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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晓焰从床上爬下来,蹑手蹑脚地往浴室摸过去,房间里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到,但是走过胡礼亭床边时他还是下意识地看了一眼,黑幽幽一片,什么也没看到。
“在看什么?”胡礼亭的声音忽然飘了过来。
薛晓焰被这冷不丁响起来的声音吓得发出一声短促的“噫”,又尖又细。
胡礼亭轻轻笑起来,他这个师弟真是太可爱了,他有些调侃道:“你现在就像一只被踩到尾巴的松鼠。”
薛晓焰:“……”这尾巴越来越大了。
“怎么起来了?”薛晓焰循声望去,胡礼亭坐在窗台上,夜阑人静,N市不夜的灯光犹如满布的星斗,空幻的色彩揉进一片静谧里,胡礼亭坐在那小小的银河前,轮廓清晰地映入薛晓焰的眼睛,五官迷离惝恍,声音有些低哑,却像有蛊惑人心的魔力。
薛晓焰抬手捏了捏有点发热的耳垂,说:“睡不着。”
胡礼亭闻言站起身,往薛晓焰走近,布料摩擦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中特别清晰地传入了薛晓焰的耳朵里。胡礼亭拉起薛晓焰的手,把他带到床上盖好被子,手轻柔地抚上他的眼睛,说:“明天会没精神的。”
胡礼亭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香味,那味道古朴淡雅,让薛晓焰有些骚动的心归于平静,很快就沉沉地睡了过去。
第16章 满门怪人
薛晓焰这一晚的睡眠质量出奇的好,几乎没做什么梦。夏季的天总是亮得特别早,薛晓焰睁开眼时天空已经染上朝霞的颜色,他从床上爬下来,打开了窗户,一股清冷的风吹进房间,清爽得很。
胡礼亭还没醒,薛晓焰站在床边就着微弱的晨光看他,他的睡姿极其慵懒,长长的睫毛随着呼吸的起伏微微颤动着,薄唇微抿,美得好像不食人间烟火。
薛晓焰没忍住伸出手指轻轻戳了一下胡礼亭的脸颊,他有些不耐地“唔”了一声,嘴角不易觉地勾起来,眼睛微微张开,漆黑的眸子里好似蒙上一层水雾,朦朦胧胧的,使人一眼看不真切。
薛晓焰没想到胡礼亭这么容易醒,愣了一下,心里有些不好意思,刚张开嘴想道歉,胡礼亭却忽的动了起来,他手一伸,又一拉,薛晓焰便整个人的重心都往前倾去,电光石火之间,就整个人都到了胡礼亭怀里。薛晓焰被这突发的情况吓得整个人都呆滞了,半晌反应过来,耳朵像要烧起来似的,开始加快的心率让他的呼吸有些困难,胡礼亭身上的味道疯狂地窜进他的鼻腔,搅得他的大脑无法思考。
他试着挣了挣,结果揽着自己的手力道又加重了几分,两人的体温互相交缠,胡礼亭不满地哼哼了两声,用脸轻轻地蹭了蹭薛晓焰的头发。薛晓焰是真的要哭了,他现在明白了什么叫偷鸡不成蚀把米,虽然他也没干什么。胡礼亭身上那股淡淡的香味缠着他,这次没有像上次那般安抚他,反而刺激得他的呼吸更是困难。
薛晓焰本以为两人要保持这样的动作直到胡礼亭醒过来,大约是一直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他的身体渐渐有些累了,居然就这样睡了过去。
等他再一次醒来时候旁边已经没有人了,他有些迷糊地从床上爬起来,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视线还没清明起来,一个有些清冷的声音让他整个人都坐直了:“睡得好吗?”
薛晓焰循声望去,只见于他言两手交握坐在沙发上,雕刻般棱角分明的五官在阳光下略显柔和,他轻轻叹了口气,言语间带着些自责:“忘记告诉你了,狐狸有抱着东西睡觉的习惯,他在外头睡的时候不能离他太近,有时候睡傻了逮着什么都不放手。”
薛晓焰一想到早上的事耳朵就又开始烧起来了,心想你要是早告诉我半天就好了,我肯定躲得远远的……
“干嘛说得好像是我的错一样?”胡礼亭从浴室里走出来,语气带着点委屈,“焰儿也不吃亏啊。”
于他言嗤笑一声:“你也不看看晓焰现在的样子,活像个被逼良为娼的小媳妇,你作为罪魁祸首,良心都不会痛吗?”
