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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仇思量片刻,终是摇头,殷王还不知在何处看着,他要是吃了姜氏做的东西,难保殷王会怎么想。
姜氏见他摇头,似乎有些伤心,“那还是给段吃,我先前不知道,以为你还是会吃些东西的,毕竟以前你来郑地时偶尔动动筷子。”。
以前来郑地,那都是五百年前,晋仇不足一百岁的时候了,当时他碰上有些情况的确会吃,现在却是愈发地不愿想吃饭这事。只是没想到姜氏还记得五百年前。
或许是晋地留给人的印象太深,竟连吃不吃饭这种只关乎清修的事都记得。
晋仇不语,却是微微触动。
他本就是容易触动的人,见姜氏还记得自己便觉得很好。
郑悟段在旁托起那羹吃了个干净,末了不是很想和他娘说话。
“崇修这些天都随段去何处了,京地的人当真如所说那般对段极好?京地漂亮吗?比之郑地如何?”,姜氏问晋仇。
晋仇看着她,他不好在长辈面前说什么,虽然姜氏这个长辈不见得比殷王大。
姜氏方才的举动他也未放在心里,因姜氏不是故意的,她虽看上去像故意要晋仇吃,怕也不曾多想过,只是如此细节,不难看出她平时于话语上不是很在意。
姜氏这种出身世家又嫁地极好的大小姐,从未吃过说话上的苦,哪里会在意。
“京地人十分信仰太叔,崇修初入京地边陲,京地边陲之人听闻太叔要来便极为高兴,街中无一人,全去看太叔。见了太叔更是万般欢喜。俱像是人生的第一乐事。京地也极美,修士们很好,很听太叔的话。”,晋仇道。
京地的人的确将太叔放得极重,几乎重到了可与天比肩的地步。
姜氏听了他的话嘴角弯起,笑得如花一般。
“不谈京地的事了,崇修可还记得我郑地的牡丹,那花现在还开着,只是无人与我一同欣赏,白白冷落了那花枝。”
太叔一听这话神情就变了,“哪有请男子一同去看花的道理。”
“怎么没有了,郑地现在又不守着以前的规矩,邀男子看花也没什么,况且你不爱随我去,我便邀崇修一起去,又能有什么呢?”,姜氏冲太叔笑笑。
太叔托着自己的头,“怎么能没什么,如你一定要去,我陪你去便是了。”
“你与崇修一同陪娘去。”
“不行。”
“怎么不行?”
“太多人去会影响花开。”,太叔道。
姜氏拨弄了一番自己的云鬓,“明明是段你不想去,非要说什么影响花,先前那些说给娘听的话果然都是假的。”
“算了,一起去吧,怎把话平白扯到此处去了。”,太叔无奈道。
姜氏这才满意。
太叔又问晋仇,“崇修可真想去,方到郑地,车马劳顿,不如睡上一觉。”
晋仇的确想休息了,但太叔说这话时,姜氏却一直在给他眼神,看上去像是说:一起来,一起来。
太叔可以无视他娘的眼神,晋仇却不可无视,毕竟他只是个客,没必要惹姜氏的不喜。
“何时休息都可,看花的情趣却是难得的,不如与太叔一同陪夫人赏花。”,晋仇道。
他说完,就见姜氏的眼亮了以来,她拍拍自家儿子的肩膀,笑道:“娘就说崇修会同意,他可不是你这般铁石心肠的人。”
太叔放下自己托着头的手,站起来冲晋仇努了努嘴。
于是三人一同前去赏花,晋仇对此并无太多兴致,只是姜氏爱看,不仅看还喜指着那些花讲述其特点。
“今日那份梨羹崇修知道唤何名字吗?”,姜氏问他。
晋仇想了片刻,答:“踏雪寻梅?”
