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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罢,苏佩就抓起了翠芝的后衣领,清池也抱起了苏琼,陆离握紧了苏卿尧的手,三水跟在最后,几个人一起绕去了后山。
到了后山,他们却觉得和往常并没有什么不同。
说是后山,其实就是钟灵山背面的崖壁的一处断层形成的一个坡台。
陆离抬头看了一眼这面崖壁,那株千年醉心海棠还开着妖异艳丽的花。
陆离道:“这棵树究竟是什么来历?海棠是春天开花吧?这都快过冬了,怎么还有这么满满一树的花?”
苏佩道:“这就是醉心海棠,一株千年古树了,花毒的很。或许是活的岁数大了,开花都要搞特殊吧。”
陆离思忖了片刻,抽出腰间的月华,变作一支长剑,飞身到醉心海棠与崖壁相连的根部,驱动灵力,猛地一剑下去,劈倒了这棵千年古树。
巨大的醉心海棠一头栽到了这片较为平坦的坡台上,树冠几乎要挤满这片平地,几个人都要没地方站了。
苏琼被吓得有些懵,不由自主地有些发抖。
清池搂紧了苏琼道:“你砍了它做什么?醉心海棠的花粉虽然有难解的剧毒,但果实却是止血化瘀的神药呢。”
陆离道:“果只结一季,花却开整年。入药解不了百毒,做毒却无药可解,而且几乎稍有灵力的人都能取得到它,如此过大于功,早该除去。”
苏卿尧却微微一笑道:“我似乎已经明白,为什么这贱婢一定要引我们来后山了。”
苏佩和清池都不解地问道:“为什么?”
苏卿尧道:“那棵树里就有答案。”
陆离也笑道:“我们果然是心有灵犀,我方才也是看这棵树的叶片花朵皆有异样,才砍了它,只是……你眼睛看不到,是如何知道这棵树有端倪的?”
苏卿尧道:“失明之人的听觉都会慢慢的变得更灵敏啊,那棵树刚刚倒下的声音分明不是实木摔在地上应该有的音色,那树一定是空心的。”
苏佩道:“可是它都长了一千多年了,是空心的也不足为奇啊,很多千年古树都有足够住得下一家子人的树洞啊。”
苏卿尧补充道:“这个空心——也不是完全空心,而是填充了别的东西的空心。”
苏佩:“……”
陆离又一剑劈开了树干。
这一剑下去不得了,一股剧烈的尸臭味儿瞬间炸开了周围的空气,众人在巨大的树洞里,看到了很多具妖的尸体。
并且这些妖大多数都是化作原身,被开膛破肚的样子,可以看得出是被人杀害的。
☆、幻魂
苏卿尧只感觉一阵眩晕,要被这股尸臭熏的窒息,脸色微微发绿,捂着鼻子皱眉问道:“树洞里是什么东西?”
陆离道:“很多被开膛破肚的妖的尸体,有些已经腐烂了。”
苏佩也捂着鼻子对清池道:“清池,快快快快,快把你的沉香珠拿出来。”
清池把怀里抱着的苏琼稳稳的放下来,交给陆离牵着,从衣袖里摸出一枚鹌鹑蛋大小的褐色珠子,将它托在掌心,微微运转灵力,那珠子泛出了一些亮光,周围的空气这才恢复了正常。
陆离惊叹道:“你这里怎么什么宝贝都有啊,这珠子又是什么东西?”
清池想了想道:“好像是以前在废弃的储物间和乾坤镜一起被我翻出来的吧,它叫沉香珠,也是个‘花瓶’法器,没有啥大用处,就是能净化净化空气。我小时候不好好修炼,经常在一些旧屋子里爬高上低乱翻乱找的,好看的好玩的东西我都收入囊中了……”
清池越说声音越小,但顿了顿又正色补充道:“然而事实证明,我收集的这些小玩意儿,总是能在关键时刻派上大用场的!”
