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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为，颜以佐会孤独一生。
“……”颜以佐看了一眼电影中的英雄排除万难解救了女主角，正在热烈的亲吻的画面，“英雄救美百用不厌，却也有其原因。”
“……难道是那时候？”
小马震惊，说的是曾经颜以佐受伤海怪为他治疗的时候吧，可是那本来就是因为海怪才受的伤，颜以佐这心性……
“说实话我以为时间应该会更早的，毕竟你那时候……追银鲛的程度不亚于脑残粉追星啊？”
颜以佐并没有继续接话，本身因为和小马的关系亲密才勉强多说了几句，然而小马总是会说一些无关痛痒的话搅乱视线。
小马无奈的叹了口气：“但是颜佐啊，追人不能这么追啊，你就算和这些孩子打好关系又能怎么样，你的寿命始终是有限的。”
早一点下手，能够和喜欢的人在一起的时间就越久，颜以佐和银鲛不同，颜以佐会逐渐的老去，不能再像这般肆意，而银鲛却会一直年轻。
“那个啊……我是这么想的啊，颜佐你，如果是真的喜欢银鲛的话。”小马的心始终是向着颜以佐的，可是那样温柔的神明，“如果真的让银鲛爱上你的话，看着你逐渐的老去，死亡，为你流泪伤心，你忍心吗？”
小马不懂爱情，但是爱情会让人心痛却是知道的。
“算了，当我没说……”小马胡乱的抓了抓自己的头发，爱情是有保质期的，也不能保证海怪不能从颜以佐老去死亡的阴影中走出来。
“我知道。”颜以佐的手停下了工作，放在了腿上，平静的回答道，“你所说的，我都知道。”
颜以佐居然把这句话重复了两次？小马震惊，颜以佐一直和疯狂科学家搭不上边的原因就是因为这一份冷静。
当然不啰嗦也是其中之一。
复杂的看向颜以佐，小马知道这个人必定是想了很多，自己这么多嘴倒是显得多余了。
“啥时候能开饭，真的好香，我快饿死了。”小马不再讨论这个话题，趴在沙发椅上看向厨房的方向，在不远处的餐桌上已经摆上了很多事物，看着就相当有食欲的模样。
虽然说海怪的做菜技术算是临阵磨枪，外貌也看起来不太好看，但是对于只吃了早餐又在一天之内不停的忙碌的状态下，看到什么都想吃。
“吃饭吧！”海怪在小马的话音刚刚落下直接就端着盆子从厨房中走出来，直接放在了桌子的正中央。
小马一听眼睛都亮了，颜以佐只是很自然的关掉了电影打开了跨年夜的节目。
“如何？”海怪颇有成就感的看着桌面上的一堆菜。
很普通的菜色，红烧鸡肉，清炖羊肉，酸菜鱼，麻辣牛肉干，绿色的西蓝花，菠菜面筋，简直是再常见不过的菜色，海怪却显然十分的开心。
伸手将身上的围裙退下来，忙碌了一整天的海怪坐在了餐桌旁的椅子上，看着这一桌菜怔怔发呆。
不是说要吃饭吗？小马一头雾水，怎么就坐下了呢？
海怪无意识的看向自己的双手，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双手居然也可以做出如此精细的事情。
放多少盐，调料是什么，家里人的口味需要多重，那些是大家讨厌的食物。
无数的无数的，所有的自己曾经认为丝毫无所谓的事情却已经全部被刻印在自己的脑海里面。
“天啦，好棒的样子，爸爸简直太厉害了！”健康过来后眼睛都亮晶晶的了，勾起了嘴角耸耸肩膀，“不知道今晚能不能吃完。”
“吃不完明天吃剩饭！”海怪抬头对着健康笑道，“我记得你的胃口一直都很大！”
“那时候不是身体不好吗？”健康羞涩的脸红着，“需要大量的食物来补充自己的体力和能量啊。”
