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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礼亭看到戒指时愣了一下,忽然倒吸一口凉气,声音陡然变高:“这个你从哪得到的?!”
薛晓焰也愣了一下,随即捂住了胡礼亭的嘴,压低声音斥道:“你动静太大了……我从小戴着的,怎么了吗?”
胡礼亭闻言一顿抓耳挠腮,脸上表情几变,动作之精彩、表情之丰富让薛晓焰觉得把他拉到戏台上他就可以一个人演绎出精彩绝伦的独角戏了,最后胡礼亭啧了一声,有气无力道:“护得住,这是好东西。”
薛晓焰哦了一声,把戒指收回衣服里,有些狐疑地看着胡礼亭。
胡礼亭没解释,拉起薛晓焰的手往里走,没几步又忽然放开了,支支吾吾道:“我们分开走吧,你在院子里转转,我去里面。”说完丢下薛晓焰就走了。
薛晓焰在院子里转悠,也没发现什么东西,他脑子里全是刚刚胡礼亭看到戒指时的反应,胡礼亭的眼神看起来好像见过这个戒指的样子,难道他认识戒指的主人?想到胡礼亭那个反应,薛晓焰总觉得有股说不出的怪异,就好像……就好像回家看到媳妇床上躺着别的人的表情,难道胡礼亭也喜欢那个师兄?下一秒薛晓焰就把这个念头从脑海里抹掉了,胡礼亭是个直男,还是有心上人那种,不太可能,那就是认识的人了?薛晓焰脑子转得飞快,忽然闪过什么,呓语似的呢喃了一句:“难道是二师兄的?”
“小二怎么了?”胡礼亭的声音忽然从身后响起,薛晓焰吓了一跳,条件反射地按住胸口的戒指转过身,有点窘迫的看着胡礼亭。
薛晓焰支支吾吾的,眼神闪烁不定,一直摇头,他总不能说自己在这种情况下还在想着心上人吧?
胡礼亭也没刨根问底的打算,他现在心里乱糟糟的,只想尽快离开:“我们回去再说,此地不宜久留。”
回钟家的路上,胡礼亭跟薛晓焰说起自己看到的东西。庙里头是个很大的神龛,龛前悬着一条红色的纱布,看不太清楚里面供的是什么,薛晓焰看到的那些鬼全在龛前,整整齐齐地跪着,一个接着一个地磕头,看上去好像真的在拜神,怕惊扰到他们他也就没过去确认了。
薛晓焰疑惑道:“什么叫好像?”
胡礼亭道:“就是好像,你什么时候见过鬼拜神,躲都来不及。”
两人一起回了薛晓焰房间,薛晓焰盘腿坐在床上,撑着脑袋,说:“现在看来那些鬼应该是被招过去的,在村子里绕这么一圈,目的应该是想把附近的游魂野鬼都喊上,送到庙里去,楞严经应该是怕他们半路搞事吧?现在再想想,这种祭祀晚上才做也是有点奇怪,一开始我还觉着是怕阳光伤了先祖的魂,现在看来可能不是这个原因吧。”
胡礼亭坐在一旁,偏着头看向窗外,说:“就是不知道那里边供的是什么,要是可能的话得找个时间看看,不过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先找到小二。”
薛晓焰哦了一声,心里猫抓似的,他真的很想问问胡礼亭是不是认识戒指的主人,但是又不知道怎么说,他在心里抓耳挠腮了一阵,胡礼亭却先提起来了:“那个戒指,我能看看吗?”
薛晓焰啊了一声,反应过来把戒指从脖颈上取了下来,递给胡礼亭。
胡礼亭的手刚碰触到戒指,薛晓焰就看到戒指上泛起幽幽的光,那光碧绿中夹着丝丝的金,特别好看,薛晓焰惊奇地拿起来仔细端详,发现戒指里原本微微流转的光像水一般荡漾起来,看上去就好像随时要化在手中似的。
薛晓焰咦了一声,说:“我戴了这么久,第一次看到它这样,你怎么做到的?”
