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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离弦听明白了,这意思是即使中间混进去什么人也不好察觉,他一边有些放了心,一边又没忍住想了些多余出来。
他止了步子,道:“再径直往前便可观得一处断刀峰,寻着中断处可探得一阵法,限罄灵弟子使用,到时唤一人再引路便可,晚辈要去的地方更远些,那么就此分路,不耽误前辈了。”
“无妨,那便谢过小友了。”此话下意识一出,牧硝方悔没再多追问些,他正欲多言,可惜一溜烟的功夫,先前那人已是远了。
牧硝心知再缠下去就不好了,只得暂为作罢。
☆、第六十八章
聚灵池是由无数个小灵池汇聚而成,小灵池之上则亦有成千上万处天然岩洞,岩洞各据一小天地,周边灵力富饶,是诸多内门弟子最为长去的修习之地。
那灵池之水作用诸多,比如其在吸纳又挥发之下以自身灵池的一小循环牵动整个灵脉,疲累之时还可浸泡进去以做舒缓。
侍者接了委托,忙不迟疑的取了个挂号小木牌交与来人,月离弦接过挂牌便朝里去了。
那侍者心生奇怪,聚灵池虽好,可既是翎祀真君亲内,要什么更好的去处没有,怎么就来这里了?
月离弦知道这处聚灵池,但确实还是头一次过来此地,他平日里早已习惯了独自修习,那个姓宫的说什么要跟他磨合,便要他来这里修习之余从适应别人的气息开始。
月离弦本还有些不当回事,可他把木牌挂在洞口入内打坐,却发现这个决定着实有道理。
当他入定调息之时,对周围环境的感应亦是呈开放状态,苌音苑修习分部要相对分散,寻个相对清净之地亦不难。
但这里不一样,这里除了他,俱是像他一般到此处修习之人,人数密集气息各异不说,洞穴内封闭性再好也掩盖不了他人的存在感。修习之时这种存在感亦是被成倍放大,对他的干扰程度也放大了,较之以往,他此时修习的效率低了一倍不止。
他平素不排斥师尊的气息,若是有师尊在他的效率反而会更好,对其他人气息排斥与否倒是无从知晓,现在他知道了,不仅排斥,还排斥的分外厉害,更别肖想像平时一样的效率了。
姓宫的对这些这么了解,莫不成是有过这种经历?
【喂。】宫离弦突然开口,语气揉杂着浓浓的不满:
【别一天到晚姓宫的姓宫的行不行,真是烦死了,你要是叫不出来,像之前以绝染相称也可。】
“那是假的。”
【称呼而已,有什么假不假的。】宫离弦嗤之以鼻。【不然你就叫全名。】
月离弦调息不停,更努力的去适应现下环境去了,不理他。
【我当是表露身份,你想问的会多些。】
月离弦蓦然睁了眼:“我问,你就告诉我?”
宫离弦把他摸得清清楚楚,冷哼一声:
【美梦做多了人不清醒,噩梦做多了也一团浆糊。】
月离弦便极识相的退而求其次:
“你当年,可是跟我一样拜他为师?”
【我跟你不一样。】宫离弦冷声道,【这些你都可以在以后慢慢‘看见’,像之前一样。论关系,顶多称一声‘师兄’而已,够了吧?】
好不容易打开话匣,月离弦自然不想吃闭门羹,又选了个相对忌讳不大的:
“师尊几次曾对一人避之不谈,仲先生也明明虚虚不曾明说,我想知道跟师尊牵扯甚笃的女子是谁,还有,师尊在蛶玖阁那次,那个助我的女子是谁。”
【要说名字,你不是看到了吗。】
“敷罗?”
【这人我不曾见过,只知当年确实有这个魔修跟罄灵大弟子有过纠葛,不过早已被仙宫翎了结于尘埃里,再不复闻。】宫离弦回忆道。
【蛶玖阁那次,除了他未婚妻,我想不出还有哪个女子能那般近身于他,还那般在意,可他未婚妻我自是熟悉,那次助你的不是她。】
月离弦只觉得有什么东西在脑海轰然炸开:
“你胡说什么!师尊何曾有过婚配?!”
