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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理会米尔恩的叫嚣,杜予涵盯着不远处的胖子面容冰冷。
“你想怎样?”
脸上露出了得逞的笑意,费斯丁裂开一口白牙。
“带路。”
*****
前方通道蜿蜒而窄长,除了两边石壁上摇曳的魔火以外,四周不见五指。
也许是之前的高能装置炸裂,连带着链接两空间的节点亦受到了影响,这里的能量波动极其不稳,隔三差五还会有数秒剧烈的颠簸。
最要命的是,一开始尚且平整的廊道,随着步伐的深入发生了严重的扭曲。原本铺陈在天顶顶的灰白色石板,此刻已延展至脚下,而那些刻有古老花纹的褐色地砖,正伴随着偶有的震颤,悬挂在头顶摇摇欲坠。
在如此恶劣的环境下,无论遇上何种敌人,都必将是一番苦战。
“嘶嘶……”
数条细长的沙蛇吐着火红的信子,盘踞在通道中央,昂扬的倒三角眼透出令人恐惧的凶光,似乎下一刻就要迎面扑来。
未免进一步刺激妖兽,杜予涵掌下微动,在凯文的掩护下悄然拉出了一个拳头大的框体,双眼却紧盯着沙蛇的一举一动。
“嘶哈!——”
一声刺耳的嘶鸣,犹如特殊的信号,但见成堆的沙蛇身体一卷,下个瞬间便如弹簧般高高弹起,猩红的大嘴猛一张开,两颗尖锐的毒牙暴露在众人的目光之下。
就在沙蛇准备发动进攻的瞬间,杜予涵眼神一紧,陡然捏碎手中的元珠,一道雪白的狂风刮过,青绿色的元素顿时化作道道风刃,朝着妖兽呼啸而去。
嗖!——
一息间,原本还凶狠嘶鸣的毒蛇,被切割数段,哗啦一声,碎裂成满地碎沙。
“呼……”眼见威胁解除,杜予涵脱力的舒了口气。
大爷的,累死老子了!
狭小的空间施展不开,反倒是体型细小的妖蛇占尽了优势。尽管其等阶不高,可数量和地势的弥补下,依然相当棘手。近一小时的缠斗耗费了大量的精力,这还只是其中一个小型陷阱,一想到接踵而来的埋伏,他的太阳穴一阵跳痛。
轻捻咒诀把漏网之鱼通通解决,凯文快步走至杜予涵身边帮忙疗伤。
妖蛇虽说是幻术的产物,但依旧带有蛇类特有的毒性,就算并不致命,可也会让人疼上半天。金黄的治疗法术如水般覆上了伤处,杜予涵顿时觉得舒服了不少。
“还疼吗?”凯文关切的上下打量。
“好多了。”杜予涵报以抚慰的微笑。
但对这答复,凯文显然不太满意,“沙蛇的毒性很强,你别硬撑。”
“没事没事,别瞎操心。”但对方却不以为然,“就一点点疼也熬不住,还算什么男人?”
“哦?是吗?”对此,凯文只挑高了眉,“男人的评判标准我不太清楚,我只知道若是毒发内,没过多久便会双足溃烂,然后浑身长满馒头大的水泡,稍不注意就脓流遍体——”
“我疼!我疼!”杜予涵被吓得脸色发青,连忙挽起衣袖伸到凯文跟前,“我这儿好疼,这儿好疼,这儿也好疼!”
按耐住上扬的嘴角,凯文默念起神圣的咒语。
不过战后的温情画面,却让某些人极其碍眼。
“二位勇士是互相扶持呢,即使在这种环境下,依旧悠然自得的谈情说爱,在下好生佩服。”一直靠坐在后方歇息,费斯丁讥讽的笑了一声。
“我们生平不做亏心事,当然心安理得。”漫不经心的瞥了对方一眼,仿似故意一般,杜予涵细心的替凯文拭去脸上的污渍,“某些小时缺钙大时缺爱的脑残,自是无法体会这种感受了。”
费斯丁冷哼一声,拽住维克大动脉的手又紧了紧,“我劝阁下还是抓紧的好,毕竟拖延了时间对大家都没有任何好处。”
耳边响起小孩难耐的喘息,杜予涵顿时火冒三丈。
靠!你以为老子愿意拖延时间吗?最重要的“攻略”被你这神经病挟持着,本来轻松解决的事情都变得无比复杂,你这罪魁祸首居然还在一边说风凉话?
