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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仇了意,宋公这是想把殷王放出,毕竟殷王这种时候在晋家实在是让人放心不起。
“可,只是需用水镜给对方看,公自可打开晋家结界,我也可打开殷地的,公不要趁此诈我。”,两方一起干,总也好过互相隐瞒。
“既如此,便将晋家结界的破解方法写下。”
晋仇颔首,在空中寻一叶,手点于其上,片片灵气随之而出,叶片翻舞,不知上面究竟有何。
叶片写完,便来到了晋仇手中。
“公可先去晋家,待公到,晚辈自会将破解方法与公,如此,公打开晋家结界的同时,晚辈才可确信自己能打开殷地结界。”,晋仇并不担心殷地不按他说的办,宋公既然只身前来等他,又不愿与他打斗,便说明他的来意就是迫他把晋家结界打开。
这群殷地人断不敢拿殷王的性命开玩笑。
殷王没有子嗣,如他身遭不测,殷王这一脉便算是断了。
殷人宁愿全死也会保住殷王,晋仇比谁都知道这一点,毕竟这是混元说的,天说的话,只要不是在骗你,便很准。
“晋仇,勿要说谎。”,宋公道。
晋仇垂眸,“自是不会,也望公不要骗我。”
宋公并没有回他这句话,只是身影消失在原地,片刻后,晋仇面前出现一水镜,水镜中的景象正是晋家结界处。
修为高的人便是这样,去哪里只要转瞬一想便可到,什么距离在他们面前都属虚幻。
镜中的宋公看上去有些面色凝重。
晋仇在他走后便试着打开殷地结界,放出鬼魂,第一下只是虚试,他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东西,所幸他也给宋公留下了有趣的东西。
将叶片放在水镜之中,方便宋公看到,晋仇什么都不再说,见宋公看完那东西,便将水镜敛去,再一次对殷地的结界动手。
晋家的结界每日的变化都不同,但他敢确信,他给宋公的方法是对的,这毋庸置疑。
殷家凝聚冤魂的结界有些难解,晋仇一点点破着。
在东西南北四角都做出了阵法,以防自己遭遇不测。
他不信宋公真能让他放出殷地的鬼魂,但现在四周无人,便代表宋公未布下人来攻他。既无人,便只能是阵法自身中存诈。
宋公很可能将阵法改了,但正如宋公自己所说,他在阵法上不如殷王。
晋仇也不如殷王,但好歹学了这么久,殷王之外的人他都是有胜算的。
且这个阵法的原理他懂,一个阵法要是懂了原理,便没有破不开的道理,殷王这个人他又极熟,说是向西三百里,便会是不多不少整三百里,如此,了解了方位及破阵的主要方法,这阵在他面前便不算什么了。
且宋公已走,用晋家的结界换宋公的离去,算是值的,他并不想跟宋公动手,不是因他不忍亲自杀殷王的叔叔,而是他无把握。
宋公的修为摆在那里,就算他能赢,也会赢得甚是艰难,狼狈之下很可能被殷地人所拘。
他不会舍身犯险,但宋公的命是不能留的。
这些年揣测混元的意思,混元很可能只是不满于殷王对他的猜疑,而不是想灭殷。殷王可以被他取代,却不能死。殷王若死,混元表面不说,心中定是会不悦,毕竟是他亲手造出来的,像混元这种痴迷于自身的人,怎么可能放其死去。
但殷王若不能死,他全家的命又该怎么还。
他可以不管混元的意思,直接杀了殷王,但内心深处,他可能有些舍不得。
舍不得殷王,又要无愧于父母亲人,那能做的,便是让殷王同他一般。
殷王没有取他的命,他也不会取殷王的命。
殷王让他在叶周受苦,他这些年便在晋家让殷王受苦。
殷王杀他全家,他便杀殷王全家。
事情决定,便无需再改,晋仇走到阵眼处,将自身灵气渐长渐短地注入其中。
封歌台本身就极冷,此时更是有些让人心中发寒。
晋仇看着自己的手,发现上面在结冰。
数不尽的阴气袭来,地面又在震动,未发现宋公时他用的法子便是对的,现在地面的震动越来越大。
地裂,树折,晋仇未动。
草木枯死,腐烂,恶臭味扑面而来,晋仇未动。
他还在向下输着灵气。
现在他懂了,宋公真的没有在此处设埋伏及阴招。
此地本就极阴,恶鬼养了几万年,就算是生前灵气并不强,被关后怨恨激涨,也是段难对付的。
殷王能将这些冤魂镇住,是因殷王本身法力就极高,几乎每一位殷王都能到达八重天的境界,他现在的境界是委实比不上殷王的。
且殷王在时,有阵法。他将鬼魂放出,无阵法所压,这些东西便再难被控制住。
晋仇早想到了这些,真见到时却还是有些吃惊,只是他心中一向较他人平静,并未表现出什么来。
宋公愿让他放出鬼魂,想必也是要让天下大乱。
殷地无王,处处都是危险,与其跟着他的步伐走,不如先由他扰乱天下。
晋仇心中忽然一惊,他观看着四周有无水镜,又摸了把自己的脸,确认自己现在还是殷人的脸后,便放下了心来。
鬼魂并未攻击他,他身上还有殷王的气息,就算现在弱了,也因他怀中那个装着殷王之血的瓶子而忌惮。
天下之大,断没必要在刚出来时就和有着殷王气息的人过手。
这道理不光人知道,鬼也知道。
晋仇站在了自己提前设好的阵法处,他怀中所装殷王的血,还是几年前的,那时殷王法力未弱,血中的灵气也足,鬼魂们怕不是没有道理。