宫离弦冷笑一声:【莫长老的意思你又不是不明白,婚配这种东西,早晚会来。】
月离弦腾地站了起身,就要往外走。
【喂,你想干什么,给我好好在这待着,你现在去了也无济于事,不想后悔的话就给我认真在这修习以便磨合你我,过两天派的上用场,到时候就算你不想去也得去。】
月离弦狠狠缓了口气:“什么意思?”
【有人要撒网了。】宫离弦竟是低低笑出了声。
【我们不准备浑水摸鱼,怎么对得起他呢。】
仙宫翎探着眼下浮云,颇有些百无聊赖,他不禁联想若是有月离弦在,不知那早已习惯了凌空的小崽子会不会对这种帆感兴趣。
人在身边偶尔嫌烦,难得清净却还是有点挂念,这约摸就是师者的父母心?
仙宫翎眸色缓和了些,便是身旁又多一人也未曾收敛。
女子亦将眸光投远了些,好一会儿,才缓缓道:“真君几次探视过来,可是有什么话想说?晚辈自当知无不言。”
仙宫翎这才又收敛视线看向身旁,季敷湘亦不避不躲的回看过去,似是在印证她那句“知无不言”一般,只等他问话,极有耐心。
仙宫翎开了口,却是文不对题:
“照这速度下去,约摸要明早才能到,季姑娘可去过梅界庄?”
“不曾。”季敷湘稍向前曲起手臂搭在栏杆上,“倒是有经过,不过不曾停留就是。”
季敷湘知他无意多提,却是又道:“真君是因这名字吧?”
仙宫翎想到少有人愿意为他人桎梏,这才选择不过问,可季敷湘竟是早已料到一般没太多反应,他便如实道:“正是。”
季敷湘却是笑道:“真君不用在意我,芸芸生灵,名号这般多,即有相似亦是无甚稀奇的,哪能因此就生得什么名讳呢。”
“不过,也确实没那么多巧合,真君是联想到了数十年前的季敷罗吧。”
仙宫翎没表态,季敷湘却知道自己猜的不错,她解释道:
“季家传字,到我这一代正好又是一轮,这‘敷’字便是避不开了,斯人已去,盖棺仍未论定,真君介意吗?”
男人薄唇微抿,冷眸染上清寂,似是被化不开的结给死死纠缠着,他露出些空茫之色,唯独把最少的那一分落寞藏的好好的。
“原是过去这般久了。”他听见自己这么说。
有些记忆是自然而然的模糊,有的记忆则是被故意埋起不去念及,等时间一久,这些东西不会再动摇人的时候再挖出来,却是跟自然而然忘掉的感觉极为相似,异途同归。
“多谢你。”
这女子提醒了他,前尘故去,原来再度面对的时机早就到来,他也是时候甩掉这枷锁了。
仙宫翎想了明白,心境跟着拨开云雾一般又是焕然一新。
女子明眸善睐,但笑不语,看起来是真心实意的为他高兴。
“季敷湘。”仙宫翎认真道,“我记住了。”
梅界庄整体坐东朝西,起于群山之上,傍于水涧之旁,苍翠林荫甚多,时不时有零星绯色灌木点缀一二,内里建筑布局倒是零散的不甚讲究,主建筑区里呈棱角形的比斗擂台要瞩目些,这地方比起一个宗派的驻据点,更像是凡界的落座山庄。
到达目的地后,那巨帆缓缓下落了去,直悬在距地面约摸十数米处停了下来,韶华宗的两名女子飞身而下后,仙宫翎便把那帆收了起来。
他们寻着台阶上到主院,应子淮率先进了去,巡视片刻道:
“师兄,说是宗门覆灭,可这里却一点多余的痕迹都无,若不是稍显清净了些,说是有人在住也不奇怪。”
说是这般,他们却知道,前方紧闭着的院门之后却是几具横尸。
地位稍高些的已是有人来为之处理好了后事,剩下尸体有的被随意葬了,更多则是像门后那几具尸体一样保持着生前死状,肌理有些风干,腐败的恶臭味却不大。
仙宫翎走向一具将近化白骨的,那具骨上确有符文,这些尸体上无一不染着魔气。
仙宫翎探出神识来,发现这梅界庄并不是一人都无的,他看向应子淮,道:“昔日宗派成了这副光景,却仍有人留于此地,若说念情分,也不见其来收尸,若说顾自闲散,面对这些竟也不觉膈应吗?”
