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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问题。”方以的眼睛中划过一丝幽暗，但最终还是理智压过了冲动，立时又换上了一副温和的神态。
“不知道脑核这种东西，方先生有没有听说过，就是在脑子里，一种成絮状的结晶体。”
顾非瑾话音刚落，方以立马变了脸色。
而在顾非瑾身后的沈沫也是心下一惊，但很快便掩饰了过去。
一旁石先生早就在顾非瑾问方以问题的时候，便将全部的心神转移到了方以身上，故而并没有看见沈沫神情的变化，但是却将方以的脸色尽收眼底。
虽然石先生不知道这顾非瑾口中的脑核是什么东西但是，看着方以的脸色，定然是与他有着极大密切的关联。
但是正当他想继续听下去的时候，顾非瑾却是闭口不言了。
此时，方以也逐渐恢复了正常，就好像之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可是他明白的很，顾非瑾所以没有说下去的原因是什么。
他是在这里威胁他，用他知道的一切来威胁他。
如果这里仅仅只有顾非瑾方以两个人，或者是再多一个沈沫，方以并不担心这些事情快透露出去，但是这里却有着一个最大的变数，石先生。
方以不敢去赌，一旦让石先生知道了自己的秘密，依照石先生未雨绸缪的打算，一定会联合着顾非瑾什么他们两人来对付自己。
顾非瑾冒着极大的风险透露出这件事情来无非是想保证自己的安全，但是同样的此言之一出，他可以说和方以正式撕破了脸皮。
这只不过是早晚的事情罢了。
尽管方以对顾非瑾的伤心更甚，但是在现在互相牵制的情况下，却是没法对顾非瑾做任何的事情，更何况顾非瑾也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先前他展示出来的实力就足以让他和石先生忌惮。
沉默了许久之后，方以肯定自己已经压抑住了心中的那股杀意，这才开口说道，“不知道，顾先生想做些什么？”
“很简单，我要跟沈沫在一块。”
“沈沫不可能和你走。”这会儿说话就是石先生。
“那就不走，在这里我和沈沫一起。”顾非瑾听完石先生的话，脸色变也未变，只是神情却更加的坚定，一字一句道。
“顾非瑾，你！”
“你闭嘴！”顾非瑾猛地转过头来冲着沈沫吼了一句，“既然你刚才都说了我和你没关系，那你也就管不着我到底要去哪！”
被顾非瑾这么一吼，沈沫讪讪地摸了摸鼻子，心想这回事情闹大了，非但没将顾非瑾劝出去，这会儿还把媳妇给得罪了。
至于之前脑核的那件事，沈沫反倒是不怎么着急了，既然顾非瑾打定主意要和他一起待在这里，这件事情早晚得想办法瞒过去，不必急于一时。
不过对于能够用着一句话就震慑住方以的事情，沈沫还是有些疑惑的。
而且脑核！沈沫突然想起来之前顾非瑾还和自己谈过这件事，当初他还满是不屑但是现在却是被狠狠打脸！这么说来那方以岂不是……
没有给什么多想的时间，一旁石先生见顾非瑾真的没有带走沈沫的意思，顿时松了一口气。
固然顾非瑾身上有许多他怎么不透的东西，但是人在眼皮子底下总比在别的地方好！
更何况石先生也希望沈沫的状态能够大好，顾非瑾待在这里说不定算不上一件坏事。
第94章
顾非瑾突如其来的决定直接打了众人措手不及，沈沫更是心中一惊。
其中要说最满意的恐怕只有石先生了； 毕竟先在最不想节外生枝的就是他； 而且顾非瑾的实力也着实让他有些顾忌； 能够不起冲突就完美解决这件事情； 是最合适不过了。
