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厚,出师未捷身先半死不活。许长老的徒弟正是方万里,他此番对传承是志在必得的。
炎祈不仅年轻,天赋好,还是个妖修。方万里再自信,也不敢肯定大鹏鸟的传承就会选择他,所以为了以防万一,除去这个对手岂不更好?
决赛的时候,各宗门长老和弟子尽数到齐,即便不是本门弟子上擂台,但多少要看个热闹,了解一下其他宗门的顶尖水平不是?
在外人眼里,方万里和炎祈是两个极端,就好像一个是草根逆袭代表,一个是天生高富帅。
方万里没有炎祈那样出众的天赋,连单灵根都不是;也没有声名赫赫的师父,许长老就是个不上不下的宗门长老:甚至于在初期,方万里这个名字并不被很多人关注。他已经九十多岁了,金丹中期的修为全是靠着咬牙苦修得来的,和轻轻松松进阶的炎祈怎么能比?
当然,这些人不会知道炎祈才是真草根,真土包子的,而炎祈背后的努力,也不会宣扬得人尽皆知。
支持方万里的人很多,不仅仅是此虚宗的人,大抵是因为方万里的形象更贴近于大多数修士吧,单灵根的天才总是少数。于是励志的模范也是能和看脸的偶像拼上一拼的。
嗯,修为差距也是原因之一。
稳步走上擂台的炎祈丝毫不受旁观者的影响,被营造出的紧张气氛对他来说什么都不是。未战先怯不是兽人的作风,凌云的叮嘱他不是没听到,但是……他相信自己,也相信楚南泽。北南大会结束之后,他可是要和师父回老家(祁连宗)结婚的呢。
咦,是不是立了什么不得了的flag?
“此虚宗方万里,领教高招。”方万里拱了拱手,看着宽厚沉稳。
炎祈暗自皱眉,并不肯失却礼数,同样行了一礼,“祁连宗炎祈。”
端看方万里的样子,不像是个下手狠辣之人,不过炎祈可不是怀疑程许所言的真实性,反而是冲着方万里这个人皱眉。
是杀意。炎祈的直觉永远不会在这方面出错,以直觉断善恶还比较难,但是判断来人是否想杀他,太明显了。如果炎祈现在是狼形,那浑身的毛都要炸起来了,每一个毛孔都在吼叫着“危险”。
但凡打起来可能多少有些杀气,但杀意……方万里同他有仇?
炎祈没有表情的脸上看得出几分茫然无辜,赵承智勾起嘴角,“他一定忘了自己曾把方万里的师弟揍得那么惨了。姓景的和方万里关系不差。”
“有些古怪。”凌云压低声音道。
不同于仗着修为高便对炎祈有所轻视的对手,方万里一出手便打起了十万分的精神。炎祈没有感到高兴,方万里的重视是为了在众目睽睽之下杀了他,或废了他。
连着闪躲了两次方万里的攻击,炎祈绷紧了全部的神经。呵,生死战,谁怕谁啊?他在兽世生存多年,最不怕的,就是拼命!
不用套路似的招式,炎祈的剑总是随心所欲,他出剑的速度极快,虚招实招也不固定。他对灵火的掌控太熟悉了,只要他愿意,控制剑刃上所附火焰的薄厚亦是一念之间的事。
试探两次发现火攻完全是送菜,风火双灵根的方万里迅速改变策略,风刃被压成薄薄一片,无助于火势,倒是穿过炎祈挥出的火焰,从不同方向围攻而去。论起灵力运用,方万里比他师弟景恒要好得太多,在战局把握方面,他做的一样不差。
但切莫以为他只会小巧,方万里怎么可能不用心琢磨自己的绝招,到了金丹期的人,手上一定留着压箱底的决胜招式呢。
鏖战久了,方万里的杀意更甚。如他这种人,站在天之骄子旁边是自卑又自负的,久了又扭曲成一种古怪的骄傲——看啊他们天赋更佳,可还不是我的手下败将?景恒就最能满足方万里这种骄傲,然而炎祈横空出世。方万里与楚南泽年纪相差不过十年,他庆幸于自己不算楚南泽那一辈分,又羞于承认自己不敢和楚南泽相比,而炎祈多像又一个楚南泽。天赋极佳,修途顺当,轻轻松松挑翻境界更高的前辈,对了,炎祈还是楚南泽的弟子。
哪怕没有对传承的担忧,方万里也想杀了炎祈,他不能让这个人成长起来。
☆、第六十七口锅
可惜没成长起来的炎祈,已经让方万里很头疼了。
预想中的隐藏实力保留底牌……呵呵,不是主角还想抢主角戏份?
