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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赌局?”
战清风正在思索中,突然听见她说话,不由得愣了一下才抬起头。
“不错!当初我们订立赌约的内容乃是,你们折辱他不会成功!如今,他既然没有来这里,无论是因为什么理由,结果就是没有来,也就意味着你们失败了;既然如此,那自然该是我胜了,大抵是这个道理吧!”
苗小苗嘴角噙着一丝笑容,淡淡地道。
“小苗妹妹这句话却是趣味了,赌局到现在貌似还未正式开始呢,怎地就说是你胜了?”
战清风还未说话,一边的战玉树已经冷笑着开口:“再说,今日乃是墨君夜单方面爽约,又不是我们耍赖,小苗妹妹现在说胜,只怕还言之过早吧。”
“爽约?”
苗小苗冷笑一声:“我却不知二公子口中的‘爽约,二字到底是从何说起的?你们之中有什么人与他事前约定的?貌似你们根本连面都没有见过吧,何谈什么约会?今日之事,说到底不外是你们一厢情愿地在这里摆开阵势,如今对方没有来,居然成了爽约?天底下竟有这道理吗?”
苗小苗不屑的看着战玉树:“战玉树,这等一厢情愿的事情,你竟能做得这般的熟手。不会是时常都是如此行事吧?”
战玉树面红耳赤,大声道:“不管如何,只凭一场根本还没有展开的较量,就要判定那珍贵名额赌局的胜负,实在是太过于儿戏了!我们并无耍赖之意,但总要等到比试之后吧?如此才算公允吧!”
苗小苗清脆的冷笑起来:“那我要请问一句,战二公子所说的‘比试之后,具体什么时候?战玉树,你这话说得当真是可笑;现在对方既然直到此刻仍旧没有前来,你们想要折辱他的机会已经错失了,就算你们不想放弃,仍要与他比试,却势必需要另找机会;而这个机会,或者就在明天,后天,也或者,在下个月,若是不凑巧,说是明年……也不是什么不可以。但我与你大哥订立赌约的赌注,进入灵药园的名额,却就在五天之后就要确定!战玉树,你难道是想要在这赌局之中决定下一个一百年的名额吗?”
战玉树满脸通红,却是呐呐说不出话来。
战清风笑了笑,为弟弟解围,道:“小苗妹妹,赌局固然重要,为兄也不会耍赖,但就这样判定胜负的话,难道你不觉得有些不公道吗?”
苗小苗突然间怔住,看着面前的战清风挂着温厚笑容的脸,竟突然觉得心底有些发寒。
“所谓赌局,自然须得有胜负判定的基本原则。但此刻双方并未开战,你就要来取那最终战果……呵呵,小苗妹妹,为兄虽然素来大方,却也还未大方到这个地步呀。”
战清风苦笑一声,说道。
苗小苗突然觉得愤怒了起来!
没想到,连这个都被墨君夜说中了。
她这一次来,本意却是为了取消赌局而来,对这个名额,等于是已经不抱从赌局之中获取的希望,心中虽然不免有些遗憾,但却也有些隐隐的欣慰。
之所以提起赌局,也只不过是提起话头而已,然后借顾客套几句,主动提出解除,让战家欠下自己一个大人情,就算是不欠自己人情,那也就只等于开了一个玩笑……
但她万万没有想到,自己还没有来得及说出来,对方竟然已经开始了抵赖!
以战清风这位飘渺幻府第一公子的身份,居然会借助诡辩而耍赖!
而且,还能耍得如此理直气壮,从他的眼中,甚至看不到一点点的撕愧!
一片清明,一片光明正大!
他居然可以这样?他怎么可以这样?
难道,说出口的话,竟也是可以收回去?自食其言,居然还能这般的振振有词!
