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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时候你自然就会知道。”狸太白似乎打定了主意保守这个小秘密。
“怎么?还学会制造惊喜了?”双檩笑着,有些故作轻松道。
“你不开心吗?”
狸太白突然抬起头看着双檩,眼里明显有些慌乱。
“也不是不开心。”稍拿捏了一下语言,双檩说,“我是怕你一个不小心闭关起来,再出来,我都成个糟老头子了。”人类寿命堪堪数十载,他那么怕不能陪小白一直走到最后,偏偏这个答案又是肯定的。
“不会。”狸太白只说了这两个字,神色认真的似是在做某种承诺。
“好了,今天我跟你一去吧,也好久没拿丧尸练练手了。”双檩主动笑吟吟的打破了低沉的气氛,狸太白轻易被他引去了注意力。
“有几只丧尸常在我身边,吸去了不少逸散出来的灵气,已经至少两阶以上了,正好你可以吸收掉。”狸太白脸上洋溢着兴奋之色,似乎一想到精心培育的丧尸终于派上用场,由衷感到开心。
双檩看他这样子,心里压抑的忧虑随之散去不少,揽着小白的胳膊也更用了些力道。
“你又出去引过丧尸?”山外的丧尸密密麻麻排列着,一双双散着赤红的双眼在黑夜里更显的诡异,明显比先前的不足千数多出几倍。
“嗯,”狸太白点点头,“双植说山外的丧尸抵不住异能队的攻击。”所以他连夜从外面弄来一批,说完眉头轻皱着,在底下的尸群里四处观望,似乎在找什么。
“就因为这个?”双檩有些哭笑不得,“你也不怕他们闻到人味儿跑了。”
“我在里面和外围都设了结界,它们跑不出去。”狸太白的眉头皱的更深,“昨天明明有十几个两阶和两个三阶的,现在怎么只剩一个三阶了?”
“嗯?”双檩也有些疑问,“确定它们跑不出去?”
“确定。”狸太白正说着突然正起神色,“小心!”
那颗唯一的三阶异种自丧尸头颅内脱离出来,直直往双檩的方向扫过来。狸太白正要出手,被双檩拦住,“等等。”
狸太白身体比思想更快的停下动作,警惕的看着停在双檩眼前的异种,“怎么了?”
“我觉得,”双檩似乎不知道该怎么措辞,“它没有恶意。”
随着双檩的话音落下,那异种一分为二,静静的浮在他面前,狸太白跟着好奇的看着它,“它在干什么?”
“不知道。”双檩这般回答着,心念之间,已有一缕黑雾兀自出现试探着缠上其中一半异种上,那异种依旧岿然不动的漂浮着,直至被黑雾缠绕的异种消失殆尽,竟也没有反抗的意图。
“这是怎么回事?”双檩脑中突然有什么一闪而过,却因为速度太快,没有捕捉到。
“你还记不记得上次去基地的路上,向你冲过来的那颗高阶异种,”狸太白突然说道,“难道那时它并不是为了攻击你?”
“可是这样没法解释它在我的黑雾之下不受影响的问题。”
正在这时剩下的那枚变小了一半的异种飞回方才那尸体中,重新睁开血红的眸子。
“难道它只允许你吃一半,但是那时候还没来的及分半,所以不许你吃?”狸太白胡乱猜测。
“不对。”双檩摸着下巴若有所思,“或者,它是在等我主动‘贡奉’”
“一定是这样。”双檩想通了一般,“从第一次我们看到的类似这种异种互相吞噬的现象,都是大的吞噬小的,也就是品阶高的吞噬品阶低的,上一次我的异能不过二阶高级,那颗异种却是三阶以上,所以它主动靠近我,是为了我的‘贡奉’,像其他比它低阶的异种一样。”
“那为什么,它只让你吃一半。”狸太白指着回到尸群里的那个丧尸,“第一次在台京郊外看到吞噬现象,那颗异种把其余三颗全部都吃了。”
“低阶异种不能分裂,且几乎没有智慧,全靠本能。”
“那它们怎么不飞过来让你吃?”狸太白指着下面密密麻麻的丧尸,仍有疑问。
双檩想了想道:“吞噬只能发生在能力差距不大的两者之间,比如一阶吞噬零阶,两阶吞噬一阶?”
这样似乎真的说的清了,双檩眉头皱着,不知道该喜该忧,倒是狸太白咧着嘴,很是兴奋,“那以后只要好好培养它们,就会主动跑出来给你吃了!”
双檩见他笑的牙不见眼的模样,也跟着放松了许多,他问“你怎么这么高兴?”
“因为你很厉害啊。”
“我厉害你就高兴了?”
“嗯,那说明我眼光好。”
狸太白说着突然侧头,“有人来了,”顿了顿,又过了一会儿,“是凌生。”
他看着双檩:“要让他进来吗?”显然双植的态度他也知道一些。
双檩先是愣了一瞬,而后贼贼的笑了笑,“让他进来。”
☆、第72章
“他不是一个人来的。”狸太白看着双檩说,“还有两个,没见过的。”以他的记性若是见过,自然不会忘记。
“不是一个人?”双檩的眉头下意识的挑起来,隐约觉得事情有些麻烦,“让他自己进来。”狸太白在山外重新设了阵法,没有他带路,外面的人根本进不来。
“少帅,”跟在凌生后面的青年迟疑着叫了一声。
“我确定是在这里。”不必那人说完,凌生便知道他要说什么,他们已经在这里转了快一个小时,不管走多远每次会转回原地,他几乎要怀疑是遇到了传说中的鬼打墙。
凌生说完之后,许久未听见身后人的回应,他下意识的转身去看,“凌副官?”