当然； 其中还有一点最重要的原因。
石先生想夺取沈沫的身体； 除去沈沫天赋异禀之外，石先生最看重的就是沈沫的身份！若非是如此； 石先生大可早早动手，也未必非得选这么一个人。
修行之人，财侣地法缺一不可。
侣这一点石先生倒是不看重； 但是另外三者就不是这样了。
要说在这D市之中； 又有哪一家比沈家还厉害； 这也不枉他废了近百年的功夫。
倘若不出什么差错的话； 石先生在融合了沈沫的身体之后； 所用的身份就是沈沫的； 虽然现在外界局势诡异，这也不是什么不好的地方倒是正好掩饰他的动作，如果不是做了这些打算； 石先生也不会只将人控制住而不是直接杀掉。
至于沈沫的父母，虽说和沈沫的父亲当初也有些师徒情分，可是那一点点的情分和自己的性命比起来都是微不足道的。
要是他们老老实实也就罢了，若是不老实……就不要怪他心狠手辣了。
原本石先生的计划倒是好的，可是没想到竟然会出现这么多的意外。之前的方以就已经够令他头痛的了； 现在又出现一个顾非瑾，要不是时间不等人，石先生定然要将这些所有的意外都排除在实行计划。
虽说最近一段时间里石先生一心一意的扑在沈沫身上，可是也不是对于外界一无所知，当初沈家人他并没有抓全，先前方以能够想到的事情他岂能想不到，只是那些人此刻远在军部，沈家这里的消息他又是瞒的好好的，没有被人发现就是了。
旁边方以却是没想到石先生竟然这么干脆的就同意了顾非瑾的话。
从石先生的表情之中，不难看出他对于顾非瑾的忌惮之意，可是既然如此为何要将这么一个人放在身边，而且刚才顾非瑾说的东西……
方以不知道顾非瑾究竟是知道多少，但是不管多少，对于他方以来说都是一个重大的隐患。
这是方以最大的软肋，也是他最大的弱点，尤其是他并没有太多的东西保命的情况下，他的身份一旦暴露那就只剩一个死字！
方以心思缜密，以他的身份混在丧尸那里并不是太大的问题，可要是他想这样的话，他就没有必要做那么多的事情了，他的目的，从来都是人类这边！
而且，就算不说，方以他们也应该感觉到了，末世来的实在是太过突兀了，还有丧尸的出现，如果仅仅是和三个月前的那场天文异象有关的话，不至于到现在出现这么多难以解释的情况。
尤其是他明明和那些怪物一样，偏偏有着自己的意识！
自从方以被那病毒同化之后，他就暗地里着急了一批科研人员聚集在了方家研究这些东西，这些人都是生活上的白痴，科学上的天才，对于这些人来说研究便是他们唯一的东西，至于末世与否，人类如何他们并不关心。
甚至其中有一个人竟然将主意打到了他的身上。
如果说方以还是一个正常的人类的话，或许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会对那个人妥协，可惜方以不是，于是在第一时刻就将那个人给杀了。
那个人是这一批人中最厉害的一个，他研究的进度也比别人快上了不少，方以在他死之前便从他口中听到了一个词：进化！
如果按照这个说法的话，很多事情就能够解释的通了。
不过这并不代表这方以不担心自己的身份，可是显然现在顾非瑾极有可能知道了些什么东西！
心中有了顾忌，就算是满心满意想杀了顾非瑾的心思，依旧不得不忍耐下来。
三人就这样达到了一个默契的平衡。
反倒是最关键的人物沈沫，成了最边缘的一个人。
打从顾非瑾说出那一番话之后沈沫就是思绪万千，可是没等他想出什么头绪来，顾非瑾有抛下一颗炸弹，直接将沈沫所有的思绪都打乱了！
等到他回过神来的时候，三人竟然已经默契的达成共识。
