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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礼亭盘腿坐在沙发上,T恤配短裤,怀里抱着瓢西瓜,一勺一勺地挖着果肉往嘴里送,乍看上去像个放暑假窝在家的高中生。电视里播着最近很火的古装剧,声音开得不是很大,他看得入神,完全没注意到楼上下来了人。
“大师……呃,礼亭?你今天不出门吗?”
胡礼亭听到声音抬头看向来人,目露疑惑:“我为什么要出门?”
薛晓焰被这个问题噎了一下,他也不知道要怎么回答,难道告诉他因为传说中他一直是个神龙见首不见尾、三天两头不见影的神秘人物?但是现在这个神秘人物正坐在这里边吃西瓜边看宫斗剧,太不传奇了!
电视里的剧的还在播,却没把胡礼亭的注意力吸引走,他似乎是在等待着薛晓焰的回答,薛晓焰却是闭了嘴不说话,就在两人在那大眼瞪小眼的时候,一个陌生的男声打断了他们:“请问陈先生回来了吗?”
薛晓焰闻声望去,说话的是个中年男人,大光头,腆着个啤酒肚,眼睛笑得眯成一条缝,眼下挂着浓重的黑眼圈,满脸横肉堆成一团难以言喻的讨好。薛晓焰眯着眼睛多看了几眼,确认自己没有看错,这个男人身上冒着一些若有似无的黑气,像端出来有一段时间的包子,热气还在袅袅升腾,却没刚出锅时那样热烈,不仔细注意很快就忽略了,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薛晓焰奇怪地看向胡礼亭,见他好像没有开口的打算,只好自己答了话:“我师傅出门了,你有事?”
男人自我介绍说他叫皮晶,是某个房地产公司的老板,这次过来是因为有事要拜托陈望。
薛晓焰嘟囔了一句:“居然有人叫屁精……”
胡礼亭闻言“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皮晶在一旁脸色变了变,又不好发作的样子,憋得脸通红,最后干笑了两声,尴尬道:“那胡先生在吗?”
薛晓焰怔了怔,指着胡礼亭:“他就是——嘶——”是字还没说完,他就感到一阵吃痛。
胡礼亭用力地捏了一下薛晓焰的手,满眼责备地看着他,他还没来得及开口问怎么了,就听到皮晶跪在地上哀求:“胡大师,就算看在我哥的面上你也要帮帮我!如果你不救我,我就死了啊!”
胡礼亭没回答,厌恶地扫了皮晶一眼,随后就专心地看起电视,吃他的西瓜,任皮晶怎么喊叫都不为所动。
薛晓焰站在旁边有些尴尬,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能默默地在胡礼亭旁边坐下,假装自己是一团空气。谁知道皮晶见说不动胡礼亭,居然把攻势转向了看起来很好说话薛晓焰,皮晶用膝盖挪了两步,跪在薛晓焰脚边,扯着他的手求他帮忙劝劝胡礼亭,手上力道很大,在白皙的皮肤上留下一大片红,痛得薛晓焰的表情都扭曲了。
胡礼亭在一旁看得蹙起了眉,对皮晶的嫌恶又增添了几分,勺子往红色的果肉里一插,声音冷冷地说了一句:“你再不滚,连今晚都过不去。”
胡礼亭这话一出,皮晶立刻就萎了,抓着薛晓焰的手僵了一下,有点哆嗦地松开了。他诚恳地望向胡礼亭,似乎是希望胡礼亭能回心转意,但是在对上胡礼亭冰冷的眼神时缩了一下,只能垂头丧气地站起来慢吞吞往外走,走的时候还时不时回头看两眼,那可怜的模样让薛晓焰想起来以前在电视里被人抛弃的一只沙皮狗。
胡礼亭看着薛晓焰复杂的表情,问道:“觉得可怜?”
薛晓焰摇摇头,又点了点头:“一点点吧,就是想起来点事,你知道他为了什么事过来吗?”
胡礼亭嗯了一声,把怀里的西瓜放到桌上,抽了张纸擦了擦嘴角沾到的西瓜汁:“差不多,干了不少缺德事,踢到铁板之后想找人帮忙化解,他哥跟师傅关系不错就介绍了一下,一开始姿态挺高,被拒绝之后还扬言要让陈家好看,现在报应要来,知道怕了,三天两头过来找,烦得要死,师傅这两天就是出去避难了。”
薛晓焰想了一下那张讨好的脸,点了点头,又问道:“那你呢?”
