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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弟每天都在狂化边缘试探-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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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若是直接问对方是否知道《原心玄录》的事,恐怕太过突兀。
  那叫做苏长明的人又复开口:“瑰公子的意思是,这棺木之中确实找不到人气,亦是没有之后人为破坏痕迹,却不代表不是被人操控的,那黑斑就是证明。”
  应子淮极快的反应过来:“什么东西痕迹这般细微?”
  “虫。”瑰柏心情好些,回道,“还有个说法,是蛊。”
  应子淮霎时联想到了什么,忙问道:“可是能作茧的?”
  “作茧的也有许多种,不过这一种应属甲壳类,不作茧。”
  应子淮皱眉:“怪了,仙师兄今日差点着了蛊,还是个银白色蛹状的,幸而有这位季姑娘出手相助,才免了一遭折腾。”
  “什么蛹?”苍色眸子略了一瞬,“拿来我看看。”
  “烧了。”季敷湘似是有些心有余悸,“那蛊太厉害,不敢多留。”
  瑰柏点了点头:“也是。不过,结蛹一般是那东西最脆弱的时候,无足可惧,早除掉也好。只是仙师兄,你还是莫要跟一些不清不楚的人走的太近为好。”
  说着,竟是有意无意瞟了一眼月离弦的方向。
  这幻术就是瑰柏教的,怎么会不知其底细,想是不过遮掩,至于意指是谁,就不得而知了。
  仙宫翎得了警告,亦是在寻思自己近来接触过的人。
  却是怎么想都难真正缕清思路。
  月离弦似有所感,亦是投来一个质疑眼神,好似十分认同瑰柏那句“不清不楚的人”。
  不用说,仙宫翎就知道他是在控诉什么人了。
  心下不禁一叹:哪有看人这么紧的?便是他自己,也不会这么干预莫庭轩要去接触什么人。
  寻常师徒,晚辈往往对长辈敬畏有加,甚至会避之不及,哪里会如月离弦这般黏的这么紧,简直像个长不大的娃娃。
  即便是被看护长大,这孺慕之情也未免太泛滥了吧?
  不及他思考对策,另一股截然不同的气息已是靠近了过来,在场的其他人亦是察觉到,俱是神色微绷。
  应子淮悄悄传音过去:“单靠这一点,能推论出是魔修做的吗?”
  “难。”瑰柏道,“巫蛊之术人界亦有操控的,难辨仙魔,不过此人必定造诣不小,若是身旁人,迟早会露马脚,瞒我不过。”
  仙宫翎抬手将这些痕迹尽量遮掩住,风携壤过间,坟墓好似又复了原样。
  在这时,便见几个魔修走过来,远远看向他们这个方向,不知是路过还是打探。
  道不同,他们跟魔修没什么好说道的,便径自又往回处离身,那几位魔修只是瞧了几眼,看起来没有纠缠的意思,亦是择了处方向远开了。
  路上,瑰柏问道:“怎么不见你说的那位?”
  仙宫翎传同样音道:“他入了我设的缚心阵,如今还尚未出来,若是到明日还不曾破阵,便只能强行拉出来,那时候就要劳烦师弟了。”
  瑰柏又瞟了一眼月离弦,后者沉默不语,却是紧紧跟在仙宫翎身侧。
  “一个两个,师兄还真是费心了。”
  仙宫翎同样瞥他一眼,算作默认:再加上个你。
  “你身旁的,究竟是什么人?”
  内里那般苍劲浑厚,分明是修炼有素却,更让人称奇的是,这般明珠似的出尘,放在人群之中如何会不打眼,可对方却是做到了,本是矛盾之处,却又能在身上融的这般和谐,看似寻常,却哪里是寻常人能做到的。
  “魍笙宫最近不太平,师兄亦是知晓吧。”
  仙宫翎指间颤了颤,差点有了烙印在发热的错觉。
  “你是说魍笙宫的继位人?他来此处干什么?”