方万里必须拿出一些压箱底的本事来了。他就纳闷了,灵根是天生的,战斗直觉算天赋的一种,但是战斗经验呢?他多活的那七十多年是被狼吃了是吧,哪哪方面他都占不到上风。
炎祈:我开外挂但我默默的不说话,保持低调。
具有风火双灵根,对火系灵根的了解一定不会少,方万里看着凌厉的剑光,还有仿佛可以点燃万物的火焰,单手掐诀。他在景恒失利那一日起,对炎祈已有所关注,炎祈对阵楼空的那一场,他更抽空到现场去看了,火焰化出的巨狼再厉害,实质仍旧是火。
风助火势,仅仅是因为风不够大,狂风可以吹熄一切火焰。
然而被炎祈放出来的烈焰即便在狂风吹刮之下,只是抖了一抖,擂台上留下的不止几道深深的剑痕,还有噼啪作响的火焰烧灼声。狂风可以吹熄普通的火,但若是灵火呢?方万里深深地嫉恨着,楚南泽竟然把岁寒峰那朵地心火交给炎祈了?
“就算是先天灵火,也要看用的人是谁!”方万里侧身躲过炎祈的剑势,趁着擦肩而过的机会,语带笑意地叹道,“你师父来便罢了,你?”
正如方万里所言,灵火的强大与否,还取决于它的主人,方万里咬了咬牙,一条气势汹汹的风龙,在他双手之间成形。而他的周围,却仿佛连一丝风都没有了,静谧得吓人。
寻常的挑衅,并未影响炎祈的心绪,在他眼里,方万里也算是在夸他师父啊,那他坦然接受就好了。他也的确分出了原初之炎的本源给楚南泽,同样期待着师父动用灵火的模样,冰与火的交融,定然美到了极致。
风的速度很快,咆哮的风龙卷着零碎的砂石,呈现出土黄的颜色,然而风本身是无形之物。炎祈一剑斩过去,是学了楚南泽示范过的临渊斩龙,当年楚南泽以这一招成名,如今让众人来看,炎祈这一件比不得现在的楚南泽,和当年那个尚且稚嫩却风华难掩的小剑仙,已无差距了。
都是筑基期,都是迎战威势无匹的龙卷风。楚南泽胜了,那么炎祈呢?