苗小苗的心中瞬时失望了起来,她不由得想起了那位墨君夜在自己临行之前就告诫自己的那一句话:“所谓愿赌服输、输赢天定,都是表面上的漂亮话而已。其实胜负关键尽都是建立在对方极度强势又或者是拥有绝对优势的基础上,惟有如此,另一方才会在赌局胜负明朗之时服输认账;但,若是其中牵扯到的利益关系足以影响到某些重大因素,就算对局双方背信弃义也非是不能,所以在下奉劝苗姑娘还要不要将这次赌局看得太重要了,这红尘之事,往往尽都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人生之不如意事,十有**,若是过于介怀,却是不美了……”
貌似自己当时就只是敷衍的笑了一下,便匆匆离去。在苗小苗想来,这位墨公子文采确实不俗,但在自己面前如此说法,骨子里却旨在诋毁战清风,这人品就未免有些不堪了……不由得对他看低了几分,更很有些失望的意思,毕竟一个心胸狭窄之人,纵然才华绝世,也是不足以倾心论交的。
但以此刻的情形看来,那句话竟是何其的有道理!
时移事易,当时貌似诋毁的说词,刻下竟是极尽先见之明!
刻下,局势可谓已经明朗化,但那战清风却仍旧不肯承认失利,那么,相信就算墨君夜真正能将他们所有人都尽数击败,只怕也仍会不认账的!正如墨公子所言,在相当的利益面前,所谓的道义,承诺,还不如一张纸!
更何况是灵药园这等关系到家族千百年兴盛保障的名额,这等绝对的利益所在!
但现在的问题却是,战清风输了,他可以选择抵赖,自己无可奈何;但若是自己最终败了,他们却是会紧咬不放,绝对会利用一切可以动用的、不可以动用的手段逼迫自己就范!自己一介姑娘家,就单论这名声问题就已经跟他们纠缠不起了。
苗小苗甚至已经可以预见到,对方若然当真得势,势必会借此逼迫自己嫁给战玉树……他们既然能做出这等事来,那么,在其他事情上还能对他们抱有什么幻想?
苗小苗淡淡的笑了起来,不知怎地,在这一刻,她的心中竟然并没有升起多少愤怒的情绪,但却浮起了墨君夜那平凡无奇的脸庞,心中暗暗道:你是对的。我误会了你,是我眼光不到!
墨君夜对这些事情洞若观火,更不惜交浅言深的向自己提出忠告,自已却误会了他苗小苗突然觉得自己很失落……难怪当时墨公子说话是有些欲言又止,他自然是想到了我的反应。但衡量再三之后,还是说了出来……
若不是有那一言提醒,让自己心里多少有了准备,恐怕自己现在就要勃然大怒了吧?
“战大公子果然是足智多谋,思虑周详,不管是前进一步,还是后退一步,都能如此的进退自如,之前的所谓赌约却是小妹太过于天真了,呵……”
苗小苗平静地道:“既然如此,刻下还有必要说什么赌约吗?面对战公子这样的人,小妹可是不敢造次了,不如就此作罢吧。”
正文 第二百一十二章 你也不如意吧?
那战清风却是了得,即使面对苗小苗的露骨讥讽,仍能保持一派祥和,和声道:“小苗妹妹此言却是言重了。**才也说了,其实我们之前约定赌局根本就没有开始,自然也就谈不到有什么结果,既然小苗妹妹提议就此作罢,愚兄就遂了妹妹的心意,就此终结此约,其实这样也好,正可避免伤害你我之间的和气。”
他自始至终咬准了‘赌局没有开始,这句话,意思很明白,只要赌局还未曾开始,那他就不算是背信弃义,食言而肥!
至于之前……那只是口头的约定罢了,算不了什么。非但如此,更大言不惭地自称“卖”苗小苗一个人情,解除赌约,不知道的,没准还会以为他如何的宽宏大量,胜券在握而轻轻放过!
果然是人无要脸,天平无敌!
