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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这个世上，总归是后浪推前浪的。”
“前浪可未必会死在沙滩上。”
姜重黎这才听出不对味，这俩人咋说着说着，火药味这么大呢。
包包脾气不好他是一直知道的，没想到软软竟然也一点不软，难不成，他在生气自己被包包从公司‘辞职’的事情么。
也对，那的确是包紫暄的锅。
姜重黎赶紧啊哈哈哈的打圆场，“那个，以前的事情就算了，关键是接下来该怎么办。”
“我这里没有工作。”包紫暄硬邦邦道。
“不必，”阮文玉云淡风轻地一笑，“玄辛大人叫我主持银行的一应工作，陈墨，你跟我走，国王领不但需要骑士，也需要文臣的。”
什么？！
包紫暄火了。
“你负责银行？”银行执掌货币政策，可以说能够影响国王领的全部经济与金融事宜，相当于央行的存在，玄辛竟然交给一个莫名其妙的人去负责？
“我有金融投资行业工作经验，又与组织深具渊源，更是土生土长的华国妖怪，眼下，绝对没有人比我更能胜任这项工作。”
包紫暄想了想，不得不承认，他说的没错。
“那，合作愉快。”包紫暄咬着牙，笑道。
“文武和睦，才是国王之幸。”阮文玉也眯着眼，像狐狸一样微笑。
两人的手，再次相握，空气中火花电流，噼啪直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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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理说，手底下的骑士团团长和财政大臣互掐，可不是什么值得开心的事，但国王陛下显然对于这两人的“争宠”行为，毫无自觉，看他们握上了手，便放下心，真心实意地傻笑起来。
该说的话已经说完，阮文玉和包紫暄相看两相厌，一刻都没有多留，带着陈墨走出去，准备给银行选址装修，然后好早些开业呢。
姜重黎眨眨眼，扑到包紫暄身上，抱住他蹭了蹭，以示安抚，然后被包紫暄一巴掌拍到一边，外加了一个“滚”字。
不过姜重黎现在也和他熟的很了，对于包紫暄到底是真气还是假气，早具备了野兽般的侦查能力。
被抱抱后，包包明明就气顺了不少嘛，所以本王的行为果然没错！
姜重黎厚着脸皮，又蹭上去抱了抱，用力抚摸安慰后，才在包紫暄不耐烦的吼声中，刺溜一下蹿了出去，屁颠屁颠去寻阮文玉。
包紫暄的面色沉静下来，他盯着门口，静静的在办公室内坐了会儿，忽然站了起来，大步出去，直奔玄辛的所在。
玄辛在小茶室内喝茶，见他来了，丝毫不见意外。
“坐。”
包紫暄在他对面坐下，也不客气，端起茶杯，就一饮而尽。
“再来一杯。”
玄辛又给他斟上。
包紫暄一连喝到第三杯，才放慢速度，慢慢品茶。
玄辛推给他一笼晶莹剔透的蒸点心，点心皮近乎透明，薄如果冻，腹中五颜六色的清爽馅料隐隐可见，颤巍巍趴在碧绿的叶子上，煞是可爱。
“这是重黎他们那边城隍庙的著名小点，他说了，要带回来给你尝尝。”
包紫暄轻哼，“他也就是随口说说，转头就忘了。”
“如果不是后面遇到麻烦，又哪里真的会忘，他出门，都不知道给我带回些什么，却总想着你呢。”玄辛道。
包紫暄不吭声了，看了看玄辛，便伸手拿起一只小点心，送进了嘴里。
唔，好柔软清新的味道，好吃。
一笼点心配茶吃完，包紫暄肚子十分满足，心也跟着安定下来。
“那个阮文玉，是向着洛秦山的，你若是都不介意，我自然没什么可说的，但他身为异类，经历复杂，如今更被组织追捕，要想真的留他，首尾总得收拾妥当。组织那边，需要我做什么吗？”
玄辛想了想，摇摇头，“你别出面，这个事情我来处理。”
包紫暄应了，又问：“那熊军呢？组织里面竟然曾经有过机器人工厂，这种事情，我竟是第一次听说，其中的牵涉，怕会很深。”
玄辛一笑，“洛秦山能够捣毁掉的东西，我就不能捣毁了？我不怕人来找我麻烦，就怕他们藏着不出来，毒瘤总要挖干净，病才能好，对于一个庞大的组织来说，更是如此。”
“的确。”
玄辛向外看了一眼，说：“紫暄，勿需顾虑，一切有我。”
包紫暄点点头，起身走了。
过了一分钟，门上传来轻响，周宇走了进来。
“他来了？”
“来了。要带进来吗？”
“不必，我去见他。”
玄辛站起身，袍袖轻扬，桌上出现了五座高高的蒸笼，每座都有十屉。
“城隍庙的蟹黄小笼，拿去分给大家吃。”
周宇用力点头。
玄辛披风飘飘，像一个不引人注意的暗影，倏忽间飘出茗玉街，进了外面的一间普通民房。
刘强在里面来回踱步，坐立不安，一见玄辛来了，便焦急地迎了上来。
“大人。”
“有事？”玄辛施施然在椅子上坐下。
“大人，刘小小她……”
“她有吃有喝，又有人陪着训练玩耍，好着呢，你担心什么。”玄辛毫不在意。
当然，陪着玩的不是人，是丧尸，这个事情就不用详细提了。
刘强松了口气，也坐了下来，“那丫头……用我们老家的话来说，就是虎的很，脑子不灵光，和人家冰雪聪明的女孩儿可不一样。哎，但再怎么说，也是老刘家的闺女，而且战斗力也不错，能帮上我的忙，要是真没了，我……”
“没不了，放心。”
“是。”