姜氏今日所穿是以素白为底,上绘梅花的宽大服饰。那份羹与这件衣服并无什么差别,俱是这般。
姜氏掩袖而笑。
晋仇却是恍惚间知道了她的来意,可能是太叔说自己一人生活太过孤苦,姜氏才会想着来见见他。
不过有没有人陪其实都一样,冷风吹过,他有些想回去了。
回到哪里都可,总之殷王就在等着他,家里要是有个人等着自己,便可四海为家。
姜氏还在与他说着话,不过话并传不到他心底,他知不是每个人都能与自己合缘。
他捡了晋赎,不消片刻便觉得可与其生活。
而姜氏和他找着话说,他却只觉越来越冷。
那些牡丹他根本没看下去,他甚至有些想念他在叶周的那个茅草屋,屋外生长着些菘菜,它们清脆可人,哪怕是贱菜,也着实令人喜欢。
“崇修,可是倦了?”,太叔问道。
晋仇点头,他的确想休息了。
太叔便让他回去,晋仇行了个礼,孤身一人往回走。
郑伯所住的宫殿有些大,晋仇虽记得路,却还是在绕过某处时走岔了。
他见着景色不同,方要往回走,就听见了远处姜氏与太叔的对话。
“段你总是不听娘的话,看上的都是些什么人。那个晋崇修的性子与郑悟言小时候没什么差别,都是一副沉默寡言,光知信守礼法的样子。光是看看就让人生呕。”,姜氏的声音远远传来,晋仇愣了下。
他知自己不该听,却还是隐秘了自己的行迹以防被人感知到。
或许他的确是想听的,想听姜氏是怎么前一刻对他笑,后一刻就破口大骂的。
太叔不耐烦地说着姜氏:“才见崇修几面就对他妄加揣测,你要不是这般性子,我与兄长也不至于关系差到现在这样。”
“郑悟言不是什么好东西,你本就不应该和他亲密,你把他当兄长,他把你当弟弟吗!他出生就差点要了娘的命!”
“你生他时难产与他有何关系,还平白将其撒到崇修身上。我说他不吃梨羹你却非要给他送,不强人所难你就觉得心里不舒坦!”,郑悟段罕见地低吼了一句。
他现在这样似乎不像是京地人所喜爱的那个太叔。
姜氏的声音也拔高了,周围那些侍从都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姜氏却是踢了那些侍从几脚,“段你现在竟如此和娘说话,是不是郑悟言教了你一些不好的东西!还是那个晋崇修,你看他们一副君子的摸样,不知背地里要害多少人呢!”
“为何又说崇修,他全家都被灭了,自己孤身一人,我对他好些怎么了!”
“你对他好,他对你好吗!你瞧他那副冷淡的样子,娘和他找话说,他都不是很爱接!殷王也不喜欢他,见你这般不知要怎么想呢。”,姜氏的法力有些外放,院中的牡丹禁不住这些,渐渐地枯萎了。
明明前一刻还无比怜爱牡丹,细细品鉴每一株牡丹的样子,后一刻就要了那些花的命。
晋仇加深了自己身上那层法力,以免被姜氏知道他在偷听。
其实他也不想听了,只是周遭冷得要命,他连脚都挪不动,只好隐藏着自己的身形。
太叔道:“不是说殷王怪罪下来有我兄长扛着嘛,怎现在又担心起殷王了。”
“你要当郑伯怎么能不看着殷王的心,他厌恶晋崇修天下皆知,为难晋崇修在殷王那儿无功无过,对晋崇修好,殷王却是会生怒的!到时就算你兄长身死,你也当不上郑伯。”,姜氏轻声说,晋仇却还是听到了。
“你疯了!大庭广众之下竟然说这种事。而且殷王与崇修的关系你只是一知半解,怎么好意思说出来!”,太叔明显怒了,对面要不是他娘,他可能会动手。
姜氏看着自家儿子愤怒的摸样却只笑笑,“段你都知道什么?”
