇,给他喂自己的血。
到底是修士的血,对滋养身体是极有好处的。
更何况魏轻愁还给自己下了药,他现在不敢给殷王用药,那药效太猛,殷王初次服下的时候全呕了出来,后来痉挛不止,两个时辰才缓过来些许。
魏轻愁无耐,只得先给自己用,待药效在自己身体里跟血融合,他才敢把这给殷王喝。
如是有时间,他不用把自己耗上,但现在再不把孩子生出,恐怕孩子便要死了。
“他下面打不开,压腹也无用。”
“压腹无用又该如何,你说有孩子,我才来帮他。否则他这种人,我只会在他痛苦时继续给他用刑。”,赵射川满心都是怒火。
一想到殷王肚中可能真有他们的小少主,他便厌恶异常。
“让他歇片刻吧,他快不行了。”,魏轻愁坐下,咳出口血来。
他自己身体也不好,陪殷王耗两日,几乎连手都抬不起来了。
赵射川却是不肯听,“让他歇,他歇够了小少主也就不用活了。”
“射川,他会死。”
“他死不死不要紧,重要的是小少主活着。”
魏轻愁看着殷王,发现殷王睁开了眼,那眼中全是血,正在往下流,却是一眨不眨地看着他与赵射川。
赵射川明显看见了,他道:“殷王的身体也不如想象中那么差嘛。”
殷王身体差不差他心中不可能一点数都没有,此时这样说,只是不想让殷王好过。
魏轻愁叹口气,走出了牢门。
留下赵射川与殷王待在一处,殷王试着用力,却发现自己已是力竭,用力只会带来更大的疼痛,而这疼痛是无用的。
“你是不想生了吗?”,赵射川站着问殷王,话中是藏不住的鄙夷。
殷王咽了口气,嘴连动都没动。
“真是能当个好爹,恐怕孩子死了你比谁都高兴吧,小少主死了,少主就能后悔一辈子了,真是好算计。”,赵射川眉峰挑起,抬手给了殷王一巴掌。
“啪”地一声响起,殷王那本就流满鲜血的脸肿了起来,他咳出口血,抿着嘴还是不发一言。
不能说话跟连嘴都不张是两回事。
赵射川盯着他的脸看了许久,最终像是看腻了。
他极为怪异地哼了一声,手放到殷王的骨盆处,猛地用力,骨裂声穿破人耳,殷王张嘴,什么都没能发出来。
紧接着他的头歪了过去,像是昏了。
赵射川没管他是否真昏,只是复又将手放到殷王的腹部,上半身全压在上面,一下下用着力。
殷王不耐般试着抬手去阻止,却根本无用。
魏轻愁再次进牢房的时候,殷王身下已全是血,赵射川还在继续着自己的动作,不过殷王已像是死了。
他的头仰着,整个人瘫软无力。
“停下吧。”
“这样都没用,还停?轻愁,你告诉我他肚子里有小少主,姑且不论真假。就算有小少主,以他现在这不作为的样恐怕也活活憋死了。”
“他没力气,你摁他也无用。”
“最少让他记得他该用力。”
“射川,停手吧,我们将他肚子剖开,把小少主挖出来。”,魏轻愁拿起刀,放在火中烤着。
刀在火中反射出一些光来,映到赵射川眼中。
“少主不会任由殷王死在牢中。”
“我去找了秘方,后日便是众人见殷王的时候,今日剖开他的肚子,施药辅之,他还能再活两日,足够了。”
两日的确够了,只是晋仇若在,真会为了孩子而不要殷王的命吗?
这不得而知,恐怕他早已做好两者都不顾的打算。
魏轻愁从火中取出刀,殷王这个样子,倒是不用人摁着,他便直接上手,在那上面划开一道口子来。
殷王猛地睁眼,看着他们。
赵射川给他擦去脸上的血,让那脸上的神情露出来。
剖腹是不可能不疼的,哪怕殷王已受够了苦,却还是觉得不能忍。
魏轻愁的动作很小心,一点点下着刀,在他腹中拨弄着。
他想起自己的梦,梦中自己看着晋仇,过年的夜里,晋仇也是这样,被晋地人踩在雪中,手伸到他肚子里,一点点捏着那些肠子。
当时的晋仇在想什么?
殷王不得而知,他心跳得极快,感到魏轻愁正从自己腹中掏出某样东西。
呃,意识在那一瞬间抽离。
殷王剧烈地喘着气,仿佛心被人捏住。
晋仇……
殷王试着叫他的名字,但牢中可没有晋仇,牢中有的是魏轻愁,是赵射川。
他们二人的脸色不比殷王好。
“真是个废物!”,赵射川跪在地上,他手中捧着东西,状若癫狂地吼了一声。
他近几日简直把一生的气都吼了出来,只是此时声音有些颤抖。
殷王听不见,他想让魏轻愁把孩子抱过来给自己看看,这应是他在人间最后的一点东西了,晋地人应该不会对孩子不好。
殷王安慰着自己,他一心想见孩子,没看到赵射川的脸。
那张脸现在铁青恐怖,正抱着手中的孩子看殷王。
“你是不是早想到这局面了,故意给我们一个死孩子,叫我们永世难忘,反正也快死了,不如叫我们活得不开心些。”
“殷王不是一向威严吗,怎么现在孩子死了,反倒一副解脱了的模样。”
“你是不是也想看孩子?好,给你看!”
