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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由心中一动,脱口而出,却与风雷声音重合起来:“绛朱金线草。”
星衍大陆植株分九品,一品最次,九品最佳,然则仙草灵植无论品级高低,各有妙用。那绛朱金线草不过四品仙草,效用却是提升体质、改善灵根,乃奇药淬骨丹中最重要的一味药草。
却因这仙草幼时其貌不扬,与杂草一般无二,又不易存活,若要炼制淬骨丹,却至少需百年成株。故而一药难求,在九国竟炒至天价。
这赤练金线毒蛇,正是那仙草伴生之兽。
风雷道:“此蛇妖丹未成,纵有灵草,只恐尚幼。”
风启洛却胸有成竹笑道:“无妨,我有一法可用,且先寻了那仙草。”
他二人此时身在百丈悬崖中段,那赤练金线蛇既能入侵,想必仙草亦是长在崖壁之上。
风启洛此时更是厌烦自身修为低微,竟连神识也启动不了,只得望向风雷。
风雷神色不动,只道:“东南四十丈,灵气稍浓。”
他不过神识一扫,就将周遭环境了解得如此清楚,这等修为绝非区区凝脉一层的剑修所有。
只怕是邪鬼天赋。
风启洛这般思忖时,却见风雷脸色有些暗沉,道:“属下……我比普通修士,神识稍强。”
风启洛笑道:“幸而如此,省却我不少麻烦。”
便将此节揭过不提。
风雷见状,亦是不语,只微微弯腰,示意风启洛上来。
他将风启洛背负起来,又以结实藤条固定,方才跃身闯出山洞,往东南方岩壁飞跃而去。
纵使背着个少年,风雷动作依然迅捷如鹰,几个起落,便抵达那处石壁,以灵剑拨开藤蔓杂草,好叫风启洛看得仔细。
将东南方崖壁搜索泰半,风启洛方才指向一株其貌不扬的绿草,道:“应是此株。”
风雷用灵剑绕着岩壁土石轻轻一剜,将那植株连根一同取出,托在手中叫风启洛看个仔细。
风启洛天生单水灵根,对灵气波动变化极为敏锐,那仙草靠近之时,亦是有略浓的灵力漫开,仙草根部,有些许细微的红色绒毛。
风启洛一再看过,方才颔首道:“确是此株。”
话音未落,头顶突然一阵火热袭来,风雷此时右手攀藤蔓,左手托仙草,背后又背负风启洛,竟是反抗不能。千钧一发之际,风雷猛一踩岩壁,身躯腾空而起,衣摆猎猎有声,那团黑中透红的火焰便自他二人脚下呼啸而过。
一条比先前硕大数倍的赤练金线蛇正攀援岩壁上,金色瞳孔中饱含怨毒,高高昂起头颅,蛇口大张,露出寸许长的森白毒牙,又朝半空的二人喷出一团毒火。
那黑中带红的毒火球流星一般飞速射来,风启洛伏在风雷背上,万分紧张,此刻他二人身在半空,无依无凭,一个炼气,一个凝脉,却是连御剑飞行亦是不能。
风启洛空有天书,虽熟记法咒,却受限修为,施展不得。只能全力凝聚整夜淬炼的一丝至纯灵力,凝于指尖,飞速画出一道简易符纹。
那符纹淡蓝荧光闪闪,飞速没入风雷体内,正是轻身化羽咒。风雷速度立时又加快几分,低吼一声,灵剑上光芒大作,雄厚灵力以排山倒海之势往那毒火球斩去,将那黑红火焰震散四射。
风雷又猛一拽手中古藤,那结实藤条终是吃不住力,啪一声断为两截。风雷却借那一点上升之力,反手又往地上挥去,强横灵力狠狠撞在地面,轰然巨响,竟将谷底石滩炸开一个大坑。
