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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这光景吓得头皮发麻,杜予涵胃部顿时翻江倒海。而米尔恩更干脆,直接两眼一翻晕过去了。
枯槁的手臂缓缓摸索几下,挣扎着爬起来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头。那人浑身□□,浓稠的黄绿色液体沿着身体慢慢延垂下来。或许是长时间困在密闭环境中,老头的行动十分缓慢,间或带着几分不自然的抽搐与僵硬。
老头抬眼四顾,脸色茫然。脸颊两边的皮肤下垂的厉害,看上去就像只满脸疙瘩的沙皮狗。皱巴巴的胸膛上布满伤痕,有些地方深可见骨,底下暗灰的内脏隐约可见。他的眉心紧皱着,似乎正承受着莫大的痛苦。
可当眼睛触及杜予涵的脸时,老头眼底忽然一亮。像是找到了救命的稻草,他拼命往前攀爬着,不过下半身似乎被什么东西给缠住了,即便已用尽全力,也只能趴伏在护罩之上不能往前。
“啊!啊——嘻!”老头努力张大嘴巴想要说些什么,但除了意义不明的单音字节外,没听出任何有价值的信息。他双手用力捶打着光壁,粘液似乎带有强烈的腐蚀作用,光壁顿时冒起了汩汩白烟,发出了嗞嗞的声响。
杜予涵剑眉一拧,翻手欲想加固防御。但就在他看清那张恶心的脸时,惊得浑身一震。
“嘻……啊……嘻!”老头锲而不舍的敲击着护罩,噼啪一声脆响,最后的防御被戳开了一个碗口大的洞。顾不得身上的疼痛,他艰难的伸直手往前勾去,似乎想抓紧眼前的人。
良久,他终于喊出了完整的话语。
“嘻……希尔……救命——”
这,这个人——
他不是几千年前图谋沙盒的长老吗?
杜予涵清楚记得,当天窥见希尔的回忆,此人明明白白的站在了希尔的对立面。可为什么会以这种姿态,在这里出现?
此时,身后的维克亦看清了对方的容貌,讶异的瞪大了眼。他嘴唇动了动,眼珠在巨蛛和老头的身上徘徊了好久,喃喃自语着,“不,这不可能……”
是的,不可能。
他很清楚的记得,眼前这个人在几千年前那场围剿之中,中了自己设下的陷阱,已当场毙命,现在又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里?!
呆愣的两人压根没有发现,老头以已有半身探进护罩。
当脖子被冰凉的触感缠绕,杜予涵才猛地回神,却见对方眼底闪过厉色。随着一声惊呼自耳边响起,他只觉眼前一花,下一刻,铺天盖地的白色占满了整个视野。
糟了!
作者有话要说: 吐银丝,织张网,
又当武器又当床。
呆在床上悄悄等,
等来蚊虫当口粮。
小涵涵(白眼):好大一只蚊虫。
第226章 厄运
浑身被黏糊的蛛丝紧紧缠绕,从头到脚包裹得密不透风,茧中的杜予涵极尽挣扎,可依然无法挣脱身上的束缚。
草!这天杀的玩意!
激烈的反抗除了加剧氧气的消耗,对现实的状况毫无用处。一阵强烈的窒息感猛烈涌上心头,像是被死死掐住鼻子迟迟不肯松手,他不得不开始大口大口的深呼吸。
冷静,冷静,千万不能慌张!
可无论如何自我安慰,缺氧的警报依然在大脑中响了起来。
浅快而微弱的呼吸,急促而无力的脉动。杜予涵只觉得耳膜像被湿水的棉花堵得严实,太阳穴一涨一鼓,身体软绵绵的使不上一丝力气,意识渐渐的模糊起来。
凯文快来了,坚持,再坚持一阵……
凯文……
忽然,脑神经像被无数细针狠狠研过,疼得他忍不住跳了起来,有什么东西蛮横的侵入了他的意识。紧接着,耳边响起了数段破碎的对话,声音有点耳熟,像是在哪里听过。
……沙盒完成了?
