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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南泽:“……”
他的寒霄剑正蠢蠢欲动。
炎祈的脸也有点黑了,兽人的尊严什么的在媳妇儿面前可以不要,但对上另一个同样的兽人,必要展露出炎狼爪牙!他极郑重地向楚南泽保证,“我不会入魔!”
华羽偏过头去,他是不喜欢被闪瞎眼,但也不至于因此泼冷水,提醒一句,而狼崽子显然放在心上了,就行了。天弃教,似乎又沉寂了一段时日,可有时候不算计可能是因为不能,也可以是因为不屑、不必,如今沉默的玄水,是哪一种情况?
两域桥之下,阴森的隧道一直通到很远的地方,绕出去便可见柳暗花明,玄水丢下伤重的鸦杀,任鸦无把人带去养伤,他自己往更里面的地方走,石潭里一泓清泉,映出他邪气横生的脸,似乎这个模样,才真正把他的美貌发挥到了极致。
只是此刻他却很是乖巧的模样,笑起来也好似春水绵延,“九哥,你生气了么?”
没有人出声回答,玄水眸色深沉,伸手一招,清泉涌出,先是化作神采奕奕的一只巨鸟,有凤凰之美,更胜于鸿鹄之姿,苍鹰之勇,继而猛地炸裂,又成了一匹狼。蹒跚地往前爬的小狼,比一般的幼狼都更瘦弱,桀骜又孤冷。
玄水皱了皱眉,去描绘幼狼长大的模样,孤傲的不需要狼群的巨狼。这下便和炎祈不像了,炎祈是炎狼族族长,更组织了百族会盟,他是狼王而非无家可归的孤狼。但这才是玄水想要看到的,正如他对炎祈说过的,“弃……既然为天所弃,何不与我同去?”
“弃,是个好名字,比祈要好很多很多。”玄水把那匹狼招到身边,一下下地用手抚过狼颈。一时的接纳,在看到利用价值之后的接纳,就足以抚平被抛弃的苦痛,就能够让人感恩戴德地遗忘过去?他不信炎祈真能放下,就算放下了,他一样会把人拉下来!
强者不需要算计,一力降十会,华羽是这样的人,玄水亦是。九层塔的大乱,不过是他提供给了手下人一个进入秘境的途径罢了,至于欺骗炎祈,大概都是因为他高兴,在幻境看见炎祈的迷障之后,他就想给自己找个同伴了。想这样做,能这样做,于是便做了。
桃花眼波光潋滟,眼角是浅浅的绯红,唇色却好似鲜血一抹,没人理睬玄水的自言自语,他仍旧笑得好看,“九哥,你若继续睡下去,说不准便看不见……孔雀之死了,哦,或者像那只小乌鸦说的那样,只是折了他的羽翼,如何?慢慢来,我们可以慢慢来。”
慢慢来的话,可不就已经转眼过去半月,祁连宗南泽剑仙与他的徒弟炎祈要结契的消息,已然遍传修真界。碍于两者的威名以及脸,没人会说任何难听的话,但显然,不是每个人都那么识趣,尤其是北域,此虚宗。
此虚宗没有撤去炎祈的通缉令,连带着又多给他扣了一口黑锅——确切地说,只有这个才是真黑锅——散修玄水为炎祈所杀。玄水惹的麻烦不少,但在散修中还算有些面子,且剿灭过多个魔修巢穴,实为道修的楷模。
嗯,话肯定不是如此说的,但意思差不多就是这样,要给炎祈泼脏水,死的那个肯定得要多无辜就多无辜。
反正听完此虚宗的说辞,冷静如炎祈,都有瞬间露出了懵逼脸,给魔修尊主发好人卡,也是厉害。玄水知道他成了道修道德楷模吗→_→
楚南泽对此不置一词,他就听听,顺便在此虚宗来的那个金丹面前擦擦剑,连剑穗子上都闪动着冰见火的火光。此虚宗想要试探,他就给个态度,擦完了剑,方才好似什么都没听到一般,笑着说:“烦请再说一次。”
因为前段时间修真界的动荡,各大宗门势力有所变化,甚至两域之间,北域的情况比南域也稍好一些——佛修是魔修的克星啊,北域佛修甚多,南域却没有天台寺这样清修的佛修大派。在魔修威胁大之时,所有人可以统一对敌,然而那时都尚有摩擦,一旦似如今局势稍缓……谁能知道这是否是玄水的目的呢?