他背负风启洛,借这股反冲之力,自炸裂四散的黑红毒焰的空隙中一飞冲天,跃至崖壁上,再度握住一条古藤,身形宛若苍鹰凌空,直飞到崖顶。
那头赤练金线雌蛇仰头长嘶一声,怨毒往崖顶望去。
风雷挺拔身姿宛若利刃出鞘,天神降临一般落在崖顶,冷冷睥睨脚下。灵压全不似凝脉修为,竟叫这三阶的灵蛇,心生怯意,不敢追杀,只得嘶嘶吐着艳红发紫的射信。
那怂幻悴慵さ丛谘孪律焦龋还蹋阌形奘幻停孛嫖⒉O窸窣窣之声仿若有无数虫蚁爬动,那声响正自四面八方,汇集而来。
却原来这赤练金线蛇竟是此地一个小小霸主,先前被杀的那条小蛇应为这雌蛇伴侣,此时雌蛇悲愤,竟似要将他二人置于死地。
风雷自是不肯给它机会,手腕一振,已将灵剑掷出,速度快逾光电,风启洛竟是无从捕捉轨迹,就已见那竹篮大的蛇头骤然炸开,溅起漫天血雨,徒剩一具蛇身,自崖壁跌落到谷底。
那些虫蛇终是现身,却尽往崖底巨蛇尸身上奔去,不过几息工夫,那崖底再看不见溪水浅滩,却俱是密密麻麻的各色蛇类盘曲缠绕,仿若一块色泽诡异的绒毯一般。
风雷目视谷底万蛇纠缠,冷淡道:“可惜那灵剑,乃令尊所赐。”语意间有淡淡遗憾。
风启洛听闻,亦是升起一点眷恋,仍是道:“父亲生前最爱收集灵剑,想必库房中尚有精品。”
风雷已离了悬崖,往潜龙谷深处疾驰而去,只是问道:“何处库房?”
却又叫风启洛无言以对。他二房财产,早已被宗族没收,冲入公中,若要寻父母遗物,便只有一探风神山庄库房。此举于他二人现今而言,着实太过冒险。
这两人离开不久,那崖边方才出现几道身影,正是风启彰与其部下。
几人望向崖下蛇海起伏,那赤练金线蛇已被啃噬精光,唯有蛇骨残留,这翻腾如虿盆一般的谷底,竟将风雷打斗痕迹遮盖,不叫人看出半分端倪。
风启彰神色阴沉,看向群蛇,花宇亦是乖觉,见这位高权重的表哥心情不佳,便不敢擅自开口。
过了片刻,却听风启彰道:“那天书乃上古金仙所赐的福物,怎会轻易消失,既不在叔父遗物之中,便定是在我这堂弟身上。封闭潜龙谷,仔细搜索,绝不可放过。此地群蛇出没,恐是人为作乱,将群蛇驱散,一样仔细查看,绝不可错过。”
花宇看向表哥,却见他双眼睁圆,目光狂热。这般执着,竟如魔障一般,连花宇这般心狠手辣之人,亦是有些胆寒,只唯唯应声,又见那几个随从亦是听命各自散去。
风启彰等人在此查看群蛇时,风雷已背负风启洛,远离那处悬崖。潜龙谷方圆千里,若要寻个藏身之处,却是极为容易。
他二人离得远了,方才停下,正是在一座深山之中。古木参天,其间各类深绿鹅黄的藤蔓缠绕攀援,将阳光亦隔绝在外,清幽寂静,偶有鸟雀脆鸣,却是个修身养性的好去处。
风启洛此时方自风雷宽厚后背落地,这般激战奔波半日,风雷却面色不改,往四周一扫,道:“可暂作休整。”
风启洛闻言,自是听从,却见风雷自储物囊中取出带岩石土壤的那株绛朱金线草来,离了岩壁,却已有些萎靡之相。
风启洛唤出天书,见到那暗淡太极图,方才忆起,待他凝脉之后,法阵之卷才会开启。
那催熟植株的法阵却极为复杂,若不能翻阅对照,仅凭记忆,却无法画出。一时情急,他竟忘记了这其中关键。
风雷见他脸色不虞,问道:“怎么?”