薛晓焰:“……”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就冷静下来了。
薛晓焰就这样委屈巴巴地看着胡礼亭跟于他言拿他当棒槌一样一路上相互嘲讽攻击,虽然基本都是于他言在怼,胡礼亭偶尔接上几句,三人就在这种好不和谐的情况下一起到了餐厅。
薛晓焰嘴里叼着春卷,手上也没停下,拎着手机在群里跟其他人扯淡:大师兄跟五师兄感情真好。
六六六:我哥已经脱团了的!
不是猪八戒:我倒是觉得一五挺好吃的……
六六六:你这个攻受是不是反了!
万万没想到:朋友,考虑一下一十一吗?
薛晓焰:“……”我应该告诉他们当事人全在窥屏这个残忍的事实吗?
薛晓焰有点心虚地偷瞄了一眼正一脸漠然的胡礼亭跟于他言,两人察觉他的视线,都将目光从手机屏幕上齐刷刷地转向他,薛晓焰有点尴尬地干笑了两声,胡礼亭却不是很在意的样子:“修道路漫漫,无聊的人自然也不少,大概一年前吧,二师弟跟七师妹还因为我跟他言的上下关系吵得差点打起来,都约好时间斗法了,结果他言忽然宣布脱团,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你觉得呢?”
薛晓焰“啊?”了一声,没反应过来胡礼亭指什么,胡礼亭补充道:“你觉得我跟他言,谁上谁下?”
薛晓焰闻言无语了,这个人居然跟人讨论起自己的CP问题,还是当着另一个讨论对象的面,而且看样子于他言似乎也不是很介意的样子,这师门还能不能行了啊!他想了想,特别狗腿道:“我觉得五师兄跟五师嫂就挺好的,两情相悦,天作之合!”
于他言露出一个赞赏的表情,从口袋里摸了一把糖果递给薛晓焰:“以后狐狸要是欺负你,就跟我说。”
胡礼亭:“……”这剧本是不是拿错了?
三人吃完饭后就驱车到了东庆酒店,今天的太阳依旧非常毒辣,而酒店也依旧裹着强烈的阴气。
薛晓焰打开于他言给自己的糖果丢进嘴里,甜甜的味道在嘴里蔓延开来,非常好吃。
胡礼亭朝薛晓焰伸出手,薛晓焰面露不解看着他,胡礼亭伸出食指在薛晓焰唇上轻轻地点了一下,指尖温度有些高,说话的声音低低的,却带着几分撒娇的味道:“我也想吃。”
他的声音像只小猫一样,轻轻地在薛晓焰的心上抓了一下,痒痒的却又不留些许痕迹,薛晓焰嘟了嘟嘴,有点不舍地拿出一颗糖果递了过去。胡礼亭没接,用满怀期待的眼神看着他,薛晓焰有些哭笑不得,只好认命地剥开糖纸,把糖果递到胡礼亭嘴边,这人是越来越难伺候了。
胡礼亭把糖一口把糖叼进嘴里,脸上露出餍足之色。
等要踏入酒店的范围时,薛晓焰忽然发现胡礼亭跟于他言都是两手空空的,他有些疑惑地问道:“你们不用准备一下吗?”
于他言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准备什么?”说完又狐疑地看着胡礼亭,胡礼亭被这么一看,有些心虚地咳了两声:“我也是来凑热闹的。”
于他言也懒得细究,半带嫌弃地看了胡礼亭一眼,又半带无奈地看了薛晓焰一眼,说:“狐狸,你镯子呢?”
胡礼亭这才想起来什么似的,把手上的银镯褪下来递给薛晓焰,薛晓焰接过来道了一句谢谢。
他将银镯戴到手上,镯子依旧是冰冰凉凉的,想起来上次胡礼亭跟他说起这镯子的事,觉得这上面蛇真是可爱,便伸手拨了两下,镯子抖了抖,发出细碎的声响。
前脚刚踩上草地,于他言就啧了一声:“再过几年估计就困不住了。”
薛晓焰问道:“要怎么破?”