找准风眼,一击得手。引来浩大声势的攻击似乎顷刻间便要消弭无踪,但方万里不慌不忙,嘴角还挂在了古怪的笑意。
炎祈伸出左手,双手握住剑柄,专注地盯住擂台的中心。尔后他果断地闭上了眼睛,靠着触觉听觉来感受风的方向,一切还未结束。无形的风会重新汇聚,而这一回攻来的方向是……
他浑身一颤,柔和的风犹如锁链一般要缠上他的四肢,不动时便无感觉,一旦要出手,四面八方涌来的压力让他的动作迟滞非常。炎祈猛地一跺脚,借着反作用力往上窜了一截,躲过了绕向他双足的风,睁开眼时正好对上方万里那说不出深邃的双眼。
“算你有些本事。”方万里暗自啐了一口,有如此水平,无怪景恒输得难看。只是到此为止了,连发的风刃毫不容情,而他的对手,必然没有机会再出剑了。
方万里使的是镇压神魂的法子,配合上风缚术,可以锁定一个人的行动,直接把人定在原地。炎祈靠着敏锐的感官与直觉躲开了一半,上半身却是真正僵住了,若非他把剑握得死紧,指甲都嵌进肉里,连不弃剑都会名不副实地掉下来了。
指缝间已经开始淌血,夺目的赤红被白皙的手指衬得触目惊心,可是炎祈一点没有感觉到疼痛。不是他能忍耐,而是确确实实的,他的手失去了知觉,完全麻木无法做出反应了。被禁锢的是操纵身体的神魂,肉身受到再多折磨,也传达不过去了。
炎祈干脆当作自己背缚双手,稍稍调整一下平衡,硬是靠着双腿跑出了风一样的速度,躲过了大批攻击,而刻意迎上去的两下斩在他肩背上,划破肌肤。算得很精准,炎祈凭借这个更肯定了自己的处境。
一心二用,依托身体自带的本能进行躲避的同时,炎祈调动了神识深处的小火狼,原初之炎一次次冲撞着外来的束缚,从细微处进行缓解。不多时,炎祈垂在身侧的右手几不可见地颤了一下,小拇指轻轻地勾了一勾。
方万里自觉稳赢,偏偏打了半天只让炎祈受了小伤,而猫逗老鼠的游戏他玩得够了,瞬发的风刃登时翻倍,几乎织成了密集的网。
炎祈瞳孔紧缩,怎么走脱?
他直挺挺地往后倒,足尖绷紧了气力,在倾斜一定角度之后,硬生生又弹了起来,嗯,和诈尸的飞僵一样。兜头而来的还有一把风刃慢了半拍,此刻正到炎祈面前,险而又险的时刻,他张开嘴,露出一口洁白瓷实的牙齿,卡蹦一下咬了下去——风无形,但凝实成刃之后,不可能还无法捕捉。
方万里:“……”我有一个对手,怎么打他都不死。
底下祁连宗众人狠狠松了一口气。明明自家人在擂台上落尽下风,怎么他们越看越想笑呢?大概一来他们的胜负心没那么执着了,二来,炎祈的态度未免太从容,气急败坏的反而成了方万里。
“等等,他要对炎小祈放大招了吗?”秦邵弦一抬头,看见阴云密布,乌云压顶的情况,吓得脸色都变了,“境界之差,这么明显?”
原以为两个人都属于大招放完了慢慢熬时间的,结果转头发现方万里还有后手,容不得秦邵弦不为炎祈担心。
同是金丹期的程许算一算双方灵力消耗,也是纳闷,“不对啊,方万里不可能还能召出这么大的声势来。”
又不是没比过,他哪有差方万里那么多,连人家实力都估不准?
端木木嗤之以鼻,不肯弱了自家威风,“只看个热闹呗,声势大算什么,敌不过炎师弟一剑的。”
是的,挣扎良久,炎祈成功突破了金丹期所加上的限制。方万里不就是仗着金丹期神魂更凝实,神识更大么,对一般筑基期是没问题的,但炎祈……他身体是个未成年不错,可灵魂活了几辈子,还玩过跨越世界。日日不断地以原初之炎为磨砺,炎祈的神识不比金丹期差,之前是被有心算了无心,才着了道。
不弃剑上闪过寒光,森森白骨铸成的剑身上不是阴寒之气,而是不屈的战意。
“我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凌云突兀地开口,皱着眉头十分担忧。炎祈反转了局面,凌云的直觉却告诉她,事情或还有变。
方万里:“……”得了吧,我有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
炎祈举剑,乌云翻滚得更加厉害了,隐隐约约可以听见,云层后传来隐忍的咆哮声,好似雷霆的轰鸣,迫近的威压骇人无比,执剑人的手稳稳当当,不曾颤抖。即便僵化许久,炎祈仍然在第一时间调整好了自己的状态,他觉得自己的状态前所未有的好。他会赢,这是理所当然的。
不过,当前有更紧要更需要炎祈注意的事情摆在面前,比擂台输赢,拔得头筹之类的重要得多。
握着不弃剑的手在慢慢抬起,剑锋直指对面,炎祈特别特别淡定地开口,仿佛说了一件无足轻重的小事,“渡劫。”
哦,是小事嘛,不就是渡个劫咯?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