苏卿尧方才发绿的脸色这才慢慢的正常了下来,他扶额缓了缓神道:“所以,应该就是灵隐杀死那些妖以后,就把他们的尸体藏在了这个树洞里。”
陆离摇了摇头道:“我认为这并不是灵隐做的。”
苏佩不解地道:“为何?除了他谁还会杀这么多妖?”
陆离道:“灵隐杀妖只是为了取他们的精魂,完全没必要还把他们开膛破肚。依我看来,做这件事的人,应该是为了取这些妖的内丹。”
三水思虑片刻,道:“可是,他们都只是些寻常妖者,取他们的内丹有什么用呢?”
清池盯着这棵花繁叶茂的躺在地上的巨大醉心海棠,突然觉得后脊一阵阵的发凉。
过了半晌,清池颤声道:“我……我突然想到……”
苏佩忙搂住她,安抚道:“你别害怕,我们都在呢,你想起了什么,慢慢说。”
清池颤颤悠悠道:“我记得我小时候,曾经在飞花堂里翻到过一本古籍……上面记载了一种以妖者内丹与醉心海棠的花粉为原料,炼制幻魂香的方法……我记得这是一门禁术,但实在是记不清楚这个幻魂香到底是做什么的了……”
说完,大家都沉默了。
过了好半天,陆离冷笑道:“如此看来,当日令我们不受自己控制化作原身失去意识,绑架三水,引柒夜祭伞,都是这幻魂香的功劳了。”
三水一脸的不可思议道:“难道这幻魂香竟然这么厉害,就连小殿下您九尾仙狐都躲不过它的迷惑荼毒么?”
陆离叹了口气道:“狐仙,原本也是狐妖。对妖有作用的东西,也就一定对我有作用,只是强弱略有些区别罢了。”
苏卿尧温柔地搂住陆离的肩膀,轻轻地拍了拍道:“反正现在这千年祸根都被砍了,而且有你在,肯定没有人敢再动任何一只妖了,他们再也练不出来幻魂香了,放心吧没事的,乖。”
陆离摇了摇头道:“这醉心海棠被这些腐尸养的终年花繁叶茂,且加上一千妖者的内丹,能练出的幻魂香怕是早就够他们用一辈子了。而且很明显,今天也是这人故意引我们来此的。既然我们每一步都在被他牵着走,他如何肯给我们捡漏的机会。”
苏琼却完全不知道大人们此刻身陷水深火热的险境,在地上站着也不安分,一会儿把左脚别到右边,一会儿又把右脚别到左边,相互交叉玩儿的不亦乐乎。
突然间,苏琼被自己绊的没有站稳,眼看就要摔一个趔趄了,幸好有陆离牵着他。
可陆离并没有料到这小祖宗突然间的一下猛扯,也没有站稳,猛地向后踉跄了一步。
为了保持平衡,陆离展开左臂向后划了一下,却没注意到左后方,左手的手背瞬间就被那树冠上纠缠着的一根带刺的老荆条划伤了。
细密的血珠儿很快从陆离白皙的手背皮肤上渗出来,伤口也微微肿的高起来了一些。
虽然只是划伤,但那荆条带刺,那一根根锐利的硬刺都划过肉里的感觉实在是不怎么美妙,陆离没忍住闷哼了一声。
苏卿尧急忙搂紧陆离道:“怎么了怎么了?你受伤了吗?”
陆离轻轻地笑了笑道:“不打紧,方才没站稳,被那树上的荆条划了一下,不碍事的。”
苏卿尧小心地捧起陆离的左手,皱眉道:“带着药了没有?要不你先忍一忍,先扯块儿干净的布条包扎一下,回去我们再好好处理?”
陆离忍不住笑道:“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荆条划一下没多疼的,况且又不是多深的伤口,有什么好包扎的。”
苏卿尧沉默了片刻,冷冷地道:“荆条划一下,我知道有多疼,不要逞强。”
苏琼耷拉着脑袋,似乎是意识到自己闯了祸,小手紧紧地攥着陆离的一点衣角,噙着一汪眼泪抬起头看着他,奶声奶气地道:“嫂嫂,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的手没事吧。”
闻言,苏卿尧方才还冷的像冰块儿一样的一张脸上瞬间就吹来了十里春风,差点儿笑的没直起腰道:“没想到我们家阿琼这么会说话啊,方才我还在想该怎么罚呢,现在看来,不但不能罚,而且晚上回去还得加鸡腿给我们阿琼了。”
清池也笑道:“不但要加,还要加两个!”