“多穿点。”海怪耸耸肩，歪着脑袋，“能吃，证明你身体更好了，对吧？”
“嗯。”健康无法抑制心底的温柔，“是的，爸爸。”
第二二九章
饭前的鞭炮噼噼啪啪的响起； 过不了一会七七和健康都脸蛋被冷风吹的红彤彤的从门外进来。
“吃饭！”海怪招呼着自家小杂鱼们团团坐； 热热闹闹的一家人，颜以佐和小马在其中也并不突兀。
“看起来很棒的样子昂！”健康眼睛亮晶晶的看着满桌的饭菜； “果然爸爸是最棒的了！”
“看着好看到底好不好吃还另说呢！”付瑶虽然口中说着这样的话，然而手已经开始动筷子了。
“爸爸爸爸，饮料！”已经一口气喝干了饮料的七七举着杯子跑到海怪的跟前。
“不用吃这么快，没人抢。”长青看着旁边已经几乎吃了大半碗的付阳说道。
“啊……习惯了，在部队的时候如果不赶快吃很快就没饭了。”付阳尴尬的笑了两声； 带着几分爽朗之气。
“呜哇，其实仔细看看一家人团座在一起吃饭真的是很热闹的事情啊？”小马抢了一个鸡腿，一边大口咀嚼一边笑道。
颜以佐无论是在任何时候吃饭都是十分斯文的，带着特有的优雅，让人总是会不自觉的在那人的身上停留。
“这里不是西餐厅也不是家里； 吃饭大口吃，大口喝，大声嚷嚷。”
“是啊。”海怪看着自家孩子各有各的吃相； 颜以佐的吃法在整个环境之下都显得特立独行； “没必要拘束着吃饭啊，你不难受吗？”
“没事，这是习惯； 改不了的。”颜以佐一般都会回复海怪的问话； 哪怕是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
“好吧。”海怪单手撑着下巴，手里抓着一条小鱼干。
自己做的小鱼干虽然没有桃夭做的来的美味，勉强也能解解馋了。
五条小杂鱼。
一个两个； 三个四个，五个。
不知道为什么光是数着这个数字海怪就觉得十分的幸福。
辛辛苦苦做出来的一桌子的年夜饭，就是为了能够让小杂鱼一个一个吃的开心，没有什么会比看到他们的笑容更让海怪舒心的了。
“只是桃夭还是没能赶回来啊。”海怪感慨道。
“明星要做的事情是很多的。”长青安慰海怪。
“说起来，桃夭姐之前打电话回来……”健康抬头看了一下墙面上钟表的时间，从座位上起身去翻电视台，“说好像会在某个地方电视台上的晚会演出。”
“什么时候的事情我怎么不知道？”海怪一口吞掉小鱼干，坐在了健康的身旁，眼睛大大的盯着电视台。
和官方的晚会不同，地方节目的晚会盛大而且更加的活泼，耀眼炫目的灯光和万人齐聚的巨大的会场，海怪的眼睛都被电视中五彩缤纷的颜色所映照了光芒。
当主持人的一句话落幕，海怪的心脏开始不规律的跳动，当桃夭的面容出现在电视上的那个刹那，海怪的眼中就再也没办法看到其他的一切。
桃夭越来越耀眼，越来越被众人所喜欢，她过分美丽的会给她带来灾难的美貌，如今被她当做了无可匹敌的资本，活跃在了她所希望活跃的地方。
当那宛若天籁的音调，哪怕是透过了电视都能够听到的仿若在耳边轻轻的私语，这一份沉默和寂静弥漫了整个会场，也同样感染了坐在电视机前的海怪。
美丽，强大，控制人心，如今的桃夭在荧幕上是无可匹敌的女王。
“不过仅仅半年，她走红的速度也太过迅速了。”付瑶蜷缩在餐桌的椅子上，淡淡的说道。
“她比任何人，都懂得抓住需要抓住的时机。”小马有些感慨，“真好，天赋和运气都齐聚，又不曾落下努力，如此的耀眼，你们这些小家伙们可得好好学习。”
“桃夭姐一直都是很明确自己的目标的。”健康偏过头对小马微笑，“或者说迷惘过，但是只要确定了她就一定可以，桃夭姐很努力的在为我们做出表率。”