“如果我真是杀了玄水,你们或许应该谢谢我。”炎祈从门口慢慢走来,站在楚南泽右手边,而他手中不弃,剑柄上亦是拴着一样的骨雕挂坠,只是他手里的是一柄小剑罢了,美人如剑。
以前还是比他第一个境界的人,如今居然有了结婴的预兆,此虚宗来人咽了口口水,难怪方万里,会死在这人手上。但方万里觊觎冰见火,有咎由自取之嫌,此虚宗不好拿他说事,侧重点还是再说玄水之死,有炎祈如此猖狂的话传出去,不怕无人找上门。
然而炎祈并非鲁莽不知事的人,他目光落在那人身上,无形之中便在人头顶悬了一柄剑,极利的剑。迫得人说不出话来之后,炎祈冷笑一声,“玄水,是个魔修。”
“你……你说是就……”
炎祈看了他一眼,觉得手痒想揍人。兽神大陆没有这样听不懂人话的,有反对意见直接提出来,说不过揍不过就闭嘴。他一身伤沾染魔气,自有缥缈宫和万剑谷作证,况且,此虚宗的人,未免管的太宽。
祁连宗损失了不少人手,可最精锐的那一部分仍在。华羽或是楚南泽几个再漠然,都和宗门感情不浅,此虚宗想伸手到南域,打祁连宗的主意,凭什么呢?不停吸附过去的小宗门?
魔修抱团,道修有些小宗门过不下去,一样会找人抱团,甚至于投靠合并,此虚宗来者不拒,看上去势力不减反增。
“他定有后招。”楚南泽垂眸看剑,握紧炎祈的手,恨恨道:“你很会招惹麻烦啊。”
孽徒,长得好看就知道招烂桃花!
炎祈熟练地冲着自家师父露出小酒窝,破冰融雪,越发清艳俊秀,“南泽,我们要结契了。”
“进境太快,不可心思浮躁,剑练过了?”
“南泽,我们要结契了。”
“此虚宗围剿,你是本事了,一句都不曾与为师提过。”
“南泽,我们要结契了~”
“一个金丹,对上几个元婴,很好玩么?”
“南泽,我们要……”
“……”
“呵呵。”楚南泽快被突然傻白甜的徒弟打败了,或许他家狼崽一直就是这么傻白甜?画风不对啊!
他一剑敲在炎祈脑门上,敲出一小道红印,咬着牙道:“不是早就结契了吗?”
本来心酸地接受着秀恩爱光波攻击的莫宗主一下子清醒过来,一字一顿道:“早就结契了?”
炎小祈把原先就很直的脊背挺得更直了,脸上表情……哦,没表情了,冰山脸显得格外严肃正派,特别特别剑修,特别特别正气凌然。
到底没有逃过见家长!
☆、第九十七口锅
莫问虽然分心于宗门事务,但到底是修行时日长许多,比炎祈高出两个境界,吊打完全无压力,再说炎祈不敢真的拼命还手。没了拼命的气势,炎祈更加落在了下风。
当然,不能打得太惨,楚南泽在一边抱着剑虎视眈眈。正经当是指教切磋,楚南泽一句话不会多说,等到炎祈明显露出颓势,被定在原地,莫问准备上手揍顿狠的的时候,楚南泽的剑背往莫宗主手上一挡,“点到即止。”
“你们居然结契了,说都不曾与我这当师兄的说过。”莫问讪讪地住了手,却是十分哀怨地喋喋不休,“可怜我一点点把你从个小团子养到这样大,师弟就重色轻兄了。”
莫宗主特别想给炎小祈揍出两黑眼圈来,这小子长开之后是越来越好看了,披霜凝雪,一身清华,对着楚南泽还会笑,笑起来如春冰乍破……以后师弟眼里还能有他这个师兄嘛!