陆离:“……”
突然,翠芝疯疯傻傻地大声笑道:“哈哈哈哈,阿云,你看看我,我的儿子混成了苏家的少爷,你女儿现在都成了一堆骨头了,哈哈哈哈哈。”
翠芝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装疯卖傻的话把众人都弄的有些懵,一时间都不再出声,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
陆离问道:“阿云……?是谁……?”
苏卿尧挠了挠头道:“阿云……不知道她说的是什么阿云,我知道的那个阿云,是我母亲的一个贴身丫头。那阿云当年原本是要做陪嫁侍女随我母亲一起入苏府的,可当年在飞花堂的时候她有一次和我母亲一起遇上了一次险情,为了保护我母亲,那阿云就伤了一条腿。后来她说瘸着腿难看,也不方便继续跟在母亲身边伺候,就执意下了山离开了飞花堂,听说是找了个铁匠嫁了。”
陆离听完这一大段,思忖着道:“那这么说,这个阿云应该是没有入过苏府才对的,那为何方才这疯女人提到了阿云,还说什么女儿儿子的?”
翠芝继续疯笑道:“哈哈哈哈,嫁了个短命鬼打铁匠,自己命也不长,生了个废物女儿,到了飞花堂什么都没学会,就只会整天抱着个琵琶弹来弹去,女儿更是个短命鬼,嫁了人没洞房就死了,尸体还被抬出了人家家里哈哈哈哈。”
翠芝疯疯癫癫地喊叫了好半天,众人才勉强从她语无伦次的胡话里梳理出一条有价值的信息:
素尘就是她说的这个姜瑶的贴身婢女阿云的孩子。
紧接着,大家又进一步捋顺了一些阿云和素尘的经历。
阿云幼时家境极其贫寒,阿云七八岁时就被家里人送到了姜府上做了丫鬟,一直服侍着姜瑶。
后来阿云随姜瑶一起上了钟灵山,继续在飞花堂伺候着姜瑶。
有一次上采药时,她们脚下的一块儿岩石突然松动了。
姜瑶都没反应过来,还没来得及使出灵力,眼看就要摔下山崖了,阿云赶忙及时护住了姜瑶,但阿云也为此跌断了一条腿。
为了不拖累姜瑶,也为了不让她有什么心理负担,所以阿云养好了伤后,就离开了飞花堂,找了个打铁匠嫁了过日子。
后来阿云与打铁匠生了个女儿,就是素尘。
可惜这一大家子人似乎是都有命不长的宿命一般,素尘才七岁,阿云她们两口子就相继归了天。
后来,灵隐仙尊亲自下山把素尘接到了身边,当亲闺女一样的教养着。
素尘虽然是自尽,却也算是没逃过她们家这邪门的短命魔咒,二十四岁就在灵隐的剑下命丧黄泉了。
而灵隐生前之所以如此执着的要让素尘与苏卿尧成亲,也并不是为了在苏府安插一个眼线。
而是当年阿云下山前,姜瑶曾与她约定过,若她们将来都有了孩子,男孩则结拜为兄弟,女孩则结拜为姐妹,一男一女则一定要做夫妻。
灵隐是念在阿云曾经对姜瑶忠心耿耿,才会义无反顾的收养她的女儿,也是为了完成姜瑶这么个小小的遗愿,才会执意要素尘与苏卿尧成亲。
陆离心道:翠芝很显然和这幕后黑手是一伙的人,知道这么多不足为奇,但素尘在这些事情里又扮演了一个什么样的角色呢?她对整件事情到底参与了多少?
苏卿尧开口,打断了陆离的思绪,道:“这么说,我觉得素尘很有可能就是直接参与了这些事情的。毕竟灵隐拿她当亲闺女一样养着,他们自然串通一气,况且如果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