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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长老的手就这么盖在了何灼脑袋上。
何灼眼前一黑,脑袋被摸了一下后又恢复了光明。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快到他单纯地以为这糟老头子觊觎他的美色,来吃了一口豆腐。
方长老也没能料到区区一个筑基期的少年,竟然躲开了他爱的摸摸头,罢了,摸到了少年灵宠的头,也勉强算是和齐与老祖接触过了。
老祖当年应该也是如此慈爱地对待这位少年吧?
毕竟他仅有的一丝温柔都留给了孩童和灵兽幼崽。
“你的灵宠不错,”方长老拿出一颗灵兽喂给了何灼,灵光一闪,又问道,“这灵宠不会是老祖赠与你的吧?”
何灼本来还挺开心,见这长老眼神突变,目光灼热地看着自己,浑身的绒羽瞬间炸开。
“卧槽,这个老变态想对我做什么?”
祁沉护住何灼,向后退了几步:“长老,自重。”
话音刚落,屋内的几位弟子脸色大变,方长老是剑峰四大长老之一,出了名的喜怒无常,生怕方长老一个不开心就出手伤了这位新来的师弟。
“哈哈哈哈,好好好。”方长老大笑几声,十分欣赏祁沉不畏强权的模样,不愧是齐与老祖看中的人。
几位弟子:“???”
长老,你变了。
最后方长老还是允许祁沉自己御剑飞往大殿了。
何灼站在肩头,迎面吹风,情不自禁地把张开双翅,挥动几下。
察觉到雏鸟的动作越来越大,祁沉出声提醒:“莫要掉下去。”
“怎么可能,”何灼说着开始在他肩上走动,一边还唱着,“卧似一张弓,站似一棵松,不动不摇坐如钟,走路一阵风。。。。。。”
音律奇特的歌声传入耳里,祁沉消耗的灵气猛地增了回来,他眸色一变:“别唱了。”
何灼走过去啄了一下他的脸颊:“你不让我唱我就不唱么?”
“到了。”
祁沉跳下剑,见方长老神色不变,知道是因为这点灵气对方并不能察觉到,垂眸提醒:“殿内大能诸多,以我如今的情况,不一定保的住你。”
听到这话,何灼不再嬉皮笑脸,好不容易收到一个相对称心的小弟,万一等会儿他被哪个女修看上,强取豪夺怎么办?
何灼犹豫片刻说道:“我去你衣服里待一会儿吧。”
祁沉将他放进衣襟,再次叮嘱:“不要开口。”
何灼想了想,回道:“啾。”
大殿内的人不多,只有天资极佳的几人才可直接来面见诸位峰主,其余的都需要在弟子堂锻炼自身,等到一年后宗门比试,赢得在人前露脸的机会。或者看缘分,不少真人见着顺眼的弟子,随手便收了。
何灼安分地呆在衣服里,也不敢乱看,细细地听他们在聊什么。
方长老向诸位峰主解释了祁沉的来历后,剑峰峰主直接开口:“你可愿拜我为师?”
毕竟当年齐与老祖也是从剑峰出去的,仇久想不出少年拒绝的理由,直到他看见了祁沉拿出的令牌——千兮令。
千兮峰的通行令牌,千兮峰,齐与老祖座下的山峰,以他的千兮剑命名,整个万道宗只有宗主有千兮令,除了宗主,也无人知道千兮峰是何等风景。
方长老笑着摇头:“是我糊涂了,老祖怎么会无缘无故指点。”
祁沉神色平静,仿佛根本不知道手上拿着的东西代表着什么。
“那我先告辞了。”
“慢着。”剑峰峰主仇久喊了一声。
窝在祁沉胸前的何灼打了激灵,屏住一口气,往里缩了缩,生怕是因为自己,祁沉才被叫住。
祁沉缓缓转身,仇久笑道:“不如我送你去千兮峰罢。”
何灼闻言瞬间松气,小肚子也弹了出来,真是吓死个鸟。
方长老赶忙说:“还是我送你去吧。”
祁沉知道他们心里的小算盘,冷冷地说:“不必,我认识。”
仇久笑意不减,问了一个在场所有人都关心的问题:“不知老祖何时能回?”