太叔郑悟段不说话,他踢了地面一脚,使地裂成了蜘蛛网般的样子,然后拂袖而去。
姜氏没管他,只是坐下来,喝着由底下人献上来的茶。
晋仇觉得很危险,他得离开这里,却发现脚并不能动。
一只手伸过来时他惊了一下,片刻后感到那手上的温暖才平复下来。
“怎样,可是看够了,回去吧。”,抱着他的人说。
来者是殷王,他不知在这里待了多久,竟是在晋仇需要他时立刻出现了。
晋仇感到殷王在将法力传给他,那些暖流经过他的身体,只觉得暖洋洋的。殷王自身也很暖,晋仇的一颗心渐渐放了下来。
“方才不知怎地突然感觉极冷。”,晋仇道,有殷王在,他不必担心两人的话被姜氏知道。
总之殷王的法力是远胜姜氏的。
“姜氏身上的香粉有毒,你日后离她远些,万不要与她接触。”,殷王道,晋仇听着他声音有些冷,不过殷王的手还是一样的暖。
他试着动了一下,抱住殷王,“什么毒?”,下毒就不怕伤到太叔吗?还是太叔已服解药。
殷王抱紧晋仇,“断子绝孙的药,所有闻了那香粉的人都逃不过这毒。”
晋仇顿住,不过殷王马上就往下讲了。
“我先前为防你遭人不测,早在你身上加了符咒,平常毒药断难害你,只是姜氏所用的毒太过强劲,与你身上符咒产生反应,才使你发冷。放心,那毒并未传到你身上。”
晋仇还是不放心,“郑伯及太叔呢?”
“郑伯早中了那毒,这辈子都难有子嗣。太叔却无事,姜氏的梨羹中有解药,梨羹属阴,那毒亦属阴,两两相冲毒性便消失。你之前冷也是因那毒的阴凉。”
殷王先前并不知有这毒,还是申黄二人提前告知了他,以防他受害。
倒是郑地的局势,郑伯的身体肯定是不能再有子嗣了,郑伯自己应也察觉出不对,不知他是如何想的。
殷王看着晋仇,只要晋仇无事,他倒不是很在意其他的。
“姜氏先前要我吃梨羹。”
“她知你不会吃,硬要让你吃,你服从她的意思吃了,便能解毒。如不顺从她的话,便中毒。”,说来还是强人所难,晋仇只吃他的东西,哪会吃那个妖婆的。
“看来姜氏确如晋柏所说,是个恶人。”
“嗯”
殷王带晋仇回去,申无伤与黄无害在旁看着。
他们目睹了姜氏发疯的全程,说来活了两千多年,这种事早已司空见惯。
黄无害却还是忍不住打趣申无伤,“姜氏是你申地出来的女子,看来你申地人当真是彪悍。”
申地是归申氏管,姜氏在那儿只是大的修仙世家,但并不如申氏这支。
申无伤要不是当了殷王近侍,现在可能正在当他的申伯。当然,他如不做殷王近侍,法力还不至于如此,说不定早已故去,并不是每个修仙大家的人都如殷王这般活得极长。跟着殷王修行也的确对自己的修行大有益处。
他父母兄弟早些年都已故去,如今的申伯是他侄儿,说来也是多年未见。
姜氏小时他见过两面,闺名应叫姜宜妆,说来那时姜氏便生得极美,否则以姜氏的身家,想要嫁给郑伯还是有些难的。
只是未想姜氏嫁给郑伯后如此坏人家室。
她幼时似已骄纵得很,只是申无伤鲜少回申地,以他在申地的地位姜氏也不敢在他面前造次罢了。
“我申地人不这样,姜氏是被宠惯了。”,如不是宠惯,也不会因难产就对亲生儿子这般不好。
修仙界流传的什么姜氏因生子而修为下降,她才对郑伯不好的话全是杜撰的。
实际上,姜氏只是难产受了苦,像她这种从小娇惯着长大的人,却是因一时的苦楚就对儿子百般不好了。
申无伤至今不能理解姜氏的心。
他只是觉得不该,郑伯的出生并未使姜氏修为下降,姜氏也不曾险丧命。她真的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