不能留……让……去……
……我拒绝!
不是背叛,只是帮忙——
所以你们……沙盒的主意?
你说什……?!
希尔……不可能!
别忘了一直以来……没有老师……都比不上——
……我没有串通!
找机会……处理——
出尔反……答应不杀……
……就是……全部实力?!
不!希……饶了——
……住手!
零星的画面在脑海一闪而过,最后的视野,定格在一张方正面孔上。男人长相平淡无奇,但眉宇间的清冷却让整张脸相当耐看。只是此刻,那张阳刚的脸上,交织着震惊与失望。
看了好久,杜予涵才意识到,那都是这位长老生前的回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觉得眼前这个男人,总有几分眼熟。
他是……谁?
就在意识即将远去之际,模糊的感到周身一片灼热,下一刻,强大的冲击波狠狠撞击在身上。杜予涵只觉脑中嗡的一声巨响,眼前猛然一片澄亮。新鲜的空气瞬间倒灌进肺部,他被呛得满脸通红,咳得撕心裂肺。
“吱吱!”
“涵!”
熟悉的呼喊萦绕在耳边,他艰难的睁开眼,惊慌的俊脸映入眼帘。
见主人转醒,狗蛋兴奋的扑进对方怀中。杜予涵皱着脸,咳得直不起身来,只能勉强摆摆手,表示自己已无大碍。
不过凯文可不吃他这套。
在亲自做过详细检查后,确认除了有些虚弱气短外并无大恙,他才稍稍放下心来。一把抓起狗蛋丢去一边,凯文轻轻抚拍着爱人的后背,“好些了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一口灌下凯文递来的解□□剂,杜予涵才感到舒畅不少。
他扭头看了看身后,维克抱着委屈的狗蛋,看着草地怔怔出神。而之前还在耀武扬威的巨蛛,此刻仅剩下烧焦的大壳,颀长的螯足上被魔法腐蚀得坑坑洼洼。
跟往常一般,其他团员正在进行战场的打扫,而费斯丁正和长老在窃窃私语着。只是队员们一反抱怨的态度,相当勤快的处理着手中的工作。
开始杜予涵还有些小纳闷,后来稍微一想就明白了。
对于很多人来说,神器只是个遥不可及的奢想。反倒是眼前的巨蛛,虽说被打得面目全非,但仅剩的残骸也算是些高级的材料了。
仔细一数,剩余的人数好似又少了些,看来方才的战斗并不轻松。蓦地,杜予涵眼神一紧,立即拉过凯文上上下下检查一番。当目光触及衣袖上的斑斑血迹时,眼底漫上了心疼。
“我没事,别担心。”看穿了对方的心思,凯文浅浅一笑,“只是些皮肉伤而已,稍微处理就没事了。”
“皮肉伤?”不等对方反应过来,杜予涵猛一掀开袖袍,深可见骨的伤口随即暴露在眼底,“你管这个叫皮肉伤?”
如果这只是小伤,那他这种算什么?
拗不过杜予涵的坚持,凯文只得苦笑着为自己疗伤,又在对方的监视下,灌下两大瓶特级治疗药水。直至手臂的伤口仅剩下一条淡淡印痕,方才作罢。
巨蛛死后,山间的浓雾逐渐散开,一条幽深的道路展现在众人眼前。顺手解决掉毫无威胁的小蜘蛛,一行人稍作休息,便又继续往深处进发。
有趣的是,在通过出口的石门时,杜予涵再次遇到了米尔恩。
只见他蓬头垢脸,身上并没有显眼的伤痕,但脸上却有种说不出的疲惫。更奇怪的是,当发现杜予涵正在注意这边的时候,他动作一僵,眼底居然漫上了深深的……惊恐?
杜予涵眨巴一下眼睛。
这什么情况?
他记得之前自己也没做过什么出格的事吧?
