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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地上,鼓胀饱圆肚子上的伤口被摔的更甚了,青色血液又淌出一大块。
蜘蛛好不容易翻起来的躯体又一次的跌落过去,它裂开狰狞的嘴,有些惊悚的撕裂音震人耳膜,极具穿透力。水汽又三两四五的接连腾起,极快的聚合成一团白雾,直接扑咬进赤蛛的血盆大口里。
八目赤蛛的撕裂叫声更甚,它随着这一下子竟然猛的挣扎抽搐了起来,随后头颅一抽一抽的不断从嘴里吐出青白混杂的粘稠物。月离弦收合手掌,看不出什么情绪,一抹白闪在赤蛛体内迅速消逝,方才抽搐挣扎的蜘蛛整个身体都冷硬僵住失了动静,成了彻底的死尸。
「手段还算能入眼。」女子称赞道。「不过既然已经进肚子里了,为什么不借着毒液让它自己毒死自己,好趁机再折磨一番?你这结束的未免太快了。」
“我是来找师尊的,不是来浪费时间的。”
月离弦从空中一跃而下,长发跟着扬起又轻轻垂落。
女子被噎了噎,竟出奇的没做反驳。
月离弦拐了上楼,离要寻的人越来越近了,他反而生出了许多却意,每走一步退却之意愈发强烈,心里不由忐忑了不少,终是克制着向上走。
果然师尊就在这一层,月离弦不敢贸然过去打扰,只顾着敛息躲着观察,不知是师尊无暇顾及其他还是什么原因,仙宫翎竟然没有察觉到他。
这一阁瞩目的东西是一个干枯古木的样子,想来这次要对付的就是它了。树只有枝干,且通体发黑,没有一点生机之态,树干沟沟壑壑如垂暮般老态横生,树体包围的最中央却仿若围成一个少年般的体型,有数只乌鸦盘旋在上空中的树干上,也不知道究竟是个什么情况。
「这颗树曾是人界有名的树灵,曾受尽村民的尊崇爱戴,但是在历久岁月中悄悄变了质,成了祸害一方臭名远扬的妖树。」
「它不再是人们眼里的‘神明’,反倒成了至恶的象征,致灾、蛊惑,甚至开始杀人。乌鸦为它的化体,主体是那个人一样的形态,枝干可以理解为人的胳膊,全部自由灵活,最难得的是能在幻中致幻。」
月离弦了然的点点头,又把视线挪回仙宫翎身上,悄悄打探着他师尊。
仙宫翎的衣角处有些缺损,右臂的宽袖上染出了血,紫霆嘭嚓呼啸而过又击断了数只袭来的枝干,出手照旧凌厉又刚硬,看起来无大碍。
被击下的树干又在霎时间化成了乌鸦,又要飞回树去,只见那人并指祭出清绝,寒烈雷鸣在一声声乌鸦突然变调的尖锐声中结束,地上又一次的掉落了许多这种通体乌黑的鸟。
月离弦刚稍稍放下的心,却又在看到仙宫翎周身的灵气波动的时候悬悬提起。师尊虽然看似身手自如,可每当他出手一次,萦绕在周遭的狂暴灵力可不是这么告诉他的。
「这样下去不行,他快突破了。」女子看出了苗头。
突破?月离弦惊讶无比,在这种情况下要突破?师尊一点调息的意思都没有,是想就这样带着元伤,任其发展强行突破?