胡礼亭神色复杂地看着戒指,说:“这玩意是灵物,注入干净的灵气就能像这样了。”
薛晓焰点点头:“很漂亮。”
胡礼亭闻言弯起嘴角,伸手拿过戒指戴回了薛晓焰脖子上,温声说道:“漂亮就戴好,能保护你的。”
听到保护两个字薛晓焰心里忽然涌起一股莫名的情愫,心像只受了惊的兔子一样乱蹿,他伸手按住了胸前的戒指,也把那只兔子按在了心墙上,轻声说了声谢谢,声音低得好像是错觉。
一旁的胡礼亭虽然脸上一派镇定,但实际上心里早就波涛汹涌、百感交集了,什么注入干净的灵气,都是狗屁,那是他家传的东西,除了他家的人没人能驱动,当初他亲手戴到小师妹脖子上的戒指,现在却到了薛晓焰手里,而且当事人自己也说是从小戴到大的,这可真是乌龙了!尽管很不愿意,但是胡礼亭却不得不承认自己当年就是瞎了,认错性别了。
薛晓焰那声细细的谢谢更是让胡礼亭抓心挠肺,脑海中浮现出当年那个蘑菇头、扭扭捏捏站在父亲身后的小女孩,当时她拿到戒指也是像这样甜甜地说了一句谢谢,现在那个让他觉得无比可爱的小女孩和眼前这个气质温和的男人叠在一起,他居然觉得……还是挺可爱,这个念头冒出来胡礼亭不禁打了个寒战,他在心中自我安慰道:“一定是受到太大的冲击让我脑子糊掉了,睡一觉就好。”他在心中手一挥把所有乱七八糟的念头都扫到旮旯里,干咳了一声,故作镇定地站起来说:“今天先这样吧,跑了一天,早点睡。”
薛晓焰还沉浸在漫无边际的思考中,胡礼亭的声音钻入他的耳朵,他愣了愣,说:“好,师兄晚安。”
薛晓焰这话让走到门口的胡礼亭脚底一滑,差点整个人撞在门框上。
两人就这样各怀心事躺到了床上。
晚上睡觉的时候薛晓焰忽的感到一阵冷意,冻得他一个激灵醒了过来。薛晓焰以为是空调的问题,迷迷糊糊爬起来看了一下遥控,温度没问题,他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放慢了呼吸在房间里缓慢地移动视线,挪到窗边时候瞳孔骤缩。
那是一个脸色苍白的男人,没有瞳孔的眼睛就那样直勾勾地盯着他,看上去似乎盯了他整整一宿。
第21章 山坟
薛晓焰微微动了动身子,那个男人也动了一下,却没有再下一步的动作了。薛晓焰又狐疑地挪了挪身子,那个男人也跟着动起来,两人的行为看上去就像一面镜子似的,薛晓焰动,他便动,尽管这镜子和他动作并不一样。
薛晓焰觉得有趣,便自娱自乐地玩了起来,结果没过一会,就觉得有些腻了。他已经完全可以确定这个鬼没有攻击他的打算,既然没危险,那也就没什么好怕的了。他又试着开口跟对方打招呼,对方也只是那样用没有瞳孔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他。
薛晓焰心想算了,看一看也不会少块肉,无所谓地躺回床上蒙起被子就直接睡过去了。这么多年了,盯着他睡觉的鬼没个上千也有几百了,要是每次都被吓得失眠,那他估计早就因为疲劳过度猝死了。
到了后半夜,薛晓焰开始做起噩梦来,他又梦到了当年那个老师,梦里很黑,老师站在其中却清晰无比,她向薛晓焰伸出手,嘴唇掀动似乎在说什么,最后全部化成一声一声轻柔的“晓焰”,梦中的他还是6岁时的模样,伸出软乎乎的手要去握住她,下一秒那双温柔的手却掐上了他的脖子,掐得他喘不过气来。
“焰儿——晓焰,薛晓焰!”胡礼亭的声音惊醒了薛晓焰,天已经大亮,强烈的阳光刺得薛晓焰有些睁不开眼,他眯了眯眼睛,好不容易才缓过来,胡礼亭满脸担忧的模样就落到了他眼中,见他醒了,又柔声地叫了一声“焰儿”。
这一声像羽毛一样轻轻落到薛晓焰耳畔,飘进他心里,撩起那尘封已久的委屈,染红了他的眼眶,薛晓焰带着哭腔软声软气说:“我做噩梦了。”
胡礼亭伸手轻轻戳了一下薛晓焰的脸,温柔道:“我在呢,没事了。”
胡礼亭辗转反侧了一晚上,一直在想戒指的事,还有薛晓焰的事,当年他一是想帮忙,二也是私心想和她再见一面,最好还能再续前缘坠入爱河,现在河是没看到却被自己搬起来的石头砸了脚,因为性别的关系的所以就算同名他一直也没把两个人联系起来,甚至还老是……老是去瞎撩拨他,一想到之前的种种行为胡礼亭就觉得自己简直是脑子被门挤了,他从来没怀疑过自己喜欢当年那个女孩子,那如果换成薛晓焰呢?他觉得薛晓焰可爱,但是自己也喜欢薛晓焰吗?