风启洛心思却转得极快,一计不成,又生一计,在储物囊中寻到了仅有的一柄下品灵剑,递给风雷道:“有劳大哥,为我削个木盒。”
风雷接过灵剑,道:“令尊于我有再造之恩,怎能以兄长自居,你唤我名字即可。”
说罢便转身,走向一株合围粗的杉木之下,手中下品灵剑放出威压感十足的剑意,随手一剑挥去,就将那大树自根部斩断,又腾身接住倾倒树身,将其轻轻放下。而后金色剑芒吞吐,利落将杉木削去树皮,打磨光滑,斩下几块整齐木板,不过盏茶时分,就已做好一个尺余见方,工工整整的木盒。
风启洛见状,不由叹服道:“不想你堂堂剑修,竟如此手巧。”
风雷道:“闲暇消遣罢了。”
风启洛虽觉他以木工为嗜好,很是罕见,但此时并非闲聊之时,只将木盒接过,略略回忆片刻,便取出两枚下品灵石握在手中,一边汲取灵气,一边自指尖绘出个圆形法阵。
那法阵拆分成六个环形图案,轻轻附着在在木盒六面,闪烁莹莹浅淡蓝光。就有一股包含生机之气,缓缓自四面八方汇集而来,透过这养生符,钻入木匣内沉积下来。
这法阵不过风启洛举一反三,拆解而为,却也有这等效用,也不枉他耗费神识,此时亦是疲倦得额角见汗,却仍道:“若将此符纹刻在木板,便可保多年功效。”
风雷闻言,竟又自储物囊中取出一柄生铁刻刀来,坐在树下,依照符纹走向,细细刻画。
待刻完六面后,拍拍衣衫上无数木屑,再将这完工的木匣递来。
风启洛接过,却见刻纹深浅宽窄极为均匀,亦不见断裂凝滞,竟如熟手绘制的一般,更叫这养生纹功效增加一两成。却不由在心中暗暗腹诽起来,这剑修不好生练剑,却沉迷这般奇淫技巧之中,若父亲得知,不知作何感想。
面上却只是叹服,将那绛朱金线草放置入木匣之中。
不过片刻,那仙草竟似活了过来,几枚青翠纤长的叶片宛若翡翠一般。
风启洛合上木匣,收入储物戒内。
风雷又道:“日后有何打算?”
风启洛一时沉吟,道:“我本打算借此机会,脱离风神山庄,远走高飞。有天书在手,亦有你襄助,得道飞升,亦不过迟早之事。如今……”
风雷立在雪色冷杉树下,宛若一杆长枪,杀气凛冽,却又有种意外包容之感,将风启洛护在其中,一双冻结般双眼,亦是平平淡淡,望向这少年。
风启洛挺直腰身,虽衣衫破旧,却无损他那天生骄子的气韵神华,灿若星辰的双眼中迸射出势在必得的光彩来,嘴角笑容亦是缓缓浮现,竟带有几分狡黠之意,“母亲昔日曾有一件法宝,名唤火莲鼎,鼎中蕴有三昧真火,乃炼丹至宝,可弥补我水灵根阳火不足之处;父亲亦有一件法宝,名曰正一剑,锋锐难挡,非常人可慑服,正合你用。这两件宝物,却不得不取回。”
风雷见他目光闪动,显是胸有成竹,却略略皱眉道:“若是回去,却避不开风启彰。”
风启洛轻哼出声,最后更是笑起来,“为何要避开他?他对我有所求,正好利用。”
风雷见他脸色泛白,手指紧紧攥在袖中,气息心率,俱有变化,表面却强自镇定,眼神亦是坚决,便上前两步,轻轻将他黑发理顺,方才道:“既如此,依你便是。”
风启洛收回烦乱思绪,压下心痛,将计划细细道出,风雷面色平静,只是聆听,最后道:“有一人,非杀不可。”
风启洛挑眉,询问看他,“何人?”
风雷道:“花宇。”
将风启洛诓骗坠崖之事,乃花宇一人动手。如今风启洛若要返回山庄却不受怀疑,更要隐瞒无字天书之事,自然要将此节瞒下。
故而,花宇不得不除。此人心狠手辣,对自己表弟亦下得手去。如今天理循环,风启洛对他自然也并无半分怜悯,颔首道,“尚有两月余,定要做得干净,这秘境之中,魔兽众多,若是不慎被袭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