胡礼亭哼了一声:“开的价太低了。”说着伸出两只手比了个数,“那么麻烦的事,出这么多,还想请动师傅,请你还差不多。”
薛晓焰:“……”你这是在夸我还是在损我?
胡礼亭百无聊赖地撑起腮帮子,看着皮晶离开的方向,唔了一声,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想不想看湿身。诱惑?”
薛晓焰闻言瞪大了眼睛看着胡礼亭:“什么?你诱惑我还是我诱惑你?”
胡礼亭勾起嘴角,一副神秘莫测的模样,用拇指拨弄着手腕上的银镯:“你出去把人叫住。”
薛晓焰看胡礼亭好像不打算公布谜底的样子,有些犹豫地点了点头,满腹狐疑往外走去。皮晶还在屋前打转,看到薛晓焰出来的时候眼睛一亮,以为求助有门,立刻满脸堆笑地迎了上去。
哪知薛晓焰刚踏出门,想开口把人请进去,忽的听见天空一阵轰隆隆的雷鸣,天空不知何时已经布满了乌云,从四面八方将这栋宅子包抄起来,不过短短数秒,大雨便倾盆而下,两人都还没反应过来,就变成了落汤鸡。薛晓焰没明白过来,有些不可置信地张大了嘴,看着皮晶,皮晶也是满脸的惊恐,张着嘴哆哆嗦嗦地怪叫了一声就跌跌撞撞、连滚带爬地离开了陈家。
雨下了不到半分钟就停了,原本密布的乌云像被太阳教训了一顿似的一哄而散,只留下满地的雨水折射着太阳的光,闪闪亮的样子像是在向薛晓焰证明刚刚所发生的一切都不是幻觉。随后屋子里爆出一阵狂笑,他这时才反应过来自己被耍了,耳根立刻就泛起了红,揣起满腔的怒火往客厅走。他一进门就看到胡礼亭整个人躺在沙发上笑得直不起腰,捂着肚子一副随时要背过气去的样子:“湿身。诱惑好看吗?”
薛晓焰:“……”谁他妈想看中年大叔的湿身。诱惑啊!
薛晓焰抹了一把脸,将脸上的雨水甩掉,张牙舞爪地冲到沙发旁,整个人都往胡礼亭身上扑,一边试图用手臂把人往怀里揽一边将湿透的身子往下压:“受死吧!让你也感受一下天的愤怒!”
胡礼亭身上被薛晓焰蹭得身上湿哒哒的,奈何笑得手脚发软,挣扎了半天没挣扎开来,反而把自己弄得更狼狈了,两个人就这样在沙发上扭成了一团,闹了起来。
万子真回来的时候就看到了这样的一幕,他可爱的师弟薛晓焰骑在他敬爱的大师兄身上,嘴里呜里哇啦不知道在喊什么,两人身上都湿漉漉的,画面很是不堪入目。事情来得太快,太突然,给他幼小的心灵造成了巨大的冲击,万子真就这样惊讶地张大着嘴,直接石化在了门口。
第4章 第一份工作(小修)
胡礼亭钳住薛晓焰的手臂,喊了一句:“有人!”
薛晓焰闻言猛的转头往后看,就看到万子真愣在门口,直勾勾地盯着他们,他有些尴尬地爬起来,低头捂着眼睛不敢吱声,这情况着实是有点不好解释了。
万子真觉得自己的三观简直要碎了,眼睛在薛晓焰跟胡礼亭之间来回溜达,舌头有点打结:“你、你们、你们是在干、干嘛?”
薛晓焰还在思考怎么回答,实话实说的取信度有多高?
胡礼亭勾起嘴角,拉过薛晓焰的手,轻轻地捏了捏,用万子真也能听到的声音柔声说:“这次先这样吧,刚刚给你的定价还是有效的。”说完就站起来,拉了拉皱巴巴的衣服,英姿飒爽地抬脚往楼上走去。
薛晓焰还沉浸在原先的思考中没反应过来,只听好像有人在他旁边说了什么,也没听清,倒是万子真一声哀嚎雷似的直接砸他脑门上了:“十一!你这个大骗子——”万子真冲到薛晓焰面前,拉着他的领口拼命摇,“你不是说你跟大师兄没关系吗!你卖艺就算了居然卖身!你对得起我们之间的感情吗?!”
