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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礼亭把手里的皮箱放在最近的一张课桌上打开来,薛晓焰好奇地探头去看,箱子里的东西很多,看起来都是一些法器之类的。胡礼亭从里面拿出一件黄色的道袍披在身上,背面还有个八卦,他又拿出了罗盘和桃木剑,在薛晓焰面前转了一圈,问道:“怎么样?”
薛晓焰心想不怎么样,但是他觉得说出来师兄可能是要伤心的,只好违心地说:“很帅,师兄怎么都帅。”
胡礼亭嗯了一声,重重地拍了拍薛晓焰的肩膀,说:“去吧,有事大声叫,师兄会保护你的。”
薛晓焰点头,叹了口气,颇为无奈地走出了教室,这次出门师傅担心出问题,特地给了他几道符,倒也没什么好怕的,何况他从踏进这栋楼开始,根本就什么都没感觉到,估计这次的事十有八九都是以讹传讹了。
薛晓焰迈着步子,慢悠悠地在楼里瞎转,他也不知道要做什么,反正胡礼亭让他当诱饵他就出来了,琢磨着走两遍没有出问题就收工回去算了。
“嗒——嗒——嗒——”
身后忽然传来的脚步声让薛晓焰愣了一下,他有些狐疑地转过头去,发现身后一个人也没有。
“没道理啊……”他嘟囔了一句,又试着走了几步,脚步声又出现了,薛晓焰觉得更加奇怪了,这让他想起来以前听说过的吵闹鬼现象,专家的解释大都是错觉或者人为的,薛晓焰在这方面对自己很有信心,他知道自己是不会听错的,那人为的可能性呢?难道胡礼亭那么无聊作弄他?这个念头刚冒出来薛晓焰就自己否决掉了,虽然胡礼亭这个人看起来很不着调但是应该不会做这种事,何况脚步声那么近,四周的教室也都锁了门,他根本没地方躲。
薛晓焰的嘴抿成了一条严肃的直线,他继续往前走,脚步声再一次响了起来,他走脚步声就走,他停脚步声也停,这声音似乎有意控制着距离,不远不近的,空荡荡的走廊上只有两个人的脚步声在回响,这声音越来越急促,到最后直接跟着薛晓焰跑了起来。
“师兄——!”薛晓焰边跑边喊了起来,如果出现的是鬼还好,不管多恐怖他都能接受,但是跟在他身后的东西甚至都看不到,感觉不到,未知才是最让人恐惧的。
“哎哟!”跑到楼梯转角时,薛晓焰跟来人撞在了一起,那脚步声也跟着消失了,他整个人摔在地上,屁。股一阵阵的疼。
和薛晓焰撞在一起的是胡礼亭,他听到叫声,从楼下跑了上来,结果跑太急,没能刹住车,才酿造了这惨祸。
胡礼亭站起来,揉着撞疼的屁。股,伸手把薛晓焰也拉了起来。
薛晓焰抓着他的手一副快哭了的表情:“师兄!闹鬼啊!”
胡礼亭神色有些复杂,陈望跟他提过薛晓焰是第一次参与工作,但是他们这些人从拜了师就应该知道自己将来要面对什么,跟着学习的时候也时不时会被带去“试胆”,这师弟怎么能吓成这样?他安慰了薛晓焰几句,让薛晓焰把来龙去脉说清楚,薛晓焰便三言两语把脚步声的事说了一下。
胡礼亭听完也觉得有些奇怪,看了一眼空空的走廊,太阳已经差不多要没入山头了,淡淡的光从两侧的窗户照进来,看上去倒没有那么恐怖,反而有点美好青春的味道。他想了想,说:“我陪你走一遍吧。”
薛晓焰闻言点了点头,两只手紧紧抓着胡礼亭的手臂不放,眼睛紧张地往四周看,一惊一乍的模样好像一点声音就随时都会吓晕过去,胡礼亭轻轻地摸了摸他的头发,心想这个师弟某种意义上也是挺可爱的,带着他慢慢往前走。
薛晓焰提着胆子走在胡礼亭身旁,仔细听着四周的动静,走廊里回荡着两人的脚步声,一下又一下,两人的脚步不算整齐,但走完了整条走廊,也没再出现第三个人的声音。
胡礼亭蹙了蹙眉,说:“我再走一遍,等我走完你再过来,自己一个人能行吗?”