「你快去拦着他!都这样了还这么搞,不怕走火入魔吗?!」
☆、第四十六章
树植类的本应是怕极了师尊的紫霆才对,可这妖树被削了枝干也不见慌乱,莫不是有什么凭恃
月离弦隐觉不妙,他抬步向前打算先跟师尊会合再说,谁知树妖在下一秒竟是真的产生了变化。
枯黑的枝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往回缩,枝桠间因收缩而碰撞,僵硬的干条喀嚓喀嚓地护挤磨挲着,等枝条迅捷的尽数收合回去,地面上粗壮的盘根也不见了,只余了一个木质构成的人形,正是刚刚在正中央被牢牢护着的似人形物体,方才只是有些形似,现在却如同整个人剥离了出来了一样。
“师尊!”月离弦跃身冲过去,不料却被不知名的东西给挡住了,他不仅后退几步,才发现是有细碎的东西浮动在这一带的空中,像是被光源照出的着空中挥舞的灰尘一样细密分部着,竟是围成了一个界。
月离弦皱起眉,他猛击出灵力爆破在这面界上,好不容易突破出的一小处缺口又在一瞬被细屑填上了。
「从一点处破开它,区域越小越好!」
月离弦强迫自己冷静,他抬手又试着唤出另一份源力。他本水木双灵根,主水灵根,另一处则不甚强,所以月离弦很少会用出来,但亏得这次绝染肯助他,召出的源力好上了不知多少倍。他尽力感应着,木源竟跟这面界上的东西有所呼应,月离弦试着只从一个中心突入,源力竟毫无排斥的融了进去,竟也能影响一些碎屑了,他试着去吞噬这面壁垒。
与此同时,木状人形渐渐拔高成青年人的高度,它右“手”扬起,细碎的木屑在空中漂浮,渐渐合成了一把剑的形状,木剑以它漂浮的速度跟着极快的侧身挡住清绝,在被劈烂的同时又一次的恢复剑形,分明不是清绝剑的对手,可又每一次都拦得恰到好处,极为磨人。
清绝翻身划跃回仙宫翎的身边,数十把木剑又一次的蜂拥纠缠了上来,仙宫翎指间微动,纠缠上了的东西直接被紫霆炸成了灰。
他一把握住清绝,凌空就要朝那东西劈过去,一道极炽热的剑芒略过,数以万计的木屑也在瞬间涌起形成了一堵巨盾,牢牢护住里面的木人。
待剑芒淫灭,地上又扬了一地焦炭灰,木人仅仅是被灼伤到了一少部分。
「成了人形的它操控力和蛊惑力会更强,也会有跟人相似的致命点,比如心脏、头颅。」
仙宫翎持剑瞬移到木人身边,一剑下去就要直击心脏,却又在霎时间不知是发生了什么,只见他身形微滞,竟是剑心偏移了过去。木人虽未被袭中要害,可也终是被剑穿透了胸膛,那人形的东西颤了颤,好似果真一个受伤的人。
一把木剑也是紧跟着悄悄擦着边朝向仙宫翎攻去,仙宫翎有些木然的站着,居然是避也不避,木剑竟是刺入了左腹,白衣刹那间又被染红了一处。
“师尊!!!”
仙宫翎像是感觉不到痛一般,只是麻木的抽回清绝,清绝又是不甘心的在那木人的胸膛中搅动了一番才肯抽身退开,仙宫翎飞身略退,行动却明显迟缓了起来。
月离弦把护界全部吞噬完了,只觉得源力又壮硕了不少,他刚侧目看过去就撞上仙宫翎受伤的样子,便急忙赴身到仙宫翎身边。
“师尊…”
月离弦话都没说完,白衣人没等他靠近就瞬间持剑袭来,浅眸冰凉凉的扫向他,是月离弦从未见过的嗜血,引得他心下轻颤。那人一手捂着伤口,血液也透过修长指间渗了出来,连带着白净指节一并染红。
月离弦有些措手不及的抬手聚气上前抵挡冲力,好在清绝还是认他的,给月离弦放了不少水。
“怎么回事?师尊?!”