薛晓焰:“……”胡礼亭你个混球!这回真的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晚饭的时候,饭桌旁已经坐了五个人,薛晓焰走过去,拉开胡礼亭旁边的椅子坐了下来,屁。股刚沾到椅子,就迫不及待地向胡礼亭伸出手——在他腰上拧了一把。
胡礼亭吃痛,脸上的表情扭曲了一下,故作可怜望向薛晓焰,声音委屈极了:“焰儿欺负人……”
胡礼亭这话一出口,薛晓焰就感觉有六只眼睛像钉子一样扎在自己的身上,尤其是万子真,那眼神复杂得很,愤怒中带着悲伤,悲伤中带着怨怼,怨怼中又夹杂着羡慕,看得薛晓焰头皮发麻,他嘿嘿了两声,低头专心地吃起饭,假装自己什么都没有看到。
陈望在一旁看着徒弟们这微妙的相处氛围,心里很是纳闷:“你们这是吵架了?”
万子真抬起头,巴巴地看着陈望,咬着下唇,看上去活像个被逼娼的良家妇女:“师傅,我失恋了。”
陈望怔了怔,他怎么没听说这个徒弟谈恋爱了?但是作为一个爱护徒弟的好师傅,他还是尽职地安慰道:“天涯何处无芳草呢,一枝花被人折了,不是还有一大片呢吗?要为师帮你算算姻缘吗?”尽管陈望的口气听起来诚恳得很,但是薛晓焰就是觉得他师傅这番话怎么听怎么像个卖保健品的。
万子真呜呜了两声,摇摇头说不用,低着头就开始大口大口扒起饭来,化悲愤为食欲。
胡礼亭在旁边笑得肩膀耸动,薛晓焰在桌下轻轻踢了他一脚,压低声音问道:“你知道你有个后援团吗?”
胡礼亭笑吟吟地看着薛晓焰,手上拿着筷子往他碗里挟菜:“师傅也知道的,师弟师妹们全是成员,入会吗?”
薛晓焰:“……”这口气听起来怎么好像什么传销组织呢。
晚饭后薛晓焰照常跑到小亭去纳凉,他眯着眼睛坐在石凳上,享受着夏夜徐徐的凉风。
“焰儿啊——”陈望捧着一盒比巴掌还大的冰淇淋,在薛晓焰旁边坐了下来。
薛晓焰蹙了蹙眉,看着那盒挖了大半的冰淇淋,语气有些责备:“师傅,饭后吃这个,你胃是不打算要了吗?”
陈望挖了一口冰淇淋,假装没听懂薛晓焰在说什么,自说自话:“最近事儿多啊,这不,今天崇阳小学的校长还请我吃饭来着——说是他们小学啊,闹鬼!想请我去看看。”说着把勺子插进冰淇淋里,摇摇晃晃地立在那,用空出来的手摸了摸薛晓焰脑袋,薛晓焰面露嫌弃地拿开了那只粘腻带着点甜味的手,被嫌弃的陈望伤心地叹了口气,继续说道,“估摸着也不是什么大事,所以为师想让你去。”
薛晓焰还在嫌弃地打理着被陈望蹂躏过的头发,有些心不在焉:“可是我没接过这些——不知道能不能行。”
陈望:“没事,我会安排人带你飞的,你收拾收拾,明天早上9点会有人到门口过来接的。”
薛晓焰嗯了一声,既然师傅都安排好了,他也就不用太担心,自己解决不了还有队友呢。他坐在小亭里陪陈望聊了会天,就回房睡觉了。
第二天薛晓焰起了个大早,毕竟是他第一次接任务,还是要给客人跟队友都留个好印象的,他洗漱完,拿了件衬衫换上,打了条藏蓝色的领带,用发胶把头发定了定型,对着镜子臭美了一番,意气风发地出了门。
门口停了一辆黑色的小轿车,后座已经坐了人,司机等在门边,看到薛晓焰走过来,朝他欠身:“薛先生您好,您的朋友已经在车上了,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