“师兄此言差矣,往简单的说,这里是个落脚处,对有的人来说,待在个熟悉的环境便是个不错的选择。”
仙宫翎知他在理,却还是难以理解。
“我们可要找那些人问询?”
应子淮看向出声的季敷湘:“先前已是有人几番盘问过了,我们怕是也问不出再多。”
兰亭仔细观摩着那教符,以笃定的口吻道:
“我曾在载录晶的镜画中看到过,这确实是阡渡教的手笔,要说除了阡渡教,若是魔道之辈亦可凭此声名鼓躁,有这等本事的人又何必藏着捏着。”
“可是师姐,阡渡教仇党亦不少,说是嫁祸也不无可能吧?”
“一面之词。”兰亭蹙起眉。“那些魔教尤其不可信。”
形迹难察,仙宫翎试图从动机下手。
若真是阡渡教所为,灭这么个小宗派是想做什么?
依那魔教扫荡之势,会让方圆建筑这般无损?况且他从未听闻梅界庄存有什么麟角之物,就算再灭几个这种宗门,也怕是难捞多少好处。
物利方面排除,立威就更不可能了,拿小宗派开刀简直是在闹笑话。
可若不是阡渡教干的,可这残留的魔气又骗不了人,阡渡教的教符不是想纹便能这般入骨的,这么熟悉这教符,手段又这般厉害,如兰姑娘之言,如是一人之力便能做到,何必偷鸡摸狗?
便是嫁祸于阡渡教,又指望谁来肩负灭满门之仇?
正道宗门虽看不了邪魔猖狂,但生存法则之下,所做的牺牲俱是有条件的,做出这种事的人万不该这般天真才是。
从这一带僻壤出发,为的什么?
☆、第六十九章
牧硝往魍笙宫传了急讯,却是不闻回复。
幻渔想在罄灵宗多留些时日,牧硝念他少年心性,就不顾柳炎跳脚让他两天,也想顺便再等等消息静观其变。
可约摸两天过后,见幻渔仍不想动身,他这里也未收到什么回信,便忍无可忍的硬扯着不情不愿人就是连夜从罄灵宗奔赴回魍笙宫。
一入宫内,便见他毫不停歇,就是火急火燎的冲到冥祭殿内,喊到:“祭师何在?!”
一旁的侍女被吓了一跳,忙上前拦着:
“牧老这是作何?寻大人需提前通报,大人现在……”
牧硝浑然不顾那侍女说什么,就是极轻易的挣脱掉那几位侍女,往隔断屏后走去,却是座上空空,仍是无人。
在祭堂?
牧硝想到这里,便又像来时一样风风火火的要出殿,却是一下子跟空气结结实实的撞了个满怀。
牧硝下意识要退,却骤然发现自己是被夹在中间动弹不得。
“牧老当冥祭殿是什么地方,勿要失了仪态。”
侍女恭恭敬敬的朝说话的人行了一礼,便自发退去,独留殿上两人。
侍女退去后,牧硝就感觉出身上的压力一松。
那人温吞的朝一旁侧手,示意座上说话。
牧硝万不会因这人轻易放他而缓和上几分,见他还是如捂不热的石头,便不由得怒生心来。
“你收到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