这么没脸没皮,这么没心没肺,咋没见你的体重轻几斤呢?
第233章 石室
“吱!吱吱!”见主人气上心头,狗蛋亦窝在头顶对着费斯丁长牙舞爪,似乎要为他出一口气。可这番护主的动作,却被杜予涵狠狠的鄙视了。
“你叫个毛啊叫!我还没说你呢!”一把捏起绒白的毛球,杜予涵劈头盖脸就是一顿嫌弃,他对狗蛋在关键时刻掉链子表示相当的不满,“幻化啊!你的幻化呢?为毛进了这结界之后你就从没幻化过一回?!之前不挺威风的嘛?咋到了这弄里就不好使了!”
不知为何,打从进入石门开始,狗蛋的法术就有些失灵了。除开在巨蛛那种空旷的空间外,任何种族任何体型的幻化都无法发挥作用。无法变身的狗蛋,除了在一旁卖萌以外,就只能添乱,而缺少了这一强大助力,直接导致他们的战斗难度提高了几个等阶。
“吱吱吱!”狗蛋扁起小嘴,委屈的哼哧哼哧,可怜巴巴的瞅着对方。
这又不能怪它。每每它接收到主人的意志准备变身之时,一股莫名其妙的强大威压就会不知从哪冒了出来,蛮横的桎梏住所有动作。然而语言之间的障碍,使得它又没法把这件事告知杜予涵,只能急得吱吱大叫。
“闭嘴,吵死了你。”扬手一丢,狗蛋轱辘着滚到了角落,杜予涵烦躁的挠挠头顶。
啧!若是没有这烦人的会长,哪会平生出那么多事?
仿佛没注意那吃人的视线,费斯丁笑眯眯的拍拍米尔恩的肩膀,“最近辛苦你了,要你陪着我这伤患四处奔波。”
“大人您,您言重了。”米尔恩被吓了一大跳,结巴着干笑几声,不着痕迹的后退数步,“这只是举手之劳,我只是做了分内的事。”
“哈哈,你放心好了。”只当对方因受到夸奖而略显拘谨,费斯丁抚掌大笑,“你的忠心经受住了考验,这次行动你立了大功。待回到王城之后,我定会将此事上报城主,少不了一番赏赐,你就别再推脱了。”
“不,我并没有这个意思……”米尔恩有口难言。
若是以前,遇上这种求之不得的机会,他绝对会欣喜若狂并再三拜谢。可现在的他每当对上会长慈祥的微笑,脑中便会不由自主的浮现,女牧师临死前难以置信的脸。
曾经那份毫无保留的信任,随着记忆中血肉模糊的躯体,一同埋葬在坍塌的空间之中。此时此刻,他只觉得自己像被蛇盯上的猎物,一股冰冷之气从脚跟渗漫全身。这种危机感不单是来自费斯丁,更重要的是……
艰难的咽了口唾沫,米尔恩偷偷瞄了瞄身侧。
相较于杜予涵的愤懑,隔壁的凯文倒是相当淡定,不但把杜予涵身上的伤都细心治愈,还顺手给委屈的狗蛋顺了顺毛。挟持在手的人质,似乎对他并无任何影响,依旧谈笑风生,依旧我行我素。这感觉就像……就像——
就像一切都在对方的掌控之中。
这个诡异的念头一闪而过,米尔恩惊得浑身一颤,不由自主的回想起某些可怖的画面,表情变得惊惧万分。相比之下,费斯丁那阴恻恻的笑容显得微不足道了。
懒得理会米尔恩的复杂心思,两人又休整了一阵,便在费斯丁喋喋不休的催促下,继续前行。
*****
扭曲的廊道颤颤巍巍,头顶的落灰接连不断的往下坠落,似乎随时有崩塌的危险。所幸这链接的通道并未太长,陆续解决掉两三个陷阱后,微弱的亮光出现在道路的尽头。
“到了。”杜予涵松了口气。
从进入这廊道起,心头像被某种沉甸甸的大网压着,压抑而又沉闷。他隐约感觉这应该是泄露的能量产生的威压,即使并不强烈,但极不稳定的因素一直灼烧着他的神经,总是担心会有什么突发状况。现在总算是走出来了……