薛晓焰点点头,胡礼亭揉了揉他的头发,自己一个人又走了一遍,直到胡礼亭走完,走廊里也只有他一个人的脚步声,他站在尽头,冲薛晓焰喊了一句:“过来。”
薛晓焰闻言,吞了吞口水,深吸一口气,鼓着勇气抬起脚迈步向着胡礼亭走了过去。
“嗒——嗒——嗒——”
身后再一次响起了那渗人的脚步声,薛晓焰这次没敢再回头看,他觉得自己就像一只被盯上的猎物,捕猎者并不强大,却能隐匿自己,悄无声息地紧盯着猎物不放,欺软怕硬,而他就是那只软绵绵的小羊。他越走越快,走了一半不到整个人都开始狂奔起来,长长的走廊被他硬生生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完了。
薛晓焰冲到胡礼亭面前,哭丧着脸,还没开口,就听到胡礼亭咦了一声,说了一句:“原来是这样,有点意思。”
第7章 演员(小修)
薛晓焰死死地抓着胡礼亭的手,惶恐不安地看着走廊,看上去犹如一只受惊的小动物,他现在觉得这条走廊就像巨大的野兽,张着血盆大口,随时准备把他吞到肚子里当成今天的晚餐。
胡礼亭被抓疼了,嘴里发出“嘶”的一声:“焰儿咱能轻点吗,有我在不会有事的。”
薛晓焰这才松开了手,他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你知道是什么了?”
胡礼亭嗯了一声:“想看看吗?”
薛晓焰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能看到是最好的,至少不会那么害怕。
他刚想问要怎么看,胡礼亭就伸出手,两指并拢在他两只眼睛上轻轻各点了一下,薛晓焰眨了眨眼,眼前并没有什么变化,他有些疑惑地看向胡礼亭,胡礼亭冲他笑笑,摆摆手示意他别着急,右手掐了个手决,低低地念了几句咒语。
然后薛晓焰就发现眼前的空气中出现了一些东西,一个白色的影子开始慢慢凝结,没一会,已经出现了一个完整的人形。那是一个大约十岁出头的女孩子,脸色看起来有些差,两只眼睛没有焦距,一脸茫然地看着四周,有些透明的身子就那样一动不动地浮在了半空中。
薛晓焰愣了好半天才开口:“这、这就是那个……鬼?”
胡礼亭闻言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是,也不是。”
薛晓焰奇怪地看着他。
胡礼亭:“她是生灵。”他顿了顿,又怕薛晓焰不明白似的,继续开口解释道,“你应该知道人有三魂七魄,一般来说是会好好留在人的身体里的,但是在某些条件下,比如受到过度的惊吓,魂魄就有可能飞出体外,我们俗话说的魂都吓没了就是指这种情况,她就是这种存在,她的确是魂魄,但是这种情况不能说是鬼,而是生灵,顾名思义就是活着的灵。”
听到第一句话的时候,薛晓焰就已经明白了,生灵甚至都不能算死了,自然没有阴气,也没有怨气,难怪他感觉不到,但是看不到又是什么情况?他又把问题跟胡礼亭说了一下。
胡礼亭向他露出一个赞赏的笑容:“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她应该已经离体很久了,魂魄离体越久,会越来越虚弱,估计再过些天,她就散了,到时候这件事估计也就自己解决了,我刚刚就是帮她把魂魄稳住了,不过还是要想办法处理一下的。”
薛晓焰点点头,想了想,又问:“那她跟着人是什么情况?而且怎么就跟着我不跟你?”