一时间，沈沫也不知道自己是应该心塞还是欣慰了。
这件事脱离了石先生和方以的计划，何尝没有脱离沈沫的计划，但是就算是这样，沈沫愣是对这一搅乱所有计划的罪魁祸首提不起一丝的气来！
第一次，沈沫感到自己是如此的幸运，缘分这种东西沈沫向来是不信的，可是眼下何止是缘分！哪怕是没有一丝一毫的记忆，他依然是和顾非瑾纠缠在了一起，如果说这都不是缘分，那什么又算得上呢！
……
现在多了一个人，石先生的动作也不好太过，左右周围严防死守，沈沫是插翅难逃，也就不必将沈沫拘在这一个地方。
顾非瑾自然是要和沈沫呆在一起的，而且，看着方以咬牙切齿的样子，顾非瑾也乐得如此。左右互相奈何不了，能气死他也是件好事。
一进门，沈沫就从背后死死抱住了顾非瑾，差点勒的顾非瑾喘不过气来，这个人也就是沈沫，要是换做其他任何一个人，恐怕在还没等到碰着顾非瑾，就会被顾非瑾给撂倒了！
但是，这不代表这顾非瑾心中就不生气了。
奋力的挣开沈沫的怀抱，顾非瑾转过身来，眼睛盯着沈沫看了许久，看到沈沫都有些发毛的时候，顾非瑾直接抬手在沈沫脸上打了一巴掌！
“啪！”“你打我干嘛。”几乎在巴掌落上去的同时，沈沫委屈的声音就传了出来，眼睛一眨一眨的看着顾非瑾。
沈沫本来就是娃娃脸，加上现在年纪也不是很大，配上这么一副表情显得格外的可爱。
可是顾非瑾可不吃这一套，不过刚才打了沈沫一巴掌沈沫却是一点别的反应也没有，顾非瑾心中的气倒是消下去不少，但是也没打算就这么放过沈沫，抬手就是掐在了沈沫嫩嫩的脸上。
“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顾非瑾问的是当初在车上的那件事，到现在顾非瑾还是心有余悸，如果不是古玉和两人之间的“契约”，恐怕当时他就交代在那里了！
顾非瑾这么一问却是不想直接问倒了沈沫，原先沈沫没有恢复之前的记忆之前并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就算顾非瑾问他也能大大方方的说不知道，可是现在他知道了，就没这么容易混过去了。
倒不是他想瞒着顾非瑾，可是就像之前那样，他只不过是表现出来一丁点嗜血的样子，顾非瑾就能在和他亲热的时候晕过去，要是知道了他真实情况的话，顾非瑾又会用什么眼光看待他？！
“你到底怎么了？！”
顾非瑾一直关注这沈沫前后的表情，仅仅是一丝微妙的变化便被顾非瑾捕捉到了，下意识的，顾非瑾就觉得沈沫这是有东西瞒着他，而且，貌似还不是什么好东西！
“对了，你刚才和方以说脑核这件事，这是是怎么回事？”
顾非瑾的步步紧逼差点让沈沫的冷汗下来，可就在他苦思冥想寻找对策的时候，脑袋里突然灵光一闪，想到了之前一直疑惑的一个问题。
“别岔开话题！”顾非瑾哪能看不出沈沫的心思，但是对于沈沫的疑问倒也没有隐瞒的意思，“我只是诈他一诈，没想到他却是做贼心虚。”
说完，顾非瑾突然眼神凌厉的看向沈沫，“你之前不是看过我的记忆，我也和你说过，你不是不信吗？”
“我……”
沈沫没想到这次顾非瑾的反应竟然这么快，他之前让脑子里的各种记忆早就弄得疲惫不堪，哪里还能记起这些细节！
“说！”
“我当时全部心神都在你身上，哪里还记得那些小事啊。”
“你！”顾非瑾被沈沫突如其来的不要脸给打了个措手不及。
趁着顾非瑾还有些懵，沈沫连忙将顾非瑾的手拿下来握在手里，顺势将顾非瑾揽在怀里，而他则是将整个头搁在顾非瑾的脖颈处，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