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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林秋石出声阻止。
小蓟自然不会听林秋石的话,他一口气直接打开了两个箱子,万幸的是他运气不错,一个箱子里放着一张纸片,一个箱子里是空的。
“这是什么东西?”小蓟拿起纸片看了看,读出了上面的文字,“虚假的回应……”卡片上似乎就这么四个字,没有了别的信息,他啐道,“什么玩意儿啊。”便将纸片随手放到了桌子上。
“别开了。”阮南烛见他还没有要收场,打算继续开的样子,终是开了口,“如果我没猜错,这应该是一个我玩过的桌游,叫做箱女,你这样乱开箱子,真的会开脏东西。”
这话一出,小蓟的动作终于停住,他道:“什么?你怎么不早点说!”
阮南烛摊手:“你动作那么快,我哪里来得及。”
因为阮南烛的话,屋子里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到了他的身上,这些目光中有激动,有怀疑,还有质询。
“你说我们现在是在玩游戏?你玩过那个游戏么?”孙元洲抓住重点。
“玩过几次。”阮南烛在沙发上坐下,靠着沙发,“刚才我刚进屋子不是很确定,所以去楼上看了一下关键道具,现在可以确定这就是那个桌游。”
众人都围了过来,开始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阮南烛简单的介绍了一下规则,着重的重申箱子里面是有鬼怪的,随便打开很有可能把鬼怪放出来,而被鬼怪带走的人类,则会成为箱人继续祸害活着的人类。
对于规则,阮南烛并无隐瞒,而是全部细细描述了一遍,还解答了不少人的问题。不过和阮南烛预料的差不多,虽然他表现出的态度很诚恳,但是老手们并没有相信他说的全部内容。
“按照你的意思,我们难道就不开箱子了?”人群里有人说话,对于阮南烛提出了疑问,“你的意思不就是如果我们不开箱子,就不会出事么?你说保险箱密码是四位数,虽然有一万种组合,但是只要我们多花点时间去试,总会试出来的!”
阮南烛摊手:“我只是在说我玩过的游戏规则,并没有这里的规则就是这样,里面肯定会有变化,但是是什么变化,我也不知道。”
“这屋子里到底有多少个箱子,我们先统计一下吧。”一个小姑娘开了口,看起来她年龄不大,但是已经非常老练了,“我叫尹欣艺,合作愉快。”她对着阮南烛伸出了手。
阮南烛握住她的手:“我叫祝萌。”
“箱女第一天的时候,会哭一次。”阮南烛说,“她哭的地方,就是她所在的位置,之后只有她想要获得技能的时候才能发出嚎哭……”
“技能?”尹欣艺问。
“对,他已经开出来了一个技能了。”阮南烛指着小蓟,“虚假的回应。”
人群里发出嘈杂的声音,不少人都开始问这话是什么意思。
“在桌游里面,这是箱女的一个技能。”阮南烛说,“代表扮演箱女的玩家可以撒谎。”
尹欣艺道:“撒谎?难道她还可以回答我们的问题?”
阮南烛:“现实是可以回答的,至于这里这个技能会有什么衍生效果,我就不知道了。”
“今天就先休息吧。”孙元洲的性格比较强势,在人群里占了主导地位,“都十点过了,晚上容易出事,明天再详细讨论这件事吧。”
“好。”大部分人都同意了孙元洲的提议。
接着大家便开始分配房间。
洋房一共有三层,一楼是一些功能性的屋子,比如厨房之类的,二楼和三楼大部分是卧室,卧室旁边有书房和厕所,还有一个巨大的阳台,不过阳台已经水泥封死了。
屋子里面没有规定只能几个人住,但大部分都是两三人一间,林秋石他们也是如此。
入夜之后,洋房变得昏暗无比。
窗户上钉着的钢板遮挡住了大部分的阳光,厚厚的窗帘像是一块幕布,把最后的光源也隔开。走廊上的灯光是暗红色的,照的所有的地方都像是暗房似得,让人觉得非常不舒服。
林秋石他们休息的房间里,也放着很多箱子。
刚才他们粗略的统计了一下,整个洋房里,至少有两百多个木箱,每个木箱大约半米高的样子,整齐的摆放在屋子的每个角落,很难让人忽视掉他们的存在。
而就是这样的箱子里,却可能藏了一个全身扭曲的小女孩,一想到这个,就让人不想再看一眼。
三人洗漱完毕之后都上了床,阮南烛睡在墙边的那张床上,一扭头就能看到那些密密麻麻的木箱。
他们三人在睡觉前讨论起了一些事情。
“如果我一直不开箱子会怎么样。”梁米叶说,“大家都不开,岂不是就不会死人了?”