  “错。”瑰柏随手拍了拍袖上灰尘,漫不经心道,“他现在跟魍笙宫没什么关系,是我邀他过来的。”
  仙宫翎虽对那人起不了厌恶,却难免不放心:“子淮说的一点不错,真是胡为。”
  “那时我出山采药,无意发现了个受伤之人,便随手带了回来,而且苏兄他正如师兄所言,道行上造诣不浅,是个顶好的护手,又不像药尊指派的人那般生硬,带他出来没有压力,何乐而不为呢。”
  人都已经过来了,再说道也没什么用。
  仙宫翎不与他辩,过了一会儿,又对月离弦吩咐道:“我有事离开,你待会便随子淮他们一起回去,不可擅自行动。”
  月离弦这才迟缓的抬眸:“……要去哪里?”
  “不置气了?”
  月离弦哼道:“徒儿不敢。”
  仙宮翎微勾唇角:“乖。”
  苏长明亦不知为何,目光又浅浅落了过来,那眸光太通透,害得仙宫翎差点以为刚刚他用的不是传音,而是直接出声了。
  他横目过去,敛着些惊疑不定,后者感受到那冷眸之中的防备,也只是淡笑了下,没有丝毫端倪可寻。
  

  ☆、第七十七章

  许是是他想多了罢,仙宫翎收起锐利,同样朝对方扯了下唇角。
  月离弦跟仙宫翎挨的近,借着位置在后者胳膊上拧了下。
  仙宫翎无甚反应,不甚在意似得。
  月离弦便感到手间的极速穿梭而过的麻意。
  想是师尊放了紫霆窜过来,所携电流极微弱,又窜的太速度,留下感觉近乎于无,更别说什么痛觉了。
  月离弦却是眉头皱起,又强忍似得未发出声,下颌线绷起,看起来一副被疼到了的样子。
  仙宫翎看的有些憋屈,又迟疑几秒,第一次开始怀疑自己对“分寸”定义。
  可他在心里反复推演几次方才所施用力度之后,哪怕是会疼点,也不该是月离弦这种反应。
  月离弦像个想讨人注意的小鬼一样,得了想要的效果,当即见好就收,仙宫翎见他终于又“不疼”了,也就没过多纠结。
  不过离弦这疼痛敏感度未免也太低了,仙宫翎想,日后还需多锻炼才是。
  却是浑然忘了当初见面,这人通身几乎没一块好地方的时候,是怎么淌着血咬着牙、强撑着身躯任伤口撕裂着跟他走的。
  这时,应子淮不知是从那里听说了什么,正几分惊讶的望过来,颇为迟疑不定,月离弦便知道自己是被拆包了,多半还是瑰柏拆的。
  只见应子淮朝着仙宫翎点头致意,便见袖袍在空中打了个旋,白影晃过,那人已是头也不回的朝着反方向离身去了,月离弦正要去追,却是一下子被拦了下来。
  他心里泛上焦虑,眸中也渐渐涌出烦躁,却是一点一点的被睫毛覆了去。
  应子淮并非心里没有存疑的,他不曾见过仙宫翎对谁像这般照顾有加,还任其出入居处,再加上之前他还从未见过。方才听瑰柏一提醒,他才想通了。
  能让师兄做到这种地步的,除了这位小徒弟之外还能有谁?