只是宋公,本可以留在此为难自己,却还是急着去救殷王了,想必也是怕殷王出事。
阴气聚集,弥漫于四周。殷人想必也发现了此处之事,现在正在叫喊。
晋仇听了会儿,他还想听见鬼的,可惜这些鬼在死前便被砸穿了嗓子,以防他们与天地告状。此时便是成鬼,也发不出半个气息来。
这些鬼魂的面目都没有了,且大多四肢扭曲,较野外的残鬼倒是好看许多,毕竟是用来提取灵气的,不至于太过恐怖。
连血都没有,殷人制鬼,看来着实是按密门来的。
想必这样能提取的灵气更多。
晋仇看了一眼,想从那些鬼的身上发现不一样的东西,可惜他未看见。即便是死了,这些鬼也像是怕着殷王的样子。
他们在晋仇面前悠悠远去,没有一个上前的。
晋仇看了一会儿,他不知道自己想了什么。
只是默默隐去身形,准备去外面看看。
身前被殷王压迫的鬼,死后亦被殷王压迫着。
这些鬼魂似乎都没想在殷地驻留,而是尽自己最快的力远去了。
“唏”,晋仇轻叹了一声。
他放出殷地的鬼魂,本意就是让天下人误会殷地,但他从未想过,这些鬼魂被放出,竟是不伤害殷地人。
就算他们伤害,天下人也会相信这是殷地疲于应对流言而放出的。而现在这些鬼的样子,恐怕更是使天下人相信了。
晋仇不作声,他的心中甚至是悲哀的,但他也说不上自己在悲哀什么。
天下人不信鬼魂是殷地人放出,他便将自己放鬼的身影给天下人看,反正他那时用的是殷人的脸,穿的是殷人一贯的玄衣,不至于使人怀疑。
但现在,这些都没必要了,鬼魂伤害天下人而独独不伤害殷,那便是殷人故意的。
殷王灭叶周,离间赵魏,计害郑伯。
天下人可以只当做闲谈,毕竟不是他们自己出事。
殷王迟迟不出,迎神碑可能有假,楚子不出亦是可疑。修士们还是可以事不关己。
毕竟以殷王之强,如此事是假的,或是殷王故意放出消息以观人心,那后果不是一般修士承受得住的。
殷王的法力强与否本就是他人管不到的。
但殷王如因流言而放出鬼魂为害天下,涉及到自身,天下人便不得不管。
如是殷王真的法力还在,又怎用得上这些。
能做出放鬼魂之事,殷王便不再是修仙界的顶端了。
他现在法力如何不提。
想灭天下的心却是不争的。
放鬼魂在天下肆虐几日,天下人便该合伙攻殷。
殷虽大,集天下之力也可攻之了。
晋仇走着,他有预感,一年之内,事情便可结束。
划出水镜,晋仇看着晋家结界处的狼藉,他只顾着放出殷地的鬼魂,却是未注意晋家,现在一看那场面,确是他准备的东西发挥作用了。
如只是平常的破开结界,晋家前会是一片完好。
而现在,晋家结界处俱是黑焦。
作者有话要说: 不该晚上写文的,上章我究竟写了什么东西,为什么让宋公提前出现了……
☆、何人有悔(十五)
殷王太庚躺在床上,他已几日不曾下来了,不是他不想,而是他不能。
一个浑身无力又满是伤痕的人,哪怕想下去走走,也是要看自己身体的。
更何况他已几日不曾吃饭。
殷王现在的身体连凡人都不如,却没人来看他。
身上的伤口溃烂,他用完最后一丝力将腐肉刮掉。
那动作并不快,但也不曾犹豫。他想的事很多,在那刀子蹭过骨头时想的事就更多。
比如晋仇什么时候会来,晋仇还要不要他的孩子。
晋仇究竟对殷地做了什么。
如若他有力气,他会尽自己最大的可能去抓住晋仇,抓住之后就将他关入牢内,这辈子是不要再出来了。
他不想当晋仇,便没必要再当他的晋仇。
十年前便该将他杀死,当时杀掉便无之后这些事了。自己不会受苦,殷不会出事。
殷王摸了下自己的肚子,那里面没有动静,他摸得很轻,像是生怕伤到的样子。
身上的伤口都在疼痛,殷王从未想过自己会受这样的伤,不管是他失忆前还是失忆后,他敢肯定,没人能这样伤害自己。
头有些昏,他的伤寒一直未好,此时不大看得清面前之物。
连带着听觉也有些不好使,但不好使不意味着殷王不愿听。
他已察觉有人来了,那人的动作极轻,未曾掩饰自己的脚步声。
“嗒嗒”的声越来越近,那不是晋仇的声音,殷王认得晋仇的脚步声。
晋仇的许多习惯他都懂,晋仇能发出的声音他都知道,且一直很喜欢这些。
他能肯定这不是晋仇,但这声音是个熟人,最少他听见过不止一次。
脚步声已来到了门前,燮宫最顶层极大,此人能摸来这里想必也是不容易。殷王想着这个声音,他并不怕,这世间要害他的人虽多,只要不是晋仇,他便觉得没什么。
他委实是骄傲惯了。
看着门的方向,殷王似乎在等着那个人的到来,真到来时又会怎么样。
只是一刹那的错愕。
“宋公?”,他道。
来的人笑笑,“是我,王,不要怕。”
殷王当然不怕,他只是好奇宋公是怎么进来的。晋家结界做过改动,除了他跟晋仇,其他人断难进来。他无法力,晋仇更是不知背着自己干了什么。
仔细听宋公的脚步似乎有些不对。
“公是如何进来的。”,他问道。
宋公不笑了,他走到殷王面前,看着他的身上,殷王到底是宋公的侄儿,别人不知道殷王什么样,宋公能不知道殷王什么样吗?
“王,你臭了。”,他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