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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筠寒略皱了眉头,抬手拂去了抓着领子的手说道:“灵官儿是我一手养大的,见到他这样,我是最心痛的,但规则就是规则!没有人可以逾越,我,也不行。别说今天我在这,就是我父亲在这,一样不行。灵官儿未有危险,也未曾认输,比赛就得继续下去!除非灵官儿自己认输!”说着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襟冷冷的说:“我劝黎公子收了你那套无赖伎俩,我梁家在五洲大陆这么多年,自然不是吃素的。若有想挑战我天墉城者,不论何人,绝不留情!”
“你!”仓邈自然知道天墉城的名号,也自然知道梁家的死心眼儿!但让他眼睁睁看着灵官儿如此受辱!他于心何忍!他一步一步朝赛场走去,瞬间几个梁家修士突然凭空出现立在了他身前挡了他的去路。仓邈手捏剑柄,正准备兵剑相向的时候,身后传来梁筠寒冷淡的声音“让他过去。”
梁家修士听到命令又凭空消失了一样,忽而消失。仓邈继续朝赛场走去,来到赛场边。灵官儿的叫声依旧在继续,仓邈来到赛场边。高高的赛场台,到他胸口。
仓邈看着灵官儿,轻轻的说“认输吧……”
灵官儿似没听到一样,依旧兀自挣扎。
其实仓邈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喜欢灵官儿,他与灵官儿并无瓜葛,也许就是因为哥的一句话而已。但不论原因,他既然关注了,喜欢了,就不容许它受如此大辱。
他又说了一遍,语气里尽是哀求“认输吧?”
灵官儿再次听到仓邈的声音的时候,扭头狠狠的盯了仓邈一眼,那眼里是愤怒,是斥责,似在说“何须你多言!”仓邈欲再次劝阻时,却被少卿揽在了怀里。
少卿默默不说话,静静的看着灵官儿,灵官儿也静静的看着少卿,就这样的对视了一会儿,灵官儿呜咽长啸一声,认了输。
停赛铃响,龙侯扑棱棱起了身,头也不回的走了,留下一片倒喝彩还有那一地狼藉。
灵官儿躺在赛场中央一动不动,身上的羽毛几乎被拔光了。遭受如此大辱的它此时眼神空洞而绝望。
观众都在惋惜,停留了半刻纷纷离了场,一瞬间人去楼空,只留下场中的灵官儿,场边的仓邈和少卿,还有主办席上的郭导和梁筠寒。梁筠寒的迷妹儿们,却全部被梁家修士请出了会场。
梁筠寒漠然坐在椅子上把玩着手里的骨扇,郭导看了他一眼,眼神里颇有深意。
赛场中的灵官儿突然起身,脚上的利爪突然刺向自己的脖颈。却听叮叮叮三声,少卿已然冲到他身边,碧光剑手起剑落把灵官儿脚上的利爪削去了半个尖。手持碧光剑的少卿眉头微皱,看着灵官儿依旧不说话。此时的灵官儿瞧见自己寻死都无望,凄厉的惨叫了起来。撕心裂肺之感充斥了整个会场。
仓邈听的的心碎,却听到主办席位上梁筠寒微微嗤笑:“丧家之犬,缘何同情?”一边笑一边起身准备离开。
寒情剑破空而来,却被神出鬼没的梁家修士逼退了几丈出去。梁筠寒转过身,一脸的云淡风轻就好似此事与他无关一般,略歪了头,不解般问道“黎公子?这是何故?”
仓邈恶狠狠的看着他,眼里充满了各种神色,惊疑、愤怒、激动,他怒声喝道“灵官儿是你所养!你为何如此无情?!”
“我无情?”梁筠寒反问了一句,“不知道情况的人是你。”说着推开了挡在他二人中间的梁家修士,指了指台上的灵官儿说“你叫他,自己跟你说。”
仓邈不解,灵官儿非人非灵如何说话?就在这时,灵官儿浑身绽出七彩的光耀的人眼难睁,再睁开眼时,原本躺在赛场中间的灵官儿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蜷缩在地,□□的青年。
众人都惊大了眼睛,唯有梁筠寒一步一步走上台去,走到青年身边,拿手托起青年的下巴“灵官儿,你自己说说?”