  现下师兄要去别的地方,月离弦留在这,他自然要代师兄多看护才是。
  不过……
  应子淮看这人一眼,后者在仙宫翎离了之后就噤了声,也不闹着走,这倒是没有师兄形容的难管……
  仙宫翎只是去旁处探了形势,又绕到芜秋那处走了一遭。
  他盘腿落座在阵口前,闭眼将抹神识融了进去,先感觉到的是声,风声呼啸一并递来莺语轻鸣。
  画面中日头正好,青葱之色染着夏日香气,一抹轻巧的身影跃入视线。
  “芜秋”正上蹿下跳的跟谬族老斗智斗勇,方到狠处,动静便大了些,一汪孩童俱是投来好奇目光。
  仙宫翎静默着看那个少年人胡为,昼夜不息,日月更迭,毓灵好似真如当初那般,族内岁月渐长,族人却仍旧时模样,偏居一偶,被时间偏爱,抑或是遗忘。
  不知又过了多久,他动了动,轻拂袖,光阴才似是惦想起这处,时间流转,画面徒变,让人骤不及防。
  是毓灵消殒之后。
  毓灵族人不敌蓄谋已久的突袭,但终不是毫无抵抗之力,更不至于尽数殒命。但留下的族人是决计不会相信敌人那所谓的“怜悯”的,玉石俱焚便成了选择。
  芜秋在尝试入阵,一遍又一遍,破着那早就不存在的族阵,周遭所有的一切都布上雪霜,昔日的鲜亮骤然被冰色覆上,冰层之下,内里的一切都仿若旧时,唯独把他一人置封在外。
  他攥起拳头,重重击下,试图把这个不再对他敞开的空间撬开一角,终是徒劳。
  旧时,毓灵是早已看的枯燥无味的画,他挣脱开这幅画,是曾无视画的人,也是被画抛下的人。
  夜深了,风霜更甚,芜秋不再挣扎,径直躺了下身,微些蜷缩着以地为席,依偎在这片冰凉土地前。
  寒风凄厉嚎叫,厚重雪霜冻上睫毛,染上他眉眼,空洞眸子一并融入夜色,彻底被幽渊吞噬了。
  天地一人,孤月空悬。浮华过眼,曲终尽散。
  无人能听,无人能懂,无处可言,他更没有一滴泪可流。
  ……
  仙宫翎看到了“自己”,眸色虽冷了些,可那时流露的气势还远不及现在的拒人千里。
  一个俏丽丽的女子离的近些,笑颜如花,好似在对他说着什么悄悄话,而那个青年虽冷冷淡淡的看向一旁,却总是忍不住要留意她在说些什么。
  季敷罗。  
  袖中手微些蜷起,仙宫翎后知后觉的松了力度,眼前好似又重现那一幕。
  “阿翎,坠魔非我所愿,师叔他们不信我,你呢……你还能再信我一次吗?”她偷偷找来,这般问。
  面对她眸底隐晦的脆弱和期切,他似是浑然未觉,语色如冰:
  “构陷同门,暗害师门,勾结魔修残虐无辜,他们还对你俯首称臣,这些,哪个不是你?”
  “……那不是…同门,她是魔修,是她要……”颤声而出的声音渐低了下去,女子动了动嘴皮,垂落下眸子,再发不出一点声。
  他背过身。
  “再相见,愿永别。”
  一语成谶。
  “永别”那一日来的太快,仙宫翎知道会发生什么,当过往的场景重现之时,又在那一瞬得出了点未知。
  比如他那时为何会独自去荒芜的汕丘,季敷罗又怎么在那里,为什么他会比别人先一步见到她。
  也是最后一次。
  在仙宫翎在画面中见到芜秋之时,这些疑问都迎刃而解。
  那时的他不曾会料想能见到族人,即便对方并未做出多少伪装,他也不会猜出那是谁。
  他徒然记起芜秋说的话:“芜秋不仅不会坐视不管,还推波助澜。”
  仙宫翎心绪复杂了起来,他何尝不知这并不是“真实”,可绕是如此,他都要险些要被带入进去。
  更何况被蒙在鼓里的芜秋。
  若是他不出手,继续放任这些重演,他是否还是会选择重蹈覆辙,迷失在尽头?
  芜秋视毓灵比性命还重,若是雪上加霜,除他之外,他所有拥有的筹码,以及自己这个族血不复存在……
  美梦容易让人耽溺,保持原状又是徒劳,若是噩梦比现实还糟糕,说不定反而更容易接受。
  毕竟,没有比更糟糕还要糟糕的了。
  他有了主意,当即不作犹豫,翻诀改写起来。
  夜幕降临,仙宫翎乘风而落,踏月色归,雪衣在月映中犹显出尘。
  待走近那楼阁,他放轻动作关好屋门,踏步入了内室,便见月离弦已是卧在榻上歇下了。
  月离弦身段如抽芽小苗一般拔高,许是顾及到自己,他把白日里的脸上伪装褪了,窥见真容,那尚为长成的深邃轮廓就愈发明显。
  不过放在仙宫翎眼里,不过仍是个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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