只见那二人在他五步之外,脸上犹留着惊疑不定,相互对视着似乎在激烈的讨论什么,奇异的是凌生只窥见两人口型,却听不见半点声响,他蹙眉向前走了两步,再次朝侧对着他的人大声叫道:“凌副官?”
被叫到的凌副官恰时转过头来,眼睛却不是看的凌生,而是四处观望着,嘴上大开大合说着什么,看口型是“少帅”二字,凌生皱起眉头,眼底晦暗不明,他明明就在眼前,凌副官为什么看不到他?
更为诡异的是,不管他朝那两人走多少步,其间距离却没有丝毫改变,似乎他们只是他面前投射的影像,而不是真正存在的人,电光火石之间,凌生脑子里闪过狸太白那张精致的脸,再转身时,一直找不到的入口竟出现在眼前,凌生迟疑片刻,抬脚走上前去,待走过两山之间最窄的小道,经一斜坡,果然看到两道熟悉的身影一前一后立在不远处的小山坡上。
“回来了。”双檩向前走了一步,凌生点了点头,视线落在他身后站着的狸太白身上,这张脸似乎与上次见时又有些不同了,棱角更为分明,眼眸透亮清澈,平静的似乎永远置身事外,仿若没有什么能激起半分涟漪。
自始至终这个少年给他的印象都是神秘且深不可测的,可是想到方才诡异的场景,能使出这种手段的,也不能单单用异能来形容了,那会是什么?
“我哥还不知道你回来,你现在回去说不定能给他个惊喜。”双檩脸上的笑意看似轻松。
凌生却出乎意料的苦笑一瞬,“方才跟我来的还有两个人……”
“这个你放心,他们不过是迷路了,不会有危险。”
“那就好,”凌生抿了抿唇,神色变的复杂,隐约能看出有些为难,双檩却似乎毫无所觉的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并不打算再主动攀谈。
“双檩……”凌生终于开了口,“能不能先不要告诉阿植我回来过。”
“回来过?”双檩眼中笑意看着更深了些,“什么意思,你打算马上就离开?或者……”他顿了顿,“不打算回来了?”
“当然不是!”凌生皱起眉来,有些急切的解释道,“基地里出现了大批量异种寄生人体的现象,接近五分之一的人陷入高烧,再发展下去,后果不可设想,所以……”
“所以什么?”双檩眼中已不见笑意。
“先时阿植高烧时,既然你的血液管用,我想可不可以……”
“哼,”双檩冷哼一声,“怎么?你想补足黄成海的遗憾,把我送上试验台?还是要直接抽干我的血,救那些不相干的人?”
“不是,你先不要激动。”凌生皱起眉,有些自恼,“只需要一管你的血液就好,参与过那件事的人包括黄成海已经丧命,研究室已经重新洗牌,只需要你的一管血,供他们研究出抗毒剂就好。”
“我怎么知道只一管血,他们能不能成功,人本性就是得寸进尺永不知足的生物,倒时候,为了民族大义,种族延续,他们定是要堂而皇之的要拿我解剖献身大义了,怕是凌少帅也不能阻止吧。”
一声凌少帅让凌生心底暗道糟糕,他这小舅子一向难搞,但若是被双植知晓了,就那人决绝的性子,让他伤筋动骨还是小的,搞不好就得伤心了。
“我知道这个要求让你很为难,但那好歹也是几万生命,要是人类真的灭绝了,我们窝在这个小山村里也没什么意思……”
“谁跟你是我们了?再者,在这小山村里有山有水有吃有玩,还有爱人,有意思的很,凌少帅大概不能领悟其中的妙处,慢走不送。”
“双檩!”
双檩停了脚,眉头挑起来,看着隐约有些愉悦的模样,他转过头去,又换了一副表情,“要我给一管血也可以,但你出去这个门,就再不能进来了。”他似笑非笑的看着凌生,“凌少帅,要怎么选择?”
“一定要这样?”凌生眸色瞬时暗下来,阴沉着,极为压抑。
精神系异能者没有与攻击系异能者一般同时成长起来,远不能克制异种,几十万人的生命几乎全寄托在双檩特殊的体质上,外公昨日也陷入高烧,基地里若无他坐镇……眼里闪过深深的挣扎和痛苦。
凌生闭了闭眼,再睁开是眼底已是清明一片,“好。”他抬手将一只注射器扔给双檩,“取血吧。”
“这么快就妥协了?”双檩挑着眉,眼里笑意不明,“看来你对我哥的感情,也不过如此……”他接过那注射器,正要扎进自己胳膊上的血管时,被狸太白拦下了,“我来。”
他没用上针头,直接用那日为双植注血时的方法,倒是大方的注满了针管,递给双檩,他方才听懂了双植两人的对话,既然只一管血就可以救一众百姓的性命,也是积善成德的好事,举手之劳,做一些,对他百利而无一害。
双檩将针管递给凌生,狸太白将人送出去,回来时歪着头看着双檩,却不说话。
“怎么了?”双檩好笑的将人牵过来,“这种眼神看着我做什么?”
“真的不让他回来了吗?双植会不高兴,你为什么这么做?”
“自然不是,只是……”双檩勾唇笑了笑,“就是看他那副胜券在握的样子不爽而已。”
“他不是你哥哥吗?”人类之间也会血脉相杀?
“只是开个玩笑,又无伤大雅。”双檩搂过狸太白,似乎并不在意这事儿“再说,你以为这个凌生真是个简单的任人摆布的人?”
狸太白歪着脑袋,似懂非懂的想了想,张开双檩搂在他肩上的手:“修炼。”说完就飞身进尸群里,化出一块地方,盘腿坐起来。
双檩见他已轻闭上的双眼,有些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就地打坐的姿势坐下来,夜还长的很,他在脑中梳理着方才发现的种种,若是异种之间真的有某种沟通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