不过就算只剩下最后一小段路,也绝不能掉以轻心。
正想着,一阵阴冷的微风拂过毛孔,他还未反应过来,便见一道人影忽然越过了自己,径自往前走去。杜予涵怔了怔,才察觉那是一直被护在身后的爱人。
“凯文!”三两步跨上去拉住对方,杜予涵语气中有几分焦急,“别大意,这万一有什么埋伏,就——”
“放心,不会有事的。”侧身留下一抹浅笑,凯文的神色又复归凝重,一反之前的谨慎,毫不犹豫的迈步前行。
对爱人情绪的突变感到愕然,纵使杜予涵仍旧一头冒水,可他还是跟了上去。
说来也怪,这一路上他们没再遇上任何的陷阱,不知是原本就没有设置,还是其他原因而没有触发。一行人行进得相当顺利,很快就来到了小石门前。
丝丝渗人的寒意从门缝处渗透着,正疑惑着怎么沙漠地底也会如此阴冷之际,面前的石门竟在没有任何外力的作用下,缓缓开向两边。
咔咔咔……
粗糙的石面发出沙哑的摩擦声,几人不禁加快了脚步,弯身走了进去。
一入石室,如坠冰窟。冰冷的寒气从四面八方涌了过来,几乎要把人淹没。丝丝冷风在衣物的缝隙处钻了进来,再厚实的盔甲也无济于事。
用力搓揉着手臂,杜予涵忍不住哈了一口白气。环顾四周,一室诡秘而又熟悉的空间,让他瞬间忆起魔鬼之眼的洞穴,那种反常的严寒,那种阴恻的氛围,与此处都有着有七八分相像,可又不尽相同。
不说那刻满四壁的亮紫色咒文,那一根根悬垂在头顶的锋利石锥,光是这雕刻在地砖上的一张张人脸特么是什么个玩意儿?!
如果只是单纯的艺术性装饰也就罢了,可看那扭曲狰狞的表情,怎么看怎么惊悚,仿佛受尽折磨被定格在的临死前一刻。脚底板踩上去,他意外发现触感有点凹凸不平的起伏,就像踩在活生生的人脸上……
用力打了个哆嗦,杜予涵的脚步变得小心翼翼。
石壁上的字符忽明忽暗,偶有一束细长的能量游走而过,在快速掠过几圈后,去势一扭潜入了地板之下。光斑若隐若现,渗人的面孔泛起零碎的光。不知是否错觉,他总寻思每有张脸亮起,连带那凝固不动的眼珠总会抽搐着微动。
“这是什么东西?”强摁下手臂的疙瘩,杜予涵踮起脚缩小与地面的接触范围。
让他没想到的是,凯文并未立即回答。只见他闭目静思片刻,仿佛在侧耳倾听。良久,才缓缓抬眸轻声说道:“镇灵。”
镇灵?杜予涵剑眉拧得更紧了。
虽然他不太清楚具体是什么玩意儿,不过听起来就不像是什么好货。
后来赶至的费斯丁和米尔恩,亦被眼前的景象震得说不出话。但好歹记得此行的目的,迅速定了定神,随即指使几人找寻空间的链接点。
而一直被牢牢控制的维克,在看清环境后呼吸顿时一滞,瞪大的双眼流露出困惑,错愕,了然,最后化作浓浓的悲伤。
你居然……
他方想弯腰触碰地上的面孔,却被费斯丁使劲一勒。
“小朋友,下次再乱动脑袋可能就找不到家了。”费斯丁慈眉善目的微笑着,眼底一片冰冷。
深深的看了对方一眼,维克倒是十分配合的安静下来,只垂眸凝视着地板,不知在思考着什么。
见小孩表现乖巧,费斯丁讥讽的勾勾嘴角。
小孩子就是这点好,虽然偶有吵闹,但稍微吓唬一下变乖乖听话,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