“她现在根本没意识,会本能地跟着有生气的活人走,可能是在求救,也可能是别的什么原因——但是人一多,生气太旺盛,她又靠近不了,所以才会出现跟着落单的人的情况。至于跟着你嘛……”胡礼亭笑了笑,口气颇有些无奈,“完全就是巧合,她飘过去了总要有些时间再飘回来的。”
薛晓焰闻言有些无语,敢情自己被吓只是因为运气不好,看来下次出门之前得先烧烧香。他有些无奈地笑了笑,知道真相之后再看这个女孩子发现她还是挺可爱的,看久了甚至还觉得有几分可怜。
薛晓焰:“她现在这个情况本人会怎么样?能解决吗?”
胡礼亭:“本体一般会呆,或者有点疯癫,严重点的就是陷入昏迷,也没什么大碍,解决方法自然也是有的。”说完他示意薛晓焰往旁边让开,“看师兄给你表演一下。”
薛晓焰让出了一段距离,给胡礼亭留个空间,胡礼亭看了他一眼,想起来什么似的,走到薛晓焰面前,轻轻捂住了他的眼睛,他想开口说点什么,胡礼亭却又放开了手,把手里的东西全塞给他,只留下一把木剑在手里,一副高深莫测不可言说的样子让薛晓焰硬生生地把话咽了回去,一脸疑惑地看着他。
胡礼亭在空地站定,左手掐起剑指,右手捏着桃木剑流利地转了个剑花,随后冲薛晓焰挑了挑眉。
薛晓焰:“……”这是真要表演的节奏吗?
还没等薛晓焰开口,胡礼亭已经自顾自地表演了起来,他喝了一声,铿锵有力地念道:“一请悟空阳间降,二显孙猴显灵通,三请大圣耀威风,急急如律令!”
薛晓焰:“……”这是大师兄疯了还是我疯了?
薛晓焰虽然没学过,也不知道胡礼亭舞的是什么,但是看得出来他的剑用得很好,回身,跃起,一挑一刺都带着破风的剑气,明明是气贯长虹的势态,却没有那种凌厉的杀气,反而带着几分轻灵翔动,颇有些飘逸灵缈的仙风道骨,如果没那些台词的话画面倒是非常的赏心悦目。
然而胡礼亭根本没有注意到他可爱的师弟此时内心的翻江倒海,依旧舞得很卖力,尽管他一剑也没砍中那个女孩子,如果不是她此时没有意识,估计表情也是非常复杂。胡礼亭舞完一套剑招,又挽了个漂亮的剑花收尾,把剑背到身后,口中念念有词地掐了个手决,在女孩的额头上轻轻地点了一下,薛晓焰就看到女孩的眼神清明起来,身影渐渐变成一道模糊的光,逐渐变暗,最后消失在了空气中。
“好了,完美解决,回去吧。”胡礼亭把剑丢给薛晓焰,一边把道袍脱下来,还用一种颇为自恋的眼神看着薛晓焰,满脸都写着“这次我把事情解决得这么快这么漂亮快夸我”。
薛晓焰的脸色有些复杂,他张了张嘴,话在嘴里轱辘了几圈又滚回肚子里,最后还是没能说出什么伤人的东西来。胡礼亭大概是以为薛晓焰被自己吓到了,还特别良心地温声安慰了几句,搞得薛晓焰内心更复杂了。
胡礼亭又打了个电话给刘校长,也没说得很仔细,就只是表明了事情已经解决了,让他派人开车过来接。
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了,偶尔有一两辆车驶过,车灯明晃晃地照过站在大门口等车的两人,薛晓焰内心的震撼还久久无法平复,今天看到的东西可能比这二十来年看到的东西还要让他更匪夷所思,胡礼亭看他的样子,有些担心地问道:“真的吓到了?还是饿了?”
薛晓焰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是饿了,吓饿的。胡礼亭说让他等一等,然后就跑了。
刘校长派来的还是早上那个司机,胡礼亭回来的时候车正好到了,他把手里的东西塞给薛晓焰:“附近的店都关了,你先凑活着填一下肚子吧,回去让厨师给你煮点别的。”
薛晓焰看了眼手中的东西,是一袋面包,大约有十来个,个头都不大,一口一个没问题,看到这个薛晓焰说不感动肯定是假的,他在心里安慰了自己几句,大师兄虽然是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