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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什么人?”
月离弦整个人当机一般顿住,又是一震,宛如被无声的闷记敲醒,他抿了抿唇,再度自我介绍:“我姓月,名离弦……翎祀真君将就听就好。”
“我记住了。”仙宫翎认真道。
月离弦嘴角勾了勾,纵使知道他记忆不可控,还是忍不住想相信他,以至于一边相信着,一边又自我否认。
这时,瑰柏所说的东西已是递了过来,月离弦摸向那不起眼的小木匣子,铜锁在指边咔嚓一声嘹响,盒子已是自发启开。他从中取出了个通透碧翠的小玉瓶,检查一番便递给了仙宫翎。
“这是什么?”仙宫翎惑道。
“你身上的毒还未解,这是瑰柏真人研制的能抑制毒性之物,你先吃一颗,若无不妥,便把剩下两颗都吃了。”
仙宫翎微蹙眉:“瑰柏也竟是在这里?”
他垂眸看向那瓶身,倒出来一颗略呈青蓝的药丸,只有豆子大小,他又看向月离弦,对方直直盯过来,好似要监督他吃掉。
仙宫翎隐约觉得自己违抗不了,又潜意识的对这人亲近,他指间捏起药丸,“吞下之后,我能问你些事吗?”
月离弦点头:“知无不言。”
仙宫翎便吞了药,他感觉到那物从嗓子里划落下去,化的极快,倏然便消失了。
月离弦紧张的看着他,仙宫翎抚向胸口,不知是不是错觉,他总觉的那处似是有什么异物跳动了几下,极轻,不仔细感受很难注意到,很快又没动静了。
月离弦见他没什么特别的反应,稍松口气:“再等一会儿。”
仙宫翎抬手晃了晃瓶子,“我没事,现在全吃了吧?”
月离弦静看着他,目露不善,好似在无声的说:“你敢。”
仙宫翎默默放下瓶子,也不知自己为何真要去听这说的人的话,他自己都觉得没道理。
“真君不是想问问题么,你想知道什么?”
仙宫翎还没开口,月离弦又道:“现在距你所了解的事,已是不下五十年,我也不确定,甚至更早,所以,该发生的,不该发生的,都已经发生了,我没有别的目的,也从真君这里得不出太多想要的信息。这一点,还请真君放心。”
仙宫翎沉思片刻,道:“……我找仲淮,是因为那时在苌音苑发现了魔修的气息,那之后发生了什么吗?”
多半是季敷罗搞得鬼吧,月离弦心道。他虽对当年的事不了解,却也不能多提一个字眼,只道:“我不知,不过而今亦没翻搅出什么风浪,想是不足为道。”
仙宫翎颔首,想着也可能是自己那时多虑了。
月离弦看着他,忽道:“那真君能容我一个问题吗?”
“自然。”仙宫翎倒是对他想问的有几分好奇。
月离弦眸光沉静,“苏长明是谁?”
仙宫翎蓦然一滞,看向他的眸光颇为惊疑不定,他迟疑的反问,似是试探:“……你知道他是谁?”
月离弦顺势虚与委蛇起来,他应的模棱两可,想借此探到那个苏长明在师尊心中的底。
可仙宫翎却不似上回那般好糊弄,他口风甚严,一个有用信息都无,像是十分警惕。
若不是因为在意,师尊不会做到这样。月离弦暗自留意起来,又不着痕迹的把话题引到了别处去,仙宫翎微松口气,自然乐见其成。
月离弦又看了看完全暗下来的天色,对仙宫翎说着前不久他对着自己所说类似的话:“时候不早了,真君早些休息。”
他说着“早些休息”,眼神却是胶在仙宫翎身上,一点都不想让他休息,好像这样就能让时间慢下来,师尊好好的一样。
想到这里,他心里悲戚,说不得。
仙宫翎只听了他的话,没留意他什么神情,等他寻到床边坐下,感受到了月离弦投来的目光,心里一股子别扭劲又缭绕上来,搅动着他的心绪,好像是舍不得对方难受,看不了他这种神情。
“……你不走?”仙宫翎问。
月离弦默默拾好情绪,摇了摇头,“真君需要人守着。”
仙宫翎刚要答没事,又恍觉自己貌似没资格这么说,他起了身,道:“你放心睡吧,我不会乱走动的。”
月离弦走了过来,“一人一半,可好?”