刘强看了看玄辛，小心措辞，“那丫头盯上阮文玉，是上个月的事情了，那时候，我还没有开始为大人您服务，也并不知道阮文玉，是大人您这边的人。”
“我知道，这事不怪你。”要不是看在姜重黎的面子上，阮文玉甚至熊军，又怎么可能在玄辛这里获得一席之地。
“刘小小去抓阮文玉，只是因为他是妖怪，并不清楚他与洛秦山之间的关系，是吗？”玄辛问。
“她只是误打误撞，如果我早知道这事与洛秦山有牵扯，不会只派她一个战力过去的。”
玄辛点点头，又问：“那熊军呢，你知道有什么人，对他感兴趣吗？”
刘强一脸茫然，“没有听说过。”
“人造合成人呢？”
“组织里倒是曾有过类似的项目，但眼下实际成熟运用的，也就只是些能够增强细胞活力，提升肌肉强度与大脑注意力的这一类辅助性药物而已。”刘强道。
“注意一下，如果有人对阮文玉与熊军表现出异常的兴趣，不要打草惊蛇采取行动，第一时间让我知道。”
刘强点头记下，想起了什么一样，又说：“纳蓝氏，大人您听说过吗？”
纳蓝？
似乎的确曾有一个人，姓纳蓝，与他们接触过，而且引起了重黎馋意满满的注意。
“纳蓝氏是比包紫暄的包家，影响力更加深远的大家族，据说前二三十年间，一直是组织暗地里的掌控者，人人都知道，那时候明面上的组织一把手，办公室室长，不过是个摆设，真正说了算的，是纳蓝家。”
“哦？”玄辛很感兴趣。
“但近些年，他们忽然销声匿迹，收缩了家族势力，变得比过去更加神秘，也正因为这样，包紫暄家族才能上位，而像我这样的新晋势力，也才能出头，甚至爬上副室长的位子。”
刘强犹豫一下，“还有，只是按照时间推断，纳蓝氏影响最大的时间段，正是洛秦山的九科成绩最为辉煌瞩目的时刻，如果洛秦山没有得到纳蓝氏的支持，这是不可能发生的。而纳蓝氏沉寂下去的时间点，也与洛秦山的失踪时间点，大致吻合。”
纳蓝氏么……
“知道了。”玄辛道。
……
姜重黎找到阮文玉，因为担心他的身体，一上来，就王之视觉全开，上下左右仔仔细细观察人家，想看看玄辛到底都做了什么。
一看之下，发现阮文玉胸腹间的大洞已经不见了，乱糟糟的经脉也被排布分明，看上去整洁漂亮，很显然是玄辛的手笔。
本应是灵魂之卵的地方，一片混沌，看上去似乎本来那里就什么都没有的样子。
姜重黎忽然觉得有些古怪，他运起内视，查看自己，发现他的体内状况，竟然与阮文玉如今的情形，十分相似。
都是没有灵魂之卵，都是经脉没有灵魂之卵的驱动，也能够顺利运行。
这似乎，是失去了最重要之物后，残留下来的余躯，所能够被补救到的最佳状态吧。
只不过阮文玉失去的是内丹，而他姜重黎，失去的又是什么？
“小姜，怎么了？”阮文玉担心地看着他，温柔地摸了摸他的头，“玄辛大人已经尽力修补了我的身体，我真的好多了，这么多年来，从未有过的健康。”
姜重黎点点头，抛开心事不再去想，而是专注到眼前的事情中来。
他跟着阮文玉他们，去顺利选好了银行的地址，然后就是筹备开张的一应事宜，只有陈墨一个工作人员，无疑太少，阮文玉当即打电话回去，召集心腹手下，来首都给他办事。
原本这样的人，不会太多，毕竟撇家舍业的换城市工作，不是人人都能做到的，但也不知是怎么了，一听说能看到姜重黎，至少姜重黎曾经的同事们，就全都不管不顾的要来，就连孩子要上幼儿园的，都宁可不要好不容易排上的幼儿园号码，拖家带口的就要上京，不让来的话，简直都哭天抢地了。
陈墨抽抽嘴角，睨视姜重黎，“你真是个罪孽深重的男人。”
姜重黎也觉得十分对不起大家，只能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给大家谋福利，“华国上个幼儿园上个小学什么的，也实在太虐。来就来，到时候，送小娃娃去雪梨上幼儿园。”
这么多人都要到国王领内工作，包紫暄那边自然得给批示，好在玄辛早给安抚好了，各种手续全都开了绿灯，但包紫暄也要求阮文玉在合同里加上了特殊条款。
总结来说，就是进来工作可以，但生死状必须签好，万一被哪只怪物瞧上了一口吃掉，后果自负。
国王领内的人口，眼看就越来越多了，餐馆还没开起来呢，这怎么能行。
熊军坏了，必须修理，可玄辛在他身上安排了那么多事情呢，并没有耐心让他慢慢进厂维修，再说，眼下也根本没有什么能够修理机器人的工厂。
于是，玄辛就要带着熊军，进入一个陌生的九洲领。
这个领地也是原九科内部外域投影中的一员，只不过因为稳定程度高些，没有如同丧尸世界那样，不受控制地在茗玉街内敞开出入口，因而受到罗天仪的管制，只有在玄辛需要的时候，才会建立通往彼方的传送通道。
像这样的领地，还有许多，数都数不过来，按照玄辛的想法，必须一步步开放，才不至于让国王领乱成一团。
“为什么要带老板去那个世界，难道那边是终结者的世界，我们要找天网来帮助维修老板吗？”姜重黎好奇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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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可能。”玄辛拧了拧姜重黎的鼻子，“像天网那样的高级智慧体，假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