胡礼亭一副理所当然的语气:“能怎么破,把阵眼挖出来扔了不就完了。”
薛晓焰:“不用做法吗?”
于他言脚步顿住了,一脸责备地看着胡礼亭:“你到底教了晓焰什么?”
胡礼亭:“……”我不是我没有。
于他言叹了口气:“虽然布阵做局很麻烦又讲究,但是破解之法大部分都没那么复杂,有些甚至稍微有个偏差就废了。至于法术方面,别人我是不清楚,但我们这一门怪人偏多,虽然会学一些常规的东西,但是大部分都会有一点比较特别的手段。”
薛晓焰似懂非懂地哦了一声,所谓的特别是有多特别?
胡礼亭也不知道去哪里拿来三个小铲子,一人分了一个:“晓焰给阵眼都做了标记,先把下面的东西挖出来,把里面的东西放出来,剩下的……就希望他们能自愿下去报道吧。”
于是三个就撸起不存在的袖子开始干活,虽说是挖,其实也没有埋得很深,加上有工具,倒是挖得很快。胡礼亭虽然说只要挖出来扔了就好了,事实上挖出来之后也没什么变化,就是“泉眼”换了个地。他把所有黄纸一张张打开,将里面的铜钱取出来摆在一起,两指并拢专心致志地在半空中虚虚地画起什么来。
这种行为在旁人眼里看来大概就是脑子有病吧,但是落在薛晓焰眼里却不同,胡礼亭的指尖有淡淡的光像墨水一样流出来,随着他的动作一笔一划地浮在半空中,最后形成了一道符,画完最后一笔时他低喝了一声:“敕!”那道符就像被赋了生命似的,缓缓往放着铜钱的方向压去,在靠近时又忽的像撞到什么似的顿了顿,消散在了半空中。
伴随着符咒的消失,五枚铜钱疯狂地涌出大量的阴气,张牙舞爪地向着三人扑了过去,于他言见状一巴掌拍在了铜钱上,语气冷得像冰一样:“冤有头债有主,还想再死一次尽管试试。”
疯狂涌动的阴气忽的顿住了,在于他言身边小心翼翼地绕着他打转,似乎是在判断说话的人是不是真的有这个本事。薛晓焰以为于他言接下来就要露一手展示一下自己有多厉害了,闪着期待的眼神看着于他言,一旁的胡礼亭看到薛晓焰那闪着光的眼神,向他投去了颇为怜悯的眼神。
只见于他言伸出手在一片黑蒙蒙的阴气中抓了一把,右手就好像虚虚地握住了什么似的,手上忽然发力,那还没来得及凝聚的黑雾就发出一声尖锐的惨叫消散了。
薛晓焰在一边看得目瞪口呆,他现在有点明白刚刚于他言为什么要特地告诉他特别手段的事了,要不是亲眼所见,就算别人吹破了天,他估计也不会相信居然有人能徒手捏碎鬼魂!
同样受到惊吓的还有那些不散的冤魂,和薛晓焰不同,他们受到的是实打实的死亡威胁,顿时乱作一团四处乱窜起来,有些不长眼的打上了薛晓焰的主意,却在靠近时莫名其妙地消散了,不过片刻的功夫,冤魂都已经跑得差不多了,四周温度已经开始回升,胡礼亭告诉薛晓焰,他们都是看开了,自己就去接受审判准备投胎或者提交复仇申请了。
薛晓焰:“……”说出看开两个字的时候你难道不会觉得有点心虚吗?
“哇——居然还有真傻的。”胡礼亭看着试图逃跑的冤魂,唯恐天下不乱地在一边感叹道。
薛晓焰有些无奈地看着胡礼亭,他记得接下委托的好像是胡礼亭吧,这个人怎么好意思站在这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呢!
于他言见状不紧不慢地从口袋里掏出来一样东西,薛晓焰看了一下,发现是一把枪。他举起手中的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朝向冤魂逃跑的方向。只听“砰”的一声,淡淡的黑气