祁沉扔下两个字,转身就走。
“不知。”
殿内的几人看着少年的背影,纷纷感慨他颇有老祖当年的英姿。
“师尊,他便是齐与真君的弟子么?”
“什么他他他,叫小师叔。”
过了半个时辰,何灼才小心翼翼地探出脑袋,打量四周,蓝天白云,青山绿水。
看起来没有人,他踩了踩祁沉的肚子,用眼神问:我可以说话了么?
祁沉低头看见他灵动的眼珠子,揉了一把毛绒绒的小脑袋。
“此处是千兮峰,在峰内你可以随心所欲。”
何灼眼睛一亮:“真的么?”
祁沉垂眸:“峰内除了你我,并无其他开了灵智的生物。”
何灼动了动小翅膀:“快让我出来。”
祁沉伸过去一根手指,让他自己站上去,只见绒羽随风飘扬,两只小翅膀扇动两下,圆乎乎地身体微微前倾,鸟喙一张:
“贺崇!!你TM给老子等着!!”
嚎完,何灼心里憋着的气总算消了一部分。
“贺崇是谁?”祁沉轻轻按了按雏鸟的脑袋,他感受到身躯中的怒气。
何灼只觉得一丝凉意从天灵盖顺了下来,怪舒服的。他抖了抖身子,浑身的绒羽更加蓬松,看起来就像个小球。
“是个弟弟。”
祁沉顺着他的绒羽抚摸了下去,摇了摇头:“你没有弟弟。”
何灼语塞,想了半天才开口:“这个弟弟的意思是。。。。。。他是个辣鸡。”
祁沉神色一肃:“你不是鸡。”
何灼此刻深深地感受到了时代的鸿沟,心累地不想说话。
祁沉抚摸着雏鸟的背脊:“今后我们就在此处修炼。”
何灼歪了歪脑袋,看着周围的树林湖泊,难以置信地问:“堂堂太上老祖,就让咱们风餐露宿么?”
祁沉动动手指,前方的湖泊消失,逐渐显现一座金碧辉煌的大殿。
他看着金色的大殿,眼里闪过一丝情绪:“自然是去那儿。”
此刻正值午后,大殿折射的金光让何灼睁不开眼,他眯着眼睛,忽然想到了祁沉那柄金色的长剑,惊觉自己误会了祁沉。
真正的村口王大妈应该是齐与真君。
何灼感慨:“齐与真君果真与众不同。”
祁沉冷笑一声:“有何不同,不过是个无法飞升的废物罢了。”
何灼倒吸一口气,使劲地挠了他的手背:“别瞎几把乱说!”
这种话心里想想不就得了么,还非得在别人家门口说。何灼生怕下一刻那个齐与真君就回来了。
万幸的是,齐与真君没回来。
只不过那座金殿,他们俩进不去。
何灼斜视祁沉,毛绒绒的脸摆出了复杂的神情:你看,让你瞎几把说话。
祁沉半阖着眼,没有开口解释,是他忘记了殿外还有阵法,元婴以下无法靠近。
就把责任都推给齐与罢了,反正阿啄也不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 何灼:不知道什么?
祁沉:不知道不明了不想要,为什么我的心~
*
明天陪麻麻去医院,可能会更的晚一点
o( ̄ε ̄*)
☆、狂凤怒号
金殿进不去,千兮峰也没有其他可以住人的地方,祁沉不是个会委屈自己的人,思索片刻,便打算带着阿啄到曾经的住所——剑峰。
出了千兮峰,何灼就感受到这座峰和外界的差别了,千兮峰内的灵气极其浓郁,刚才进去的时候还没感觉,出来后,吸收剑峰略微稀薄的灵气,总有些不嘚劲。
“咱们去找人开门么?”