赵射川将孩子递到殷王面前,他还在紧紧抱着那个孩子,仿佛那是不可示人的珍宝。
但珍宝大多华美,怎像那个孩子,皱巴巴,浑身青紫,血迹不知从何处渗出的,流了赵射川满手。
他长得太小了,与其说是孩子,不如说是一滩肮脏的污血。
“王上,你看啊,你看看你做的事!你不是要笑吗?你倒是笑啊,孩子可是生出来了!”,赵射川大喊着。
他的眼中渐渐流出泪水来,“阿莹跟我也有个孩子,在流放的时候没了,也像这样,浑身青紫,血擦都擦不净。”,这种事甚至不能跟少主说,与少主说了,少主也不会有太多感慨,甚至会提防着他对殷王的靠近。
“真是害人不浅,害了我赵地的孩子不够,还要害晋地的!”
“你配当爹吗!”
赵射川低吼了一番,他的眼全红了,抱着那个死孩子,像是得了失心疯。
他不好过,殷王也是休想好过的。
赵射川看着殷王,看殷王那突然开始发抖的身躯。
孩子死了,他与魏轻愁都没有时间管殷王腹部的伤,那里便敞开着,露出正在跳动的内府。
他一脚踩了上去,鞋深深陷在殷王的腹中,肠子被碾断,殷王那本残缺不堪的身体竟然受不住般挣扎了一下。
“不是没力气了吗?不肯把力气用在孩子身上,倒是有力气挣扎。”,赵射川的神智已完全不正常了。
但魏轻愁竟然没拦他,他们的眼都盯着那死去的孩子。
这孩子不知死多久了,死前也不知挣扎过没有,竟是连看这天下的机会都没有。
明明这天下该是他的。
魏轻愁想过小少主的样子,但哪个样子都和这血糊糊的肉团不像。
虽然脸上有人形,但血已把脸全遮住了。
殷王也在看着那孩子,他的眼睁着,面容扭曲。似乎张嘴,在求魏轻愁把孩子抱给他看。
只是魏轻愁置若罔闻。
赵射川是真的想让殷王死,他脚上的动作不停,顷刻间便使那里成了断壁残垣。
殷王已不能喘息,他看着孩子,连泪水都没有,却也昏不过去,只是呆愣愣地。
那脸上的汗与血越来越多,孩子的死不全是殷王的错,他早在赵射川动刑时就求赵射川停下,可赵射川不听。
但现在,所有的错好像都是他一人犯下的。
没人会替他求情,他也没有那个资格。
如果他能再用用力。
殷王强迫自己闭眼,现在要是能死去他绝不打算再活。可哪怕是死他也希望自己能和孩子葬在一处。
“射川,停下吧,当务之急是瞒过少主这件事。”,魏轻愁牵住赵射川的手。
赵射川没有停,他看着殷王那不知何时蜷在一起的身躯,再一次用力,将殷王的手臂齐齐踩断。
殷王还是没有声音,赵射川看着魏轻愁,示意他直接说。
魏轻愁没有再阻拦赵射川,他开口。
“少主本以为没孩子,要是让他知道有孩子,而你我骗了他,不知心中会存何芥蒂。现在孩子已死,不如直接说殷王未怀子,也好过少主的猜疑。”,只是这样对不起殷王,但殷王原本就有错,且生了个死孩子给他们,还不如不生。
“既如此,孩子的尸体交给谁。”赵射川显然是同意了魏轻愁的话。
或许在孩子刚死时,他们便打算隐瞒这件事了。
殷王盯着自己那个已死的孩子,满脸错愕,似乎未想到这两人会瞒着晋仇。
“孩子交给我,你帮忙隐瞒。”,魏轻愁道。
“此事的确要瞒,但光你我二人还不足以确保消息不被外传,毕竟殷王还活着,要是他说出来便不好了。”少主还等着见殷王,殷王现在不能死,但死得越晚事便越多。
“他的嗓子不是不能说话吗,手脚又不能动,说不出我们的秘密。”
“说得出,他的嗓子只是一时哑,不如再加味儿药,直接将他毒哑。”
“射川,他快死了,此举全无必要。”
“有必要,谁知道他会不会耍花样。你不想少主把小少主的死也和你我二人产生联系吧。”,赵射川踢着殷王那已断的骨盆,说道。
“如此,便无这个孩子,殷王也再不会说话好了。”魏轻愁把他们少主看得太重了,赵射川说出那话,明显会让魏轻愁站在自己一旁。
只殷王,死了般,试图多看那个死孩子几眼。
如他能动,势必会把孩子夺过来,但他不能动,既不能动,便勿要妄想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下周有事,不知道能不能更。如果有时间应该会尽力更,毕竟事情好像越来越多了,再不写完,不知道要拖到什么时候……
☆、何人有悔(二十二)
二月底,封歌台上,冰雪已化,草木发芽,只西风还在,吹得人衣衫摇摆,似要飞去。
众地修士齐聚在封歌台上,晋崇修坐主位,齐侯次之,再次则为赵子、魏子。
天下局势已定,今日之事,重在处决殷王,唯有殷王之事了,才可使众人放心,另选明主。
巳时,礼毕,晋仇坐下。
“带殷王前来。”,晋仇道。
于是下人领命,前往牢中将殷王带到封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