这是灵官儿?众人又惊了一惊,灵官儿时鵸鵌,是妖魔,如何幻化成了人?难道?难道灵官儿竟是已然可以幻化的妖魔?既然可以幻化,说明修为已然了得,为何却甘为人畜?来这斗鸡场上厮杀?这…不合逻辑啊!
“灵…灵官儿?”仓邈不敢相信眼前所见,结结巴巴问了一句。
此时的灵官儿□□,身上布满伤痕,鲜血淋漓。唯有额前带了一跟一指宽的红色缎带。众人观灵官儿面容隽秀,身材健硕,明明是一副美男子的样貌,此时却蜷缩在地上,瑟瑟发抖,尽力用胳膊挡住自己的脸,显得羞愧难当。
一件宽大的外衣飘然落在灵官儿身上,把灵官儿整个人盖了进去。原来是少卿脱了外衣。灵官儿感激的看了少卿一眼。
仓邈和郭导也已经站在了赛场上,仓邈看着地上的灵官儿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简直匪夷所思。灵官儿如果真的可以幻化成人,那修为便是瞬杀现场所有人也是绰绰有余的,可为何?
郭导上前扶起了地上的灵官儿,有少卿的外衣蔽体,灵官儿显得不那么狼狈。他环顾了一圈众人,微微张了口,对少卿说了一句:“多谢公子。”
他的嗓音沙哑带着杂音。想必是刚刚与龙侯一战嘶吼所致。“灵官儿今败给龙侯,理应自裁,在此谢过公子欲搭救之心,但今灵官儿去意已决,忘各位不要再妄加阻挠。”说着,他抬头与少卿对视了一眼,那眼神里充满了一场战败抹不去的骄傲,却有着因这场战败带来的死的决绝。少卿眉头紧锁。
灵官儿默默走到一边,捡起了刚刚被少卿削掉的爪尖,闭了眼直直的朝心口扎去。谁料却被人刮了一耳光,他睁开眼,惊愕的看着仓邈,似在问他“公子这是何意?”
仓邈刚刚瞧见灵官儿又要自杀;哥又好像默认了一般不准备出手,那边梁筠寒根本不可能救他,郭导又是修为低微根本来不及,他也就什么也没想冲将上去,如何救灵官儿他根本不知道,手上自己动了起来,谁料竟是给了灵官儿一个耳光。
这一个耳光把众人都打愣了。过了好一会儿,梁筠寒才噗的一声笑了起来,一边笑还一边说:“黎公子啊,你真是个妙人啊!”
仓邈被他说的有点窘迫,少卿也一展眉头,笑了着走了过来。把仓邈拉到了怀里,低头对灵官儿说:“灵官儿,事已至此,我也希望你活下去,不管是高傲的活着,还是卑微的活着,都只不过是一种活法,没有人会在乎你的过往,除了你自己。”说着揽着仓邈离去了,留下了仍旧愣在原地的灵官儿。
那边梁筠寒笑够了之后,走过来拍了拍灵官儿的肩头,说:“够了,别闹了,跟我回家。”然后他又转过头对那边的郭导说“郭兄也别闹了?跟我回家?”
郭导眉头一皱,冷哼一声,追着少卿二人而去。
不远处龙侯刚刚所在的准备区台后,一片白衣若隐若现。梁筠寒似有意无意的看了一眼那边,便也拉着灵官儿的手离开了。
准备台后,转出来一个面容美丽的少年一席白衣,看着灵官儿背影的眼神阴鸷。
他面无表情的看了好一阵,忽而扯起了嘴角,微笑了起来,搭配上一张美轮美奂的脸,和那阴寒之感的眼,透着一股说不上来的妖异之感。
作者有话要说:
嗯……………………………………………………嗯…
第27章 日常二十
“哥!你怎么就把我拉走了!灵官儿要有个三长两短怎么办!?”