仙宫翎看向足以容纳的宽大床榻,怎生也点不下去头,他思想做着剧烈挣扎,终是推诿道:“你睡,我不需要,我答应你,在你醒之前也决不出门。”
月离弦却是没多话,他径直脱了衣服,又一把扯住仙宫翎的袖子,又顺势拉过他腰身,直接把人拽到床上。
仙宫翎没曾想这气度甚好的人会做出这般孟浪事,有些猝不及防,他正要挣开,却见那人神色已是耸拉着难掩的疲惫,眼下微青黑,也不知是折腾上了多久。
那种心疼感又莫名其妙涌了上来,把他揪住。
他尚来不及做反应,对方却是径直伸手过来,一副要帮他脱衣服的架势。
仙宫翎委实消受不住,心里震讶非常,死死护着,却听他轻描淡写道:
“真君勿要介怀,一回生二回熟,我们亦是一起睡过不少次了。”
死命护着衣裳的仙宫翎霎时石化了。
☆、第九十一章
月离弦看他僵住不动了,却也不挪开挡着手,也知道他指定不情愿,便问:
“你来,或者我来?”
仙宫翎视线垂落下来,月离弦便知他念头,也不勉强,当即松了手。
仙宫翎仍是跟他保持一定距离,默默把外衫脱了,他忽然疑惑地摸了摸衣裳的雪滑料子,不是他平素会穿的那件,质地要软上许多,仙宫翎不禁又跟着打量一眼身上的里衫,心情复杂。
月离弦还在一旁“善解人意”的为他开解,他一手撑着脸颊,一双乌眸因困乏流转出几分漫不经心:
“这不是要舒服些么。”
仙宫翎一点也不想听。
他迅速的裹上被子,背过身去闭眼装睡了。
月离弦绕是困意满满,也不想被他师尊故意忽略,他有些泄气,嘴上却故意道:“你不好奇我们什么关系?”
仙宫翎倏然睁开眼,迟疑片刻后终是转过身来。
他好奇。这人总让他感觉太熟悉了,对方这般靠近,他居然也不那么排斥,甚是他隐隐觉察出,一看到他,心神就有些不由自主,总让人觉得有股莫名其妙的牵系在推着他去靠近,让他想亲近,也让他避之不及。
对方所做的种种让他大为吃惊的举动,都好似是种潜移默化一般的理之当然,还是以一副稀松平常之态。
他才会更好奇,他与人向来守度,偏好干脆简练,不会无故就跟这一看就是难应付的“麻烦物种”扯上太多关系,更别说容他这般近身了。
是说,这人若是一贯就管的这么宽,从前的那个他怎么受得了?单是现在就有够让他难以置信了。
“……什么关系?”仙宫翎顺着他的话这般问,但又在触及到月离弦一闪而过的戏谑眸光时,刹那间又有些后悔。
果见他狡黠一笑,故意勾人心思一般,又慢慢换了个姿势,趴在枕上,乌溜溜的瞳眸看过来,显得几分少年气,只听他缓缓开口,故意道:
“我们吃也一起,睡也一起,相信你也能感觉到,我们近乎亲密无间,形影不离,你说,你跟我是什么关系?”
师徒呗,月离弦心里这般补充,顶多亲密点的师徒呗。
他不过是仗着仙宫翎过后就忘,肆无忌惮,便口无遮拦起来。
但若是师尊乱想了什么,就不关他的事了,对吧。
月离弦心里哼哼。
他本就是为了惹人注意的,所以后果哪怕是师尊要收拾他他也认了。
想到这点,月离弦又忍不住深入分析下来。
师尊便是疼他还会下狠手,现在这个师尊根本就不认他,更别说疼他了……该不会要下死手吧?