「妖树能拟态成特殊的人来迷惑人,也能直接蛊惑人,你姑且先牵制住他,先别让他去那边耗力了…而且,他现在消耗过多,再找不清神智,怕是要魔怔了。」
因为有清绝放水,月离弦好应承上不少,但这样下去总归不是办法,师尊在他这里一样耗神。
见清绝不知是怎么的突然不顺手了起来,白衣人蹙起眉,狂暴的因子渐渐在体内发酵,他便一把甩开剑唤出紫霆。
清绝在脱离控制后又在空中绕了几圈,见没人理他,便有些委屈的独自飞去对付那同样背伤的妖树了,
紫霆引虽也识得月离弦的气息,可却不像清绝那般近人,它只听从仙宫翎的指令,从前就是因为恃主而不管不顾的作威作福。
月离弦头疼了起来,论作战经验他哪里比得过仙宫翎?而且师尊现在有伤在身,他只能单纯的抵挡,哪里敢全力出击,好在他还算是熟悉仙宫翎的进攻节奏,能应付上对方的招式已是庆幸至极了。
月离弦在侧身躲避紫霆引的时候迎面又乍现出一道雷引,他这次躲也躲不开了,实在没办法才挥掌过去抵消一二。
而仙宫翎的战意也愈发强盛了,周身萦绕的灵力跟着愈发躁动,甚至可以隐约见到些许黑气被吸引了过来。
要怎么办?月离弦心里开始慌乱了起来。
【幻象而已。】绝染突然开口,却只说了四个字。
月离弦慌忙抓住一点,像是突然感应到了什么,他用视线牢牢锁视住仙宫翎的眸子,试探性的在心里不断描摹出一种联系,渐渐的,一抹瑰紫之色在纯黑色的眸中荡出,由轻至浓,但仍旧是极不明显。
“看着我,师尊。”少年唇瓣轻启,瞳眸一瞬不顺的眨也不眨,似乎比起幻象,他才是真正的蛊惑之人。
许是仙宫翎眼下迷入幻象神志不清的状态更容易受到影响,月离弦才得以照本宣科的仅试了一次就成功。而仙宫翎也确实安定下来许多,浅眸中渐渐浮现出几分茫然,又划过些许困惑。
月离弦见他终于停了进攻的动作,得到机会匆匆为他止血疗伤,见暂时止住血了,才又抬眼定定说道:
“你就要突破了,需要打坐调息,不要担心,徒儿会保护你的。”少年人的口吻带着笃定,轻描淡写又不容拒绝。
仙宫翎并未应话,身体却是先一步朝着角落而去,他机械般的盘腿坐下,就开始闭目调息了,而方才在周遭隐现出的被吸引而来的黑气也在不知不觉中销匿了去。
月离弦松了口气,又向仙宫翎的方向挥手打下数道禁制。这才又看向那正被清绝牵制住的始作俑者,极为冷静的道:
“我来对付它,不劳师尊费心了。”
清绝察觉到月离弦的接近,就忙要从妖树身旁脱身,数条枝干一并蜂蛹而上把它包围住,扭成一个厚实的枝壁,清绝上下挣扎,渐渐开始不支了起来。
月离弦指间跳跃出方才吞噬下的碎屑,此刻竟也开始渐渐合拢拟态了起来,不仅如此,这东西还能在他手上回木成春。这些碎屑就这样飘摇跻身到包围清绝的枝条缝隙处,缝隙被它们越撑越大,清绝剑得到机会就挣脱了出来。
然而还不算结束,碎屑在清绝挣脱之后又进一步变本加厉的纠缠,又生生将枝条们尽数挤成碎块,更多的这种细屑又生了出来供月离弦驱使。
清绝飞移而来向他靠近,月离弦没有辜负它好意,一手握住了剑柄。这妖树在仙宫翎的多重打压之下早就成了强弩之末,而月离弦只要能克服住它的影响,就已是占了绝大部分的胜率。
那木人持剑缓步朝向他而来,一股熟悉的感觉不由分说的侵入他的脑海,一直在心头挥之不去。月离弦知道有哪里不对,但他终究无法忽略,来人已是走近挥起了剑,霎时间身影与某个人重合了起来,甚至恍惚间,月离弦感应到了那双清寂又冷冽的眸。
手心处有什么东西在震颤,月离弦只觉得手中的东西引得他猛的抬臂上去,再一回神,剑身已是把袭来的东西给挡住了。
清绝!月离弦恍然醒悟,他方才就在那么一刹间就被迷惑了。
「你怎么样?听得见吗?!」
“听见了。”月离弦本能的离那木人远了些,感觉好多了。“前辈从刚刚就开始在唤我了?”
「对,看来若是你跌入幻象我就很难能跟你交流了。」
月离弦只要一靠近这个木人,就会面临随时被催眠的风险,理智如崩断了般不听使唤,并且这东西每一次幻化出来的都是同一个人,更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