仓邈被少卿搂着腰几乎是一路提回了客栈。路上张牙舞爪盘问少卿。少卿就笑,说:“没事,他不会有事了。”仓邈瞧着少卿笃定的眼神,便也不再多说。
郭导跟在二人身后,看着这情状,微微红了脸撇了撇嘴,恰巧被仓邈瞧了去,他回头朝郭导扬了扬下巴,笑道:“怎么?郭公子莫不是又在心里说'不知羞耻'罢?”
郭导一听,脸腾的又红了半分。仓邈就笑,被少卿手上加了力道捏了腰间一下,吃疼了一下,依旧笑了个够,才悄悄的附在少卿耳边说:“郭导脸红也就罢了,哥怎么也跟着不好意思呢~”少卿一听,脸也猛的红到耳朵后面去,干咳了几下,脚下加快了步伐,几乎是冲回客栈。郭导倒是被少卿猝不及防的加速甩在了后面,懵了一脸。
回到客栈里,感受到的是一种异常的静默,往常比赛后总有人在到处宣讲比赛是如何如何精彩,此次竟是众人缄默。往常榕锦客栈虽然客多,但也不如今日这般竟是每张桌子都坐满了人,一时间无下脚之地。
然而除了来往的脚步声和小二的吆喝声外,静的吓人。看过比赛的人脸色凝重,没买到票去现场看比赛的人看了脸色凝重的人之后,脸色就更加凝重,因为原本设在客栈大堂的解说席上,负责解说大赛过程的说书人也是一脸凝重的坐在那里一言不发。强烈的好奇心使他们坐立不安。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紧张之感。
少卿和仓邈刚一只脚踏入客栈的门槛,就感受到了扑面而来的凝重气氛,但还未等他们另一只脚落地,大堂里坐着站着的人便齐刷刷的转了头,齐刷刷的注视了他们俩。
仓邈看了一眼少卿,眼神里互换了信息“什么情况?”“不知道。”“我又干坏事了?”“没有。”“那什么情况?”“不知道。”
仓邈被众人看的一阵发毛,努力回想这些天自己干了什么坏事?可思来想去除了打了票贩子一顿之外,大赛这些天自己可是本本分分的除了看比赛就是看比赛啊。难道?不是看我?是哥?不可能不可能,哥除了跟我看比赛就是跟我看比赛…况且说哥出去干坏事?开什么玩笑?所以…难道是郭导?仓邈想着回头看看,可是郭导还没跟上来,在老远的那边。那?仓邈突然想到自己还被少卿搂着腰揽在怀里,脸一红,不自然的推了少卿一把,从他怀里挣脱出来。
可饶是如此,众人的眼神依旧没有放开的意思。到底什么情况?仓邈心底泛起一丝厌恶之感,然而就在此时,众人忽而向他二人走了过来,表情由凝重渐渐的变成了笑脸。
“呀,黎公子回来了啊,二位公子里面请。”
“是啊,别站在门口吹风了。”
“快,里面坐。”
仓邈一脸懵的看着少卿,少卿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众人你一言我一语上来把二人簇拥着推到了大堂中央。
此时台上的说书人突然一拍醒木,吓了众人一跳,众人一看,说书人终于要说话了,又纷纷坐好,坐好之前还不忘把仓邈和少卿推到前面最好的位置上坐好。
仓邈还没搞清楚状况,就听了说书先生再敲醒木,开始了表演。
书说到一半,仓邈才算听明白,原来今日在会场所有人看到龙侯的所作所为都感到愤慨,但谁人都知道梁家人的做派,也懂得大赛的规则,故即便是生气,也无人出头,直到仓邈站出来。众人虽然不认识这俊俏美丽的少年是谁,但却默默记下了他的样貌,出了会场一打听,才知道,原来是榕锦客栈的黎公子和梅公子。这不,就有好义之人纷纷蹲守在榕锦客栈,准备结交一下这两个青年俊杰。
说书人也是到了现场的,灵光一闪就把仓邈和少卿、灵官儿和龙侯的事编成了评书,拿来说讲。
仓邈是完全想不到,自己的冲动之举竟也做了好事。
说书人书刚讲完,醒木声未落定,众人忽而又围上了上去,却发现自己专心听书的时候,这书里的两个英俊少年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