“哪有那么好的事。”阮南烛说,“门里面肯定会对我们有所限制。”只是目前还不知道,那限制到底是什么。
门是不会允许他们在里面无条件的浪费时间的,除非……这扇门里只剩下了一个人。
“那是什么限制?”梁米叶说,“不过有限制也好,不然都指望着别人去拿命试。”
每次开箱都是一次赌博,谁也不知道会开出什么东西来。
阮南烛嗯了声。
林秋石的注意力也放在那些木箱上面,只是他想的却是白天那人拿走的听诊器,听诊器也是个道具,但是每天只能使用一次,听诊器可以判断出木箱里面箱女到底在不在,如果箱女在里面的话,可以从听诊器里面听到细微的声音。
这是个很关键的道具,现在却在其他人的手里。
啊,这真是一个看运气的游戏啊,林秋石想,作为一个买彩票连五块钱都没有中过的人,他的运气实在是算不得太好。
况且拿运气来赌命,他们也赌不起。
入夜之后,林秋石没能睡的太熟,大概凌晨三点左右,楼下响起了一声凄厉的惨叫,将所有人从梦中唤醒。
林秋石瞬间清醒,他睁开眼睛和阮南烛的目光对上了。
“有人出事了?”林秋石问。
“嗯。”阮南烛说,“走,下去看看。”
梁米叶也醒了,她道:“是二楼吧?不会是有人嫌自己命硬又去开了箱子吧?”白天的时候阮南烛已经说得的够清楚了,如果这样的情况下,还有人非要拿自己的命去开箱子,那梁米叶也无话可说。
但新人之所以比较麻烦的地方就在于他们的不确定性,在恐惧的重压下,没人知道他们会做出怎样糟糕的举动。
那哭嚎声连绵不绝,等到他们到达二楼的时候,还能听到隔着门板传出的声音。
“啊啊啊,好痛啊,救命,救命啊啊——”凄惨的叫声让人毛骨悚然,此时门口已经站了好几个人,林秋石目光扫了一眼,发现都是老手,孙元洲也在其中,他推了推门,说,“锁上了,我去拿工具。”
“不用,我来吧。”阮南烛缓步走到了门面前,开始低头开锁。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他的身上,片刻后,锁头应声而开,屋内的一切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
屋子里已经没人了,哭嚎声是从一个木箱里传出来的,木箱里不但传出了哭嚎,还有属于咚咚咚的敲打声,像是里面的人想要从木箱里冲出来似得。
“救救我,救救我啊,我不想死……”越走的近,这声音越让人毛骨悚然。
“这屋子是谁在住?”阮南烛问,他说话的时候,看向了这个箱子旁边的一个木箱,“他们打开了木箱。”
“操。”孙元洲似乎有些生气,愤怒的转身,直接去了旁边的屋子,咚咚咚把里面的人叫起来了,“魏修德,赶紧滚出来,这里面住的是不是你的人!”
片刻后,房门开了,魏修德从里面走了出来,他道:“什么是不是我的人?”
“那间房间!”孙元洲指了指出事的屋子。
魏修德看了眼那房间,眉头微微皱起,“是,里面住了两个。”他似乎想到了什么,“他们出事了??”
孙元洲骂了句脏话。
魏修德见到众人的眼神都落到自己的身上,且里面带着些不善的味道,尴尬的笑了笑:“抱歉,抱歉,我一定好好提醒他们,但是他们没进过门几次,有些不懂规矩……”
孙元洲冷冷道:“管好你的人,不然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他说完就走,看起来已经对魏修德厌烦到了极点。
也对,本来是普通的第十扇门已经够难了,却被魏修德带进来的新人硬生生的搞成了地狱难度。
大家这会儿的心情都不太妙,看向魏修德的眼神里也充满了厌恶。魏修德的这种行为向来为人不齿,但门里面的大家都是各扫门前雪,也没有心思去管其他人。可如果魏修德做出的事情,损害了大家的利益,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箱子还在嚎哭,听的人头疼欲裂。
林秋石在那箱子的旁边找到了一些遗物,从遗物的数量上来看,被箱女拖进去的显然不止一人。
死了人,便代表着箱人的数量增加了,开箱子的风险再次变大。
林秋石吐了口气,觉得事情越发的麻烦起来。
这后半夜,大家估计都没怎么睡着,毕竟那箱子哭了整整一晚,直到第二天早晨,声音才逐渐微弱,最后消失了。
林秋石实在是想不明白,明明阮南烛已经告诉了他们不要随便开箱子,为什么还有人要打破禁忌,难道他们是觉得自己足够的幸运?
一晚上没睡好,所有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看,老人们经验丰富倒也还好,被骗进来的那几个人看状态已经快要不行了,还有姑娘坐在墙角一直在哭。
早饭是自动出现在餐厅里面的,味道还不错,林秋石虽然没什么胃口,但还是强迫自己吃了一点。
阮南烛早上倒是一直在走神,似乎是思考什么事情,吃到一半的时候,他说自己想去上个厕所,林秋石道:“我陪你一起去吧。”
“行啊。”阮南烛笑了笑,“我还有点怕呢。”
洋房里面的厕所都是隔间,没有男女之分,林秋石站在外面等,等了一会儿后,却听到厕所里,传来了奇怪的声音。
林秋石仔细一听,当听清楚了到底是什么声音后,他的脸色微微变了变,这声音……居然是阮南烛的。
阮南烛似乎是在轻声的呻吟,呻吟之中夹杂着虚弱的求救声。
林秋石赶紧走进了厕所,他叫道:“祝萌,祝萌你没事吧!”他想要推开隔间的门,却发现门被锁住了,他赶紧掏出工具,三两下打开了隔间的锁。
门一开,他就看到了隔间里面的情形,里面没有人,马桶旁边,放着一个黑色的木箱,箱子没有上锁,伸手就能打开。
而阮南烛的声音,就是从箱子里面传出来的。
林秋石的表情瞬间变了,他脑袋里转过了许多念头,快步走到了箱子旁边,喊了句:“祝萌!祝萌!你是在里面吗!”他觉得阮南烛是不会随便开箱子的人,但是门里面的世界充满了意外,他害怕是阮南烛遇到了什么突发情况,被箱女拖进了箱子里。
“祝萌!”林秋石拍打起了箱子,道,“你在里面吗,你说句话——”
“救我……救救我……”阮南烛的声音越来越虚弱,仿佛下一刻就要消失了,“救救我……”
不过几分钟的时间,林秋石的额头上就浮起了一层冷汗,他盯着箱子的盖子,重重的吞咽了一下,哑声道:“我叫什么名字,你告诉我,我在门外叫什么名字——”
“林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