苗小苗唇角露出一个不明意味的微笑,道:“战大公子果然雅量高致,小妹就在此谢谢战大公子手下留情了。若是战大公子日后有机会与那位墨公子比试”小妹谨祝战大公子,大胜而回。”
战清风原本和煦如春风一般的俊脸上飞快地掠过一丝愠怒,以他的才智,又怎能听不出苗小苗乃是故意以反话讥讽于他?但他却没有说再多说什么,在场众人谁也不是傻子,任也明白,这件事本就是自己理亏,更在事后耍赖,现在被对方说几句,也只好受着,否则更丢面子。
只得在心中憋着气,暗暗想道:“好你个牙尖嘴利的黄毛丫头,现在本公子没功夫搭理你,且容得你嚣张一事,等你日后嫁到了我们战家,看我如何的收拾你!”
“赌约既然已经取消了,那小妹就告辞了。”苗小苗摇头叹道:“本以为今天来到这里,能够看到一场好戏,没想到,结果却是如此的令人扫兴!多少年来的好心情,终于被破坏的干干净净!”
苗小苗口气之中流露着由衷的失望、惘怅的意味,浓烈的如同凝成实质。
这么多年来,她一直认为,战家虽然纨绔子弟层出不穷,但这位身为战家第一少爷,更是公认为幻府第一公子的战清风却与别人不同,却是真心地拿他当大哥哥来看待的。
甚至与前日的所谓赌约,也不过只是两人之间的一个无伤大雅的小、玩笑……
但在今日,在所谓“绝对”的利益面前,战清风那张儒雅如昔的面孔突然竟似变得陌生得让人不敢相认!而这,才是战清风的真面目!
原来之前的种种,尽都不过是他掩饰自我的手段而已……全然没有一丝一毫的真情实意在里面!
苗小苗感到了伤心,由衷的难过……
自己一向以为哥哥一般的存在,在利益面前,竟能背叛得如此彻底!
说来女人尽都是感性的动物,纵然如何的慧质兰心、冰雪聪明,却也始终逃出这层超脱于理智之外的怪圈子,错非亲身经历,永远也是难以体会个中滋味的!
苗小苗今日没能赢到明明已经到手的赌注,却看清楚了一个人的真面目,更品尝到了感性的苦果,这个中的利弊得失,就见仁见智了!
战清风兀自假惺惺地挽留了两句,苗小苗却坚持要走,战大公子也觉自己委实脸面无光,当下也就不再强留。然而就在苗小苗才一转过身将欲离去的那一瞬,突然有一个清越的声音夹杂着浓浓的喜悦骤然响了起来:“哎呀呀,闻说各位公子在这里设宴款待小弟,小弟唯恐失礼,特意回去换了一身衣服,立即马不停蹄地赶来,没想到却见到了如此盛大的苏面!不虚此行,当真是不需此行!”
随着话声,那位传说中拥有空灵体质的天才,墨君夜墨公子笑容满面,一脸的受宠若惊,探头探脑的走了进来,一边打量着大厅之中琳狠满目的摆设,口中一边啧啧称奇,很不好意思的道:“哎呀呀,你说这规格……实在是太隆重了,各位公子,各位兄弟,啊哈啊哈,其实大伙只要心意到了,简单的意思意思就行了嘛,何必还要拆房子呢?这这……这可真是让兄弟心中委实的过意不去呀。”
战清风的眼中突然射出两道摄人的寒光,差点就要怒不可遏了!
你丫的若是早来一步,我何必在苗小苗面前、在众人面前枉做小、人?也不至于要食言而肥的吞回去自己所说的话!
更可以利用这个乡巴佬让苗小苗输掉赌局,不仅彻底堵死了苗小、苗入主灵药园的希望,还能借此一举降这位幻府第一美人纳入自己后宫,之后更以此为契机,慢慢的将整个苗家的所有势力一一蚕食吞并……
就因为这混蛋晚来了一步,一切的如意算盘,就全部变成了镜花水月!
现在这家伙居然还要在那里满脸受宠若惊,简直就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当真是可忍孰不可忍!忍无可忍了!
“你就是墨君夜?我就是战清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