刚才那么多人都主动要帮要送他俩去千兮峰,肯定也是乐意当个开锁师傅的。
祁沉:“不可。”
“奥。”何灼就是问问,他也有些担心万一开锁师傅想要强留在千兮峰怎么办,他们孤儿寡鸟的,齐与真君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来罩着他们
剑峰随处可见白衣飘飘,身佩长剑的弟子,看得何灼都以为是自己眼花了。
祁沉吐出两个字:“寡淡。”
何灼脱口而出:“什么蛋?”
祁沉耐心地重复了一遍:“寡淡。”
这话被刚路过的一位白衣弟子听到了,脸色不虞地走到他们面前:“这位师弟,你是新来的么?”
何灼啾了一声,点点头。
见到祁沉肩上的雏鸟,白衣弟子脸色柔和不少:“那也难怪,你怕是还不知道我宗齐与真君的事迹吧。”
何灼继续点头,接着白衣弟子就把齐与真君的丰功伟绩绘声绘色地描述了一遍,末了开口:“我这身打扮,就是齐与真君最为欣赏的。”
祁沉听完眼里有了些怒气:“。。。。。。是谁传的谣言?”
白衣弟子奇怪地看着祁沉:“这怎么是谣言,这是齐与真君亲口所说的。”
“我、他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祁沉被气得险些说漏了嘴,他何时欣赏过如此寡淡的颜色!
白衣弟子这会儿脾气好得很,就像是疯狂安利别人自己粉的爱豆,耐心地回答每一个疑问。
“当年和魔族一战结束,峰主前去迎接,穿得就是这一身白衣,紧接着就被夸了!”
祁沉沉默了,他当年只是夸赞那小子养的幼崽不错,没想到被人误解至此。
一旁的何灼听得津津有味,这人虽然长得一般,但故事讲得挺不错的。
“方栖!”远处传来一声怒吼,“你又来卖衣服了!”
方栖转头看了一眼,发现是自己的死对头,连忙对着祁沉说:“我这白衣和剑都有的卖,你若是想买的话,去兽峰找我啊——”
话一说完方栖就放出一只飞禽类灵兽,跳上去跑了。
那位怒吼的弟子也跑了过来:“师弟,你是新入剑峰的吧,刚刚那个是兽峰跑来卖衣服的,以后看见他不必理会。”
祁沉问道:“你与他有交情?”
张舍愣了愣,他和方栖不打不相识,勉强也算是有些交情,便点了点头。
祁沉冷冷地说:“告诉他,齐与真君不喜白衣。”
张舍:“???”
祁沉说完径直往前走,等走到人较少的地方,何灼才敢开口问:“那个齐与真君是不是喜欢金色啊?”
祁沉眉眼终于舒展开:“聪慧。”
“那是!”何灼昂首挺胸,傻子才看不出齐与真君喜欢的是金色。
“现在要去哪儿啊?”
“找仇久。”
“仇久是谁?”
“剑峰峰主。”
何灼一爪子踹到祁沉脸上:“你再瞎几把说话,剑峰肯定容不下咱们。”
祁沉转头,眼里有些茫然。
何灼解释:“你现在不过是个刚入门的小弟子,要叫人家峰主好嘛?”
祁沉微微皱眉,半晌才蹦出一个音节:“嗯。”
何灼低头啄了啄羽毛,他只是收个小弟,怎么感觉像在教儿子似的。
剑峰的主殿,祁沉曾经来过无数次,可这是第一次,被拦在门外。
“发生什么事了?”
何灼觉得这声音怪熟悉的,转身一看,怒火蹭得飚了起来。
贺崇!
他下意识抓紧了爪子下的衣服,浑身绒羽炸开,脑袋微微前倾。
“贺师兄。”
师兄?
何灼眨了眨眼,头脑一片清明。
贺崇这龟儿子,早就入了万道宗,做的所有事情都是为了那个狗屁倒灶的玉佩。
唯一的问题是,贺崇没有得到那块玉佩,为什么会动手?
难道是知道了他没有玉佩么?
雏鸟大起大落的情绪,引起了祁沉的注意,他转过身,看到了一名穿着青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