思来想去也没弄明白,杜予涵耸了耸肩,快步通过了小石门。而紧随其后的凯文,在准备通过的一瞬间,斜睨了米尔恩一眼,微微勾起嘴角。
米尔恩浑身一震,忍不住后退几步,浑身打着哆嗦,头垂得更低了。
队伍缓缓前行,光线越来越暗,前路越来越窄。原先还能容纳三人并肩行走的廊道,最后仅能让一人勉强通过。
由于方才经历了一场恶战,队员都一脸倦容,一时间竟无人开口说话。石廊里静谧得可怕,脚步声在狭窄的廊道里回荡,变幻成各种纷乱的杂音,深深浅浅,远远近近。
每个人心头被压得沉甸甸的,呼吸越发沉重起来。
所幸,这种诡异的状态并未持续没多久。又走了一阵,尽头的亮光让队伍看到了解脱的希望,众人打起精神,行进的步伐也不自觉加快了几分。
当穿过小门时,一层薄膜能量从头到脚刷了个遍。他们才蓦然顿悟,刚刚的廊道内居然藏匿着某种不知名的结界效果。
用力擦拭着手臂的疙瘩,杜予涵环视四周,发现他们再次来到了之前的石厅内。不过跟之前大厅不一样的是,这次墙壁上仅有一扇窄门,而且上头没有任何的符文标识。
此刻,大厅里已经聚集了部分早来的团员。放眼看去,人数相较之前又折损了许多,每个人身上或多或少都带着伤。原本还熙熙攘攘的大厅,现在显得格外空旷。
这么对比下,他的队伍折损率,居然还是最低的。
百无聊赖的扫了一圈,他在角落里找到了熟悉的身影。
“嗨,格雷,又见面了。”杜予涵笑着走了过去。
格雷怔了怔,在看清来人后,方正的脸上扯出一抹疲惫的笑容,“很高兴能见到你,至少证明我们还活着。”
被对方自嘲的招呼弄得有些不习惯,杜予涵刚想说些什么,忽然发现倚靠在他身上的哈特脸色苍白得可怕,“哈特,你没事吧?”
强撑着睁开了一条细缝,哈特虚弱的笑了笑,想开口宽慰几句,可一开口只能发出嘶哑的哈气声。
一旁的凯文连忙上前,细心的检查起来。当目光触及其手臂上一圈诡异的符文后,神色变得无比严峻,“厄运诅咒……”
闻言,格雷的眉心皱的更紧了。
光听名字就不像是个好东西,杜予涵挠了挠脸颊,“那是啥?”
“这是一种高级暗影诅咒术。”凯文抿抿嘴唇,“在附上目标以后,它开始不断吸食寄主的生命能量,以壮大自身。一开始效果还没有太明显,但越往后期,它的能量会越来越大,效果亦会越来越明显,直到……”
“直到什么?”
“直到寄主生命枯竭。”凯文看了哈特一眼,神色复杂。
“那倒未必。”一直沉默不语的维克忽然开了腔。
“怎么说?”杜予涵疑惑的眨巴一下眼睛。
“倘若寄主能量强大,那么诅咒极有可能在其还存活的情况下,提前蓄满了能量。”漫不经心的逗弄着怀里的狗蛋,维克顿了顿,“一旦诅咒的能量过载……”
“过载会怎么样?”杜予涵连忙追问。
维克仰头微微一笑,“爆体而亡。”
闻言,格雷环住哈特的手掌下意识的紧了紧。
杜予涵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气。爆体而亡!以哈特这羸弱的身板,若是真到了那一步,估计连肉渣滓都不剩了。
“你怎么如此清楚?”凯文挑挑眉梢。
“我怎么不清楚?”维克嗤的冷笑一声,“我还知道是谁放的呢。”
“有破解的办法吗?”相比之下,杜予涵更为关心这点。
“当然有。”慢条斯理的睨了对方一眼,“要么找一名魔法师解除诅咒,要么让神官利用神圣能量,压制能量的增速。”
“魔法师?”杜予涵眼底闪过一丝精光,“哈特不就是魔法师吗?这不正好可以——”
“这行不通。”凯文轻轻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