桃夭在小杂鱼中年龄最大，最懂得照顾家庭，始终是一心一意的爱着海怪，也愿意为了家庭付出，为了海怪而努力。
如今的成功，更加是桃夭对自己准确的定位。
但是……
海怪回过头去，看向身后自己的五条小杂鱼：“实际上你们，也和桃夭一样精彩，发光发亮到炫目了。”
或许没有桃夭这般急促的进步，也没有桃夭这样可以充实的表现出自己的平台，但是自己家的小杂鱼都是一条一条的在努力在自己的道路上，而且必然会在未来大放异彩。
“你们会在各自的领域绽放自己的光彩的，爸爸一直都这么坚信，你们是如此的优秀。”海怪对自己说出这样的话也感觉到了几分羞窘，晒然的抓抓自己乱七八糟的短发，“只是，如果累了，爸爸随时都在这里，可以让你们抱抱哦。”
颜以佐静静的看着说出这番话后兀自脸红转过头去继续盯着屏幕的海怪，屏幕上桃夭已经下场，海怪显然因为自己说出这样的话而害羞。
一个人无法决定出生，无法决定自己的环境，也因此无法决定自己的性格。
海怪拥有让自己希望的事情成真的能力，或许也有办法努力去塑造自己的性格，但是实际上现在的海怪，并不是他所期望如此。
而是因为他本性如此。
人类丝毫不了解任何人的一切，哪怕是自己都无法参透，更不用说去参透别人。
颜以佐一直都认为自己是强大的，无可匹敌，然而只有在真正面对了如同大海一样包容万物的海怪之后，终究还是承认了自己的弱小和狭隘。
不值得，不应该这些充斥着他前半生的词汇，如今在打碎之后让他窥视到了自己的不足的同时，也注意到了身边各自的精彩。
就像是打碎了给自己所框定的画框，从现在起将拥有整个天空。
然而却也因为如此，他在感受到自己所陷入了无边无际的海洋，而感到彷徨万分的时候，海怪却又用最简单的一点的温柔，告诉了他一个方向。
不能用人类的意识去理解的人，所以才会让他如此的着迷。
颜以佐无法抑制的想要触碰他，想要抚摸他，想要占有那个吸引了他全部目光的男人。
只是现在还不可以，他还没有做到可以去掌控他的准备。
颜以佐还在思考，身旁却突然有一个影子迅速的窜了过去，在海怪还在发愣的时候从身后将海怪拥抱。
七七纤细的身材虽然已经成长的不似他的年龄，然而在海怪的身旁却依旧只是一个普通的孩子。
海怪突然被健康抱入怀中，鼻端能够闻到清新的淡淡的属于的健康特有的香气，海怪无意识的抬头，却被健康吻住了眼睛。
半眯着一只眼睛，一直抬头看着健康，健康也是如此的，抱紧着海怪，眼中仿佛只有海怪一人。
“我……爱你，爸爸。”健康喃喃的声音，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只希望海怪一人所听到的告白。
“爸爸也爱你。”海怪将爱这个字说出口，意外的没有感觉到不和谐的感觉。
他不是人类，他不懂爱，但是他却知道在如今的现在，自己对这个孩子的柔软和开心，是他在海洋之中从来都不曾感受到的。
“肉麻兮兮的干什么！”付瑶从位置上下来一把将健康拉了回来，“过来好好吃饭。”
“真好，我也想这样抱抱爸爸。”付阳故意做出了十分羡慕的模样。
“多大人了！”付瑶瞪了付阳一样。
“我经常和爸爸亲亲抱抱！”七七自豪的说道，“可好了！”
付瑶抽搐了一下嘴角，没有办法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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