胡礼亭纠结了一晚上,不知道要怎么去面对薛晓焰,这些复杂得无法收拾的心情却在看到看到薛晓焰被梦魇住的痛苦时瞬间就烟消云散了。
顺其自然吧,胡礼亭想。
薛晓焰难得地在床上赖了一会,胡礼亭也没催,坐在一边安静地看着他,看得薛晓焰反而有点不好意思。
他把手机从床头柜上拿到手里,打开了微信,发现之前加了好友之后一直没吱声的六师姐给他发了条信息:我哥让我转达你一声,干得漂亮
薛晓焰回想了一下,他不记得自己做了什么值得被夸奖的事了啊,他半天没理出头绪来,干脆把信息拿给胡礼亭看了,结果胡礼亭看完低低地骂了一句:“这个贱人!”
薛晓焰:“???”
吃早饭的时候薛晓焰跟胡礼亭说了昨晚的事,胡礼亭问道:“那个男人身上有怨气或者阴气吗?”
薛晓焰回想了一下,肯定道:“没有,就是因为这样我才断定他没什么危险。”
胡礼亭听完朝薛晓焰伸出手,说:“戒指给我看看。”
薛晓焰闻言有些奇怪地把戒指取下来交给胡礼亭,胡礼亭捏在手里看了一下,交还给薛晓焰,说:“不是没有,是被拦住了,你做噩梦,可能也是这个原因。”
薛晓焰拿着戒指看了看,没看出什么名堂,胡礼亭说:“差不多都没了。”
“我觉得那个男人……很眼熟。”薛晓焰边想边说道,“你等等,我去跟钟伟拿纸笔画一下。”
薛晓焰说完就要起身,却被胡礼亭一把按回了椅子上,说:“算了吧,就你那个画符的水平,还是别伤害我了。”
薛晓焰:“……”这是歧视!!
胡礼亭道:“你说眼熟,是因为在村里见过?还是说有人长得像?”
薛晓焰点头。
胡礼亭摸了摸下巴,说:“说不定是谁家亲戚呢,要去看看吗?”
薛晓焰:“那还等什么?走着呀!”
刚说完没多久,薛晓焰就后悔了,永富村还没普及火葬,整条村的人死后都埋在了山上,还埋得很散,这趟与其说是去看坟,不如说是来郊游的,还是自讨苦吃那种郊游。
才上山不到一个小时,薛晓焰已经靠在树边轻轻喘着气了,他本来就不怎么运动,这山路还是天然的,基本是半爬半走,着实有点累。看着活蹦乱跳的胡礼亭,薛晓焰想起昨天在他房间看到的,心想果然是经常锻炼的人,于是脸又很不争气地红了。
这一幕在胡礼亭看来,就是薛晓焰身娇体弱,爬了一会山已经累得不能动了,他叹了口气,无奈地走到薛晓焰身旁,温声问道:“要我背你吗?”
薛晓焰横了他一眼,说:“我没那么脆。”
胡礼亭哦了一声,说:“那就好,我也没信心能背着你爬一天山,就是问问。”
薛晓焰:“……”你就不能让我再感动会吗?
两人在山上溜达了一上午,太阳都爬过头顶了,除了风景真好之外,薛晓焰什么感觉都没有,这座山很干净,干净得特别异常,虽说是大白天,但是山上什么东西也没有,实在是怪异,何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