月离弦默默咽了咽口水,后知后觉,这才知道害怕的小心翼翼起来。
他偷偷瞄过去一眼,却见仙宫翎直接掀翻被子坐了起来,本就绑的松散的发带因这番动作倏地滑落,倾泻下来的墨发近乎映了半边脸,他满眼俱是挡不住的错乱惊愕,整个人都凝滞住了,好似受了极大的冲击。
月离弦从未见到他师尊这般失态过,不禁又朝里缩了缩,边缩边探视着“敌情”,他都感觉到了身上的筋骨在无声抽疼,都要忍不住痛叫起来。
仙宫翎缓神过来后,眼神却是再度跟那双乌亮剪瞳对上了。
月离弦触到那冷眸,不禁下意识的瑟缩了一下,却眼锐的察觉到一抹粉红蔓上耳尖。
他眼睛霎时瞪直了,都想揉揉眼,确认自己没看错。
而后,在月离弦目不转睛的注视下,那抹粉似是又扩散开来,刷啦一下子遍布至整个白玉,又加深成红霞,撩人的紧。
月离弦胸口跳动飞快,他还想再复眼打量,却见浅眸凉凉瞪他一眼,恼羞成怒般一蒙被子又背过身去了。
月离弦哪里见过这种阵仗?
他师尊常年之下练就而成的素养近乎刀枪不入,叫人不敢撩,想撩也撩不动,而今居然……脸红了?!
他胸口痒的不行,直想扑过去连人带被一起搂在怀里,但直觉又告诉他,这时候如果碰上一碰仙宫翎,他会死的很惨。
……很惨很惨。
月离弦按捺躁动,却忍不住又朝前凑近了那么一点点,他对仙宫翎小声道:
“师…真君,被子里闷,别蒙住脸。”
见还是没动静,他胆子又大了一些,伸出手来慢腾腾的把那小玉瓶放到被子边,道:“真君记得把这个吃了。”
便又默默往后挪开些距离,仍旧悸动,又有些后悔。
他本是想让师尊别不理他的,结果师尊真的不理他了……
月离弦阖上眼。屋里设了结界,还有芜秋跟天元在,他倒是不担心仙宫翎会走到哪里去,尽管师尊保证过自己不会乱走,可谁知道过一会再醒来的师尊是怎么想的。
又过不久,他感觉到那边的人动了动,似是取走了药,月离弦终于肯睡了下来。
瑰柏径直执起一把匕首,整个刀身没入人胸膛的位置,结果却仍旧不理想,他偏移几寸,又正中心脏,地上的尸才终于不动了。
“还不行。”
瑰柏放开刀,从一人那里接过来手帕擦了擦手。
苏长明垂眸看向地上:“这已是最后一具,新鲜的尸体不好找了。”
“总能找到。”瑰柏看向他,“下蛊的人太老练,已然自成一套,只能这般摸索。”
“你数天下来才炼就出那几颗药,亦只能稍作缓和,再重新实验,怎赶得及?”
瑰柏摸出一个艳色瓶子,正是前几天被他握在手心的那瓶,里边承着的却不是液体了。
“倘若是赶不及,也能尽可能的多些把握,便是几率多了千分之一,也是好的,一旦失败,如果月离弦不生二心,仙宫翎也相对安全。”
苏长明沉吟片刻,“……若是他有呢?”
瑰柏将那尸首化了,苍眸静看向蓝幽的火,映着瞳眸几许幽邃。
“他只要稍聪明些,就不会有,若是多了变故,之后的事也轮不到我接手了。”
天将明未明,月离弦蓦然睁了眼,他看向已然披上外衣的人,亦是坐起身来。
那人理好衣衫,已是坐到一旁看起书来,月离弦紧接着下了床,仙宫翎垂眸翻着书页,目光不移。
月离弦看他一会儿,不确定他现在的情况,见人还是没有放下书的意思,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