“哪怕是凡俗界,见家长也得有个考验吧?我都还没有甩一堆灵石让他滚远点。”
炎祈:“……”
楚南泽反而听得很认真,颇有些觉得有理的样子,低声喃喃道:“一定要打一场?”
“是嘛,这是表示师兄对你的重视啊。”莫问撸起袖子,他盯着炎祈,再看一眼楚南泽,心里那好白菜被猪拱了的怨念更深,主要还是他觉得吃亏的会是单纯的师弟。
“我来。”楚南泽吐出这两个字,主动接手了把炎祈当沙包揍的任务,他说的做的都无比自然,“反正师兄只是心里不舒坦,想看看阿祈挨揍罢了。”
于是他揍了个爽。
不像是莫问还需注意分寸,楚南泽对炎祈太了解了,知道极限在那里,揍出一些皮肉伤,连药都不必抹的。可即便如此,他那熟练程度还是森森地震惊了莫宗主——说好的恩恩爱爱你特么逗我?突然有点同情大概经常被家暴的师侄了,那么好看的脸师弟是怎么下的了手的?
更为可怕的是,被打得趴在地上滚了一身灰的炎祈,也是格外熟练自然地起身,疼的抽了抽唇角,凑到楚南泽身边,手指勾在一起,“南泽给我上药。”
“你剑招倒也纯熟,临战反应更是敏锐,只是要找到自己的剑道,还有些路要走。”楚南泽不单是为了莫问几句话,或是之前的小吃醋就要揍人,当然自家徒弟只有自己能揍的心思肯定跑不了,但更多还是给炎祈喂招。
剑道是一种很虚无缥缈的东西,甚至不能单纯用有情无情之类的来区分,所以光靠说的,无法令人心领神会。炎祈修为提升,战斗力也猛增,可这些不代表他在剑术上的造诣同样有所进步。
炎祈不为此烦心,他心境一如既往的好,不是得过且过不求上进,而是自信,他总是能跟上楚南泽步伐的。
“师兄瞧着如何?”楚南泽转头又问莫宗主。
莫问心里叹气,小师弟的修为又有进步了,进了元婴之后反倒比以往进步更快,进阶化神追上他也不过费些时日。他倒不是为了师弟要追上自己而叹气,反而是……早知道师弟能这么快跟上来,他还担心什么渡劫之后无人陪伴师弟啊,非让师弟收徒干嘛呢?
不过莫宗主没有继续为难炎祈了,他突然领悟了一个道理,不说别的,炎祈打不过楚南泽啊,吃亏的,不一定是师弟吧?暴脾气的师弟似乎还会家♂暴……
真正互相喜欢的人,哪里有谁吃亏的说法呢?至于家暴,炎祈是不认为有哪里不好,楚南泽下手到底有分寸,而且去兽神大陆看看,哪个兽人没有被自家媳妇从床上踹下去过?他就没有!修士的体力棒棒哒!
楚南泽是带着炎祈一起御剑回的岁寒峰,岁寒峰却不是无人造访的,尤其是最近出了辣么多的事,反正看到炎祈那张带伤的脸之后,所有人的表情都格外难以言喻。楚南泽很满意——让这你孽徒走桃花运!
说玄水是瞧中炎祈的脸,未免像个玩笑,楚南泽当然不会当真,但有人觊觎自己的独占物,不开心总是要发泄出来的。而玄水真的对此有谋算,绝不会善罢甘休。
果然,继此虚宗找茬之后,又一个消息在修真界悄然流传开来,掀起无数暗涌。
“九层塔的传承刻有化魔阵,更有魔种藏在其中。魔种找到宿主之后,宿主入魔,则天地间魔气横生,修士入魔;宿主执道,方有天下安定。”清毓端坐于桌案之前,手下摆弄着两块洁白的半月形拜神爻杯,掷了两次之后抬首苦笑,“而世人皆知,炎祈得了传承,且有一瞬几乎入魔。”
明止渊的动作一直慢吞吞的,十分温雅,他坐在清毓对面,看着这位清瘦不少的师弟,斟了半盏茶推过去,“你是何时信了神佛?”
“玩玩而已。”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